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助创作者突破壁垒

2024-06-04 03:30高倩
综艺报 2024年9期
关键词:德伯格版权法德曼

高倩

多媒体制作公司Shy Kids的三位创始人就使用Sora创作内容的经历、生成式人工智能工具在好莱坞的潜在用途,以及与这项技术相关的争议,进行了一些讨论。

问题:通过Sora制作《气球人》的过程是怎样的?

伍德曼:我们首先提出创意借助AI寻找灵感,比如,“我想看这样的角色”或者“我想看某个场景”,但很多创意最终无法生成,或者生成以后太怪异、太粗糙。后来,我在一张素描画上看到了一张长着气球脑袋的人物涂鸦,就根据这个想法让AI生成。经过多次尝试后,生成的人物很有趣。然后,我们写了一个剧本,根据剧本文字生成视频。这个过程很有趣,AI经常给我提供不一样的思路。当镜头素材达到一定数量,我们拟定了一个简单的故事线,依此进行动画制作和后期处理,统一调整了画面视觉风格和色彩,确保作品的连贯性。最后,加上了配音和配乐。

问题:镜头、构图如何控制?

伍德曼:这涉及影视制作专业领域,但即便是工作人员也难以对某些想法达成一致,所以AI对这些指令的理解通常是模棱两可的。想要获得理想效果,就要有一些变通“伎俩”。比如,我们很喜欢达伦·阿伦诺夫斯基的电影,如《摔角王》和《黑天鹅》。他经常使用的追拍镜头带有独特的个人风格。试验后,我们发现Sora对跟在人物后面拍摄的理解和驾驭相当不错,将这样的镜头剪辑在一起,就呈现了很好的连贯性。

作为一名电影人,我最想反馈给研究人员的是:AI需要系统地学习专业电影知识,需要学会区分变焦、推进、远景、近景及35毫米、70毫米镜头之间的差异。想要在实际中顺畅应用,势必需要大量试错。

塞德伯格:我想反馈给开发人员的问题:我们需要更直接有效地操控,这是Sora亟待解决的问题。当然,我们也理解,毕竟目前这项技术还在初级阶段。

问题:像Sora这样的生成式AI工具,在未来影视行业中会扮演什么角色?

伍德曼:Sora就是一种创作工具,和AE或者PR一样,这种工具在创意构思阶段很有用,可以帮助创作者制作预告片。剪辑也是这一工具能够大显身手的领域。做影视剪辑的时候,我们经常会有阶段性的茫然——“我想到一个好创意,如何展开呢?”或者是,“素材这么多,我该如何对某些片段进行加强?”这个阶段,AI工具可以快速、直观地展示构思。

塞德伯格:在我看来,AI工具能够让独立电影人突破某些壁垒,这是最令人振奋的事。

利德:Sora只是让我的创作工具箱中多了一个选择,具体使用要根据项目需求而定。

问题:AI更多地被视为补充性创作工具?

塞德伯格:没错。我虽然同意Sora的功能很强大,但从未认为有了生成式AI就不需要再与人合作。这项技术的最大作用是帮助人类发挥更多的人性化特质,让创作过程更加顺畅,而不是取代人类。Sora并非神奇的万能盒子,能够让任何人瞬间变成电影大师斯坦利·库布里克。

问题:生成式AI会导致影视行业大规模裁员吗?

伍德曼:我理解很多人的恐惧。没有人愿意自己随时被AI取代,也没有人愿意让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内容因为AI而贬值,技术发展的初衷绝非如此。我看过一些孟加拉和尼日利亚的电影,当地的电影人用非常微薄的资金拍出了非常出色、给我以极大启发的作品。设想一下,如果他們能够获得AI技术,将会拍摄出多么优秀的电影?我们应该想想,会有多少新电影人因为AI技术,有能力制作更多有趣的内容,从而被看见、被认可。

利德:Sora具有让电影行业大众化的能力。我们是一家独立电影制作公司,经常在预算有限的情况下工作,所以在有些电影的拍摄中,我们会使用 Sora生成一些内容。这意味着我们可以实现更多之前受限于经费而无法达成的想法。时代在变,势不可挡。

塞德伯格:传统影视工作模式正因为AI发生转变,但艺术创作的本质是人性。

问题:生成式AI工具,有可能是在使用像你们这样的创作者的版权作品进行训练和学习吗?

伍德曼:如果可以只用我自己的作品来训练 Sora,那我会很高兴。因为这样一来,AI生成的内容就会更符合我的需求。至于OpenAI的训练数据具体来自哪里,估计只有开发者才清楚。但我毫不怀疑,人们应该为人类的创造力支付合理的报酬。

塞德伯格:现在,生成式人工智能还处于研究阶段,我们只是有机会尝试一个新工具的艺术家,很高兴能为AI技术的开发助力。随着AI应用范围的扩大和拓宽,无论Sora今后变成什么形式,我们都会保持密切关注,因为我们相信艺术家的心血应该得到保护,并得到相应的回报。

全球首部《人工智能法案》

今年3月,欧洲议会以523票赞成、46票反对通过全球首部《人工智能法案》(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ct)。

该法案体现了欧盟在人工智能治理上长期奉行从严的基调,不仅突出强调了要防止高风险人工智能对个人基础权利、社会民主法治、环境可持续性的侵犯,还为人工智能的功能性应用划定了明确的禁区,并按照使用场所规定了相应的应用规范等。欧盟在人工智能的发展和管理问题上一直相对保守,相较于鼓励创新,更注重防控风险。

针对“训练数据是否能适用版权的合理使用”这一点,业内一直存在争议。2023年12月,《纽约时报》曾以侵犯版权为由起诉OpenAI和微软,要求两家公司销毁任何使用到《纽约时报》版权材料的聊天机器人模型和训练数据。

欧盟的《人工智能法案》明确表明,要求科技公司提供大模型训练时所用数据的详细摘要并遵守欧盟版权法。多位业内人士表示,这可能是该法案对美国人工智能服务机构的最大影响。

除此之外,法案还规定通用型人工智能及其模型必须遵守欧盟版权法,并且详细公布其用于模型训练的数据内容。法案还特别要求所有AI生成的内容(图像、音频或视频等)都要有明晰的标签,避免出现虚假信息。

该法案尤其针对合成照片以及音频、视频内容的“深伪”(Deepfake)技术严加防范,预防其可能带来的系统性风险,要求对此类技术进行模型评估,并将技术滥用的负面个案上报监管部门。

欧洲出版商联合会评估认为,该法案在版权领域引入了基本义务,以生成式人工智能为代表的通用人工智能,必须尊重版权法并制定相应的政策,在其培训过程中保持数据透明化。

不久前,英国上议院通信和数字委员会也发布了一份报告,警告不要让大型语言模型(LLMs)利用版权持有人的作品谋取经济利益。委员会主席表示,“人工智能领域可以而且应该迅速解决的一个问题是,使用受到版权保护的材料来训练大型语言模型。大型语言模型需要摄取大量数据集才能正常工作,但这不意味着它们能够在未经允许或未支付版权持有人费用的情况下使用材料进行培训。”英国出版商协会主席丹·康威也对此表示了认同,“人工智能的好处并不足以证明违反版权法及其基本原则的行为。”

欧盟规定各成员国应当对违反《人工智能法案》的行为制定相应的惩罚措施,包括警告、罚款等。其中,罚款金额将根据违规的性质、严重程度,以及违规行为影响的人数等因素决定,上限为3500万欧元,或违反法案者上一财政年度全球年营业额的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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