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社会学视角下数字时代网络舆情治理机制探究

2024-08-16 00:00:00王巍
理论导刊 2024年8期

摘 要:在数字技术蓬勃发展的今天,情感已经成为影响网络舆情走向的重要因素。基于情感社会学视角,数字时代网络舆情呈现出情感取向多元化、情感表达偏向性凸显和情感互动能量增强等特点。这既影响了数字时代网络舆情的走向,也给网络意识形态治理工作带来了情感对立、情感表达负面偏向和情感极化等情感困境。针对数字时代网络舆情中的情感困境,政府和主流媒体应该在网络空间中建立情感认同机制、情感表达机制和情感互动机制,最大限度整合网络空间中的情感力量,实现数字时代网络舆情的有效治理。

关键词:情感社会学;数字时代;网络舆情;情感机制

中图分类号:C9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7408(2024)08-0066-05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指出“互联网已经成为舆论斗争的主战场”[1]50,“网络意识形态安全风险问题值得高度重视。网络已是当前意识形态斗争的最前沿。掌控网络意识形态主导权,就是守护国家的主权和政权”[1]54。特别是在数字媒介和数字技术的综合作用下,社会公共事件中的热点议题往往会在网络空间引发更广泛的网络舆情,而且网络舆情发生的频率持续增加,周期不断拉长。基于情感社会学视角,数字时代网络舆情的主要特点体现在网络舆论群体的情感取向、情感表达和情感互动更容易被各类数字技术形塑。当网络舆论群体的情感不断被数字技术形塑时,其所引致的情感对立、情感表达负面偏向和情感极化等情感困境极易诱发网络舆情危机,给网络空间治理工作带来前所未有的挑战。如何化解数字时代网络舆情中的情感困境,已成为当今网络舆情治理工作中的焦点问题。这就需要基于情感社会学视角,通过建立符合数字时代网络空间特点的网络舆情治理机制推动网络舆情朝着健康的方向发展。

一、数字时代网络舆情的情感特点

何谓“情感”?从情感社会学的视角来看,情感包括以下成分:关键的身体系统的生理激活;社会建构的文化定义和限制,它规定了在具体情境中情感应如何体验和表达;由文化提供的语言标签被应用于内部的感受;外显的面部表情、声音和副语言表达;对情境中客体或事件的知觉与评价[2]7。大多数情感社会学家将情感分为积极情感和消极情感两大类。通常把高兴作为人类的积极情感,恐惧、愤怒和悲伤则作为人类的消极情感。人类的情感具有以下特点:一个群体内的情感并不相同,它取决于群体内那些人的社会地位;情感会在个体之间流动,从而使一些群体结盟并反对其他群体;特定的情感表达是人类进化中遗留下的重要特征;当个体参与集体活动或参与同一事件时,互动仪式就产生了,并堆积了一定的情感能量。由此可见,在情感社会学家看来,情感已经成为影响人类行为的重要因素,既是把人们联系在一起的“粘合剂”,也是导致人与人彼此疏离和挑战社会文化传统的重要因素。

在数字时代网络舆情的演进过程中,情感已成为影响网络舆情的重要因素。基于情感社会学视角,数字时代网络舆情呈现出情感取向多元化、情感表达偏向性凸显和情感互动能量增强等特点。

第一,数字时代网络舆情呈现出情感取向多元化的特点。随着数字技术的不断发展与应用,在网络舆情的演进过程中,算法推荐将网络舆论群体禁锢于“信息茧房”,导致网络舆论群体分化为具有不同身份特征、兴趣爱好和价值观的网络群体。如今,韦伯所言的“世界的祛魅”已经在网络空间现实地发生了,“我们这个时代,因为它所独有的理性化和理智化,最主要的是因为世界已被除魅,它的命运便是,那些终极的、最高贵的价值,已从公共生活中销声匿迹,它们或者遁入神秘生活的超验领域,或者走进了个人之间直接的私人交往的友爱之中”[3]。网络群体往往基于自身的心理感受、认知观念和价值立场来表达对社会公共舆论事件的情感态度,并建立起非常稳固的情感连接,分享共同的情感体验。这导致网络舆论群体在面对社会公共舆论事件时,区分为不同的情感圈层,形成了网络舆论群体的情感区隔化和去中心化的网络空间话语格局,进而使网络舆情呈现出情感取向多元化的特点。

