情感是否可以被量化?

2024-10-15 00:00:00居阳霍亮
理论导刊 2024年10期

摘 要:“情感”在思想政治教学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情感力量是思想政治教学的有利工具,情感体验是思想政治教学的重要模式,情感认同是思想政治教学的一大追求,但情感的量化分析始终面临着主观识别与多元因素影响的困境。元宇宙为情感量化、情感计算提供了技术可能,在算力的支撑下,大数据分析能够进行情感模拟,并在此基础上建构多模态模型以实现情感计算。可从打造辅助思想政治教学评价的情感指标体系、借助虚拟空间交互表现测评思想政治教学各主体情感能力、复刻沉浸情感体验实现思政教学情感评估的常态化三个方面展开,将元宇宙与思想政治教学评价相结合,实现情感的量化与计算。

关键词:情感计算;元宇宙;虚拟现实;思想政治教学;教学评价

中图分类号:G64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7408(2024)10-0120-09

思想政治教育旨在通过特定的教育教学活动,实现对受教育者主体性价值观念的正向影响或塑造,情感影响是思想政治教育区别于其他教学活动的重要特质。以往的情感影响评价依赖于主观性测评,即使思政教育界对于量化评价做了诸多努力,但是仍然采用较为传统的问卷调查等方式方法,使得情感的量化分析面临主观识别和多元因素影响的困境。数字时代的到来为情感计算提供了技术可能。根据2022年发布的《情感计算白皮书》,情感计算的行业应用包括五大领域,其中教育培训对于情感计算技术的运用需求强烈,同时亦具有广泛的应用空间。例如,在MOOC平台上通过人脸情绪识别技术评估学生的专注度和情绪变化[1],这与思想政治教育的情感需求相契合。在此背景下,能否运用、如何运用数字技术以实现情感计算,推动思想政治教学的创新发展,是当前数字技术与教育培训深度结合背景下需要着重思考的问题。

一、思想政治教学的情感归旨

思想政治教育与人的思想和行为密切相关,因而情感始终贯穿于思想政治教学的全过程。习近平总书记在2016年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强调:“思想政治工作从根本上说是做人的工作,必须围绕学生、关照学生、服务学生,不断提高学生思想水平、政治觉悟、道德品质、文化素养,让学生成为德才兼备、全面发展的人才。”这意味着情感教育必须始终贯穿思想政治教育教学全过程,思想政治课教师不仅要在教学过程中塑造情感教育环境、引发学生情感价值共鸣,更要以身作则地树立情感道德榜样、激励学生情感实践动力,只有在教师和学生的双向情感互动下才能有效发挥情感的积极力量,促进学生内化知识理论、提升道德水平。

(一)作为思想政治教学工具的情感力量

情感教育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核心内容,在思想政治教学过程中,积极运用情感力量促成学生对思想政治理论知识的理解是思想政治课教师必须掌握的技能。因此可以说,情感力量是思想政治教学的重要影响因素,熟练掌握运用情感力量对思想政治教学效果的提升具有重要作用。作为人存在的基本特质,情感的精神力量赋予了人们从事各项活动的目的和意义,从而使得人们能够基于自身的主观意志改造客观世界。思想政治教育本质上是一种塑造人们思想品德和引导人们良善行为的实践活动,情感不仅始终贯穿思想政治教学活动的全方面和全过程,更直接影响着人们的思想道德意识,这种影响实际上就是思想政治教学的情感力量。

作为思想政治教学工具,情感力量可以分为两个方面,即情感的内在力量和情感的外在力量。情感的内在力量即情感本身内在蕴含的非理性力量,突出地表现为一种激情的冲动力、轻柔的亲和力以及主动的趋同力;情感的外在力量则是运用情感的过程中所引发的指导力量,指导人们如何积极有效发挥情感力量、合理运用情感力量以及适当控制情感力量[2]。不难发现,思想政治课教师不仅要充分激发学生情感的内在力量,以情促理、以情达知,更要积极运用情感的外在力量,指导学生有效发挥情感的内在力量,从而真正实现思想政治教育活动的目的和意义。

在思想政治教学过程中,情感力量的运用是印证思想政治教育作为一种有温度和有情怀的实践活动的重要标准。一方面,情感力量能够充分增强思想政治教育的亲和力,思想政治教师通过有温度的话语表达有效带动学生参与思想政治教育课程,并基于明确具体的思想政治教育目标和多元丰富的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来促使学生形成亲近感、认同感以及趋同感;另一方面,情感力量也能够显著提升思想政治教育的感染力,借助富有情怀的历史事件和现实例证可以极大地调动学生的情感共鸣,从而不断完善思想道德意识和品质[3]。

