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廉单元视域下廉洁文化传承创新机制探析

摘 要：廉洁文化传承创新在新时代背景下被赋予新的使命和要求。一体推进清廉单元建设，使廉洁文化更具基础性和全局性意义，其内涵和外延被重新定义。对标清廉单元建设，廉洁文化传承创新在对接使命要求、体系要求、跃升要求等方面存在不少差距。不断细化清廉单元是廉洁文化传承创新的过程，可通过构建责任一体落实的联动机制、问题一体求解的治理机制、要素一体融合的传承机制和效能一体提升的迭代机制等策略来实现。未来，廉洁文化传承创新仍面临较大挑战，主要表现在延伸廉洁文化育人链条、拓展廉洁教育学科平台、构建自主廉洁话语体系等方面。

关键词：清廉单元；廉洁文化建设；传承创新

中图分类号：G64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7408（2024）08-0122-07

党的二十大强调，要加强新时代廉洁文化建设。此前，党中央发布《关于加强新时代廉洁文化建设的意见》，表明廉洁文化建设成为新时代的重要议题，体现了一体推进“三不腐”要求在“土壤条件”上持续发力，形成廉荣贪耻的社会氛围［1］。承载着清廉土壤和氛围培育使命的清廉单元建设也应运而生。近年来，浙江、山东、湖南等多个省份均出台了推进清廉单元建设的方案和举措，以此作为纵深推进全域清廉的重要载体和抓手。相较于清廉中国与法治中国、平安中国、美丽中国、数字中国等“构成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四梁八柱’”［2］，廉洁文化则体现各层各类清廉单元的“内部装修”。廉洁文化建设通常作为重要内容纳入清廉单元建设体系，贯穿于清廉单元建设的全领域全过程，其基础性作用不言而喻。因此可以说，纵深推进清廉单元建设既肩负着推进廉洁文化传承创新的新使命新任务，又能够为新时代清廉单元建设贡献特有的智慧和力量。

一、文献回顾与理论视角

（一）文献回顾

从反腐倡廉研究到廉洁文化研究，体现了理论和实践研究深化发展的历史过程。清正廉洁是各国人民的共同愿望，反腐倡廉是公认的世界性课题。古今中外的相关探索实践为现实的廉政建设提供了有益借鉴，如从经济、文化和政治角度对腐败的性质、成因和解决方案进行研究［3］，或从比较分析的角度对世界主要国家反腐败制度的基本类型、特点、效能等进行对比研究，深入剖析各国反腐败制度、反腐机构、法律制度、反腐举措等［4］。随着研究的深入，如何从根源上形成廉洁政治和廉洁自律的重要性更加凸显，对预防腐败、制度反腐等的探讨逐渐增多，廉洁文化建设也在由外而内、由标及本推进反腐败的进程中得到普遍重视。

近年来，在中央和国家层面，《关于进一步加强家庭家教家风建设的实施意见》《关于加强新时代廉洁文化建设的意见》等制度文件先后出台。在省域层面，清廉单元建设的重大意义、科学内涵与理论逻辑等得到系统阐发和实践探索［5］。在具体清廉单元建设层面，提出新时代推进“三不一体”可从强化规章制度约束力、发挥廉政教育感召力等方面综合发力，提升治理效能［6］。廉政建设深入推进还体现在新时代清廉评价相关指标体系的构建，实现比西方清廉评价体系更加先进和包容的中国清廉评价话语权建设等方面［7］；针对腐败低龄化、隐形化等新情况新问题，采取针对性预防措施，从而为干部年轻化提供有力保障［8］。

在新时代党风廉政建设中，廉洁文化的理论和实践探索不断深化。中国特色廉洁文化的源头、发展脉络、内容和结构，在历时性和共时性视野的框架中得以更加清晰地呈现［9］。有研究指出，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的廉政文化建设，为新时代党的廉政文化建设提供了重要借鉴［10］；新时代加强廉政文化建设，既离不开刚性约束，更要抓住领导干部这一关键少数和坚持法治德治并举［11］；新时代廉洁文化建设可从夯实思想根基、厚植文化基础，加强廉洁教育、培养道德操守，健全长效机制、加强组织保障等方面着力推进［12］。

