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基于城市群视角,探讨城市群内要素流动与城乡融合之间的关系以及城市群内城乡融合的实践路径。城市化进程的不断加速,使得城市群已经成为推动地区发展和社会经济变革的重要引擎,城市群内的城乡融合也成为一个备受关注的问题。通过分析劳动力、土地、资本、产业四要素促进城乡融合的逻辑关系,深入探讨城市群内城乡融合的机制和影响因素,并提出着力构建城乡土地一体化市场、强化黔中城市群发展的资本保障,加强黔中城市群基础设施建设、促进城乡公共服务均等化以及创新黔中城市群产业协调发展机制、增强产业联动性的发展建议,以期为城乡融合提供路径参考。
关键词:城市群;要素流动;城乡融合
DOI:10.3969/j.issn.1674-7739.2024.05.004
一、引言
要素流动、城乡融合与乡村振兴之间存在密切的联系,乡村振兴是一个点线面的系统工程,它的本质是通过城乡融合迈向共同富裕,而要素流动与城乡融合就是其中的核心因素。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要坚持城乡融合发展,畅通城乡要素流动,扎实推动乡村产业、人才、文化、生态、组织振兴。大都市区是城乡融合发展和乡村振兴的重要空间单元,[1]不同地区城乡融合发展的起点、过程、面临的约束等不尽相同,因此合理划分城乡融合发展区类型,总结提炼各类区域典型特征,是制定乡村振兴战略科学路径的战略依据。同时,城市群是我国城镇化的主体形态,因此在城市群下把握城乡之间要素流动的状态以及城乡融合的过程,对于促进城市群城乡之间更好更快融合,探索要素流动如何促进城乡融合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我国城乡关系的发展经历了从城乡对立、城乡统筹、城乡一体到城乡融合这一系列过程。城乡对立时期,城乡隔离的二元户籍制度、工农产品剪刀差以及一大二公的经济体制等制度束缚了要素的自由流动,城乡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城乡融合是新时代下的最新发展状态,也是乡村振兴中的重要一环,城乡融合发展的本质是在城乡要素自由流动、公平与共享基础上的城乡协调和一体化发展,[2]要素的重要性显而易见。城乡之间要素的流动,不仅对工业化和城市化产生重要的推动作用,也对农村的发展带来了深远的影响,因此畅通城乡要素流动是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的迫切需要。[3]学者们更是从不同的角度对城乡融合进行了研究,共同富裕背景下实现城乡融合需更加注重激发乡村活力,城乡生产要素的自由流动与优化配置是促使我国城乡二元结构根本性转变的重要内生动力。[4]城乡对流视角下通过溢出效应和协同效应实现资源要素良性循环、结构功能协调、发展空间格局重塑,推动实现城乡融合发展。[5]数字经济则是通过要素在空间上的优化配置推动城乡融合发展,显著提高了城乡融合发展水平。[6]城乡融合的新理念是对城乡格局现状和未来趋势进行判断后得出的结论。在特色小镇建设方面,城乡融合发展要以特色小镇为着力点,在与特色小镇的良性互动中寻求融合路径。[7]整体来看,城乡融合发展的研究脉络较为清晰,其必要性与重要性已不言而喻,城乡融合助推乡村振兴的具体实施路径仍然是今后探索研究的重点。
各区域间地理状况、经济发展速度、发展优势等方面存在的差异,决定了城乡融合发展路径更应聚焦于具体区域进行实践研究。县级单元是城镇化过程中的重要层级,县域是城乡融合发展的重要切入点,也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主战场。[8]县域城镇化对纾解超大城市、特大城市非核心功能具有重要作用,张伟等提出“区域联动、差异引导、特色优先、政策赋能”的新时代省域层面城乡融合发展的路径,在此层面下的关注重点为省域单元、都市圈单元、县级单元和乡村片区单元。[9]因此,需要明确以县域为基本单元推进城乡融合发展的重要地位。城乡融合发展程度影响着城市群城乡之间经济、社会等多方面的发展水平,城市群城乡的发展有利于解决农业农村发展中存在的问题,两者之间相互促进、相互协调才有利于实现乡村振兴目标。但整体而言,从都市圈、城市群等视角对城乡融合发展和乡村振兴的推动作用与促进机制的研究还较为缺乏,将城乡融合与城市群发展进行关联的分析较少。基于以上研究,本文以城市群视角出发,以黔中城市群为例,探讨这一城市群下要素的流动是如何促进城乡之间进行融合,探析城市群城乡融合发展路径。