(二)作为思想政治教学模式的情感体验

情感体验来源于个体意识中的情绪反馈,既包括生理上受到刺激时产生的感官体验,也包括心理上受环境或事物影响所产生的一系列情感意识。作为思想政治教学模式的情感体验,同时激发了学生生理和心理上的情感体验。学生在思想政治课程中形成情感体验主要包括三个环节:第一,基于视觉、听觉等感官的生理活动,能够从情感本能的层次体验到思想政治教学传递出来的情感表达。思想政治课教师的话语亲和力和案例感染力能够有效激活学生的情感需求,尤其是在轻松氛围的教学环境下,富有激情的情感表达更能促使学生产生情感体验。第二,通过生理本能引发的情感体验会驱使学生更为积极地参与思想政治课程中,这种情感本能促使学生更为渴望与教师的话语以及教学内容产生情感交互。例如,学生会更为认真仔细地观看历史事件图片、视频等影像资料,从而更有效地内化这些富有感染力的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第三,在内化思想政治教育知识的过程中,学生容易进入到更深层次的情感体验之中,即带有反思性质的心理活动。面对前两个环节由生理感官带来的情感体验,第三环节的反思活动引发了学生从旁观者的角度对思想政治教师话语和影像资料的判断,更重要的是对过往自身意识和行为产生了自我反思,并基于不同的生活经历、文化背景等差异,最终形成不同程度的情感体验[4]。

思想政治教学的全过程都围绕着学生的情感体验,因而情感体验也成为思想政治教学的重要模式。一个完善高效的思想政治教学模式必须重视学生的情感体验,既要从感官层面创新思想政治教师的话语表达和素材表现,让学生乐于接受思想政治课的教学内容;也要强化学生与教师之间的互动体验,参与互动的教师和学生应聚焦具有感染力的教学素材,分享共同的情感体验。同时还要激活学生对思想政治教学内容的反思能力,使学生从“听”“看”的感官层面深入至“思”的层面,不再是思想政治课程被动的听众,而是主动的参与者[5]。归根结底,情感体验不仅使学生沉浸在思想政治教育之中,而且从精神心理层面践行思想政治教育目标。

(三)作为思想政治教学追求的情感认同

无论是作为思想政治教学工具的情感力量,还是作为思想政治教学模式的情感体验,都只是思想政治教学过程的必要环节,而作为思想政治教学追求的情感认同才是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目的之一。所谓情感认同,简单地说,即是在社会交往中,对不同人和事物的情感接受过程。只有实现情感上的接受,才能真正付诸实践。因此,作为思想政治教学的追求,获得学生对思想政治理论的情感认同成为思想政治教学产生实效的重要因素。

由于思想政治教育是做人的工作,不仅承担塑造学生良善品行的重要责任,更是汇聚民族凝聚力、维护主流意识形态的核心方式。在这种性质下,思想政治教学追求学生的情感认同具有必然性。对于思想政治教学而言,没有获得学生的情感认同或低程度的情感认同显然预示着思想政治课程的无效。一方面,思想政治教育理论有利于培养学生的家国情怀和对社会主义的政治认同,青年学生作为国家未来建设的有生力量,拥有对思想政治理论的情感认同无疑更有助于社会主义国家的发展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另一方面,学生具备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的情感认同对于个人思想道德修养以及“三观”的正确形塑都有重要的促进作用,无论是在成长过程中,还是未来职业发展中,都有助于提高自身辨别是非和解决问题的能力[6]。

除了对抽象层面的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的情感认同,学生的思想政治教育情感认同在思想政治教学过程中具体包含三个方面:一是对思想政治教学主体即思想政治课教师的情感认同,二是对思想政治教学内容的情感认同,三是对思想政治教学方法的情感认同。这三个方面的情感认同最终都将升华为对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的情感认同。对于思想政治课教师的情感认同主要来源于话语表达的积极情感体验,一个优秀的思想政治课教师能够通过具有亲和力和感染力的创新话语表达激发学生的情感体验,使学生在感官层面上愿意接受教师的话语传递,从而实现对教师的情感认同。对于思想政治教学内容的情感认同主要来源于教学素材的积极情感体验,在教师富有感染力的话语表达下,辅以能够充分激发学生兴趣和积极性的教学素材,才能强化教师与学生在教学过程中的互动,增强学生的课程参与感,这对学生情感认同的形成具有直接意义。对于思想政治教学方法的情感认同主要来源于教学模式的情感体验,学生只有在一个轻松愉快的教学氛围和平等参与的教学环境之中,才能产生对思想政治教学方法的情感认同。

