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金庸人物创作中的老庄思想与道家特色

2024-06-05 14:33
长江小说鉴赏 2024年8期
关键词:金庸

庞 皓

[摘  要] 作为新派武侠小说的代表人物,金庸的武侠创作在保留了中国传统武侠小说的侠义精神的同时,也独具匠心地加入了老庄道家哲学的优秀传统精华。本文共分前言、正文、结语三个部分,前言部分对金庸武侠人物创作与道家文化结合的概况加以叙述;正文共分三个部分,分别从三个不同方面对金庸人物塑造中融合的道家思想加以剖析;结语陈述了这种研究的当代意义。

[关键词] 金庸  武侠人物  老庄思想  道家文化

[中图分类号] I207.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7-2881(2024)08-0097-05

作为新派武侠小说的代表人物,金庸在武侠小说的创作之中,融入了相当多的中华传统文化因素。在人物的塑造上,书中的很多人物无论是在性格、行为乃至在一些特定环境下的人生选择,都脱离不开老庄哲学的影子,表现出深刻的道家哲学智慧。“道”文化与“侠”的精神交相辉映,二者共同建构起金庸庞大而又精彩纷呈的武侠世界。

一、大成若缺,质朴胜于精巧

混沌未凿,不通世务——这是金庸笔下很多主角人物身上所具备的共同特征:从老实淳朴的郭靖、浑浑噩噩的石破天、憨直执拗的狄云到优柔寡断的张无忌、忠厚木讷的虚竹、痴气不改的段誉。与黄蓉、杨过、赵敏这些机巧百端、多谋善断的人物比起来,这些人明显是在另一个极端。然而在以侠精神为核心理念的武侠小说中,这些人物却更能鲜明地体现出侠义道扶危解困、急人所难的内在精神品格。如郭靖义守襄阳数十年,阻挡蒙古铁蹄南侵,拯救无数黎民百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张无忌排难解纷,调解六大派和明教之间的纷争,兼而以德报怨,多次在与他素有嫌隙的江湖人士如何太冲班淑娴夫妇、金花婆婆、灭绝师太甚至是玄冥二老等人面临困境的时候不计前嫌,施以援手;石破天在明知长乐帮居心不善,而自己偏偏能置身事外的时候临危挺身而出,接下了侠客岛赏善罚恶使者的邀宴铜牌。这种侠的精神近于老子所讲之“德”。老子在《道德经》中有:“含德之厚,比于赤子。蜂虿虺蛇不螫,攫鸟猛兽不搏。”[1]郭靖、张无忌、石破天、虚竹等人身上与生俱来的强烈的侠义精神,体现了老子所说的“含德之厚”。心思迟钝、乏谋少断并没有让他们陷入诡谲的江湖风波中,恰恰相反,他们身上的侠义精神(“德”)在黑暗的世界中反而能够熠熠生辉,使他们扬名立万,成为驰名当世的一代大侠。这是那些心思机敏、多谋善断但是却心术不正、自私自利的杨康、朱长龄、石中玉、慕容复之流费尽心力想要得到却偏偏得不到的。究其原因,不过是他们“厚德”,而那些人“失德”。为人处世上的不同,从根本上决定了他们命运上的差异。

金庸笔下另一类人物身上也有另一种近于“道”的品格,体现在与人交往上的谦退无争上。除了本身就是道家高人的王重阳、马钰、张三丰等人外,周伯通,小龙女也是这类人物的重要代表。身处江湖之中,这些人虽然身负绝世武功,但内心从来没有什么称霸的念头。道家尤其是老子非常推崇这种谦退无争的品格。并以“水”作譬喻:“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在人物创作的过程中,金庸有意把主角们质朴的性格和谦退无争的为人处世方式结合在了一起。这些人物往往淡泊名利、与世无争。老顽童周伯通虽然不是道士,却深得道家“不争”之真传。在《射雕英雄传》开始前的故事里,王重阳带着悲天悯人的胸怀,为了息止武林干戈,参与了第一次华山论剑,最终夺得了“天下第一”的名号。而在王重阳仙逝之后,武林中为了争夺《九阴真经》以及“天下第一”的头衔明争暗斗,这其中以欧阳锋为甚。欧阳锋数度想要劫夺《九阴真经》,并剪除与其争夺“天下第一”名号的对手,为此曾经大闹王重阳灵堂,用计逼迫老顽童跳海,对洪七公恩将仇报,挟持逼迫郭靖黄蓉,杀掉江南五怪嫁祸黄药师,最后却落得唯一的爱子被杀,自己被黄蓉用计逼疯的下场。而老顽童生性好武,却从来没有过争夺“天下第一”名号的想法,而在第三次华山论剑时,自王重阳死后,将近一百年一直悬而未决的“天下第一”名号却最终落到了他的头上。《神雕侠侣》中写道:

各人听了,都是一怔,说到武力之强,黄药师、一灯大师都自知尚逊周伯通三分,所以一直不提他的名字,只是和他开开玩笑,想逗他发起急来,引为一乐。那知道周伯通天真烂漫,胸中更无半点机心,虽然天性好武,却从无争雄扬名的念头,决没想到自己是否该算五绝之一。

黄药师笑道:“老顽童啊老顽童,你当真了不起,我黄老邪对‘名淡薄,一灯大师视‘名为虚幻,只有你,却是心中空空荡荡,本来便不存‘名之一念,可又比我们高出一筹了。东邪、西狂、南僧、北侠、中顽童五绝之中,以你居首!”[2]

看起来,老顽童的“武功天下第一”是表,胸中无名利之念是里,这正蕴含了道家“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的深刻哲理。欧阳锋与周伯通,一个奸诈无比,一个毫无机心;一个追名逐利,一个心中本来便没有“名利”的概念,最后两个人的结局却完全不一样,这其中的差别在于“争”与“不争”之间——周伯通这类人物形象身上,明显地带有道家理想人格色彩。

如果说郭靖、张无忌、石破天这类人物牺牲自己的利益去帮助别人是“后其身而身先”的话,那么像周伯通、小龙女这种与人无争的人物则真正做到了“外其身而身存”。某种意义上说,这些看起来质朴甚至有些愚笨的人物其实是“大成若缺”的一种外在表现。以质朴胜精巧,这是金庸笔下人物的魅力之一,更是道家文化核心理念中的一个重要部分。

二、任性洒脱,率真而不教条

同样作为金庸笔下的侠客,令狐冲身上有着迥异于郭靖、张无忌等人的个性。后者恪守着传统的道德伦理规范,是儒家文化语境下诞生出来的正统“大侠”。具体到实际行动上表现为深明礼义、一诺千金、忠厚磊落、宽以待人,也就是孔子所说的“恭、宽、信、敏、惠”。他们注重以“仁”的道德准则去对待他人。在个人命运与国家前途的关系上,他们更倾向于选择牺牲自己的利益为国尽忠,为民族命运贡献一己之力。郭靖、张无忌身上的这种仁义精神是儒家理想人格的典范。相较于郭靖,令狐冲身上则很少能体现出这种仁义的道德风范,这一方面是因为《笑傲江湖》这部作品在整体情节上抛弃了金庸原来小说创作虚实相生,以真实历史故事为背景的创作手法,转而架空历史,把武林中的争霸夺权作为主要情节来叙述,这自然而然地就会淡化社会正统伦理规范在人物性格形成和人物行为评价上所能够起到的作用;另一方面,令狐冲本身的性格也注定了他不是一个正统的忧心苍生,以天下兴亡为己任的大侠:令狐冲骨子里流淌着的,是一个自由者的血液,他是天生的不羁者,一切规矩教条、正邪之辩乃至于自身的死生、祸福、荣辱,他全都不放在心上。与郭靖、张无忌、石破天等人的侠义心不同,令狐冲的“外其身”是为了“顺其心”,一切全都讲求率性而为。事实上,令狐冲很多次在面临人生重大选择的时候都把得失、利弊排除在了考量因素之外,他的言行举止往往是出于一己之心,一时之意。比如在洛阳与绿竹翁和任盈盈学琴时,他心中对他们既亲且慕,反过来大削“金刀王家”之面是因为对他们“心中厌恶”;在五霸岗上与“邪徒”结交是感念群豪待己真诚;在少林寺中不依托少林寺避难,不学习《易筋经》来救命是胸中一时豪气迸发:“大丈夫不能自立于天地之間,腼颜向别派托庇求生,算什么英雄好汉”[3];五岳剑派比剑夺帅故意输在岳灵珊剑底,是因为还对她心存缱绻,至于四次拒绝加盟日月教,多次解救“正邪”双方形形色色的人物都是他基于当时的心境和内心的想法而做出的抉择。这种看起来多变、在多方之间摇摆不定、随性而为的人物性格其实正是道家“贵乎自然”宗旨的一种体现。作为一个骨子里率真任性的浪子,在华山派岳不群门下的时候,令狐冲在交友、习武等方面都要受到岳不群的种种规制。令狐冲留在华山养伤,岳不群率领门人弟子奔赴嵩山是他们师徒关系分崩离析的开始,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令狐冲开始挣脱岳不群的束缚,自我人格开始逐渐占据支配地位。而像令狐冲这种自由人格被压抑得越久,在自我意识觉醒的阶段就会表现得越强烈,表现在他身上,一方面是言行上的极度随意,甚至于被“正派人士”评价为“荒诞狂妄”,另一方面就是对个体自由的强烈追求。从这两点意义上来说,令狐冲和庄子有共通之处:庄子“箕踞鼓盆而歌”,超脱生死,视以为自然之理,在世俗人的眼中必然要比令狐冲更为“荒诞”,不免也带有几分不近人情的“狂妄”;令狐冲不愿像日月教其他教众一样,身为英雄豪杰,却选择不入日月教,以男子之身担任恒山群尼的掌门人,这也可以说是庄子向往自由、不受楚威王之聘,而宁愿做宋国的“漆园傲吏”的故事在武侠世界的某种投影。

