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露露被困住的十年

日前，承德露露发布重大诉讼进展公告称，近日收到最高人民法院《民事裁定书》，获悉最高人民法院驳回了再审申请人承德露露关于与被申请人王宝林、王秋敏公司关联交易损害责任纠纷一案的再审申请。

最高法驳回再审申请

这起驳回再审申请的诉讼，始于2020年4月。与汕头露露在商标争夺战失利后，承德露露将矛头指向了原高管。当时，承德露露发布公告称，公司正式对露露创始人、前任董事长王宝林、前任总经理王秋敏提起诉讼，并要求二人赔偿损失1.08亿元。

承德露露在公告中表示，二人于2001年12月至2006年6月间，以承德露露的名义，私下与关联企业露露集团有限责任公司、汕头市高新区露露南方有限公司及香港飞达企业公司签订《备忘录》《补充备忘录》等关联交易合同。承德露露认为，《备忘录》和《补充备忘录》的签订，直接损害承德露露及其广大投资人的利益。

2022年11月，承德中院判决驳回了承德露露的诉讼请求，但公司不服该判决，向河北高院提起上诉，申请撤销一审判决，改判支持公司的诉讼请求。2023年12月，河北高院驳回承德露露的诉讼请求。公司不服该判决，于2024年4月向最高人民法院申请再审。根据此次公告，最高人民法院驳回了再审申请。

判决书显示，在生效判决已作出不存在损害公司利益的关联交易行为认定的情形下，承德露露股份公司主张王秋敏、王宝林利用关联交易损害公司利益应承担赔偿责任，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

“兄弟反目”的南北露露

承德露露，一个伴随着消费者成长的品牌，瓶子上印着女明星许晴的甜美笑容承载着一代人对于国民饮料的记忆。公开资料显示，1995年，为开拓南方杏仁露市场，承德露露的控股股东露露集团和香港飞达成立合资企业汕头露露，双方各自持股51%和49%。其市场范围覆盖华南广东、福建、广西、海南、江西、云南、贵州和湖南8个省份。

1997年，露露集团公司改制，成立了承德露露，并把汕头露露51%的股权作为优质资产注入其中以支持承德露露上市。

2000年，汕头露露引入利乐新型包装生产线，出现重大亏损；为保证上市公司业绩，2001年，王宝林和王秋敏代表承德露露，秘密与露露集团公司、汕头露露和香港飞达企业公司签订《备忘录》，把对汕头露露控制权回剥给露露集团。

虽然露露分家，但按照先后签订的《备忘录》及《补充备忘录》，汕头露露公司继续有偿使用注册商标和专利技术，使用权在任何注册商标和专利技术转让的情况下仍然有效。

2006年，万向集团入局，承德露露花3.01亿元买断露露集团持有的商标、专利等无形资产，且做了变更登记成为相关资产的合法持有人。

2005年到2007年期间，承德露露的市值涨了十几倍。然而，到了2015年，承德露露的业绩增长趋于停滞，才发现汕头露露已成为承德露露布局全国市场的巨大阻碍。自此，双方围绕注册商标和专利技术，陷入了无休止的诉讼纠纷。

2020年4月，承德露露起诉了公司两位原高管王宝林和王秋敏。而四年后，承德露露以败诉收官。

被商标纷争困住的那些年

根据承德露露的财报表现，该公司自2011年的19亿元增长至2015年的27亿元后，营收持续滑落，并达到2020年18.6亿元的低谷。而这一时间段，也是承德露露与汕头露露就商标权诉讼最为密集的阶段。

不可否认，自2015年以来连绵不断的马拉松式的诉讼，大大消耗了双方的时间和精力，或早已背离露露品牌创始人及所有露露相关方面的初衷，也对露露品牌造成了严重损害。

承德露露业绩下滑的这些年，打官司的另一方汕头露露也并不如意。前期，汕头露露相关负责人表示，受累于官司战，公司的销售额出现下滑。

从“一家注册，三家同用”的杜康商标之争，到王老吉加多宝之争、中国红牛与泰国天丝之争......商标和专利等知识产权问题的争议，几乎成为了悬在众多知名公司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而从诸多案例来看，如果无法处理好这一关系，往往容易成为企业前行发展的巨大阻碍，甚至出现两败俱伤的局面。

此外，不可忽视的是，囿于商标纷争的承德露露，在如今行业竞争格局异常复杂的当下，依然紧抱杏仁露这一老单品，在产品创新及品牌力提升方面均没有明显建树。

而就在承德露露忙于诉讼这些年，同样源起于河北的六个核桃业绩一路飞奔。如今的植物蛋白饮料赛道，除了老对手六个核桃、椰树椰汁、维维豆奶等，还有雀巢、伊利等企业来分一杯羹，另有oatoat、谷物星球等新兴涌现的网红品牌。

而承德露露似乎意识到了这些，开始布局南贵州白酒企业。日前，承德露露发布2023年年报及2024年一季报，披露营收、净利均取得一定增长。目前这起纠纷已经暂时不再对其生产经营带来严重影响。承德露露能否弥补上这“不进则退”的十年，仍面临诸多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