二、情感量化的理论难题:心灵结构与多维表达

情感对于思想政治教育教学具有重要意义。可以说,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之一即是情感教育,以往的思政教学依靠教育者的自身经历、教学经验以实现对受教育者的情感影响,但情感影响的程度如何、是否达到了教学目的很难测评。数字时代的到来为情感量化带来了技术上的可能,其本质是对情感的数据化、可视化,但是受限于情感自身的主观识别特质以及多元因素影响,要实现对情感的数据转化仍然存在困难。

(一)情感心灵结构下的主观识别困境

什么是人的情感?一般而言,人们惯常地把人的“情感”理解为一种与他者及自身息息相关的人自身的主观感受与表达,其直接地体现为人的喜、怒、哀、乐、恨、憎,等等。然而,这始终只是停留在对“情感”本身现象的认识上,也就是说人们始终还是缺乏一种对“情感”本身的理论认识。对此,柏拉图关于“情感”的相关哲学理论开辟了一种理解与把握“情感”本身的重要视域,同时也让我们认识到了情感心灵结构下的主观识别困境。

柏拉图之前的古希腊哲学即古希腊早期自然哲学,所关注的焦点始终是客观实在的“自然”万物,也就是外在于人之心灵的大地与星空(天)。如在古希腊最早的哲学家泰勒斯看来世界自然万物的本原就是“水”,阿那克西美尼认为世界自然万物的本原是“气”,再后来的恩培多克勒则认为世界自然万物的本原是水、火、土、气。这表明在柏拉图之前的古希腊哲学即古希腊早期自然哲学始终缺少对人自身“情感”的关注。然而,“情感在早期自然哲学中的缺席,并非意味着希腊人完全忽视了情绪或情欲的心灵波动问题”[7],因为在它之前的古希腊神话、荷马史诗就已经较为丰富且全面地描画了人类自身所发生着的情感,柏拉图也对此进行了吸收,并进一步展开了探究。柏拉图在其思想的前期把“情感”理解与解释为一种对心灵及其灵魂的“污染”,也就是说人自身肉体的欲望等“情感”会让人沦为肉体的奴隶而阻碍人自身对智慧(真理)的追问,乃至于人的行动在道德伦理上也就会彻底遗忘了“善”的理念。因此,柏拉图说到,“真正的道德实际上是斩净这一切相对的情感,这种净化就是明智、公正、勇敢和智慧本身”[8]。也就是说,在柏拉图看来人自身的“情感”对于“道德”本身而言乃是消极的,但他没有进一步谈及“情感”本身是什么。

柏拉图对人自身“情感”及其心灵结构的阐释主要展现在其中后期思想之中。首先,柏拉图在《理想国》中把人的心灵(灵魂)的构成归结为三个部分,其中一部分就是“情感”,也就是他所说的“那借以作理性思辨的,我们称之为我们灵魂中的理性思辨;那由于它心灵产生爱、饥饿、干渴,以及为种种其他欲望而不安的,我们称它为非理性的和欲望的,它是各种满足和快感的伴随者。……同样在心灵里,这意气(勇气)也是第三种因素,它是就它的本性而说对于理性因素起协助守卫作用的因素……”[9]其次,柏拉图在其后期思想中则“更加强调情感的判断性机能,而不仅仅是作为非理性的反映现象”[7],也就是他在《蒂迈欧篇》中所说的“心脏,将血管系拢,有力地流遍全身所有部位之血液的源泉,被置于卫士室中,为的是,当理性报告涉及这些部位发生的某种不正义的行为——有些是从外面作用于它们,有些甚至由内发自欲望——而激情的力量就沸溢时,身体的每个敏感部位,经由所有这些狭窄的管道,可以感受到劝告或威胁,从而完全听而从之。……只要每个生物都还是活的,这样一种器官就会呈现清晰显明的征兆”[10]。