二、城市群的概念及特征
城市群这一概念可以追溯到1957年法国地理学家戈曼特所提出的“Megalopolis”一词,在此基础之上各类学者对此概念进行了延伸与定义,我国学者先后提出了连绵区、城市聚集区、都市圈等概念,但它们的共同点都是一定范围内的地域空间。城乡之间实现要素的自由流动与平等交换离不开具体的场域范围,城乡融合应是在整体战略安排下的分步推进,所以划定区域,选择城市群作为城乡融合试点成为可行方式。城市群是在城市区域化和区域城市化过程中出现的独特地域空间组织形式,是城市化发展到一定水平的标志和产物。它有一定的地域空间范围,在以一个或几个大型或特大型中心城市为核心的基础上包含了若干不同等级和规模的城市构成的城市群体,相互制约、相互依存。[10]城市群的发展能够产生巨大的集聚经济效益,进而带动周围地区发展,等级结构是城市群的明显特征,层级结构是其产生辐射作用的重要前提。同时,城市群之间由于区域各异与功能不同而表现出分工的特征,这是发挥各区域之间比较优势的必要前提。明确城市群的作用,逐步变城市群为城乡混合体再到城乡有机融合体,对于推进城乡融合具有强大现实驱动力。
三、要素流动支撑城乡融合的逻辑关系
(一)城乡融合需奠定劳动力基础
城市群内劳动力的流动是城乡融合的关键因素,也是城市群发展的重要动力,劳动力从农村地区向城市群内迁移,城市群内不同城市之间的劳动力也频繁发生流动。城市能提供更高的要素回报率,这是农村人口进入城市的主要原因,进城农民工也成为我国经济增长的重要推动力量,但与户籍制度捆绑的各种公共服务制度使得进入城市的劳动力长期处于“经济吸纳,社会排斥”的状态,使得城市化的目标实质变为行政主导的半城市化模式。[11]户籍制度的限制使得农村劳动力在城市中仍然具有高度流动性,且大城市的人口吸纳能力得不到有效纾解而导致劳动力过早退出就业市场,人口红利趋于下降趋势。无法享受到平等的公共服务,使农民工的自身权益得不到有效保障,强调以人为核心的城镇化要求重视农民工的利益。否则,劳动力的流动就无法获得同城市居民一样的平等权利,而是拥有了在城市、项目和村庄三重空间性下建构起来的空间身份权力。[12]农村优秀人才的流出也伴随着知识、理念、创新能力等要素的流出,内生动力不足则会导致乡村振兴缺乏实施者与组织者。长期以来,大量的农村劳动力单向流入城市导致城乡收入差距增大,尽管政策制度的改变导致城乡二元结构有所改善,可由于收入差距增大所带来的城乡经济二元仍然不利于城乡融合发展。农村地区的发展同样需要城市的优秀人才流入农村,为农村的发展带来新的发展活力,整体来看,劳动力要素的流动多为由农村向城市的单向流动,只有二者需要达到平等的流动状态,才能够加速城乡经济一体化的进程,从而为实现城乡融合奠定坚实的基础。
(二)城乡融合需土地要素的合理配置
土地不仅是社会经济发展的基本要素,也是聚集其他要素的空间载体,因此,土地要素的流动对城乡融合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13]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中,农村为城市提供大量的土地资源。政府在土地征收利用中发挥着主导作用,只要农户获得比农业生产更多的利益便会选择将土地进行流转,因此较低的土地成本要素从农村流入城市。因此,我国的土地市场有着显著的二元特征,在经济发展进程中,农村土地转化为城镇用地是普遍趋势,但是土地被征用、流转后带有保障性质的这一要素如何为农户带来利益,如何进行利益分配仍然值得关注。在土地城市化快于劳动力和人口城市化的背景之下,城乡土地要素交换的失衡格局可能会使农村发展所需的土地要素不断减少,不利于农村地区的可持续性发展。城乡土地之间的权利价值差异导致土地要素无法平等的交换,使得城乡融合存在制度性障碍。[14]农村土地另作它用所产生的增值效益少部分为农民所享有,承载发展空间的土地要素减少,城乡地域与城乡居民之间的经济差距也不断被扩大。农村发展需要产业支撑,需要空间载体,而乡村产业的发展所需劳动力与资本要依靠土地资源才能得以结合,进而激发乡村发展的内生动力。城乡融合所强调的不是城市带动乡村,而是逐步模糊甚至消除城乡边界,缩小差距的良性融合发展状态。
