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干部职业化改革之路

张婧

西方政府在绩效管理方面较为普遍地构建起了整体性的绩效竞争管理框架而我国建立起了本土化的绩效竞争管理理论。笔者通过收集、归纳以及分析领导干部直播案例，进一步分析领导干部直播带货的影响因素，认为官员内生动力、制度赋权以及技术赋能催生了领导干部直播带货现象，并归纳出此情景在乡村治理下的困境及缺陷，以目标绩效竞争机理助力乡村振兴。

近年来，“直播带货”逐渐成为商家出货、市民消费、多方平台交易等市场流通途径的重要流量风口之一，2020年国家部署强调要以网络扶贫行动为杠杆推动线上消费扶贫，激发脱贫攻坚新动能。在此背景下，越来越多的领导干部加入直播带货行列，将其作为扶贫治理的重要实践方式之一。直播带货能够带动地方经济增长，达到“以点带面”“以优换优”的目的，从而形成良性政绩锦标赛的竞争环境。然而，普通民众对领导干部参与直播带货存在质疑：作为公职人员，领导干部的首要职责是为人民服务、履行政府职能，代表国家和人民的利益。然而，直播带货是一种商业活动，参与者的主要目的是销售商品和获取经济利益。领导干部参与直播带货可能导致其公共职责与商业利益之间发生冲突，从而损害公职人员的公信力和形象。

目标绩效竞争：领导干部“直播带货”的分析框架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越来越多的领导干部为了促进经济的发展参与直播带货，但仅仅将理论停留在政绩锦标赛上。要想实现领导干部直播带货的长效发展，需要在政绩锦标赛的基础上加以规制，制定一系列针对性的规制措施，实现目标绩效竞争，以确保直播带货活动能够真正服务于农村地区的发展，更好地实现人民的社会需求。

政绩锦标赛的动力要素

地方政府的内生动力、制度赋权以及技术赋能催生地方政府展开政绩锦标赛。首先，地方政府为了响应民众的社会需求，在公共服务需求日益多元化，利益结构复杂化的现在，“有为政府”仍需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需求为目的，主动创新政务服务，提高社会治理水平。其次，制度赋权给予了上级领导更多的权力与责任，让地方政府有权有责为民众解忧，同时，在制度赋权下，其考核指标督促领导干部为人民做实事，解决社会需求。最后，地方政府官员的技术赋能能够丰富政策工具箱，以第一生产力，缩小各地区的社会治理差距，用更多元的技术解决当地的社会问题。

对政绩锦标赛的进一步规制

在政绩锦标赛的基础上，分别对其动力要素进一步规制（见图1）。在领导干部的内生动力方面，应强调突出内部正向激励，激发政府官员为人民办实事，解决社会需求；在制度赋权方面，明确权力职能分配，权责下沉，减少考核指标层层下压的现象；在技术赋能的同时，要注意市场边界，公开透明以杜绝委托代理信息差严重的问题。

领导干部“直播带货”实践样态

领导干部参与直播带货，采取群众喜闻乐见的方式进行直播，既符合互联网时代创建服务型政府的目标，也彰显了地方政府治理方式的创新、治理水平的进步。领导干部直播带货对地区农业经济发展的促进机理主要体现在产品推广与销售增长、打破销售壁垒、提升农产品附加值、带动乡村旅游和农业观光、增强农民信心和脱贫致富意识等方面。通过领导干部的参与和推动，直播带货可以成为一种有效的农产品营销方式，为地区农业经济发展注入新的活力和动力，推动农村经济的繁荣和可持续发展。

领导干部直播带货促进地区农业经济发展

1.促进产品推广与销售增长

领导干部直播带货作为一种新型的营销方式，可以有效地帮助农产品进行推广和销售。通过直播平台，领导干部可以向广大观众宣传当地特色农产品的优质和独特之处，吸引消费者的注意力，促进产品的销售增长。这种方式可以直接拉动地区农产品的产销对接，提升农产品的市场竞争力，有利于农民增收和农村经济的发展。

