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见饮食模式对抑郁影响的研究现状

魏明倩 喻思红 杨冰香 罗丹

Research status of the influence of common dietary patterns on depression

WEI Mingqian，YU Sihong，YANG Bingxiang，LUO DanWuhan University，Hubei 430072 ChinaCorresponding Author LUO Dan，E-mail：luodan@whu.edu.cn

Keywords  depression;dietary patterns;mechanism of action;lifestyle;review;nursing

摘要  探讨饮食模式在抑郁发生与发展中的作用机制，为从生活方式医学的角度开展抑郁的防治提供科学依据和指导。

关键词  抑郁；饮食模式；作用机制；生活方式；综述；护理

doi：  10.12102/j.issn.2095-8668.2024.10.008

抑郁因其高患病率、高致残率、高自杀率、高复发率等特点影响着全球3.2亿多人  ［1-3］ ，预计到2030年抑郁将位列世界疾病负担的首位  ［4］ 。 2019年流行病学调查报告显示，我国重度抑郁的终身患病率达到3.4％， 终身致残率达到47％  ［5-6］ ，给社会医疗保健服务带来了巨大负担  ［7］ 。目前，已有大量研究聚焦抑郁的防治，其中饮食模式作为可改变的生活方式因素逐渐受到重视。饮食模式（dietary pattern）是由个体日常膳食中各类食物的品种、数量和摄入的频率构成  ［8］ 。近年来，营养流行病学家逐渐强调使用饮食模式，而不是以单个食物成分或单一食品类型来研究饮食与疾病之间的关系。这样可以减少在评估食物和营养素摄入时可能导致的共线性混杂效应  ［9］ ，更重要的是可以从整体角度揭示饮食与健康之间的相互关系。目前，国内外研究表明饮食模式会对抑郁产生影响，但结论不一，聚焦的饮食模式也不相同。本研究基于现有研究所得的结论，总结常见饮食模式对抑郁的影响并综合分析其作用机制，以期对抑郁防治提供思路与证据。

1 常见饮食模式对抑郁的影响

1.1 地中海饮食模式对抑郁的影响

地中海饮食是一种经典的健康饮食模式，其饮食特点主要是摄入较多的蔬菜、水果、豆类、坚果、谷物、鱼类、橄榄油，并在用餐时适量饮用葡萄酒  ［10-11］ 。20世纪50年代，美国生理学家安塞尔·凯斯（Ancel Keys）根据希腊和意大利南部的居民常见饮食习惯率先提出了地中海饮食模式  ［12-13］ 。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地中海饮食已被广泛研究，证实其在预防心血管疾病、代谢综合征、认知衰退和癌症方面具有积极的作用  ［14］ 。

针对地中海饮食模式与抑郁的关系有较丰富的研究证据，包括系统综述、横断面研究、队列研究和随机对照试验（RCT）在内的多项研究结果均支持地中海饮食模式对降低抑郁的发生有积极作用。一项纳入了119个研究的综述指出，青少年坚持地中海饮食模式可以降低抑郁发生的风险并且减轻抑郁的临床症状  ［15］ 。另一项纳入11 769名美国成年人的横断面研究显示，与地中海饮食模式依从性最低评分的人相比，地中海饮食模式中等依从性和最高依从性的个体患中度至重度抑郁的概率分别降低了40％［OR=0.60，95％CI（0.50，0.74）］和45％［OR=0.55，95％CI（0.36， 0.84 ）］  ［16］ 。一项对瑞典中年女性追访了20.4年的研究显示，地中海饮食模式依从性每增加1分，患抑郁症的风险降低5％  ［17］ 。葡萄牙一项纳入700例重症抑郁病人的为期12周的RCT结果指出，坚持地中海饮食可改善重症抑郁病人的临床症状  ［18］ 。

1.2 得舒飲食模式对抑郁的影响

得舒饮食模式（dietary approaches to stop hypertension diet，DASH diet） 又称终止高血压饮食。其特点主要是摄入足够的水果、蔬菜、低脂乳制品、坚果、豆类及全谷物，并限制钠盐、甜味饮料、红肉和加工肉类的摄入量  ［19］ 。这种饮食模式最初是为治疗高血压而设计，后来的研究观察到，得舒饮食模式还有降低血糖  ［20］ 、血脂  ［21］ ，预防老年痴呆  ［22］ 的作用。

