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德振
越秀山足球场三面环山,处在山洼中。运动场的一面靠山,半山顶上竖着一块长80 米、高20 米的巨型广告牌。
而巨型广告牌上一个个显赫的、规整的三角形“窟窿”引起了我的好奇。
刚开始,我以为是风损所致,一细看,这么整齐划一的“窟窿”,又不像风力破坏的结果。为什么平整的广告牌要弄得这样“漏洞百出”呢?据说,这是为风留“出口”。
原来,巨型背景广告牌所用的塑胶布由于面积巨大,兜住了山坳里吹来的风,风撞在布上,不是拼命地啃噬,便是疯狂地撕扯,两个月下来,塑胶布便被撕成条条丝丝的百褶裙模样。一般的足球赛事长达半年才能完成,因此,足球场每两个月就不得不重新以不菲的价格去更换广告牌,费时费力又费钱。有人便出了一个主意,在广告牌上给风留“出口”。
天下之事,必作于细。思路一变,效率与效益也就跟着变了。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一个人永远要做的就是在做事时尽可能地给别人留下方便,留个“出口”,或留点儿“余地”。要明白,“利他”的结果,往往是“利己”。
(晓晓竹摘自《羊城晚报》)
[英]凯莱布·沙夫 高妍
一切都始于一滴水。
一位窗帘商人,也是一位正在成长的科学家,此时正紧闭着一只眼,另一只眼专注地用一个由一小片碱石灰玻璃制成的镜头在看着什么。在这个亮晶晶的小东西的另一头是一滴湖水的样本,是前几天他郊游时舀回来的。当他调整仪器、放松眼睛重新聚焦时,他突然发现自己一头栽进一个全新的世界。
在这一滴水的世界里,遍布着蜷曲的螺旋状物体、蠕动的斑点和带有细长尾巴的钟状生物,它们摆动着、回转着,忙碌地游来游去。此时,他不只是一个渺小的人,还是一个如宇宙般宏大的巨人,观察着另一个不包含他的世界。如果这滴水能够自成一个宇宙,那么另一滴,再一滴,以及地球上所有的水滴呢?
这位窗帘商人兼科学家正是“光学显微镜之父”安东尼·列文虎克。
我常常会思考,当列文虎克看到这些蜂拥而至的“微生物”时有何感受。不难想象,他一定很惊奇,但列文虎克是否曾经想过,这些小生物也在回望着他呢?
人类并不“特殊”。事实上,我们和某些其他生物一样平凡无奇。我们通常意义上的世界既不是微观世界,也不是宇宙,只是这两者之间很狭窄的地带。
现在是21世纪,我们正积极探索生命存在于地球之外的可能性。我们也许会发现,人类终究就像一滴水里的微生物一样,只占据了亿万世界中的一个而已。又或者人类在宇宙中是孤独的,在大张的时间与空间之缝,人类不过是身处这个巨大裂缝的一个小小的孤独群体。
(摘自《如果,哥白尼错了》,浙江人民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