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语文整本书阅读教学策略——以《红楼梦》为例

文| 张仲德

从本质上来看，整本书阅读是一种深度阅读。整本书阅读需要以深度学习理念做指导，应用相应的策略，以推动整本书阅读教学的有序开展。统编版语文教材将《乡土中国》《红楼梦》列为本学段的两本必读书，并以单元的形式分设在必修一、二两本教材中。教师通过对以往《红楼梦》整本书阅读教学的分析发现，教学设计较为片面且逻辑性不强，甚至没有根据学生的阅读情况做出合理的指导与评价，以至于学生无法从整本书阅读中收获知识与能力。针对这种情况，加强对《红楼梦》整本书阅读的教学研究就显得非常重要。

一、明确主问题，帮助学生整体认识这本书

（一）立足文化视角，设计主问题

主问题即能让学生从整体视角对整本书进行分析、讨论的问题。《红楼梦》整本书蕴含着一个庞大的文化体系，教师可以以此为抓手，从饮食、诗词、建筑等处入手设计“主问题”，并通过排练课本剧、组织朗诵或辩论活动，让学生体会古典文学的魅力。以《红楼梦》书中的饮食文化为例，它展现的饮食文化不仅有丰富的食品、各种各样的宴会，还关注饮食养生。它不仅展示了世族之家的富贵豪华，暴露了贾府“日用排场”的奢侈，同样“红楼饮食”的描写还对我们了解人物地位、性格提供了依据。书中对“红楼饮食”的细节描写为贾府的“盛”增添了几分“彩”，也为这个世族阶层的“衰”增添了加速剂，让《红楼梦》的创作宗旨达到了高潮。在教学中，教师以此为抓手设定任务，用问题或设置任务的方式构建学习共同体，引领学生探究古代饮食文化的发展历程，帮助学生从整体上关注这本书。教师除了从文化视角入手设计主问题外，还可以引导学生关注不同主人的房屋名称、布局，以此了解不同环境下的人物性情，同时让学生更好地感受古建筑之美。

以透过饮食看人物地位、性格为例，教师可以引导学生对贾母、刘姥姥这两个人物的饮食进行分析，学生在阅读、分析的基础上整理如下：贾母被人们尊称为“老祖宗”，是这个世族之家中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所以她的饮食也与旁人不同。她栊翠庵品茶，她不喜六安茶，而喝老君眉。秦可卿病了，她打发人送“枣泥山药糕”；元宵节为她准备了“鸭子肉粥”和“枣儿熬的粳米粥”，她嫌油腻和甜丝丝的，又为她预备了“杏儿茶”。而刘姥姥的饮食则是以粗茶淡饭略过。对于学生总结出的成果，教师要给予肯定和鼓励，然后设置问题“通过对贾母和刘姥姥日常饮食的分析，我们可以从中感悟到什么？”，以此实现阅读思想的升华。在主问题的引领下，学生一步步地探究其中，不仅深化了对细节内容的理解，还从整体入手关注了这本书。

（二）基于同一主题，设计“主问题”

《红楼梦》中的人物是作者重点描绘的，通过对人物生存环境、才学、性格、为人处世、命运等的分析，不仅让学生更鲜明、立体地认识了人物形象，还能透过人物来分析他所代表的阶层、反映的时代。因此在教学中，教师可以选用一面或几面作为阅读的主题，对“主问题”进行设计，试图通过一个章节或某几个章节的阅读牵动整本书。因此，文章以这本书中两个典型的女性形象林黛玉、薛宝钗为例设计教学。

具体教学流程：林黛玉、薛宝钗是《红楼梦》这本书的两个重要的女性人物，她们身上有着超时代的女性意识，为此，学生可以以“贵族世家小姐的相同与不同”为主题，以小组为单位对两者进行分析，下面是班上一个小组整理出的两者的异同点。