2.打破销售壁垒

传统的农产品销售模式受限于地域和渠道，存在销售壁垒和信息不对称的问题，导致农产品的销售受阻。而领导干部直播带货可以通过网络直播的形式，打破地域限制，将当地农产品推广到全国甚至全球范围内，拓展了销售渠道，增加了销售机会，有利于农产品的畅销和市场份额的提升。

3.提升农产品附加值

通过领导干部直播带货，可以将农产品与地方特色、品牌文化等有机结合，打造具有独特魅力和高附加值的产品形象。领导干部的身份和影响力能够为农产品赋予更高的社会认同度和信任度，提升了农产品的品牌价值和市场地位，有利于农产品实现高端化、精品化的发展，增加产品的附加值和利润空间。

4.带动乡村旅游和农业观光

领导干部直播带货不仅可以促进农产品的销售，还可以吸引更多消费者和游客前往农村地区参观、体验和购买农产品。通过直播带货，领导干部可以向观众展示当地的美景、民俗文化和农业生产过程，吸引更多游客进行乡村旅游和农业观光，带动了农村旅游业和相关产业的发展，促进了农村经济的多元化和可持续发展。

5.增强农民信心和共同富裕意识

通过直播带货，农民可以看到自己劳动的价值和产品的市场前景，增强了他们的信心和动力，激发了他们发展农业产业、创业致富的愿望。领导干部的示范作用和成功经验可以为农民树立榜样，带领他们走上致富的道路，促进了农民收入的增加。

领导干部“直播带货”的正面实践样态

各县域领导干部为响应社会需求，充分运用信息化手段是建设服务型政府的创新举措，也是县域政府实现乡村振兴策略的探索道路。依托干部直播带货，拉近了干群关系，拓宽了干部与群众沟通互动的渠道，进一步推动农村电商发展，助力乡村振兴，构建互动式共建、共享、共治的协同治理机制，达到了良好的效果。

1.价值：社会需求的内生动力

领导干部直播带货的内生性，是助农的重要手段，其高度响应了民众所需。为了推动农村产业的发展，各地区领导干部从“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的视角出发，拓宽领导干部直播带货的销售途径，在推动农村高质量发展的同时，满足了农村创新发展不断激增的社会需求。

2.制度：制度赋权的核心推力

制度赋权是推动领导干部直播带货的核心推力。一方面，制度赋权让官员有权进行政务创新。近年来，中央政府为了提高基层政府的社会治理与公共服务的供给能力，不断给制度松绑，赋予合法性的政治权利，鼓励各地区的自主创新。国家权力下放以及服务重心下沉，赋予各地区官员更多的权力及资源，因此，他们有能力针对各地区实际情况因地制宜，采取不同的方式。另一方面，为了保证乡村振兴的发展进程，不少地区将乡村振兴的绩效考核列为县域干部晋升的重要指标之一。因此，其激发了各地区基层领导干部的主观能动性，在提高本地区农产品销量同时，完成绩效考核任务以及职能晋升的双重目标。

3.工具：技术赋能的外在促力

技术赋能是推动领导干部直播带货的外在促力。当前，互联网已然成为连接世界的桥梁，其能打破各地区的基层治理边界。习近平总书记曾说，我们必须敏锐抓住信息化发展的历史机遇，自主创新推进网络强国建设。互联网作为一种工具型媒介，基层政府能够通过互联网技术，充实基层治理的工具箱，为社会问题提供更多有效的治理方案。领导干部直播带货折射出了工作思路和方式的转变，不仅将政府角色介入农村产业的宣传和销售环境，提高本地区农副产品的知名度与特色产品竞争力，更是快速建立起了地方产业、农业种植户和消费市场三方之间的纽带。

走中国式改革道路：                                                                 回归目标绩效“直播带货”的规制路径