第二,数字时代网络舆情呈现出极强的情感表达偏向性。在数字技术赋权下,网络舆情中的情感表达越来越偏向个性化和非理性化。这是因为,在以数字技术为基础的传播模式中,信息的生产、传递和交流不再是传统的中心式传播模式,而是采用网络化的圈层式扩散传播模式。这就使得网络舆论群体不再受传统传播模式的限制,更倾向于从自身的价值立场来表达对社会公共舆论事件的情感态度,即网络舆论群体的情感表达具有很强的个性化特点,其主要运用数字媒介来表达对社会公共舆论事件的情感体验。但数字媒介作为网络空间的意义表征系统,其随意性、夸张性和戏谑性的特点往往会影响网络舆论群体的情感表达内容和方式。在数字时代网络舆情的演进过程中,当网络舆论群体主要借助数字媒介来表达自身的情感体验时,其情感表达内容和方式更偏向于非理性化。美国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认为:“危机中的人通常处于一种心理或情绪的失衡状态, 原有的应付机制和解决问题的方法不能满足他们的需要。”[4]由此可见,在数字技术影响下,网络舆论群体的情感表达内容和方式具有极强的个性化和非理性化的特点。

第三,数字时代网络舆情极易产生更高的情感互动能量。在数字时代网络舆情的演进过程中,网络舆论群体为了更迅速和详细地了解事件的真相和走势,会通过交互式信息聚合平台进行信息交流和情感互动。基于交互式信息聚合平台的双向互动特点,网络舆论群体间情感互动的交互性、匿名性和具身性显著加强,其情感互动频率和情感共振强度不断攀升,进而产生了较高的情感能量。正如柯林斯所言:“我们不仅应该关注互动怎样唤醒情感,而且应该看到在互动持续过程中,互动本身也具有刺激功能,回馈最初激活的情感,由此产生强度更高的情感。”[5]这些情感能量往往成为影响网络舆论走向的重要力量。乔纳森·H.特纳认为:“情感在所有层面上,从面对面的人际交往到构成现代社会的大规模的组织系统,都是推动社会现实的关键力量。”[2]2由此可见,当网络舆论群体在交互式信息聚合平台就社会公共事件进行情感互动时,将引发更大范围的情感互动和情感连带,形成网络舆论群体间共有的“集体兴奋”状态,使得网络舆情极易产生更高的情感能量。

可见,基于情感社会学视角,数字时代网络舆情中的情感取向、情感表达和情感互动既是推动社会公共热点事件在网络空间不断扩散的重要因素,也是影响网络舆情走向的重要力量。特别是当网络舆情呈现出情感取向日趋多元化、情感表达日益非理性化和情感互动能量增强等态势时,不仅加剧了网络空间中的负面情感因素,还使得网络舆论群体间的矛盾和冲突更为复杂和激烈,进而给网络舆情治理工作带来挑战。

二、数字时代网络舆情治理面临的情感困境

一般来讲,情感社会学理论强调情感以有意识和无意识的方式指导人们的行为。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情感是人类行为的调节器,既可以使人们的行为朝着积极方向发展,也可以使人们的行为朝着消极方向发展。基于此,在数字技术的影响下,情感已成为影响网络舆论群体言行的重要因素,其中情感对立、情感表达负面偏向和情感极化等情感困境加剧了各类社会风险向网络空间传导的趋势。