在不同人群中，研究均显示得舒饮食模式对抑郁有预防作用。一项伊朗的RCT证实与常规饮食组相比，使用得舒饮食模式的注意力缺陷儿童情绪症状可得到明显改善  ［23］ 。一项纳入580名青春期女孩的横断面研究结果表明，得舒饮食模式依从性与抑郁的发病率呈负相关  ［24］ 。针对大学生的调查结果也表明，得舒饮食模式评分较高的受试者抑郁、焦虑、压力得分较低  ［25］ 。一项对2型糖尿病妇女开展饮食干预的RCT结果表明，坚持得舒饮食模式在改善睡眠质量、减轻抑郁和焦虑症状方面具有明显效果  ［26］ 。一项对709名老人追踪了6年的队列研究结果显示，得舒饮食模式得分较高的老年人抑郁的发生率较低  ［27］ 。

1.3 MIND饮食模式对抑郁的影响

MIND饮食模式（Mediterranean-DASH diet）是地中海饮食模式和得舒饮食模式的组合，2015年由玛莎·克莱斯特（Martha Clare Morris）提出，被称为大脑保护性饮食  ［28］ 。该饮食强调，摄入大量蔬菜、水果、全谷物、健康脂肪和适量蛋白质以促进身体健康和预防认知衰退。同时，它限制高脂肪、高糖和高盐食物的摄入，以避免对身体健康产生负面影响  ［29］ 。目前，MIND饮食模式在预防阿尔兹海默症等认知衰退性疾病中应用较为广泛  ［30］ 。

目前，关于MIND饮食模式与抑郁之间的关系研究还相对有限。一项纳入7 165名伊朗成年人的研究结果表明，随着对MIND饮食模式依从性的增加， 患抑郁和焦虑的概率明显降低［OR=0.62，95％CI（0.40，  0.96 ）， P =0.02］  ［31］ 。另一项大样本的横断面研究也显示，MIND饮食模式依从性与抑郁的患病风险呈负相关  ［32］ 。然而，也有研究指出，MIND饮食模式与抑郁之间缺乏明显的关联。如一项纳入400名男性医务人员的横断面研究结果显示，MIND饮食模式依从性评分与抑郁之间并没有显著相关性  ［33］ 。在另一项纳入15 980名参与者的队列研究中，研究者分析了MIND饮食模式依从性得分最高与最低四分位数参与者的抑郁发生率，结果同样显示MIND饮食模式与抑郁的发生率之间无相关性  ［34］ 。

1.4 日本饮食模式对抑郁的影响

日本饮食模式以大米、蔬菜、豆类、绿茶、鱼虾等为主要摄入食物，呈现出一种动植物品种较为平衡的膳食模式。该饮食模式富含营养素、纤维和抗氧化物质  ［35］ 。有研究已经证实，日本饮食模式对预防和管理慢性疾病如心血管疾病  ［36］ 、神经退行性病变  ［37］ 等具有较好的效果。

目前，对于日本饮食模式与抑郁之间关系的研究相对较少且结果不一致。一项纳入1 337名日本女性的横断面研究，发现日本饮食模式与抑郁症状严重程度呈负相关  ［38］ 。Nanri等  ［39］ 通过对521名日本市政雇员的调查结果证实，日本饮食模式与抑郁症状较轻有关联。另外，一项针对日本妊娠期女性的队列研究发现，日本饮食模式与妊娠期抑郁发生率呈负相关  ［40］ 。然而，一项纳入1 112名日本居民的为期5年的队列研究结果显示，日本饮食模式与抑郁的发生之间没有明显关联  ［41］ 。

1.5 生酮饮食（KD）对抑郁的影响

生酮饮食模式是一种特点明显的饮食模式。其主要由4∶1的脂质与非脂质组成，其中脂肪摄入占每日总热量的55％～60％  ［42］ 。从代谢的角度来看，生酮饮食模式可以通过产生高水平的酮体引发酮症状态，从而改善脑部功能，并对抑郁产生积极影响  ［43］ 。这种饮食模式最早由美国医生维尔德（Russel Wilder）提出作为治疗儿童癫痫的手段  ［44］ 。目前，生酮饮食模式已应用于癫痫  ［45］ 、肥胖  ［46］ 、糖尿病  ［47］ 、高血压  ［47］ 和神经退行性疾病  ［48］ 等多种疾病的辅助治疗中。

