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橘（外一首）

山川是无可依的，身后无一扇门扉

永恒地展开，那些旷日持久的梦呓

因缺少后续的温养而干裂，状若枯木

再细数，剥开橘子瓣等待周末的迫切

因隔着五月残缺的月亮而暗淡

考试周，毕业季，夏天朦朦胧胧的语气

酸的，涩的，难以为继的，闭紧嘴巴

把苦的含在嘴里带走，哭笑不得的闭口禅

仍是每个人一生中都要修行的戒律

你也是吗，花前的心事都要倒掉

未修剪完毕的枝丫突兀地指向天空

爱有多沉重呢？我们被整齐地拿起

整齐地放下，像一张纸上画上去的半圆

用释然的语气，去形容一只未熟的橘子

山桃花

借着山桃花盛开，我们在傍晚去看月亮

沿途的灯光照亮行进的疑虑，夏天，附在脖颈上

失温的汗珠，像你衬衫最顶端松动的扣子

月光温顺，如羔羊，垂落在低矮的山脉中

风很柔和，遥远的誓言正策马赶来

我们闲谈些琐事，关于台阶上散落的花瓣

是否有离别的轻响，要是碾做酒，需要多少的爱

多少回甜蜜的交锋当辅料？

续，上一次的春游吧，我们在晚春时赏雨

天气冷，你还未换上裙子，山桃树闷着嘴巴

远处群山如帘幕，灯影遮住彼此的脚印

等到四月的傍晚愈静，我们愈沉默

此时林静，山空，吻也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