(三)城乡融合需强化资本投入
资本是城市群内要素流动的关键组成部分。城市群内各城市之间的资本流动,尤其是投融资活动会对一个地区的生产活动方式带来最直接迅速的影响,进而对城乡融合产生重要影响。工业化发展初期,我国依靠工农产品剪刀差等方式从农业提取资金积累发展经济,资本要素投入的投资回报率远大于农村,但乡村振兴下的城乡融合需要资本要素平等流动而不是以牺牲一方为代价。工业反哺农业、城市支撑乡村的战略定位使得资本开始向农村地区流动。例如,上海市奉贤区青村镇吴房村在国有资本投资开发下完成了项目的建设与运营,促进了吴房村一二三产业的融合。资本要素的有效流动可用于发展打造城乡融合的新模式与新业态,同样需要认识到仅仅依赖政府的投资对于促进乡村振兴仍然难以为继,国家财政的投入与转移支付对缩小城乡差距、促进城乡融合存在局部性与局限性,无法触及发展的方方面面。因此,多元化的资本要素投入机制要求要充分发挥国有资本与其他外部资本的综合效应,进一步促进农业农村经济发展活力。目前,第一产业与二、三产业之间仍然存在较大差距,只有打破城乡之间相对独立的资本循环模式,合理调整资本要素的布局结构才能为城乡融合进程提供资本支持。
(四)城乡融合需产业要素支撑
“人、地、资本”是城乡要素流动所不可或缺的,同样产业要素作为城乡融合中所不可或缺的要素也发挥着巨大的作用。实现城乡经济互促需要城乡产业间的合理流动,从而形成分工协作与功能互补的产业结构。完全依靠第一产业难以带动农村地区经济发展,一二三产业融合是实现城乡融合的必然趋势,但现实情况是乡村产业发展较为薄弱,难以产生集聚效用,因此对城市资本、年轻劳动力等吸引力不足,导致乡村发展活力不足。要使城乡产业达到均衡发展实现城乡产业要素融合的状态,乡村产业结构发展要趋于多样化,这就要求城市多样化的产业结构要向乡村地区转移,促进城乡产业要素互通达到城乡融合状态。发展乡村产业不仅可以吸引城市优秀人才流入农村就业,还可吸纳农村剩余劳动力。产业要素流入农村地区,有利于实现产值增收、缩小城乡收入差距进而促进城乡之间的融合与发展。
四、城市群内城乡融合的机制分析
简言之,城市群是由若干个相对距离较近、相互联系紧密的城市及其周边地区组成的地理空间单元。目前,我国规划建设的城市群有19个,黔中城市群作为西南区域3个城市群之一,其范围包括贵阳市、遵义市、毕节市、安顺市、黔东南州、黔南州6个市(州)及贵安新区的33个县(市、区),区域总面积5.38万km2。黔中城市群相比于长三角城市群、京津冀城市群等地区来说,存在巨大发展差距,区域差异使得不同地区的城乡融合发展路径存在差异,因此对城市群内城乡融合的机制进行分析是必要的。整体来说,要素流动下城市群内的城乡融合路径依靠市场机制与政策机制来实现。
(一)市场机制
市场机制是城市群内城乡融合的重要机制,市场在资源配置和要素流动中起着关键作用。土地、资本、劳动力、产业等要素在城乡之间自由流动需要统一的大市场,城市群各地区各自不同的资源禀赋需要构建统一的市场来实现对应的分工协作。虽然自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市场化程度不断提高,但是要素市场化改革的速度和进程还有待提高。要使城市要素下乡,就要让市场这双看不见的手发挥作用,在城市群内市场机制更易促进互联互通。缩小城乡之间的差距需要利用各种要素资源,激活发展动力。极化效应与扩散效应是要素流动对城乡融合产生影响的两大效应。城乡发展不平衡时期,城市地区的高要素回报率吸引农村要素单方面向城市流动,市场机制自发调节的结果让城市得以利用要素资源大力发展经济,产生集聚经济效益和规模经济。同样,城市群的城乡融合路径也需充分利用市场机制来实现,重视让城市要素流向农村实现双向互通。城市因极化效应所产生的规模经济在一定时间后将会因扩散效应而使得资本、信息、技术等资源向外扩散,城市周围的农村地区将会因此而获益。如果农村地区能够建立起与周围城市的强经济联系,那么便能利用城市外溢资源获得发展机会。同时,城市群的发展离不开经济活动,离不开要素聚集,市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可见,要素流动与城市群发展之间都离不开市场机制的驱动,在两者之间建立相互衔接的互补关系使得在城市群内率先实现城乡融合成为可能。