第一,情感对立现象日益显著。数字时代网络舆论群体的情感取向多元化极易引发矛盾和冲突,导致网络舆情中的情感对立现象日益显著,给网络舆情治理工作带来阻碍。一方面,网络舆论群体间的情感对立使网络空间日益区隔化,既不利于网络舆论群体间形成情感共识,也致使网络空间呈现出价值撕裂、冲突等情况;另一方面,网络舆论群体间的情感对立极易引发网络舆情的大规模发酵,既影响网络舆论群体对网络舆论事件的正确认知和评判,也加大了网络意识形态治理工作的难度。面对上述情感困境,网络意识形态治理必须以辩证理性的眼光和包容开明的态度来化解数字时代网络舆情中的情感对立问题,建立网络空间情感治理机制引导网络舆论群体的情感取向,推动网络舆论群体对公共事件进行正确的解读与理解,促使网络舆论群体间形成良性的情感共振。这是化解网络舆论群体间情感对立,推动网络舆论群体形成积极、健康情感取向的重要前提。

第二,情感表达负面偏向性凸显。在数字媒介的广泛应用下,数字时代网络舆论群体通常习惯于运用未加规范的数字媒介符号来表达自身对社会公共舆论事件的情感体验。这会引发网络空间中的焦虑、怨恨、愤怒等消极情感的蔓延,加剧网络空间中的情感表达负面偏向。习近平指出:“现在,网络空间情况复杂,主流当然是好的,但也有很多杂音噪音,甚至有很多负面言论。”[1]56与此同时,在大数据挖掘技术的影响下,这些负面情感表达被进一步深度挖掘和精准把握,继而被精准推荐给情感偏好一致的网络舆论群体,不仅引发特定网络舆论群体的恐惧、愤怒和悲伤等消极情感共鸣,而且还推动网络舆论群体的认知和行为向消极方向发展。当负面情感表达逐渐取代积极的正面情感表达,成为网络舆情中的主流情感时,会进一步强化网络舆论群体用负面情感来传递自身情感体验的偏向性。这既给网络空间带来负面情感氛围,加剧了网络舆论群体的不良情绪波动,影响网络舆论群体对事件的正确判断和认知;也持续冲击网络舆论群体的情感防线,对原有的网络空间秩序形成挑战,最终在网络舆论群体的多重负面情感表达作用下,诱发网络舆情危机,对网络舆情的走势产生不良影响,加大网络舆情治理工作的难度。

第三,情感极化现象日益严重。在数字时代网络舆情的演进过程中,网络舆论群体借助交互式信息聚合平台对社会公共事件进行持续不断的情感互动,当网络空间中的情感能量持续堆积时,极易产生情感极化现象,影响数字时代网络舆情治理。一方面,情感极化会进一步强化网络舆论群体的群内偏袒与群外敌视现象。这些偏袒和敌视会随着情感互动的持续增强而不断升级,甚至会进一步引发网络舆论群体间的紧张态势,给网络空间带来更强的负面情感能量,进而诱发网络舆情危机。另一方面,情感极化会进一步影响个体的情绪朝着非理性的方向发展。在情感极化下,个体丧失独立思考能力,往往处于情绪失控的状态,其对社会公共事件的讨论不再是理性地讨论事件本身的发生和发展,而是单纯地进行非理性情感发泄与情绪对抗。由此可见,在数字技术加持下,网络舆情中的情感互动更容易使网络舆论群体获得更高的情感能量,导致情感极化现象的出现,给网络舆情治理工作带来前所未有的挑战。

总而言之,面对数字时代网络舆情中的情感困境,如何化解网络舆情中的情感对立、扭转网络舆论群体的情感表达负面偏向和有效控制情感极化现象,成为数字时代网络舆情治理所需要考虑的关键问题。基于情感社会学视角,政府和主流媒体需要在网络舆情治理过程中,建立数字时代网络舆情治理的情感机制,破解情感困境,充分发挥网络舆论群体的情感价值,创建健康的网络舆论环境,重建网络空间秩序。

三、数字时代网络舆情治理的情感机制建构

基于情感社会学视角,情感受价值、规范、语言和互动仪式等因素的影响和限制。因此,要想解决数字时代网络舆情中的情感困境,需要充分发挥数字技术赋权下网络空间场域中的价值观念、制度规范、语言符号和互动仪式等因素的作用。基于此,政府和主流媒体应该借助数字技术,在网络空间中建立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共同价值取向的情感认同机制,完善以情感表达规范体系为主要内容的情感表达机制,构建以积极情感互动为主导的情感互动机制。习近平强调指出:“我们必须科学认识网络传播规律,准确把握网上舆情生成演化机理,不断推进工作理念、方法手段、载体渠道、制度机制创新,提高用网治网水平,使互联网这个最大变量变成事业发展的最大增量。”[1]13