由上文可知,“情感”是一种会对人自身理性认识起到阻碍作用的非理性感知要素,但人也并不能刻意地去规避这种人自身带有的能力,因为“情感”究其本质乃是一种人之心灵(灵魂)的构成要素。同时,一方面,相比于同样构成人之心灵且作为人自身主观认识能力的“理性思辨”,作为人自身主观感知能力的“情感”并不像“理性思辨”那样有规可循,如“理性思辨”的具体展开与运行能够被统一到“三段论”“演绎/归纳”“否定之否定”“质变量变”等思维规律之中,并且同一指向的都是所认识事物的本质或“善”的终极目的的指引;而“情感”本身的发生则是因人而异的,人们各自直接感受、体验与发生着的“情感”虽然能够被统一描述为喜、怒、哀、乐、同情、痛苦,等等,但人们自身触发这些“情感”的原因却是主观、各不相同且任性的,并不能归之于统一的规律性东西。也就是说,能够让“我”愉悦或痛苦的原因或事物并不一定能够让他人同样地愉悦或痛苦,因此这也就从根本上决定了我们无法对人类自身主观且任性的“情感”的发生与发展进行统一的把握与归因,而始终只能是因人而异的感受与经验(体验)。另一方面,相比于同样构成人之心灵的“勇气”,人们也无法像对“勇气”一样,对“情感”本身做出一种普遍的规定与定义,因为“情感”本身始终展现为人自身各自不同的直接感受或经验(体验),这也就进一步加大了我们对人类自身主观且任性的“情感”的发生与发展进行统一的把握与归因的难度。再者,人自身的“情感”对于人自身的认知也并非仅仅只是起到一种消极的作用,也会起到一种积极的驱动作用,因为人自身主观且任性的“情感”绝非只是非理性的反映现象,其本身也具有一种判断性机能,也就是柏拉图所揭示的“情感”本身也能够给出一种指引我们认知与行动的“征兆”,这就要求我们必须更认真地去对待人自身主观且任性的“情感”,但也始终面对着不可统一与普遍归因的困境。

(二)情感多维表达下的量化分析困难

我们想要对人自身主观且任性的“情感”本身做出一种普遍的、统一的把握与分析是极其困难的,但同时却也不可否认人自身主观且任性的“情感”作为一种人自身认知的非理性因素“对于人的认识能力和认识活动具有激活、驱动作用,美好的心境、坚忍的意志、饱满的热情等,往往能调动主体的精神力量去努力实现实践的目标”,这就驱使我们去寻求一种可能的方式去把握与分析这种人自身主观且任性的“情感”。在这个信息化、数字化与智能化的时代,人们试图对人自身主观且任性的“情感”本身做出一种数据统计与分析的把握,具体说来就是“通过引入虚拟的变量,分析人的情感产生的原因,并进行深入的讨论”[11],即我们要对因人而异的“情感”本身进行数据的收集与统计,并基于一种给定的理性量化公式或基点进行分析,从而达到一种对“情感”本身的较为普遍的把握。比如在具体的建筑设计中,人们可以“基于人工智能中的情感计算与参数化设计相结合,通过跨学科研究法、模拟法对不同的建筑及空间形式的情感进行数字量化研究,通过研究携带不同情感强度e的小空间所产生能量的吸引、传递、衰减的过程,从而得到能够阐释不同情感空间的空间矩阵N,并借助参数化设计将其进行可视化操作的应用研究”[12]。

然而,人自身主观且任性的“情感”本身的内容是丰富多样的,且其本身的表达也是偶然的、多变的、多维度的。因此,一种基于对因人而异的“情感”本身的数据收集与分析的量化分析能否适用于偶然且任性、多变的“情感”,这始终是值得质疑的,并且也面对着一些具体难题。首先,人自身理性能否真正地规制自身主观且任性的“情感”?也就是说,我们预先给出或设计的理性量化公式能否完全关涉到偶然、多变且任性的因人而异的“情感”?这是我们对“情感”本身的量化分析所面临的最为直接的难题。其次,任何“情感”的发生都最为直接地关涉到人自身的身体,也就是人自身存在的“在场”——一种具体的生存处境,而这同样是因人而异的。因此,我们对“情感”本身的量化分析也就最有可能忽视了因人而异的具体生存处境的“在场”,而人之身体的“在场”即人之实际生存的具体处境乃是“情感联结的关键,身体‘缺场’会引发青年群体情感断裂、情感缺失、情感障碍的危机”[13],这是对“情感”本身的量化分析所面临的最为关键且根本的难题。

