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摇曳
南风带来浓夏的豪气
和壬辰年的纷繁讯息
八角亭中,老人轻捻二胡
蝉鸣是高调应和的扬琴
你躺在榕树下
扁舟般的榕叶疲惫地入睡
睁开双眼
男孩在一个名为时光胶囊的
透明瓶中安睡
瓶外凝视男孩的是你
海河
不明意义的远望,我们站上了桥
俯视,河流习惯被如此观察
静置中仍有些许变幻之物
望断,仅仅寻得一种恒定的色彩
但当我们移睛,没入水波
会听到一些不和谐的杂音,例如鸥鸣
无海的河上,它们在唤回对咸气的记忆
环卫工人在打捞着什么,他们
似乎更关注显目的水荇,漂浮的废品
它们入河的时刻已不可考
但是,一群难以漂浮的河中人,名姓尚有余息
在评说的重负下沉入无人处
水流驱前,每一次冲刷,它们就从两壁磨下石屑
也磨下了城市的一部分,对于追忆,那些琐碎已经足够
它们早已彻悟,千年的激荡并不比海容纳得更少
观者居于畔边、桥上,他们高出水面,思忖着距离
俯身向河时,任何波动都不会成为答复
斜阳西沉,它又度过了一日,他们度过了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