（二）理论视角

以清廉单元建设丰富新时代廉洁文化的内涵外延。新时代廉洁文化概念无论在内涵抑或外延上，都发生了显著变化，这种变化最终在清廉单元建设中得以体现。党的十八大以来，随着党风廉政建设被纳入党和国家监督体系建设，成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内容［13］，清廉单元建设的深入推进也不断丰富原有的廉洁文化内涵。由于清廉单元建设既是一个综合施治的系统工程，也是一个渐进的、全方位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被重新定义的廉洁文化形成一个全局性、系统性概念，代表着全域清廉的文化向度。这就在很大程度上突破了原有的廉洁文化概念，特别是相较于与预防腐败密切相关并作为党风廉政教育成果形式的廉洁文化概念，新时代廉洁文化概念无疑在内涵外延上更加丰富、充实。

以廉洁文化赋能清廉单元建设纵深推进。在清廉单元建设进程中，新时代廉洁文化不仅具有全局性、基础性、渗透性等特征，也因其包含着“丰富的廉洁价值观念”［14］ 而对清廉单元建设各个方面形成强大的赋能作用，并贯穿于清廉单元建设的全过程。各清廉单元结合实际大力推进廉洁文化建设，并将廉洁文化与具体的制度机制建设有机融合，从思想上固本培元、从文化上启智润心，是纵深推进清廉单元建设的必然要求。检验和衡量清廉单元建设的成效，也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廉洁文化建设的成效，即能否形成深入人心、积极有效的廉洁文化形态对于清廉单元建设至关重要。当然，最终的廉洁文化形态肯定是兼具共同性和地域性的，并且有利于中国特色清廉话语体系的构建。

廉洁文化传承创新是体系化的使命要求。廉洁文化是清廉单元建设的重要内容，清廉单元建设承载着廉洁文化传承创新的使命和要求。从清廉单元建设的体系和目标来看，廉洁文化既来自对全面提升基层单元治理能力和治理体系现代化的诉求回应，又集中反映优秀地域传统文化在基层单元清廉建设方面的成果；既需要深入持久地“触动灵魂”，打好政治清明、政府清廉、干部清正、社会清朗的“全民战役”，又要协调好不同单元和部门在传承创新中的重要角色，奏响廉洁文化的“协奏曲”。因此，推进廉洁文化传承创新不是简单的总结提炼和宣传教育，而是有赖于体系化的机制构建和完善，从而持续发挥文化浸润和育人作用。

二、从底线规则到文化：廉洁文化传承创新的实践反思

我们党历来重视清廉建设，具有深厚的廉洁文化历史传统。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毛泽东、周恩来等老一辈革命家以身作则，率先垂范，带领党和人民持续加强纪律建设、打击贪污腐败、整顿党风作风，破解“在革命战争环境中保持先进性和纯洁性的重大问题”［15］ ，从而推动革命不断走向成功。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从廉洁文化与革命斗争紧密相连的实际，逐渐转变为廉洁文化与经济社会发展相适应的新要求。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以来，廉洁文化在清廉单元建设深入推进的背景下面临跃升发展新使命，以制度文化和行为文化为主的廉洁文化形态不断向物质文化、精神文化拓展深化，进而从文化建设体系向清廉话语体系不断迈进。新中国成立后，不同时期的廉洁文化体现出不同的实践特征（见表1）。

