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是绳索吗?绑走了我的童年。
在发黄的日记本中,找到了一缕,淡了,却还留有枯草味道。
在平原,炊烟随风远去了,它背叛了它的内心,走得执著,连影子也没有留下。
我在眺望,我在等待,那些被逐渐忘却的词语,那些在课本中成为读物的词语,那些无影无形的词语,那些纸上谈兵的词语。
那是一场俗世的智慧吗?炊烟打着天空的补丁,在虚无中,在梦幻中,孤独却没有失去一点点的重量。
落日的有侧,炊烟在我的仰望中,陷入虫鸣的寂静和涉世未深的缠绵。
稻草人
稻草人也是人,它在谷地里不知疲惫地站立着。时不时地,随风挥一挥手臂,那个姿势很爽,很惬意,像在检阅。
幸亏腿脚不好,不然,就会飞奔起来。幸亏嘴巴被封住了,不然,就会发出呼喊,把一个夏天的秘密抖露得沸沸扬扬。
一片田地里,稻草人各有各的职责,各有各的义务,只能守护属于自己一小片的天地,相互之间却不能形成配合。
等明年吧,再扎稻草人的时候,一定给它们配上电话,让它们彼此有个联系,有个照应,可以交流心得,可以足不出户就能够掌握天下动态。
风里来,雨里去,稻草人坚守着,精神可嘉。但它不需要奖励,不需要表扬,只需在秋后把它抱回家,或者在田地里就地焚烧,发出噼噼啪啪的话语,那便是乡村独有的语言,暗藏着玄机,内涵,哲思和信仰。
一般人不懂,一般人太多了,只有极少数的人以梦为马,迎着风,驰奔。
遥望
遥望,用心,用信仰。
时光的脚步匆匆,悄无声息,我们保持着足够高度的敬畏。
灰尘跌跌撞撞,在风面前表演的都是小儿科,它能改变什么呢?被灰尘抚平的通途,危机四伏,这些都是虚构的幻象,让我们飘忽不定的目光,无法看清生活的秩序。
向前一步,世界就离我们又近了一尺。风景都是立体的,一眼望不到边的辽阔。
蓝天,白云,还有火焰,都是天空的长度。我们遥望,眼睛干涩,忘记表情,默认了孤独和无解。
流淌的汗珠
那些都是打破常规的盐水,弃我于不顾。
一粒粒,都是晶莹的思想,全是奔波的呼唤。
从肌肤中渗出,又在肌肤的表面蒸腾,丑陋的语言,被阳光追赶。
有风的时候,就会加速汗珠的滚落,就会在地上摔出一个脆响,碎成七八瓣,砸伤一只蚂蚁,汇成一条河流。
我已经被点燃了。我燃烧的不是血,而是滚烫的汗珠。
就是这些琐碎,这些褶皱,这些悲悯,这些碰撞,逐渐失去了玄幻和韵脚。
海边
在海边,静下心来,听听大海的心跳。
没有规律的,没有节奏的,独一无二的,向往和灵动。
接近了自由的水,接近了无边的辽阔,接近了不眠不休的流淌,接近了虚无的疲惫。
有来来往往的船在航行,它们意欲把大海的褶皱再舒展一些。
有水鸟在飞,它们一度把天空的蓝拉到了水底。
我在海边,只是一个局外人,却握不住半寸的光阴。
有风吹来,我就嗅到了大海的气息。
把我也带走吧。
我准备好了,大海,就是我心灵的归属。
街树
站着,就要把身子站得笔直。
不一定要你表达什么,或者暗示什么,只要你站好了,只要你重复着干同一件事情,老老实实地站着,就可以了。
你可以被当作暂时的路标,也可以偷偷地在你身上刻字,还可以在你的背后干一些不值一提的事情,你都可以忍着,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就可以了。
你可以向上,无限地生长。但你不可以再往胖里来了,你的空间是早已设定好的,你不可以折叠,不可以扭曲,也不可以讨价还价。
如果你一意孤行,那就别怪我,没有事先告诫你,最后的结果——
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