令狐冲在精神境界上没能像庄子所说的一样达到“不滞于物”,这和他自身的成长环境也有一定关系。因为令狐冲自幼失怙,由岳不群和宁中则将他抚养长大,岳不群在他眼中既是师,又是父,更是华山派的权威,所以说令狐冲的拘执主要在于不管岳不群无论如何对待他,他都始终难以与岳不群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割裂——这一方面是人的自然天性使然,另一方面也体现了在君父观念为主导的社会环境下,人很难彻底摆脱权威,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精神自由。

与令狐冲相比,杨过可以称得上是追求自由、性情率真的典范,他身上带有更加鲜明的“道”的影子。首先是对自由的追求。自丧母后,杨过一直流落嘉兴,虽然经常遭受白眼欺辱,但过的却是毫无拘束的日子,这时候的他是以一个自由者的形象出现的。其后郭靖把他带到桃花岛上,他先受到郭靖所坚信不疑的礼法的规制,后又受到黄蓉的猜疑和郭芙、武氏兄弟的排挤,不仅肉体受困,精神上也难以实现真正的自由。所以他在海边闲步,望见大海白浪滔滔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怎么样才能够能“脱此困境”,欣羡海面上白鸥的“来去自在”。后来的终南山重阳宫也压抑了他的天性,让他的自然性情得不到舒展。所以后来杨过从全真教出逃,在昏暗不见天日的古墓一住数年,肉体上的自由被极大地限制了,但他却并没有像在桃花岛或在全真教一样表现出疏离、甚至想要叛逃的样子——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小龙女和他性情相通,在古墓里杨过可以寻求到过去不曾寻求到的心灵上的自由。杨过在下山寻找小龙女之后,他和小龙女之间的爱情受到世俗礼法的阻挠,从而进一步演化为对礼教与社会传统伦理规范的反抗:他公然倒反师门,辱骂原来的师父赵志敬为“臭道士”;冒天下之大不韪,就算死在郭靖掌下也要娶师父小龙女为妻。杨过是一个叛逆者,但他却不是一个天生的叛逆者,他在成长过程之中表现出来的种种叛逆甚至狂诞的行为来源于环境、社会以及其他种种外在因素对于他自然本性的压制,但杨过并没有屈从于这种压制之下,反而展现出强烈的反抗精神,最终战胜了企图压制、扼杀他的社会“正统”伦理规范——这与道家崇尚自然,反对社会规范对人自然本性的“异化”的思想是相一致的,这也是杨过这个人物形象从出现以来一直被人们称为“道侠”的重要原因之一。

杨过深具道家文化精神气质的另一方面表现在他拥有至情至性的人格特征,并且这种人格特征一直影响着他并支配着他的行为选择。对情与性的追求使他实现了对过程中各种复杂的其他因素的超越,在为人、处世、交友上选择了真正顺从自己的本心和自我意识。表现在杨过身上,就是在与人的交往中,他格外地重视真情,武林中的身份地位、武功的高下强弱甚至是正邪立场派别都在他的考量因素之外。所以他才会在欧阳锋对他关心的时候叫他“爸爸”,而同样关心他但不会表达的郭靖却遭到他精神上的疏离;才会从号称“天下武学正宗”的全真教中叛逃,转而投入籍籍无名的古墓派门下;才会与对他情致殊殷的程英、陆无双、公孙绿萼、郭襄等人交好,而对骄恣横蛮、对他不屑一顾的郭芙避而远之。杨过的性格特征里,带有非常明显的激烈易变的特点,比如只是看见陆无双、完颜萍一颦一笑之间有一点小龙女的影子,就出手帮她们解除困境;多次帮助郭靖黄蓉,又多次向金轮法王倒戈;心心念念要报断臂之仇,到了郭芙落单的时候却不忍下手。然而,这种激烈易变的性格背后,隐藏不住杨过与生俱来的一副侠义心肠。在大胜关、襄阳城、江湖人物的传说里,都有着杨过仗义扶危济困的影子——这种侠义行为并非基于传统侠义伦理带给杨过的使命感、责任感,而是来源于杨过天生的正义感,看起来离群索居的他其实就像庄子一样“眼极冷,心肠极热”。正是因为杨过具有这种天然本性,能够在自我人格中生发出正义精神来,才能使他在契合“侠义”之道的同时不失“道”之自然本色。