可以看到,就当下时代的数字化与智能化发展而言,基于数据统计与分析的量化分析虽然是一种对“情感”本身进行更好的把握与分析的可能方式,但也存在着一些难题,并最为直接地体现为量化分析基于理性的量化公式可能无法在某一个单位层面上清晰地定位具体的某种情感。这要求我们在对情感进行量化分析时,需要全面关注所有“情感”内容与“情感”可能,并且要将不同“情感”间的关联、影响关系纳入到量化所考虑的范畴之中。也就是说,必须始终关切人自身的“身体”即人自身因人而异的实际生存的具体处境,而不能简单地把人自身主观且任性的“情感”及其“身体”本身数据化、符号化。

三、元宇宙对情感量化难题的超克:算力支撑与多模态建构

传统科学技术对于情感量化显得捉襟见肘,但随着元宇宙等数字技术的兴起及其广泛运用,情感量化难题的解决逐渐成为可能。元宇宙本质上并不是一种独立的新技术,而是在信息科学、数学以及生命科学等多种学科或技术的深化发展下,以互联网为连接纽带而相互融合的网络空间。从空间结构的角度来看,元宇宙并非完全独立于现实空间,其通过多种数字技术的交互和软硬件设备的支持,构建出既映射现实又脱离现实的虚拟现实系统,从而形成一个既与现实世界交叉又与现实世界分离的虚拟网络世界[14]。情感量化的既有研究已然在情感计算上取得了一定的成果,这得益于元宇宙底层技术中强大算力下的大数据分析。元宇宙技术可以在庞大样本的收集分析之下对情感的数据化进行挖掘,揭示出情感表达的趋势,进而进行情感模拟来辅助情感的可视化与量化。

(一)基于大数据分析的情感模拟

大数据的价值体现在对其进行分析和计算上,并且大数据分析也能够有效服务于情感数据的收集和处理工作。大数据分析主要包括三种关键技术,即深度学习、知识计算以及可视化。

元宇宙的大数据分析所要解决的关键问题在于如何对收集到的数据进行有效的表达、解释和学习。深度学习技术的出现,弥补了传统数据分析研究的不足,可以通过层次化的架构学习出对象在不同层次上的表达,这种层次化的表达可以帮助解决更加复杂抽象的问题,深度学习通常使用人工神经网络,常见的具有多个隐层的多层感知机(MLP)就是典型的深度架构[15]。这为情感的量化表达奠定了技术基础。当前,深度学习已经成为大数据分析中必不可少的重要环节,并在语音识别、人脸识别以及图像搜索等方面产生了广泛而又深远的影响,有力地提升了智能化的程度。

知识计算构成元宇宙大数据分析的基础,这是因为要想从数据中抽离出更具有价值的东西,就必须建立知识计算的数据库。从某种意义上说,知识库的构建成为提升深度学习专业性的必要来源,缺乏完善齐全的知识库,大数据分析就难以体现是有价值的。除了知识库的构建以外,知识计算还必须进一步推动多源知识的融合以及持续性地更新知识库。也就是说,大数据分析的高端性和智能性更多地体现在对知识的整合分析上,而非简单地援引知识,这都需要对知识库进行持续的融合和更新。显然,情感量化也必须基于对多种知识的充分整合和分析才能够实现,它不仅需要明确情感的不同类型和特征,也需要将这些情感做复杂化的融合,具有极高的要求。

可视化技术能够帮助用户更容易理解元宇宙大数据分析的结果和表现。为了充分实现更大规模、更高维度、更具动态性的大数据分析展示,可视化技术一般会从四个方面开展工作:一是通过对信息流进行压缩或者删除数据中的冗余信息进而对数据进行简化;二是通过设计多尺度、多层次的方法实现信息在不同的解析度上的展示,从而使用户可自主控制展示解析度;三是利用创新的方法把数据存储在外存,并让用户可以通过交互手段方便地获取相关数据;四是提出新的视觉隐喻方法以全新的方式展示数据[15]。对于情感量化而言,可视化技术能够有效辅助人们及时获取情感模拟的相关信息,更整全地展示对情感进行大数据分析的结果。

元宇宙时代的大数据分析技术完成了对传统数据分析的超越,它不是简单的数据挖掘和统计分析等等,而是通过更智能化的深度学习、知识计算和可视化等技术,对情感大数据分析做出更全面和更具解释力的表达,从而使情感量化成为可能。元宇宙强大的云计算能力能够及时准确地收集用户的数据信息,并根据用户的行为与反馈实时生产信息内容,在这种庞大的信息生态支持下,能够更为轻易地将相关数据信息进行价值转化[16]。也就是说,以云计算为算力支撑的大数据分析不仅能够从更高维度挖掘情感数据的抽象价值,同时也能对情感数据进行更准确的趋势分析和展示,这为情感量化建立了坚实的技术基础。