结合以上基于历史脉络的分析，可从使命要求、体系要求、跃升要求等方面入手，进一步反思当前廉洁文化传承创新中存在的差距和不足。

（一）当前廉洁文化传承创新对接使命要求存在差距

从整体上看，尽管各部门各单位普遍重视党风廉政和廉洁文化建设，但对标新时代清廉单元建设使命要求仍有不少差距，以文化传承创新服务这一战略需求仍显滞后。其一，当前廉洁文化建设回应社会需求不够。面对新形势新任务，部分建设中的清廉单元仍缺乏对廉洁文化基础性和热点性问题的理解把握，特别是对于新型腐败、隐形腐败、“四风”变异问题等缺乏深入研究，服务战略需求的敏感性不足。在开展廉洁文化教育引导时，没有及时把地域清廉人物等鲜活案例和典型转化为教育内容，导致教育内容和形式缺乏时效性。其二，当前廉洁文化赋能清廉单元建设的动力不强。在部分地区的清廉单元建设工作体系中，廉洁文化往往作为相对独立的工作环节，未能很好地融入党风廉政建设和清廉治理的全过程，没有在各个环节有效嵌入或融合地域和领域特色的廉洁文化，还存在文化育廉与制度固廉、监督护廉等相脱节的现象，廉洁文化发挥推动力的作用不够明显。在廉洁文化教育方式方法上，仍然存在“用老办法来应对新情况、新问题，思路狭窄、不得要领”等情况［16］。其三，当前廉洁文化引领社会风尚的能力不足。相较于文化传承创新其他方面取得的成果，当前廉洁文化的传播力、影响力仍较为有限。部分地区廉洁文化的地域和领域特色不足，融入地方文化建设整体布局的广度和深度都不理想，与其他主题文化的日常借鉴交流较少，在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整体布局中的地位和作用未充分显现，廉洁文化建设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二）当前廉洁文化传承创新对接体系要求存在差距

“一体推进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反腐战略，是对系统反腐模式的深化和升华。”［17］“三不一体”不仅体现了反腐败工作由标及本、标本兼治的发展路径，也是系统观念和方法的应用。清廉单元建设作为新时代廉洁文化建设的重要载体，也具有由点及面、一体推进的系统性特征。当前廉洁文化建设还未能充分贯彻清廉单元建设的体系要求，缺少系统性的廉洁文化资源整合，风腐一体纠治的文化格局不够健全，总体上还存在廉洁文化建设碎片化的现象。其一，当前廉洁文化责任要素的体系性不强。尽管不少地方制定实施了整体的文化建设方案和行动计划，但部分地区在廉洁文化建设方面的投入和协同性仍较为不足，上下联动、一盘棋的工作机制尚未建立。在廉洁文化建设体系中，党委、纪委如何协同发力？相关部门、单位如何结合工作分工，朝向一体化的文化建设格局共同发力？上述问题仍然需要通过实践探索给出答案。特别是在落实党风廉政建设责任制、履行“四责协同”的过程中，当前廉洁文化建设还缺乏好的工作抓手，未形成谋划、部署、推进、督查的工作闭环。其二，当前廉洁文化结构要素的体系性不强。既然文化建设是一项系统工程，廉洁文化建设同样需要一体推进，包括物质文化、精神文化、行为文化和制度文化等方面的建设。从目前情况看，清廉单元建设更多的还是侧重物质文化、制度文化等“硬件”建设，而精神文化、行为文化等“软件”建设则显得相对滞后。近年来一些地方纷纷设置清廉主题雕塑、宣传栏等，但与此同时，违纪违法、行为不端等现象却屡禁不止，并且在文化传播、评价体系等结构要素方面仍存在短板和不足。其三，当前廉洁文化传承要素的体系性不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是辩证统一的整体，“共同闪烁着中华民族一脉相承的精神追求、精神特质、精神脉络”［18］。我们在勇担文化传承创新重要使命时，理应将三者作为一个整体一体推进。而当前廉洁文化建设仍未实现三者的有效贯通，存在将三者割裂开来的做法和现象，导致廉洁文化教育不够“接地气”、不能充分吸引广大群众。

