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对“调式”,让“如歌语文"更动听

2024-06-30 18:24潘跃钗
小学语文教学·人物版 2024年5期
关键词:鲁迅诗歌文章

潘跃钗

第一次教六年级,当上至最后一个单元,教学完“致敬鲁迅先生”的前三篇文章之后,我信心十足地备好最后一节课《有的人——纪念鲁迅有感》,还邀请年级组老师来听课。未曾想,课堂上是静寂的。当我每提一个问题时,感受到的是秋风吹起落叶般的萧瑟,曾经的师生默契忽然消失了。课堂上见到的是一双双迷茫的眼睛,是一个个躲避的眼神,留下自己的激情澎湃与意犹未尽。这真的是我意想不到的。

反思这节课,想起彭老师在《如歌语文》中提到的“调式”,才发现,这节课的调式选错了。我以为学生学过了《好的故事》,知道了中年鲁迅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学过了《我的伯父鲁迅先生》,就知道为什么“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而“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就知道作者在批判什么,歌颂什么,以致出现了“曲高和寡”的尴尬场面。我以为自己理解的,学生也理解了。其实,鲁迅先生身处的历史时代,作品所包含的深刻批判与反映的社会现实,又岂是一个小学生读了几篇文章就能理解的?

彭老师在《如歌语文》中指出:“‘调式,它是人类在长期的音乐实践中创立的某种乐音组织结构形式。各种调式各具表现力,可赋予音乐一定的表情素质与不同的风格。”“我们的语文课,也应该研究‘调式。”

臧克家先生写的《有的人——纪念鲁迅有感》是一篇诗歌,而我仅让学生齐读一遍,就自读自悟其中的情感,划分结构,把重点一下子安排在对诗歌的解读上。这样的要求应在学生充分朗读的基础上。诗歌就要上成诗歌,要引导学生读诗。诗有节奏,有韵律,不能脱离朗读。而我竟让“读”流于形式,学生还没读“好”,就让他们说说“有的人”所指何人,文中为什么这样写。教学过程中,我努力联系本单元学过的课文进行对应的理解,但无疑只是“隔靴搔痒”,真正的重点却忽略了。

于是,我又一次翻起了《如歌,指向更美的语文》《如歌的行板》,以追寻这节课该有的“调式”。我再次反复朗读书中这些话:“教学不同的文章,都有恰切的‘调式。这样的语文才纯正,这样的语文才丰富,这样的语文才有意思。我们要准确分辨文章体裁,把说明文上成说明文,把议论文上成议论文;我们要敏锐关注文章写作手法,让学生从叙述里学习叙述,从抒情里学习抒情;我们还要细细琢磨不同作家的行文习惯与风格,让鲁迅成为鲁迅,让巴金成为巴金。”

彭老师执教《江南》时,采用“以读代讲,以趣为上”的方式进行。我想“趣”就是这一课的“调式”。彭老师除了引导学生读出景色之美外,更重要的是读出鱼儿之乐。彭老师一句“鱼儿鱼儿我问你,你的心情怎么样啊”,便把学生带进了情境之中,学生一一说出了“我在茂盛的荷叶下面捉迷藏,很开心”“我整天在莲叶下面游戏,太好玩儿啦”……接着再让学生读“鱼戏莲叶间”。紧接着,还让学生把教室当作美丽的荷塘,让他们想往哪里游就往哪里游,想怎么游就怎么游……师生合作边游边读,让“趣”达到了高潮,真正让学生在玩中学,读中学。我想,这样的教学既是以诗定“调式”,又是以学生的年龄特点选择“调式”。而在《忆江南》的教学中,彭老师根据白居易诗词的特点,白居易对诗词的追求,白居易与江南的纠缠与缘分……在与诗人“打个照面,问个心事”后再定下“调式”——读词中体会“江南好”。

选择一个“调式”,必定要符合学生的年龄特点;选择一个“调式”,必然要深入与作者对话,与文本对话;选择一个“调式”,都离不开以“读”为始。就如彭老师说的“读好了,就教好了”。

几番学习与思考,我又重上了《有的人——纪念鲁迅有感》,我重新选择了一个“调式”,那就是朗读。于永正老师说:“教语文,首先要教好朗读;教好了朗读,也就抓住了语文。”我让学生用多种形式朗读,我出示纪念鲁迅先生活动的图片,与学生分享鲁迅先生帮助青年成长的故事,让学生查找鲁迅先生的名言。我配上音乐,带领学生声情并茂地朗读……王崧舟老师说:“朗读能引起孩子的共鸣,在声情并茂的朗读中拉进心灵与文字的距离。”

接着,引导学生与诗歌充分对话后再进行讨论:“针对诗中两种人,谈谈作者批判的是什么人,谈谈‘死与‘活的真正意义。”学生读得动情,谈论起“死”与“活”竟像一个个大人般说得头头是道。往日活跃的课堂、书声琅琅的课堂又回来了。在朗读中,学生离鲁迅先生又近了一步。

唯有选对“调式”,才能让语文课堂发挥真正的魅力,才能唱出真正的“情”。

(作者单位:广东东莞市揭阳岐山学校)

责任编辑 杨壮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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