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循环背景下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对贸易成本的影响效应研究

黄蕊 沈妍 姚保帅

摘 要：当前，经济转型迈向新时代，双循环发展成为我国应对国际挑战的关键。在此背景下，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作为双循环战略的核心，成为深化内循环经济的关键一步。本文以双循环背景下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对贸易成本的影响为主题，利用2010—2021年的面板数据综合测度各地区贸易成本，并采用双重差分（DID）模型进行分析，旨在深入研究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对地区贸易成本的实质性影响。本文通过构建双重差分（DID）模型，具體关注生产成本、物流成本、信息流通效率和资金流动灵活性等方面的变化，依据模型估计结果，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对减少地区贸易成本有着显著的影响效应，且具有稳健性，这不仅有助于全面理解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对我国贸易成本的影响机制，还将为政策制定提供科学依据，为双循环战略的有效实施、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具体策略建议，以供参考。

关键词：双循环格局；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双重差分（DID）模型；地区贸易成本；信息流通效率

本文索引：黄蕊，沈妍，姚保帅.<变量 2>[J].中国商论，2024（10）：-016.

中图分类号：F1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298（2024）05（b）--05

1 引言

当前，我国正处于经济发展的新时代，全球经济格局的变迁、科技创新的飞速发展及国际贸易的不断演变，使得我国必须迎接新的挑战，并制定更为创新和适应性强的发展战略。

在此背景下，双循环发展战略的重要性逐渐显现，通过加强内循环促进外循环，实现经济发展的创新突破。值得注意的是，双循环战略的核心——创建统一的全国市场得到了高度重视。

“全国统一市场”一词是指在国家层面作为一个整体发挥作用的、具有统一规定、协调实施、政策一致的社会分工和完全竞争特征的相当大的市场体系，这个市场体系具有庞大的市场规模、完整的结构、强大的功能、完美的流程和优化的环境等重要外部特征，包含了统一、开放、竞争和秩序等内在品质，对轻松实现社会扩张和再生产是一种可靠保障。

在双循环战略的实施中，我国迫切需要深入了解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对贸易成本的影响，以便更科学地指导相关政策的制定和实践的推动。本文通过对贸易成本的全面评估，可以更好地理解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对双循环战略的支持作用，深入挖掘贸易成本的变化机制，有助于揭示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对产业链、供应链的深远影响。

本文采用双重差分（DID）模型，系统评估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对贸易成本的影响，不仅有望深刻理解其作用机制，还将为相关研究提供新的思路。

2 文献综述

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国家间的市场一体化被认为是促进经济发展、提高资源配置效率的重要手段。

全球经济学者Baldwin和Venables（2013）的研究指出，贸易成本是影响全球供应链和产业布局的关键因素，强调了全球市场整合对降低贸易成本的潜在效应。

这个理论框架为人们理解全国市场一体化如何影响企业的贸易决策提供了重要参考。

王明（2018）通过对中国大市场建设的深度分析，揭示了地方政府政策与贸易成本之间的复杂关系，为全国市场整合的实践提供了实证支持。

张晓明（2017）的研究进一步探讨了中国企业在统一市场价值链中的定位和战略选择。

Antràs（2015）在全球生产结构中研究了这一选择对贸易量和贸易成本的影响。

Head和Mayer（2014）的引力方程理论为解释贸易流向和地理分布提供了有力工具。

双循环背景下，苏红键（2023）的研究为人们提供了一个适应中国式现代化的新型理论框架，用以理解企业、合作和贸易结构之间的相互关系。

陈小芳（2019）的研究深入剖析了中国与其贸易伙伴之间的战略合作，同样运用引力模型详细分析了中国与邻国之间的贸易关系，探讨了地缘政治因素对贸易的影响。

基于以上文献可知，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与贸易成本之间的关系是一个复杂而重要的研究领域，国内外学者的研究成果共同揭示了这一主题的多维度性，为人们更深入地理解全球市场一体化的效应提供了有益的视角。

3 理论机制分析

3.1 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的内在机制

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对贸易成本产生深远影响的内在机制包括市场一体化、资源要素自由流动、产业协同发展等。