三、“上德不德”的小人物

金庸的小说所塑造的主人公虽然各有其特点,但大多数还是武功高强、侠义正派的形象,唯独韦小宝是个例外。作为特定环境培养出来的主人公,韦小宝身上不可避免地有着市井小人物身上所共有的形形色色的缺点,比如狡猾、虚荣、无耻、油嘴滑舌、贪财好色、虚伪奉承等。以韦小宝作为《鹿鼎记》这部武侠小说的主人公,一方面,这是金庸对武侠精神的严肃与崇高的一种消解;从另一方面来看,金庸对韦小宝所代表的一类人的批判之中又深深地藏着对国民性的批判。然而,小人物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就像韦小宝身上也有着自己的闪光点,具体到文本情节中表现为他对母亲的一片孝心和他对朋友们的义气。韦小宝对于母亲的孝,并不符合传统社会伦理规范下的“孝道”,事实上,韦小宝“尽孝”的“宏愿”落实到具体想法上就是在扬州开几家妓院——这种想法大抵是不容于社会的,因为它并不符合传统意义上“孝”的要求,甚至于比杨过娶师父为妻还要更加惊世骇俗,却是韦小宝认知语境里最为真实的人物体验:韦小宝的母亲韦春花并不以自己身为妓女为耻,反而以年轻时接过很多客人来作为自己炫耀的资本。生长于这样的环境下,韦小宝的价值观扭曲、背离社会主流是难以避免的。然而,就算韦小宝的价值观是异态的、畸形的,但他对母亲的一片孝心却是天生的。而他对于陈近南的依赖与尊崇,也可以看作是父爱缺失之下以师为父的一种表现——这一点和令狐冲有着相似的地方,却不完全相同。岳不群在令狐冲的成长中充当的,是师父和父亲的角色,在生活、学业乃至价值观上都是令狐冲的引领者,而令狐冲也在尊师重道尽孝的特定文化语境里有意识地主动向岳不群靠拢;而韦小宝对于陈近南所表现出来的,是脱离了社会传统价值观的语境之下孩子对于父亲天生具有的孺慕之情。韦小宝从来不以“孝”标榜自己,但无论是对韦春花还是对陈近南,他都尽到了一个合格的孝子对母亲、“父亲”应有的孝道。对朋友的“义”也是如此,他作为康熙一朝重要的政治角色和天地会十大堂主之一,却对“忠”的概念没有明确的界定。事实上,在他的心理认知里,并没有把康熙定位成一个君主,也并没有把天地会定位成一个需要尽忠以事的组织,在他心里康熙也好,钱老本、玄贞道人、关夫子等天地会的下属也好,无一例外的都是韦小宝的朋友。他心里从来就不存在什么派别立场。他心里想的只是能够“对得起朋友”,自己要尽“忠心”,要讲“义气”,但是他眼里的“忠心”“义气”,无非是从戏文中看到的“关云长千里走单骑”“赵子龙单骑救阿斗”,这种“忠心”和“义气”得到了人们的夸赞,他所想的“义气”,并不是他心里根深蒂固的信念,而是他拿来粉饰自我精神,是取得自我精神胜利的一种方法。然而“对得起朋友”也是他自然流露出来的精神品格,在这个过程中虽然经历过几次精神上的困顿与挣扎,却最终还是对朋友守住了“义气”。他的这种“孝心”和“义气”,并没有很明显地体现在外在行为上,甚至韦小宝本人内心也没有什么明确的“孝”与“义”的概念,但最终孝与义成了他灵魂深处的终极选择,这也就是老子所说的“上德不德”。这里的“上德”,是人的自然本性中流露出来的“德”,而不是经历了社会选择,被社会伦理拘囿的“德”。

四、结语

作为中华文化的精髓,道家思想以其独特的哲学和智慧,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诚然,道家思想中有消极的一面,但其中也有为人处世上的大智慧。事实上,道家的“无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无为”,老子讲“无为而无不为”,其本质还是想要在现实政治中發光发热,做到“有以为”。老庄哲学不仅是为人处世的生命智慧,更包含着超然的政治智慧。今天人们重拾道家文化传统,并不是不思进取、乐于安逸的表现。相反,如何才能像做到老子所说的那样“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这就需要身处现代社会的人去思考了。

参考文献

[1] 陈鼓应.老子今注今译[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

[2] 金庸.神雕侠侣[M].广州:广州出版社,2013.

[3] 金庸.笑傲江湖[M].广州:广州出版社,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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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尹旭.论道家文化与金庸小说创作[D].大连:辽宁师范大学,2016.

[8] 胥弘杨.论金庸小说的道家思想内涵[D].合肥:安徽大学,2022.

(特约编辑 刘梦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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