（三）当前廉洁文化传承创新对接跃升要求存在差距

无论从惩治群众身边的腐败，还是从健全党和国家监督体系来看，清廉单元建设都预示着我国反腐倡廉进入了新阶段，同时对廉洁文化建设也提出了新的更高要求。对标新时代条件下的更高要求，当前廉洁文化建设也亟待“升级”。其一，当前廉洁文化的“配角”地位未根本改变。在深入推进清廉单元和全域清廉建设的背景下，廉洁文化已成为清廉单元的底色和“标配”，而不是所谓的“加分项”；是影响整体单元清廉与否的土壤，而不是从属于其他工作的“配角”。从这个意义上讲，当前廉洁文化传承创新，无论在认识上还是部署落实上，都与廉洁文化跃升要求存在一定差距。其二，当前廉洁文化的“底线”目标存在误区。尽管廉洁文化的基本内涵包括守底线的要求，但正如腐败的内涵随着时间推移有所变化，廉洁文化的内涵也是动态的、发展的。在新时代推进清廉单元建设的进程中，一些地方在开展廉洁文化教育时仍以不发生违纪违法事件为主要目标，或片面强调“不出事”的底线要求，而未能从正面角度、更高要求规范引导人们的行为，导致廉洁文化引领社会风尚的底气和动力不足。其三，当前传播廉洁文化的数智化水平不高。部分地区运用数字化、智能化手段方法开展廉洁文化宣传教育不够，仍以单向的理论宣讲和信息发布为主要方式，缺乏互动交流，开展的一些主题活动缺乏体验感。尽管也有不少地方运用微信视频号、抖音等新媒体平台进行廉洁文化传播，但仍然存在运营上可持续性不强、宣传效果不佳等问题。

三、从清廉单元到细胞：廉洁文化传承创新的机制构建

清廉单元建设是从权力监督到清廉治理、从他律转向自律的基础性工程，需要运用系统思维和方法，不断细化基本单元和细胞，使廉洁文化成为扎根群众、内涵丰富的长期工程。在推进清廉单元建设过程中，我们应勇担新使命新要求，把握新时代廉洁文化的丰富内涵，通过构建有效机制和载体推进廉洁文化传承创新，让廉洁文化成为人们普遍认同和践行的文化基因。

（一）构建责任一体落实的联动机制

清廉单元建设是一个系统工程，主体的责任落实至关重要，其“核心是通过一体推进、上下联动机制，构建横向到边、纵向到底的网格化、全域化的清廉建设格局”［19］。廉洁文化建设也需要依托这样的组织管理体系，并将其落实于谋划、部署、推进清廉单元建设全过程中，形成上下联动、共育廉洁文化的责任共同体。一是党委和纪委协同发力。在清廉单元建设中，党委和纪委是两个主要的责任主体，只有两者高度协同，共同扛起责任，廉洁文化传承创新才能深入推进。对此，在研究部署相关工作时，既要整体把握廉洁文化的使命、内涵和发展规律，保持一体推进抓落实的工作格局；也要厘清党委和纪委在廉洁文化建设中的职责定位，合理分工、各负其责。二是纪委和部门协同联动。清廉单元建设要求纪委（纪检）与组织、宣传、统战、巡视巡察、人事、审计、文化等职能部门协同监督，在有机贯通、相互联动中推进廉洁文化传承创新。各监督协同联动部门也是廉洁文化建设的责任主体，应将廉洁文化建设任务要求落实在部门日常工作中，各司其职，共育廉洁文化。三是部门和单元协同配合。清廉单元的基层单元包括清廉支部、清廉村社等，在调动基层单元开展廉洁文化建设积极性、主动性的基础上，应重点加强相关职能部门与基层单元的沟通协调，特别是在廉洁规范制定和相关奖惩制度措施实施等环节上，更应注重两者的协作配合，让廉洁文化更好地贴近基层群众，形成工作闭环。