不同点：（1）背景不同。薛宝钗是贾府外戚的女儿，有着显赫的出身、富足的家境，她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待人礼貌、举止得体。林黛玉则是贾母的外孙女，家族地位和经济条件要远逊于薛宝钗。（2）对待感情的方式不同。薛宝钗理智，遇到感情问题能够快速地做出决断。林黛玉则更加情绪化，容易被外界事物影响。（3）性格特点不同。薛宝钗是一个睿智、机敏的人，她善于社交，与人交往圆滑。林黛玉则是一个内向、敏感的人。（4）对待命运的态度不同。薛宝钗积极、乐观、向上，具有很强的应变能力。相反，林黛玉面对命运的无奈容易陷入忧愁之中，表现出一种悲观的情绪。

相同点：（1）她们从小都饱读诗书，才华横溢。（2）她们两个人都是极具追求的人，不得过且过。

对于学生的对比和分析，教师要在肯定其优秀的基础上指出他们的不足，抑或者立足学生的学习成果，进一步总结：薛宝钗和林黛玉两个重要人物既有着很大的差异，又有着鲜明的共同之处。这种异同与对比为《红楼梦》增添了更多的丰富性，同时能够让读者更好地理解人物形象以及主题。

二、组织对比阅读，激活学生的思维品质

对比阅读是语文阅读教学常用的方式，教师引导学生阅读相似或不同的作品，可以将学生的关注点从单篇文章中拉出来，并在对比分析中提升学生的思辨能力。关于文本的选择，教师不仅要了解学生的阅读目的，还要重视他们的阅读体验，更要从作品主题、文本的文学价值、学者评论等方面进行整理，唯有如此才能帮助学生突破思维的限制，从单一认知向多维角度发散，最终提升学生的知识迁移能力。

一般情况下，文学作品是作者结合当时的社会现象、时代特征创作出的作品，所以对比阅读要找到切入点。《红楼梦》这本书中薛宝钗、林黛玉、贾宝玉、王熙凤等人的思想、结局无不揭示着封建社会对人的迫害，而高中教材中的《祝福》也提到了封建社会对人的迫害。由此，教师便可以从封建社会对人的迫害这一主题入手，引导学生对比贾元春、祥林嫂这两个时代的悲剧，学生通过分析与思考说道：“贾元春作为贾府的一员，回家省亲，其父母却要跪在女儿面前聆听训诫，这说明封建社会存在森严的等级制度；祥林嫂身份低微，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最终落得家破人亡，这是由封建礼教、封建伦理制度导致的。无论是高高在上的贵妃，还是贫下的农民，都无法摆脱封建专制对女性的压迫，贾元春这样，祥林嫂亦是，红楼梦中众多的女性人物也是如此。”

在学生做出分析与思考后，教师总结：封建社会的女性根本不能选择自己的人生，虽然命运的表现形式不同，但都成了封建制度和封建礼教的牺牲品。在上述的对比阅读中，学生通过对比某个时代下的人物命运，把握了作者的写作意图。

高中语文课程标准提出了培养学生优秀文化观的要求，包含一切先进的文化，如优秀的传统文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文化、革命文化、国外优秀文化等，所以教师还可以以阅读文本为载体，指导学生对比中西文化。爱情是人类永恒的话题，关于爱情，不同的作家有不同的描写。《红楼梦》《傲慢与偏见》这两本著作中都对婚姻与爱情进行了描写。教师可以抓住这一点，为学生布置任务“分析两部著作中重要人物的爱情境遇”，最后邀请学生说一说。

学生1：《傲慢与偏见》向我们展示了3 个主人公一见钟情、唯利至上、双向奔赴的三种爱情境遇。

学生2：《红楼梦》向我们传递了古代封建社会家族联姻的婚姻观。

教师继续引导：同样是两部伟大的著作，为什么展现出两种不同的婚姻观？请同学们通过自我思考或者整合学者的观点，说一说。

学生通过自我思考与分析总结了导致两部著作中不同婚姻观出现的原因：《红楼梦》写于中国封建社会，那是一个典型的父权体制社会，婚姻观自然会被“孝”裹挟，而《傲慢与偏见》是资本主义制度下的产物，人们择偶相对自由，可以自主选择。

在学生表达了阅读感悟后，对于学生不完善的地方，教师做补充“封建社会的适婚男女没有婚姻的自主意识，坦然地等待他人的安排，而《傲慢与偏见》这部著作强调婚姻属于个人”。总之，不同的社会背景、阶级立场和文化差异，导致了两种不同的婚姻观，通过对这两部著作的对比分析，学生可以根据从中获得的心得尝试写一写当今时代人们应该持有的婚姻观。