《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做好2022年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重点工作的意见》指出直播带货是打通销售渠道、扩大销售规模，形成产业效应、实现农村增收与农民致富的重要抓手，政绩锦标赛体制在实现产业兴旺，促进乡村发展，推动乡村振兴方面发挥积极的作用，中国所得到的成就已然证明，我们需坚定不移的走中国式改革道路。然而，随着互联网现代工具的注入，领导干部直播带货作为政府职能的重要转变，亮点多，用途广泛，区别于一般的直播带货主体，领导干部的身份更为特殊，其所需受到的道德约束和法律约束程度更高。要想从根本上超越政绩锦标赛，既要结合我国的政治体制特点，同时需要汲取西方的制度体系进一步完善与配套制度机制。

加强干部思想教育，完善晋升激励机制

加强干部思想教育和完善晋升激励机制对于防止干部存在违纪情况具有重要意义。首先，加强思想教育。通过开展主题教育活动、组织专题研讨会等形式，引导领导干部树立正确的政治观念、价值观念和职业道德观念，增强法治意识和纪律意识，提高政治站位，树立正确的权力观和利益观，以自律自警的态度对待自己的行为，不轻易陷入违纪的诱惑和陷阱。

其次，完善晋升激励机制。建立健全符合干部特点的激励机制，通过考核评价、绩效考核等方式，将廉洁从政、勤政廉政等方面纳入晋升评价的重要指标，强化廉政标准和道德规范的约束力，增强干部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激发其为人民服务、为国家建设贡献力量的积极性和主动性。

再次，加强监督检查。建立健全监督制度和内部控制机制，加强对领导干部的日常行为和工作情况的监督检查，及时发现和纠正问题，防止问题的发生和恶化。对于涉及直播带货等商业活动的领导干部，要加强监督力度，确保其行为合规、规范，避免利用职权谋取私利，防止违纪违法行为的发生。

最后，加强警示教育。及时公开曝光违纪违法案例，深入剖析案例背后的原因和教训，警示广大干部牢记初心使命、坚守廉洁从政，引以为戒，提高警惕性和防范意识，避免重蹈覆辙，确保党风政风正气的持续清朗。

明确权力职能分配，完善绩效考评体系

明确权力职能分配和完善绩效考评体系是组织管理中的重要举措，对于有效推动工作落实、提高工作效率和确保公正公平具有重要意义。

首先，政府可以通过科学设定政府部门职权、健全决策机制、建立权力结构和运行机制、以及实施责任导向和结果导向来明确权力分配并完善绩效考评。确保有权必有责，实现权责对等，既要考虑到政府部门的实际需要，也要确保这些权利能够得到有效行使。

其次，绩效考评体系应当包括绩效目标的确定、考核指标的设定、考核标准的明确以及考核结果的公开透明等内容。在绩效考评中，应当注重考核领导干部的政绩、廉政、服务意识、创新担当等方面，全面评价其工作表现和业绩贡献，激励和促使领导干部更加努力地履行职责，为人民群众提供更好的服务。

明晰网络主体责任，强化市场监管体系

当前，以互联网为代表的现代技术频繁地出现在政府的治理实践中，政府的传统管理思维逐渐向互联网治理思维转变，技术工具在提升政府治理能力的同时，也使得市场、政府、人民之间的边界变得模糊。因此，需要明确网络主体的职权体系，提高网络综合治理能力，形成多元主体参与的网络治理格局。由于委托代理信息差严重，应建立内外部监督的协调机制，合理运用现代信息技术，不断增强干部晋升监督工作的技术含量，增加效率，打造“阳光政府”，保证网络信息的公开透明。

通过领导干部直播带货的案例，可以发现在现代社会，领导干部作为公职人员，其参与商业活动涉及政商关系、道德伦理、公共形象等多个方面的考量。因此，需要建立健全的制度规范，明确职责分工和行为准则，规范领导干部的行为举止。同时，需要加强思想教育，提高干部的政治站位和法治观念，引导其树立正确的利益观和职业道德观，增强自律自警意识，从根本上防止干部参与商业活动引发的腐败和违纪问题。此外，还需要完善监督机制和惩治机制，加强对领导干部行为的监督和管理，及时发现和处理违规行为，保障制度的严肃性和权威性，增强规则执行的有效性和约束力。

（作者单位：福建师范大学文化旅游与公共管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