（二）构建问题一体求解的治理机制

清廉单元建设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是顺应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和公平正义的期盼，通过系统施治和源头治理推动清廉治理向基层延伸。清廉单元建设应始终坚持问题导向，着力破解发生在群众身边的不正之风和微腐败问题，推动形成稳定的、管用的廉洁文化。一是在清廉治理中涵养廉洁文化。治理现代化既是廉洁文化的底色追求，也是广大人民群众对清廉单元的重要期盼。在推进清廉单元建设过程中，应通过系统施治，重点加强新型腐败、微腐败治理，在廉治融合中涵养廉洁文化。在完善监督体系的制度设计和文化建设中，充分认识经济社会活动的时代特点，将更多注意力放在对政商关系的监督制约上，构建亲清政商关系新生态。二是在风险防控中夯实廉洁文化。清廉治理主要体现在重点领域和关键环节的风险防控之中。从纪检部门通报的案例来看，近年来滋生“微腐败”的高风险领域主要集中在与群众生活息息相关的就业创业、教育医疗、生态环保、安全生产、食品药品安全、执法司法等领域和环节。这些领域和环节也是廉洁文化应扎根发展的重点，要密切关注上述相关部门的权力运行，采取有力行动，健全排查预警、权力配置、信息公开、监督问责等机制，促进廉治融合和廉洁文化养成。三是在干部管理中厚植廉洁文化。领导干部是清廉治理的关键少数，要抓住这个关键少数，通过强有力的思想教育、制度规范和监督问责，让领导干部从不敢腐、不能腐向不想腐迈进。

（三）构建要素一体融合的传承机制

廉洁文化的养成，是在推进清廉单元建设的进程中，一体推进各要素融合发展的结果，需要遵循渐进原则，并长期进行全方位文化传承。这一传承过程充分体现了清廉单元建设由点及面、一体推进的系统性特征。一是整合完善廉洁文化圈层要素。廉洁文化的形成是一个圈层结构的循环过程（如图1所示），发端于清廉治理的现实需求，进而通过教育引导、制度建设、环境优化等，逐步形成反映地域和领域特点的行为文化、精神文化，彰显廉洁的核心价值。在这一要素体系中，人们的廉洁思想和精神文化居于内核位置。因此，促进廉洁文化传承创新，不仅要重视外在环境和制度规范等“硬件”建设，更要注重其蕴涵的精神价值，由外而内形成持续的、强有力的“刺激反应”，充分调动人们的主观能动性，潜移默化地影响人们的价值观念。同时，还应及时总结廉洁文化内涵，反思优化现实的制度措施，促进不同要素在一体推进中形成良性循环。二是整合完善廉洁文化传承要素。作为廉洁文化内核的精神文化内涵，也处于一种传承要素的循环中。一方面，它受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交叉融合的影响；另一方面，传承这些文化要素又必然要求具有主观能动性和地域特色，特别是各地在研究阐释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时应充分发挥能动性、创造性，从而“使中华民族最基本的文化基因与当代文化相适应，与现代社会相协调”［20］。廉洁文化传承应顺应上述要素整合要求，深入挖掘具有地方特色的古代清官廉吏人物故事、廉洁家风家规以及在革命和建设等各个时期涌现的先进典型，主动整合完善精神文化丰富内涵，汇聚成既符合现实需求又体现优秀传统的廉洁文化。