三、巧用先进技术，拓宽学生的学习路

（一）将影视剧融入作品品析中

《红楼梦》是中国古典文学的巅峰，对当今时代的我们也有很多的可借鉴之处。关于《红楼梦》的影视作品也层出不穷，如学者讲义、电视剧、文学家续写等，不同的媒介有着不同的理解，这些都是在文本上的再创造。在信息时代背景下，学生深受网络信息的影响，存在碎片化阅读、用视频代替自主阅读的情况，以至于自己无法做出明确的鉴别。因此在整本书阅读开展中，教师可以将整本书阅读与跨媒介阅读两个任务群结合起来，鼓励学生用先进的技术整合优质的资源，进而深化学生对文本的理解并推动学生人文素养的提升。

“黛玉之死”是学生阅读中的一个难点，而且是整本书的高潮部分，为此教师布置了如下任务“请同学们在阅读这段文字的基础上，观看1987 年的影视剧片段，对‘黛玉之死’做出分析”。在不同艺术形式的助力下，学生回顾了林黛玉的整个人生，提出了“黛玉之死”是她自身身世、与宝玉的姻缘、父母阻挠等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为了让学生对这个片段有更深刻的认识，教师鼓励学生围绕“黛玉之死”的原因，排演一出课本剧。各小组通过分配人物角色、构思剧本架构、组织人物语言与神态和动作等，将“黛玉之死”片段再现，使其沉浸其中体会艺术的魅力。

（二）创设学习情境，保持学生的探究热情

新课标指出：教学要从学生的需求、兴趣入手创设相应的学习情境。因此，在《红楼梦》整本书的阅读教学中，教师应在把握学生情况的基础上，结合教学内容创设合适的学习情境，让学生在情境的推动下对文本做出合理的分析，在深化学生文本认识的基础上，助力学生语文素养的提升。例如，文章以宝黛的爱情故事为主线，教师可以让学生分析他们在不同阶段的感情变化，这不仅符合高中生的心理，还使他们在分析中对两人的爱情发展有了更深的感悟。

以下是班上一个小组做出的深刻分析：宝黛的爱情故事一共分为5 个发展阶段，第一阶段是萌芽时期，两人一见面就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并在日后的相处中，度过了美好的童年。第二阶段是试探期，宝钗的到来，打破了宝黛平静而美好的童年，黛玉担心她的宝哥哥被抢走，经常吃醋并开始用言语试探，所以两人经常吵架，随着吵架次数的增多，两人的误会也加深，一件事情的发生让两人的试探期结束，彼此形成默契不再吵架。第三阶段是平静期，两人开始享受爱情，在很多场合也很有默契，同时黛钗的关系也逐渐缓和。第四阶段是焦虑期，随着年龄的增加，长辈却没有让两人成婚的意思，两人均产生了焦虑，黛玉谎称要回老家，宝玉一听便焦虑起来，由此引发了身体的不适，而黛玉一直关注宝玉的婚姻消息，异常的敏感，所以身体也每况愈下。第五阶段是绝望期，长辈定了宝玉结婚的消息，由此宝玉变得疯疯癫癫，黛玉则是变得痴痴迷迷，两人都陷入了绝望的境地。之后黛玉的病情加重，最终在孤独、凄冷、抑郁中死去。以情境作载体、用问题作手段指导学生探索其中，不仅激发了学生的阅读兴趣，还让学生的阅读贯穿整本书，从根本上提升了学生阅读的整体性、有效性。

综上所述，整本书阅读是语文教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但受到诸多因素的限制，教师还存在各种疑惑。例如，如何突出学生的主体地位，如何关注整本书的整个阅读过程，都是教师需要认真分析与思考的。而采用主问题设计、指导学生开展对比分析、巧用先进教学技术等可以实现学生浅层学习向更深层次的改变，可以让学生从单一视角阅读转向多角度的整合，最终完成对学生逻辑思维的培养，为学生语文核心素养的提升奠定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