第一,运用数字技术建立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共同价值取向的情感认同机制。从情感社会学视角,情感认同机制基于共同的价值取向,并以人与人之间共通的情感唤起人们内心的共鸣与同理心[6],以此来消解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对立,形成情感共鸣。基于此,数字时代网络舆情治理的情感认同机制应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共同的价值取向,并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爱”的情感元素作为人与人之间共通的情感,以此来消解网络舆情中的情感对立现象。

一方面,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确立为共同的价值取向。在数字时代网络舆情治理过程中,解决网络舆论群体间的情感对立问题,需要在网络舆论群体中确立共同的价值取向。习近平指出:“如果一个社会没有共同理想,没有共同目标,没有共同价值观,整天乱哄哄的,那就什么事也办不成。我国有13亿多人,如果弄成那样一个局面,就不符合人民利益,也不符合国家利益。”[1]70这就需要政府和主流媒体借助数字算法技术,准确把握数字传播规律,注重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内容的深度挖掘,不断提升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阐释力和传播力。习近平指出:“我们要深刻认识舆论引导的重要性,主动加强引导。现在,互联网等新媒体快速发展,如果我们不主动宣传、正确引导,别人就可能先声夺人,抢占话语权。”[1]49确立共同价值取向,既能够有效避免网络舆论群体陷入非主流的舆论话语中,克服网络舆论群体间的情感对立问题;又有助于发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社会公共热点事件的价值导向作用,促使网络舆论群体按照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要求来确立自身的情感取向,推动其从情感对立走向情感认同。

另一方面,发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爱”的情感元素的价值引导作用。在数字时代网络舆情治理过程中,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爱”的情感元素作为重要的治理资源,对促进网络舆论群体间正向的情感交流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这是因为,“爱”以人类共同的“同理心”为依据,是人性的重要特征。在《道德情操论》中, 斯密一开始就宣称:“无论人们会认为某人怎样自私, 这个人的天赋中总是明显地存在着这样一些本性, 这些本性使他关心别人的命运, 把别人的幸福看成是自己的事情, 虽然他除了看到别人幸福而感到高兴以外, 一无所得。这种本性就是怜悯和同情, 就是当我们看到或逼真地想象到他人的不幸遭遇时所产生的感情。”[7]这就需要政府和主流媒体不断强化算法推荐向善的价值理念,加强关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爱”的情感的生产和传播,用“爱”驾驭算法,使网络舆论群体按照“爱”的情感进行情感交流和表达自身的情感体验,以使网络舆论群体的情感取向朝着更富有善意、同情和理解的积极方向发展。当我们感受到他人传递的“爱”的情感时,往往也会激发自身的善意和爱。这既可以化解网络舆论群体的情感对立,又能够唤醒网络舆论群体间深层次的情感共鸣,进而使网络舆论群体形成情感认同。

第二,运用数字技术完善以情感表达规范体系为主要内容的情感表达机制。从情感社会学视角,情感表达机制由一整套情感表达规范体系构成。针对数字技术造成的网络舆论群体情感表达负面偏向,需要建构一整套符合数字时代网络空间特点的情感表达规范体系,促使网络舆论群体掌握规范的情感表达。

一方面,建立规范的情感表达符号系统。数字时代网络舆情中的情感表达负面偏向往往是由于网络舆论群体运用了不规范的情感表达符号进行情感传递和情感交流所造成的。这就需要借助数字传播技术,建立由文字、声音、图像、视频等组成的规范网络情感表达符号系统。网络舆论群体通过对规范的网络情感表达符号系统的学习和运用,使用规范的图像、文字和语言来进行正向的情感表达,从而将规范的情感表达内化为自觉的情感表达习惯,以适应网络空间天朗气清的要求。