(二)基于多模态建构的情感计算

元宇宙的关键趋向是去中心化,即目的是建立一个多维度、多层次以及多区域的虚拟世界。在这种背景下,元宇宙中用户的情感表达和情感收集也将从多个层次和维度进行,从而有助于达致情感计算和情感量化的完整性。元宇宙可以实现多模态建构,即将情感内容在技术维度拆分为语言、图像、声音、动作等向度,并在此基础上构建一种多模态的情感捕捉与分析模型,将情感表达的多重维度统一于多模态模型之中[17]。情感计算的多模态建构依赖区块链这一元宇宙的基础设施。

区块链是用密码技术将共识确认的区块按顺序追加形成的分布式账本,具有技术、金融和社会属性[18]。除了广为人知的金融资产方面的应用,区块链也能够对情感计算进行多模态运用。从区块链的技术结构来看,区块链实质上能够对数据存储安全起到重要的保障作用。一是区块链具有去中心化的特质,能够利用共识算法来保证数据信息的一致性;二是区块链极为透明,主要体现为数据的获取、存储和决策的透明性;三是区块链所存储的数据不易被篡改,能够有效保障数据的稳定性;四是区块链中的存储信息都是可追踪的,内部的节点可以有效检查区块信息;五是区块链中的数据信息具有持久性,很难一次性完全删除;六是区块链节点用户可以不泄露个人信息,以匿名的方式进行操作,为个人信息安全提供重要保障[19]。

不难发现,以区块链技术作为元宇宙的基础设施可以充分保证情感计算的准确性和科学性。一方面,由于区块链的去中心化特质,情感内容可以被拆解为多个向度的信息,并通过共识算法有效保障情感内容的统一性;另一方面,借助区块链收集的情感数据信息不易被篡改,这对多维度的情感内容的可靠性提供了保证。更为重要的是,由于区块链数据信息的持久性和匿名性,通过大数据收集到的情感信息能够被更长久地保存,并且也不会产生伦理风险,这对情感计算和情感量化的工作起到了关键的支持作用。因此可以说,以区块链作为基础设施的元宇宙为情感计算的客观性和可靠性提供了充分保障,同时区块链也为多模态模型的建构提供了技术的安全基础,实现了情感计算维度的多元统一。

此外,元宇宙对情感内容的多模态构建需要依赖用户或使用者大量的自主行为和活动,通过与元宇宙空间中用户的广泛互动,才能更完整地收集用户产生的情感表达。在元宇宙中,用户基于虚拟现实系统主要进行四种体验:游戏、社交、内容以及消费。这四种体验基本涵盖了用户各种类型的情绪表达。例如,在游戏娱乐中,用户能够享受到比现实世界更具有沉浸感的游戏体验,刺激的闯关战斗能提供激情和惊惧的情感体验、休闲优美的游戏场景能够提供幸福和美感的情感体验。在社交上,数字人身份能够打破空间距离的约束,建立更为平等的社交氛围和更真实的代入感。相比现实世界,元宇宙用户更愿意展现和表达自身的内在情感,所表达的情感也更符合用户的真实状态。在内容上,元宇宙VR技术的深入发展可以提供更具沉浸式的内容体验,诸如在元宇宙感受现实歌手的虚拟演唱会体验,消解身体的桎梏进入电视剧中感受剧情走向,这些内容体验都能够更彻底地释放用户喜悦、愉快的情感表达。在消费上,元宇宙的交易方式更为便捷自由,用户能够充分享受消费所带来的精神感受,从而更为显著地唤起用户的消费欲望和表达消费过程中的情感。

元宇宙通常具有八个核心要素,即数字身份、低延迟、朋友、多元化、沉浸感、经济系统、随时随地、文明[20]。这八个要素也是情感计算得以实现的基础。元宇宙的多元化令情感计算的多模态模型构建成为可能,沉浸感可以最大限度释放用户的情感体验,为情感计算提供可靠的数据来源。凭借虚拟现实系统,数字人身份也将人这一整体拆分为语言、图像、声音、动作等多个向度,从而令情感计算具有了量化的基础。