(二)政策机制
要素流动对城乡融合的影响是一个外生冲击内生的过程,除了市场机制之外,政策机制对城市群内城乡融合的影响也不可忽视,政府的政策导向、财政支持和产业政策等都会影响城市群内要素流动和城乡融合的进程。有为政府的顶层设计能产生体制优势,发挥各方多主体的合力,推进要素流动、城市群建设在与城乡融合之间的协调推进中产生合力。同时,政策机制的引导和对城乡融合大方向的把控体现了国家治理能力,政府与市场的关系在此得到体现。缩小城乡之间二元差距,需在公共服务提供、户籍制度管理、土地产权等方面着手健全宏观政策调控机制,发挥政府在推进城乡融合中的职责体系与引领作用。例如,2020年3月30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的《关于构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意见》以及2021年12月21日国务院办公厅所印发的《要素市场化配置综合改革试点总体方案》等政策文件的出台都明确了要素市场化的重要性。对于城市群发展,国家发展改革委也印发了《2022年新型城镇化和城乡融合发展重点任务》的通知,强调推动建立城市群多层次、常态化协商协调机制,有序引导城市群发展。由此可见,政策机制驱动下,基于要素流动推动城市群城乡融合发展是一种可行方式。
五、促进黔中城市群城乡融合的政策建议
我国明确了以城市群推动城乡融合发展,以中心城市带动农村地区的发展方向。黔中城市群作为西南地区的城市群之一具有巨大的发展潜力,分析其目前的城乡发展状态与经济发展水平有利于促进其今后更优质的发展。因此,分析黔中城市群整体经济发展状况尤为重要,雪斐通过检验黔中城市群的内部经济联系、整体经济增长、市场一体化程度等方面发现,从整体来看其经济系统大部分都处于运行良好的态势。[15]正是其良好发展态势,可为黔中城市群城乡融合提供良好条件。实现要素的自由流动,需要城市群内多个城市间形成一个整体,共同解决可能面临的各类公共问题。但是,观察黔中城市群中心城市对周围地区的吸引力发现,贵阳对安顺、遵义等少数几个城市吸引力较强,而对其他城市存在吸引力不足的问题。这就会导致难以发挥集聚经济效应带动周围地区发展,更不利于城乡融合目标的实现,城市间的发展与增长应与城市群整体水平保持在一定的范围,以便形成网络化的发展模式。黔中城市群内仍然还存在要素流动的进入壁垒,城乡间土地权利的流转是否变得合理、劳动力流动后的就业问题是否得到解决、资本是否可以双向流动、产业是否得到协调发展,这些都是在城市群内实现城乡融合需要关注的问题,因为城市群本身就是一个城乡融合体。[16]针对以上问题,对黔中城市群城乡融合发展提出以下发展建议。
(一)着力构建城乡土地一体化市场
城乡融合要求城市与乡村之间共同发展,而土地对于农村发展的意义和重要性不言而喻。黔中城市群内的农村地区劳动力外流导致一部分土地无人耕种,存在土地撂荒现象,即使土地用作其他用途被流转出去,但农户从中获得的是与土地价值不对等的收益。城市群的经济发展不是依靠侵占农村土地获得发展,土地要素的扭曲错配也会阻碍城乡融合。依靠城市群的辐射能力带动其他要素向农村地区流动,弥补农村地区因土地长期单向流动造成的内生发展不足问题,需要构建城乡土地一体化市场。土地问题也是土地权利归属问题,实现城乡土地之间“同地同价同权”离不开市场化机制。行政制度约束限制也要放开,依靠市场完善利益分配机制,在土地的使用、收益、处置等方面给予城乡之间相同的权利保障,使农民从中获得更多的利益。除耕地外,还要重视农村闲置宅基地问题,更好地发挥农村宅基地的财产价值,在市场机制下放开其使用权入市流转。继续推进农村地区土地改革试点工作,构建城乡统一的建设用地市场。
(二)强化黔中城市群发展的资本保障
打破黔中城市群间发展不平衡,需考虑各地区之间如何达到经济相对均衡的状态,农村地区发展较弱的现状需要为其注入资本活力。城市群城乡融合需要大量的资本投入,财政资金、市场与社会主体是主要的三大资本来源,构建要素流动的一体化市场并不意味着较少发挥政府作用。依托财政资金撬动效应,引导金融保险机构、企业、专业合作社、家庭农场等新型经营主体与传统农户共同积极投入农村建设。[17]黔中城市群相较于发达地区城市群,金融发展水平不足,尤其是欠发达农村地区金融基础设施建设还不完善,投资风险大、收益小,导致城市资金不愿流向农村。基于此,应降低黔中城市群内部投资环境风险,政府要采取各类措施优化农村市场环境,制定激励政策引导各类金融机构向农村地区融资,推进黔中城市群各地区之间金融服务的平等化,还可探索以发放政府债券的方式为农村发展融资,使得发展所需资本得以保障。同时,强化黔中城市群中心城市对周围地区的辐射带动作用,引导更多资本要素流向农村,达到城乡之间资本要素对流效果,推动农村地区发展。