另一方面,建立一整套情感表达规则。数字时代网络舆情中的情感表达负面偏向还归因于网络空间中不健全的情感表达规则。这就需要借助“数据收集、特征提取、算法设计的记录留痕、认证与审查机制”[8],不断完善网络空间中的情感表达规则,使网络舆论群体在面对社会公共热点事件时,按照情感表达规则的要求来编写和传播信息,依照网络空间制度来调节、管理和规范自己的情感表达,促进彼此间正向的信息交换,从分散走向有机团结,进而营造良好的网络舆论环境。习近平指出:“网络空间是亿万民众共同的精神家园。网络空间天朗气清、生态良好, 符合人民利益。网络空间乌烟瘴气、生态恶化, 不符合人民利益。谁都不愿生活在一个充斥着虚假、诈骗、攻击、谩骂、恐怖、色情、暴力的空间。”[1]71由此可见,在数字时代的网络舆情治理过程中,当网络舆论群体按照情感表达规则来进行情感表达时,其所传达出的是具有积极价值和意义的情感。这不仅对凝聚情感共识,最终形成强大的网络正能量具有重要作用;还可以让网络舆论群体在规范的情感表达中获得尊严、彰显价值和意义,进一步激发其共建网络空间秩序的热情。

第三,运用数字技术构建以积极情感互动为主导的情感互动机制。从情感社会学视角,情感互动机制旨在通过一定的制度规则建立人与人之间的积极情感联结,促进情感交流和理解彼此的情感体验,最终实现情感共享。针对数字时代网络舆情中的情感极化现象,需要借助数字技术建立积极的情感互动机制来促使网络舆论群体进行积极和正向的情感互动。

一方面,建立奖惩制度推动积极情感互动。政府在制定和实施网络空间奖惩制度的过程中,要借助数字技术精准感知网络舆论群体是如何进行情感互动的,以防过于严苛和不符合数字时代网络舆论群体心理特点的奖惩制度激起逆反情绪,造成网络舆论的“荒漠化”。网络空间奖惩制度有助于限制网络舆论群体间的不良情感互动行为,培育和引导网络舆论群体进行积极的情感互动,有效防止不良情感互动所带来的情感极化问题。

另一方面,建立积极情感联结促进良性情感互动。网络空间中的积极情感联结是网络舆论群体间能够进行良性情感互动的重要纽带。在特定网络空间场域中建立积极情感联结,需要在尊重数字时代网络舆论群体多元性和差异性的前提下,借助数字技术搭建交互式信息聚合平台,建立完善的情感交流与沟通机制。积极的情感联结,能有效推动网络舆论群体间的深度情感交流,促使网络舆论群体达成情感共识,实现情感共享,进而化解网络舆论群体间的情感极化问题。

总而言之,任何治理机制的建立都源于特定的实践场域。数字时代网络舆情治理的情感机制要根据数字技术赋权下的网络空间特点进行建构。如此,才能够既确保网络舆论群体的情感取向、情感表达和情感互动体现个性化的需求,又促使网络舆论群体按照网络空间特定的情感规则来确立自己的情感取向、规范自己的情感表达和进行积极的情感互动,使网络舆论群体真正体验到归属感和意义感。

结语

习近平指出:“当今世界,科技进步日新月异,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等现代信息技术深刻改变着人类的思维、生产、生活、学习方式,深刻展示了世界发展的前景。”[1]17在数字技术赋权下,网络舆论群体的情感取向、情感表达、情感互动已成为影响网络舆情走向的重要因素。我们既需要认真审视网络舆论群体情感因素在网络舆情治理工作中带来的积极影响,也需要正视其所致的消极影响。破解数字时代网络舆情中的情感对立、情感表达负面偏向和情感极化等情感困境,营造健康的网络舆论环境,已成为数字时代网络舆情治理工作中的重要课题。因此,在数字时代网络舆情治理过程中,需建构一整套的情感治理机制来引导网络舆论群体的情感取向,规范网络舆论群体的情感表达和塑造网络舆论群体的情感互动方式,这样才能避免单一视角所带来的问题,形成高质有效的网络空间治理范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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