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切入点，巧搭“脚手架”

阅读教学是一种有计划、有策略的教学活动。我们开展阅读教学的目的是让学生学会理解和鉴赏作品。所以，在教学的过程中，给学生搭建“脚手架”，让他们一步步地走进文本，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茹志鹃的《百合花》是一篇战争题材的小说。我们可以从中寻找一些切入点，帮助学生搭建“脚手架”。具体如下：

一、结合作品的特殊“经历”，搭建“脚手架”

《上甘岭》《狼牙山五壮士》《百合花》均为革命历史题材的作品。前两部作品很早就得到了人们的肯定，但《百合花》却在经历了多次退稿、改投之后才于1958年3月在《延河》上发表。如果你是当时文学杂志社的一名编辑，你认为《百合花》为什么会被退稿呢？

之后，我们可以引导学生思考以下几个问题：

1.革命题材的小说大多直接表现战争的残酷、激烈，《百合花》中有没有对战争、战场情形的描写？为什么？

2.小说中有几个自然段从情节上来讲是可有可无的（如第四自然段的“赶集”、第十一自然段的“拖毛竹”、第四十七自然段的“中秋夜”），如果将其删除，小说的情节也会变得更加流畅。那么，作者为什么还要写这些内容呢？

3.小通讯员的枪筒中为什么插着树枝和野菊花？这代表了什么？

这一设计符合“文学阅读与写作”学习任务群的要求。在教学中，我们可以选择适宜的切入点，创设相应的教学情境，带领学生阅读不同体裁的文学作品，使学生在这个过程中探究文本的艺术特色。

二、结合作品中的人物形象，搭建“脚手架”

（一）通讯员

1.护送“我”去前沿包扎所的通讯员为什么“一开始就把我撂下几丈远”？后来“等我紧走慢赶地快要走近他时，他又蹬蹬蹬地自个向前走了，一下又把我摔下几丈远”。他为什么会这样？

参考答案：①羞涩、腼腆，不好意思与女同志打交道。②因为“敌人的冷炮”（第四自然段）。不走在一起是为了减少伤亡，但他又怕“我”迷路，所以一直与“我”保持丈把远的距离。这一细节体现了小通讯员的负责与机警。

2.通讯员走路没出一滴汗，为什么“我”跟他讲话，却害他出了一头大汗？

参考答案：因为“我”亲热地询问他是怎么参加革命的、家里还有多少人，特别是还问了他有没有娶媳妇，这使他觉得不好意思。

3.当通讯员没有借到被子而“我”让他带“我”去看的时候， “他执拗地低着头，像钉在地上似的，不肯挪步”。后来听了“我”的话，他为什么又“松松爽爽地带我走了”？

参考答案：因为“我”说对群众有影响，由此可见他关心群众，以工作为中心。

4.在敌人扔手榴弹时，通讯员叫大伙儿快趴下，他自己却“一下扑在那个东西上了”。这一细节表现了什么？

参考答案：这说明他是一个英勇无畏、一心为他人着想的人。

（二）新媳妇

1.一开始新媳妇不肯借被子给通讯员，可为什么在通讯员牺牲后（此时的他已经不需要被子了），她却献出了自己唯一的嫁妆？

参考答案：一开始不肯借被子是人之常情，因为这是她唯一的嫁妆，凝聚着她的情感。犹豫、拒绝都是正常的反应。后来，通讯员牺牲了，这个用生命去保护别人的年轻人触动了她。她将被子献出来，以表达对通讯员的崇敬之情。从这一细节中，可以看出新媳妇的淳朴、重情义、明事理。

2.一开始，新媳妇又羞又怕，擦拭着伤员身上的污泥与血迹。为什么在通讯员受伤后，她的那种忸怩羞涩完全消失了呢？

参考答案：因为她被通讯员舍己救人的精神打动了。

高瑞卿先生将阅读简单分为这样几类：理解性阅读、鉴赏性阅读、拓展性阅读。教师在引导学生分析人物形象的时候，可以为其搭建“脚手架”，着重带领他们进行理解性阅读、鉴赏性阅读，以帮助其更好地把握人物形象的性格特点和精神品质。