四、元宇宙赋能思想政治教学评价情感量化的路径建构

作为一个由互联网、数字化、仿真模拟等技术构建的虚拟世界,相较于传统虚拟空间,元宇宙具有深度临境体验的沉浸性、即时交互的慢延时性、高度复刻的可还原性等特征。正因此,元宇宙可以将现实世界中的对象与活动进行虚拟建模,并实时同步其状态和变化;可以与其他用户实时交流,共同完成任务或参与虚拟活动。元宇宙这一技术通过打造辅助思想政治教学评价的情感指标体系,借助虚拟空间交互表现测评思政教学各主体情感能力,复刻沉浸情感体验实现思政教学情感评估的常态化,从而为赋能思想政治教学评价情感量化提供了可能性。

(一)打造辅助思想政治教学评价的情感指标体系

情感与认知,是人类心理发展密不可分的双螺旋。正如人本主义心理学家所言,脱离情感的智慧是空洞的,而忽视认知的情感培养则是无源之水。因此,在思政课教学中,单纯地灌输知识、强调认知学习远远不够,还必须注重情感体验的培养,才能真正促进学生人格的健全发展。思政课教学不是停留在认知、观念、判断等层次上的对世界观、价值观、道德观等的强制灌输,思政课教学内容也不只有高深理论的宣讲、逻辑观点的输出,如何调动受教育者的情感,在情感与理性的交融中触及目标的灵魂是思想政治教学的重要议题。也正因如此,对于思想政治教学效果的评价也绝不能停留在认知和思维训练层次上,还应当包含情感层面。

如果要将情感性内容纳入到思想政治教学评价过程中,就必然面临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即如何构建一个衡量思想政治教学情感性效果的可操作的指标体系。思想政治教学评价的指标体系分为两个向度,向度之一是对思政情感教学的目标评价,即具体的教学实践是否契合情感教育的根本目标,比如情感性内容是否从教学目标和任务出发,并把教学目标和任务作为落脚点;是否注重培养学生的移情能力,使学生的情感成为建构特定社会关系或社会结构的积极动力;是否把增进情感认同作为关键着力点等等,以上这些本质上是对思想政治教育实践中的情感性内容的方向判定。向度之二则在于对思政情感教学的程度评价,即在对具体教学过程中情感教学和情感互动的强度和深度进行评定。具体来说,就是要观察思政教学过程中是否真正唤醒学生指向教学内容的正向情感,是否引起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的情感高峰体验①,是否产生波峰式的、焦点式的师生情感互动时刻。

对思政情感教学的目标评价尚能够全凭理性的反思在教师和评价人的脑海中完成,但对于思政情感教学的程度评价却无法仅依靠事后性的反思来实现,因为对情感、感受的程度体验有赖于教学过程的展开,是高度受限于彼时彼地的具有情境性、复杂性特点的任务。以往传统思政教学工作者往往使用表现性评价的方法来应对,通过设计贴近真实活动的教育教学情境作为评价的现实场域,在近乎真实的情境中评估思政情感教学效果,但即使模拟的教学环境是拟真的,也正因为拟真,教学实施者无法做到在教学过程中去实施评价活动,原因在于评价活动有赖于问卷量表的填写,而这种方式无疑会打断原先的情感互动过程,于是始终残留着事后性。而元宇宙赋能思想政治教学评价指标体系则突破了传统问卷测量技术的局限性,通过模拟真实情境的趣味性,成功地吸引了被测者的注意力,并使其能够沉浸在测量过程中,从而获得更加真实、客观的测量结果。

(二)借助虚拟空间交互表现测评思政教学各主体情感能力

元宇宙为思想政治情感教学评价提供了全新的可能性,特别是对于社会情感能力的测评。通过构建沉浸式的虚拟环境,学生可以置身于逼真的情境之中,与虚拟系统进行互动,呈现其社会情感能力的各个方面。在元宇宙赋能的思想政治情感教学评价中,虚拟系统扮演着重要角色。该系统由一系列精心设计的任务组成,旨在测评学生的不同社会情感能力,如同理心、沟通能力、团队合作能力等。这些任务通常模拟现实生活中的场景,并结合交互式技术,为学生提供身临其境的体验。在体验过程中,系统会实时采集学生的各项表现数据,包括他们的言语、行为、情绪等。分析处理这些数据,可以提取出反映学生社会情感能力的特征和模式。例如,系统可以识别出学生在表达同理心、倾听他人意见、与他人合作等方面的表现,并对其进行量化评估。