在研究中发现，生酮饮食模式对改善抑郁具有积极作用。墨菲（Murphy）等使用强制游泳测试（FST）评估大鼠的不动时间作为抑郁行为的评测指标，发现采用生酮饮食模式喂养的大鼠相较于普通喂养的对照组表现出更少的抑郁行为  ［49］ 。此外，还有证据表明，采用生酮饮食模式可以降低孕期小鼠对抑郁的易感性，并在FST和运动轮（EWT）实验中显示出更高的体力活动  ［50］ 。1例患有2型糖尿病和重度抑郁症的65岁女性病人的个案研究显示，为期12周的生酮饮食模式干预可以使病人的抑郁症状（PHQ-9评分）从中度抑郁（17分）降至没有抑郁症状（0分）  ［51］ 。

1.6 素食饮食模式对抑郁的影响

素食饮食模式是指以蔬菜和水果为主的一种饮食，通常情况下，素食饮食不食用所有类型的肉（如猪肉、牛肉、家禽、鱼和海鲜等）  ［52］ 。具体可分为纯素食模式、乳蛋素食模式、鱼类素食模式和半素食模式  ［53］ 。目前，素食饮食模式在心血管疾病病人  ［54］ 和体重管理  ［55］ 人群中应用广泛。

素食饮食模式与抑郁的关系是一个有争议的话题。一些研究认为，坚持素食饮食模式会增加抑郁的临床症状和患病率。针对6 450名美国大学生的横断面调查发现，素食者相比非素食者更容易患上抑郁症  ［56］ 。另外，一项纳入了9 668名英国成年男性的橫断面研究显示，素食者患抑郁症的风险比非素食者高出1.67倍  ［57］ 。此外，一项纳入了1 051名中国老年人的横断面研究发现，以蔬菜为主的老年参与者的抑郁症状得分最高，同时抑郁症的发病率也最高  ［58］ 。然而，与上述研究观点相反的是，部分学者认为坚持素食饮食模式能够降低抑郁的发生率。一项纳入892名美国人的横断面研究结果表明，与非素食者相比素食者患抑郁症的概率降低了43％  ［59］ 。一项纳入219名澳大利亚成年人的横断面研究结果显示，高质量的植物饮食和患抑郁症的风险降低有关  ［60］ 。一项追踪了9年的队列研究结果显示，与非素食者相比，素食群体发生抑郁的患病率较低  ［61］ 。此外，也有研究认为，素食对抑郁没有影响。一项纳入了9 584人的大样本横断面调查结果显示，在调整混杂因素后素食饮食模式与抑郁之间没有明显关联  ［62］ 。

1.7 西方饮食模式对抑郁的影响

西方饮食模式以美国、加拿大和北欧一些国家为代表，其膳食结构主要包括便利性较高的高度加工食品，如红肉、甜点、糖、油炸食品、高脂肪乳制品和精制谷物以及相对较少的蔬菜、水果、全谷物和豆类  ［63］ 。在营养结构上，这种饮食模式以高热量、高脂肪、高蛋白质为显著特征。

一系列研究表明，坚持西方饮食模式可能会增加抑郁的发病率和临床症状。一项病例对照研究，发现西方饮食模式使成年女性发生抑郁的风险增加了29％  ［64］ 。而一项归纳了33个相关研究的荟萃分析结果显示，西方饮食模式与抑郁高发病率相关  ［65］ 。此外，一项纳入了1 743名年澳大利亚成年人的横断面研究也证实了西方饮食与抑郁呈正相关  ［66］ 。Cherian等  ［67］ 在追踪了6.6年的队列研究发现脑卒中幸存者中，西方饮食模式与抑郁呈正相关。然而，Silva等  ［68］ 的一项大样本研究发现，西方饮食模式与围产期抑郁并没有明显关联。而在另一项前瞻性队列研究中也发现，高糖、高饱和脂肪酸为主的西方饮食模式与中年人的抑郁无关  ［69］ 。

