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草
姐送我一把剑。我用它开赌场,
接着赌黑夜。
姐送我一碗汤。我把它煎成药,
硬着头皮喝。
姐送我一块布。我用它开染坊,
洗脸上的色与情。
姐送我一张弓。我弹起土琵琶,
去打灰麻雀。
姐,我开饭馆飞来苍蝇,
开茶馆挂满蛛丝尘网,
开药店,惹来不死虫乱飞,
只有赌场让我纵情,输掉短裤。
姐送我蒙汗药吧,我躺一会,
就死,如果醒了,
那就多躺一会再死一次。
苍白
说什么都苍白无力,多说一句
就多一句苍白无力。
仿佛多说一句,布就已不是纯布,
布上也有闪电,
布上也有力量马上消失殆尽。
布上也有方向
布上也有疆域界限,这块布一丈二,
扯下一丈二都是多余,
扯下一丈二都是打一场亡国的战争。
剩下的布苍白无边,布踏马蹄,
看不到它延伸到万丈悬崖,
从雪到冰难以融化。
布裹著我,也有缠绕不开的时候,
像天地间的冰雪,枝条暗影,
犹如鬓间须发,
也不过是一道白色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