（四）构建效能一体提升的迭代机制

正如前文所述，廉洁文化的传承创新既是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也是一种创造性的继承。面对要素系统的开放性、联动性要求，推进廉洁文化传承创新亟须在迭代升级中实现要素整合，提升文化赋廉效能。一是实现技术手段的迭代升级。当前迫切需要对传统的廉洁文化建设方式方法进行守正创新。特别是结合数字治理技术的更新，要切实将数字赋廉提上重要议事日程，丰富廉洁文化教育、传播载体形式。积极开发利用各类传播载体，通过大数据深入把握人们在廉洁自律方面的思想行为特点，通过推送廉洁小故事、警示案例等有针对性地开展廉洁主题活动。除了将廉洁文化元素自然融入宣传教育的各个方面，还应与时俱进创造条件，让广大群众获得更多的廉洁文化体验，从而增进其情感认同。二是实现评价体系的迭代升级。依托清廉单元建设的深入推进，廉洁文化传承创新要在评价体系的不断更新完善中提升效能。评价体系本身代表了廉洁文化的价值取向，关键是评价指标如何体现廉洁文化建设发展规律，特别是体现结构要素的层次性、联动性等特点。这一评价指标体系不仅应纳入各部门整体性考核评价中，更应注意清廉单元分层分类指标的衔接，促进廉洁文化精神在各项工作中贯彻落实。评价体系的迭代也应充分运用数字化手段方法，并坚持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线上与线下相结合、结果导向与过程管理相结合的方式，形成科学合理的评价结论。

四、从廉洁文化到廉洁话语：廉洁文化传承创新的持续挑战

清廉单元建设的坐标定位决定了廉洁文化传承创新应在不断迭代升级中为国家和社会作出更大贡献。这种贡献集中体现在话语权建设上，未来的持续挑战也主要体现在话语权建设如何从廉政文化到廉洁文化，进而跃升到廉洁话语上。

（一）延伸廉洁文化育人链条

廉洁文化传承创新的重要使命不仅在基层单元内部，更在基层单元之间。我们不仅要增强打造清廉单元标杆和清廉文化高地的主动性、自觉性，更应立足实际、服务社会，发挥好清廉文化的社会效应。弘扬传播廉洁文化，意味着要加强各清廉单元间的互鉴交流，让廉洁文化在良性互动中更好地实现融合发展，进而促进廉洁文化建设效能不断提升。值得注意的是，廉洁文化精神的塑造不是一朝一夕的，需要长期的培育和涵养，需要家庭、社会和学校协同发力、共育成长。在这一过程中，要“在幼儿园、小学、中学和大学建立完整的廉洁教育体系”［21］，通过制度化、多样化的廉洁文化教育，让广大青少年尽早培养崇廉尚洁的思想观念，“扣好第一粒扣子”，在一体化的育人链条中加深青少年对廉洁文化的体悟和认同，鼓励青少年自觉践行廉洁自律等要求。

（二）拓展廉洁教育学科平台

常态化发挥廉洁文化传承创新的重要作用，除了依靠责任主体在工作中认真贯彻、协同落实各项任务要求，还有赖于学科平台主渠道建设。在党和国家高度重视下，纪检监察学作为一门新兴学科应运而生，下设纪检监察理论、党的纪律学、监察法学、廉政学等4个二级学科。如何深化学科内涵建设是今后面临的主要问题，如何持续发挥新学科在廉洁文化教育教学方面的重要作用，还有赖于该学科与马克思主义理论、法学、政治学、公安学、公共管理学等学科的交叉融合。各学科只有实现交叉融合，才能深化关于清廉建设的理解和认识，助力其他学科在深入挖掘廉洁文化元素等方面取得更大突破，为推动廉洁人才培养提供有力保障。

（三）构建自主廉洁话语体系

在清廉单元建设中构建自主话语体系，不仅是新时代的需要，也是廉洁文化传承创新的必然要求。当前，西方在清廉评价话语权上占据明显优势［22］。这种话语权体现在其对中国的清廉评价不够客观公正。从这个意义上讲，“自主化建构中国廉政评价话语体系在本质上是增强捍卫主权的软实力”［23］。这迫切要求我们增强斗争意识，构建中国自主话语体系。这不仅取决于自主学科体系、评价体系的完善和发展，还有赖于文化传播的持续改进和优化。在未来的国际文化场景中，只有持续传承创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中的廉洁要素，不断提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廉洁文化的影响力，才能让世界各国人民对我国的廉洁文化有更加全面深入的理解和认识，从而让人们对清廉中国建设有更加坚定的信念和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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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何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