2 饮食模式影响抑郁的作用机制

2.1 食物成分参与炎症水平的调节

研究表明，约25％的神经精神疾病病人表现出炎症水平升高  ［70-71］ 。这种现象可能是由于压力及其引发的炎症反应使免疫系统过度活化  ［72］ 。由此产生的大量炎症分子能影响包括神经递质代谢、神经内分泌功能和脑功能活动在内的与情绪调节有关的生理功能，从而导致抑郁症产生  ［73］ 。有研究显示，健康的饮食模式（如地中海饮食模式）富含蔬菜水果和海产品，其中所含的多酚和N-3多不饱和脂肪酸具有强大的抗炎作用从而延缓了上述由炎症细胞因子诱导产生的抑郁  ［74-76］ 。另外一项研究证实了重度精神疾病病人在饮食中摄入的促炎食物明显高于普通人群。而这类食物在西方饮食模式中占比较大，如精制碳水化合物和反式脂肪  ［77］ ，可能是西方饮食模式与抑郁发生密切相关的原因。

2.2 营养元素参与氧化应激反应

氧化应激是指由于体内氧化和抗氧化过程失衡导致脂质、蛋白质和DNA的细胞损伤。持续的氧化应激被认为是抑郁症和其他心理健康障碍的潜在机制之一  ［78］ 。研究表明，西方饮食模式中富含高脂肪食物可以增加大脑和周围组织中氧化应激标志物的水平，由此可见这是西方饮食模式促使抑郁的发生可能的原因之一  ［79-80］ 。相比之下，以得舒饮食模式为代表的饮食模式富含蔬菜、水果。这些食物种类包含了多种抗氧化剂，如维生素C和维生素E，有助于减轻氧化应激并保护细胞免受损伤，从而减少抑郁的发生  ［81］ 。

2.3 食物成分激活下丘脑-垂体-肾上腺轴（HPA轴）的调节

HPA轴包括大脑（下丘脑）、垂体和肾上腺，调节着糖皮质激素的产生，并与神经精神障碍的发病机制有关  ［82］ 。研究表明，超过60％的抑郁症病人表现出过度的皮质醇水平和HPA轴 系统的紊乱  ［83］ 。与MIND饮食模式相似的饮食模式因其富含维生素C、多酚、N-3 多不饱和脂肪酸通过调节心理应激后下丘脑活化引起的炎症反应来降低个体的皮质醇水平，从而降低抑郁的发生  ［84-86］ 。相反，以西方饮食模式为主的高升糖指数饮食会使皮质醇分泌增加从而导致抑郁的产生  ［87］ 。

2.4 饮食模式影响肠道微生物群多样性

肠道微生物可以通过神经内分泌途径、免疫途径、微生物代谢途径等多种途径和中枢神经系统联系，形成一条微生物和神经系统相互作用的“微生物-肠道-大脑轴”  ［88］ 。动物研究报告显示，西方饮食模式的饮食导致厚壁菌门、拟杆菌门的比例增加，小鼠会出现探索行为减少、焦虑样行为增加和记忆力下降等类似抑郁和焦虑症状的行为变化  ［89］ 。而另一项研究发现，老年参与者进行1年地中海饮食干预后，受试者通过肠道内增加的短链/支链脂肪酸可以改善其认知功能，从而减少抑郁的发生  ［90］ 。

2.5 营养元素刺激神经营养因子（BDNF）的表达

脑源性BDNF能促进神经元的生长和发育，并增强成年神经元的存活和功能  ［91］ 。抑郁症病人的海马结构萎缩可能与BDNF水平降低有关  ［92］ 。动物实验证明，采取高脂肪和高蔗糖的西方饮食模式可能损害神经，降低海马中的BDNF水平，并对认知表现产生不利影响  ［93-94］ 。研究表明，包括Omega-3脂肪酸、益生菌和维生素在内的饮食成分可以提高BDNF水平，从而减少焦虑抑郁症状  ［95］ 。这些营养素在地中海饮食模式中富含。一项RCT也表明，坚持3年地中海饮食模式的参与者其血浆中BDNF水平较高，抑郁症状得到了改善  ［96］ 。