(三)加强黔中城市群基础设施建设、促进城乡公共服务均等化
经济发达城市对农村劳动力的拉力以及农村地区吸引力不足是人口外流的重要原因,乡村缺乏人才,会阻碍城乡融合的发展大局。促进城乡之间人才的双向流动可从黔中城市群基础设施建设与公共服务提供上着手,推进城镇地区的基础设施向乡村地区延伸以及推进城镇公共服务向乡村覆盖是城乡之间在空间上融合的基础载体,两者的互联互通是实现城乡融合最直接的措施。具体体现在医疗、教育、卫生、交通、服务等方面,如完善城乡之间物流链、电商平台、农贸市场网络建设等。“县县通高速、村村通公路”的交通格局为黔中城市群的发展带来得天独厚的要素流动优势,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打造乡村与乡村之间的交通要道对促进乡村地区发展提供优势。促进城乡之间公共服务的均等化就要打破二元的户籍制度,逐渐剥离不公平的待遇,优先保障农村居民权益,不要让公共服务短板制约农村发展。只有实现农村居民与城市居民在权利和福利层面等值,城乡之间的发展关系才是健康的,对于城乡融合才是有益的。良好的基础设施建设也会吸引城市人才愿意向农村地区流动,在此基础之上建设专业人才队伍为乡村发展注入发展活动,促进城乡之间人员的流动。
(四)创新黔中城市群产业协调发展机制、增强产业联动性
人、地、钱、业是乡村振兴的关键,需推动“人—地—钱—业”四者耦合发展。[18]产业是乡村振兴的关键,也是城乡融合的关键,乡村产业发展需要要素投入,城市产业发展带动乡村产业发展的模式取得了一定成效,但是城乡产业之间联动性较弱,不利于乡村产业健康持久发展。照搬城市产业的发展方式会带来乡村间产业发展同质化问题,由于各区域产业发展存在差异化,同质化的发展模式易造成产业链条断裂、投入过多生产要素却收益甚微等问题。因此,要创新黔中城市群的产业协调发展机制,因地制宜发展乡村产业。利用市场机制协调城乡之间的资源,靠市场力量发展乡村产业,创新机制体现在产业特色定位、产业政策等方面。黔中城市群的发展也不能照搬其他城市群的产业模式,地理区位与资源优势使得可以选择旅游业为发展依托,带动第三产业的发展。旅游收入现已成为贵州省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柱,但仍有其他的产业发展方向:大数据产业、白酒产业、矿产、特色农畜产品等。依靠黔中城市群各地之间的不同发展条件与比较优势发展不同的特色产业,构建区域产业集群。贵阳、遵义、安顺、毕节等城市群内的城市,可根据自身的发展条件合理打造不同特色产业,各地区间的产业要素也可相互流动,增强产业之间的流动性。同时,黔中城市群产业发展也可吸引农村地区人口就地发展,纾解大城市间的经济发展压力,进一步缩小城乡之间的发展差距,依靠产业发展带动城乡融合。
六、结论
城市群内要素流动与城乡融合是城市群发展的重要方面,对于推动地区发展和社会经济变革具有重要意义。本文通过分析要素流动的特点、城市群内城乡融合的机制和影响因素,提出促进城市群内城乡融合的政策建议,希望为城市群内的可持续发展提供有益参考。城市群内的要素流动与城乡融合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城市群在集聚的过程中形成不同的分工与协作,使得以城市群推进城乡融合是一种可行路径。在城市群地区城乡要素下乡的动力更强,城市群所能够提供的就业岗位也使得农民进入城市的成本变低。总而言之,风险较低与分区域推进都使得在城市群地区率先开展城乡融合政策试点的阻力最小。在未来,城市群城乡融合发展如何进一步推进仍然是值得探讨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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