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引导学生关注通讯员与小媳妇在称呼上的特别之处。这两个主要的人物均没有姓名，作者为什么会这样安排？

参考答案：作者没有给人物起名，是为了突出人物形象的普遍性，以此反映战争环境下普通军人与民众的生活，使小说更具有生活气息与烟火味，更好地展现人性之美。

三、结合作品中的环境，搭建“脚手架”

1.第四自然段中提到“敌人的冷炮在间歇地盲目地轰响着”，而“我”却有了去乡村“赶集”的错觉。这是为什么？

参考答案： “冷炮”是指趁人不备而进行的零星炮击，由此可知其危险性。再加上“间歇”与“盲目”，足见当时的情况是非常危险的，解放军战士随时随地都有牺牲的可能。可就在这样的环境下， “我”还有“去赶集”的错觉，是因为“两边地里的秋庄稼，却给雨水冲洗得青翠水绿，珠烁晶莹。空气里也带有一股清鲜湿润的香味”。如此清新的农家生活与残酷的战争环境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凸显了人们对和平的渴望。

2.第四十五自然段中提到“敌人又盲目地轰炸，照明弹也一个接一个地升起……把地面的一切都赤裸裸地暴露出来了。在这样一个白夜里来攻击，有多困难，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啊”。因此， “我”憎恶这皎洁的月亮。可是，在第四十七自然段中， “我”却又回忆起故乡中秋时的生活场景。作者为什么这样安排？

参考答案：敌人将黑夜照成白昼，无疑增加了我军总攻的难度。此处的细节突出了战争环境的恶劣与残酷。而恰逢中秋节，所以乡干部依然来慰劳大家。这也就让“我”回忆起了家乡的中秋节。前后文形成鲜明的对比，表达了“我”对和谐安定生活的向往之情。

在教学中，我们要注意搭建“脚手架”，让学生受到美的熏陶，培养其审美鉴赏能力。通过引导他们品读小说中描写环境的句子，让其感受到在艰难困苦的战争环境下有许多人依然热爱着生活，从而获得丰富的审美体验。

四、结合作品的语言，搭建“脚手架”

在阅读教学中，我们还要引导学生品味作品的语言，结合语言来把握作者的创作意图。在这个过程中，要处理好内容与形式之间的关系，引导他们思考“作者是怎样写的”和“她为什么要这样写”。

比如，我们可以引导学生比较《红岩》和《百合花》的语言特色。

以下内容选自《红岩》：

“现在愿意说了吧？”魔影狂乱地移动着。 “不！”微弱的声音传来，仍然是那样的平静。 “十指连心，考虑一下吧！说不说？”没有回答。铁锤高高举起。墙壁上映出沉重的黑色阴影。 “钉！”人们仿佛看见绳子紧紧绑着她的双手，一根竹签对准她的指尖……血水飞溅……“说不说？”没有回答。 “不说？拔出来！再钉！”江姐没有声音了。人们感到连心的痛苦，像竹签钉在每一个人心上……

以下内容选自《百合花》：

我们十多副担架挤在一个小巷子里，准备往前运动，这位同志走在我们后面，可谁知道狗日的反动派不知从哪个屋顶上撂下颗手榴弹来，手榴弹就在我们人缝里冒着烟乱转，这时这位同志叫我们快趴下，他自己就一下扑在那个东西上了……

通过反复朗读，他们可以发现：《红岩》的语言非常生动，感染力很强，能带给读者以强烈的冲击力；而《百合花》的语言却显得质朴温和，富有生活气息。

由此，他们会发现：茹志鹃以女性的视角去描写残酷的战争生活，用质朴温和的语言讲述了一个革命历史故事，表现了战争年代人与人之间纯洁、美好的情感，凸显了人性之美。茹志鹃认为： “一位刚刚开始生活的青年，当他献出一切的时候，他也就得到了一切。洁白无瑕的爱，晶莹的泪……在那个时候，难怪有些编辑部不敢用它。”

简而言之，我们可以在阅读教学中寻找合适的切入点，为学生搭建“脚手架”，帮助他们更好地阅读文本。

（作者单位：江苏省泰州市田家炳实验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