元宇宙借助虚拟空间交互表现测评思政教学各主体情感能力有以下两方面优势:一是正如前文所述,在传统思想政治教学过程中,对教学情感效果的评定即使采用表现性测评的方法,也仍旧是事后性的,与受教育者的情感披露过程是冲突的,而元宇宙所构建的虚拟空间交互测评方法,却能够很好地解决这一问题。一方面,因为测评过程完全融入学习过程,通过学生实时的互动行为来进行评价。游戏化学习中的非玩家角色 (NPC) 可以发出声音,并呈现出不同的语调、表情等信息,模拟真实的交流场景,让学生在与 NPC 互动的过程中自然地完成测评,而学生并不会意识到自己在被测评,从而降低测评焦虑,提高测评的真实性和有效性。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虚拟交互空间所构筑的交互物实际上某种程度上解放了传统思想政治教学中教师作为主持者的角色,从而使其能够潜心从旁观者的视角对教学过程中的情感交互进行分析,进而实时判断受教育者情感目标的“内化”程度。二是元宇宙虚拟交互空间不仅利用增强现实(AR)、虚拟现实(VR)和混合现实(MR)等沉浸式技术以及相应的设备,制作出物理和数字维度交织的混合现实,而且由于虚拟空间进入技术总是对穿戴者的信息特征进行采集,于是在眼球追踪、面部识别等手段的支持下,学生的脑电波、眼球运动、面部表情等信息在虚拟空间教学互动中被持续收集,并被转化为可分析的数据。这些数据蕴含着学生对教学内容的兴趣、理解程度、情感状态等丰富信息,为思政情感教学效果评估提供了重要依据。

(三)复刻沉浸情感体验实现思政教学情感评估的常态化

上文提到,教育元宇宙中的场景并非一成不变,而是能够根据用户的需求、交互关系、交互行为等因素进行动态调整。这得益于底层智能技术的赋能,使场景能够实时感知并响应用户的学习需求,并根据用户的数据输入生成后续的情节发展。这种个性化和自适应性的特点,为学生提供了高度沉浸式的学习体验,使他们能够真正成为虚拟空间中的主角,而非被动的接受者。这种交互式的虚拟空间最终为思政课教学带来了几乎接近真实情境的学习体验,因此教学过程中的情感交互也是完全沉浸的。

不仅如此,在元宇宙构建的虚拟互动空间里,学生在其中的言谈举止、行为抉择、情绪起伏、答题时长、视线分配乃至鼠标点击次数和移动轨迹等信息都被完整地记录在日志数据中,从而生成学生个性化的行为画像。得益于数字化的存储能力和虚拟再现能力,思政教学的每个场景都可以通过回放或重新模拟的方式进行复盘,帮助教师洞察学生在不同情境下的选择和表现。甚至,依托元宇宙技术的强大功能,教育者可以构建与学生心理状态高度匹配的虚拟镜像,即“孪生”数字自我。该镜像能够复制学生的认知模式、建构认知模型,并实时映射其情绪状态、心理活动和价值取向,为教师提供动态监测、精准评估和个性化分析等手段。教师可根据这些反馈信息,及时优化教学方法、创新教学手段,提升思政情感教学的针对性和实效性,实现教学的精准化和个性化,达成更好的育人效果,同时也为思政教师回顾整个教学活动、对情感教学效果评定提供质料性的根据和智能化的建议。

结语

尽管元宇宙在数据化和标准化层面给思想政治教育的评价带来了新的技术性理念,也能够从情感计算的角度展开人机对话的互动空间,但必须认识到,纯粹的技术逻辑并不能成为思想政治教育的主线。“作为一种现实力量,思想政治教育肩负着对人的价值和意义的理解与尊崇,具有一种向生命过程的敞开和解放的旨趣。”[21]在将元宇宙与思想政治教育融合的过程中,必须始终保障人的主体性地位,从技术、价值理念、规范等多方面采取措施,防范元宇宙情感计算功能与思想政治教育结合所可能带来的意识形态风险。

注释:

① 马斯洛将这一高峰体验解读为“感觉上就是一种自我确认有效,自我判定有理的时刻”,因此高峰体验被认为实际上是一种强烈的情感认同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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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雨蕙】

基金项目:天津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 “重大疫情启示下的京津冀城市化公共体育空间需求及精准供给研究”(TJTY20-009)。

作者简介:居阳(1977—),男,山东菏泽人,天津商业大学体育教学部副教授,研究方向:体育哲学、体育法学、体育思政教学;霍亮(1979—),男,天津人,通讯作者,天津商业大学体育教学部副教授,研究方向:体育教学、体育思政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