3 展望

3.1 以地中海饮食为代表的健康饮食模式在临床有推广价值

地中海饮食、得舒饮食、MIND饮食以及日本饮食等特点表现为大量摄入水果、蔬菜、谷类、豆类和鱼，适量摄入新鲜肉类和乳制品。这些饮食模式通常被认为是健康的饮食  ［97］ 。我国于2022年首次提出了符合中国人饮食习惯的东方膳食模式  ［98］ 与以上饮食模式非常相似。可以考虑在临床尤其是精神心理相关科室的饮食指导中倡导健康的饮食模式、低油、低盐的饮食方式以及均衡营养的饮食组合。同时，还可以以健康饮食模式的原则为基础，根据地区和个体差异，制定个性化的饮食计划，从而提高病人对饮食干预的接受度。

3.2 部分饮食模式对身心健康的影响有争议，临床应用需谨慎

目前，针对生酮饮食等较小众的饮食模式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动物实验和小样本人群上，缺乏大规模临床试验的数据，同时没有汇报其他身心健康结局指标的情况。尤其是生酮饮食可能带来一系列例如营养不均衡和胃肠道不适等副作用  ［99］ 。因此，未来的研究应关注生酮饮食的长期安全性，并提供相应的指导和建议，限定适用范围和人群。

同样，素食饮食模式对抑郁的影响研究结果不一致，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可能是素食时间的长短影响研究结论  ［57］ ，且人群采取素食的动机不同，如宗教信仰或健康信念。而这些因素也会同时影响其身心健康  ［58，100］ 。在研究中，如果没有考虑到这些混杂因素，很容易导致素食与抑郁风险之间关联的矛盾性。因此，未来的研究应该需要高质量的研究设计以比较不同人群对素食饮食的反应，以确定其在不同人群中的有效性和适用性。

3.3 饮食模式对抑郁的影响有待更多本土高质量研究结果提供证据

本研究所综述的不同饮食模式对抑郁的影响结果存在差异，甚至相同的饮食模式对抑郁的影响也不尽相同。这种差异可能源于以下几个方面的原因。首先是饮食和抑郁评估方法学上的不同导致研究结果的差异。如一些研究使用食物频率问卷（FFQ）调查饮食模式，而其他研究则采用168项半定量食物频率问卷或饮食筛查工具（DST）等。此外，用于测定抑郁的量表也存在差异，有些研究使用包括21项抑郁、焦虑和压力量表（DASS-21），而其他研究則采用健康问卷（PHQ-9）等。其次，混杂因素的影响也可能导致研究结果的差异。抑郁是一个复杂的心理状态，受多种因素影响。除了饮食模式外，人口学特征、生活方式、遗传因素以及心理社会因素等都可能对抑郁产生影响。目前，有关饮食对抑郁影响的研究在不同国家和不同人群中进行，而不同的研究中存在着这些混杂因素的差异，从而导致研究结果的不一致性。饮食质量也是一个重要考虑因素。饮食模式并不仅仅指摄入食物，还包括食物的质量和均衡性。在研究中未充分考虑食物选择、饮食平衡等因素，可能导致研究结果的差异。最后，反应偏差也可能影响研究结果的准确性和可靠性。由于有的研究是基于参与者的自我报告或问卷调查，存在一定程度的主观性和记忆偏差。这些偏差可能在不同研究中出现，从而影响结果的一致性。未来对于饮食和抑郁的研究可以采取长期追踪设计、对照试验，充分控制混杂因素、关注特定人群采用客观的测量工具如24 h膳食回顾法确定膳食模式、生物标志物检测和临床诊断工具确诊抑郁，减少自我报告的偏差，更好地揭示饮食模式对抑郁的影响。

目前，国内饮食模式与抑郁的关系研究比较少，而且多是横断面研究，相对于前瞻性队列研究以及干预研究，横断面研究的论证强度较低，未来可以扩大前瞻性研究范围，并且通过多种研究方法相结合的手段，来减少研究结果出现的误差，为实践提供高质量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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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12-25；修回日期：2024-04-26）

（本文编辑 贾小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