首先，市场一体化有助于消除区域性市场分割，降低信息不对称，提高市场的透明度，从而降低企业在市场进入和退出、信息获取等方面的交易成本。

其次，资源要素的自由流动将促进生产要素在全国范围内的优化配置，降低生产成本。

最后，产业协同发展通过提高产业链、供应链的整体效益，降低企业在生产、物流、信息等方面的运营成本。

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有助于整合生产要素，推动全国范围内的产业链深度融合。通过优化生产布局，降低生产环节的物流、人工和管理成本，企业能够更高效地生产和供应产品，不仅使得企业更具竞争力，还降低了整个产业链上的生产成本，有望通过规模效应带动全国范围内生产效益的提高。

3.2 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对贸易成本的影响机制

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将打破地域限制，促使物流网络的优化与整合。企业可以更便捷地获取原材料和组织生产，减少物流的中转环节，提高物流效率，从而降低物流成本，这对降低企业生产环节的运输、仓储等费用具有积极作用。

市场一体化将促进信息的自由流通，企业能及时地获取市场动态、竞争信息和消费者需求，有助于更灵活地调整生产计划，提高产品适应市场的能力，从而降低因信息不对称带来的交易成本。

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将促进资金在全国范围内的流动，减少企业跨地区经营时受制于地方性金融体系的限制。资金的灵活流动将带来更多的融资渠道，减轻企业融资的难度，从而降低企业的融资成本。

本文深入研究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对贸易成本的内在机制，旨在为后续的实证研究提供理论基础。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不仅使得市场更加统一，还通过提高生产、物流、信息流和资金流的效率，有望在多个方面降低企业的贸易成本（图1）。

4 实证研究方法

4.1 贸易成本指数测度

贸易成本的内涵研究普遍认为，除了商品的生产成本外，还包括将产品送达最终用户所产生的全部费用。

Anderson等（2004）在《貿易成本》一文中综合了大量文献，深入探讨了这一主题，论文长达61页。

方虹等（2010）认为，国际贸易的成本包括资源再配置成本和交易成本。本文主要测度国内各城市对外贸易的成本，依据Anderson的贸易成本核定概念，结合方虹等（2010）的测度方式，主要从生产、物流、信息流和资金流的效率四个维度来测度。

为避免人为主观计算可能存在的错误，本文采用熵权法测算中国城市贸易成本指数，对标准化处理之后的指标进行描述性统计，结果如表1所示。

4.2 DID模型构建

本文利用2010—2021年172个地级市的面板数据，视全国统一大市场的建设为一个准自然的实验项目，并运用双重差分方法研究其对城市贸易成本可能产生的影响。党中央和国务院已明确了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的新方向和标准，并对其中的关键区域市场给予特别的关注，这些地区是首批实现市场一体化的地区，预计更有效地促进全国统一大市场的建立。本文将这些区域市场所处的城市定义为处理组，其他城市则被视为控制组，通过比较处理组与控制组城市，旨在探讨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可能对城市贸易成本产生的潜在影响。

这些经济圈统一大市场建设的时间不同，在上述分组的基础上，本文将各城市政府政策文件中第一次提及“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作为政策发布起始年，并借鉴Beck et al （2010）的方法，构建以下DID模型：

其中，Yit为观测单位i在时间t的贸易成本；Postt为二值变量，表示时间t是否在政策实施后；Treati为二值变量，表示观测单位i是否属于处理组；β3为政策实施对处理组和对照组之间的差异效应；Xit为控制变量：城市化进程（urban）、政府干预（gov）、社会消费（consumer）、固定资产水平（inve）、交通基础（lntra）；εit为干扰项。此外，通过引入交互项（Postt×Treati），可以评估政策实施对处理组和对照组之间的差异效应，以更加准确地衡量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的影响。

4.3 变量说明

为了确保研究具有广泛的适用性，本文选取具有代表性的地区和行业作为研究样本，并将研究时间限制在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实施前后的关键时刻，以便准确评估政策实施的效果。为了保证数据的准确性和可靠性，本文采用2010—2021年中国172个地级市的面板数据，这些数据来自《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EPS-data数据库及省份的历年统计年鉴等。在对数据进行预处理的过程中，本文对所有变量进行1%的缩尾操作，以便简化整个计算过程（表2）。

5 实证研究结果

5.1 基础模型回归结果

为规避多重共线性问题，本文通过逐步回归法，把多个控制变量逐个添加至模型，并检验系数的显著性，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通过对比可知，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回归系数的均值为-0.818，在1%水平上显著为负，说明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对贸易成本发展存在显著的降低作用。无论是否加入控制变量，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负。在逐步增加模型控制变量的过程中，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与城市贸易成本的相关系数同步降低，但两者仍然具有显著性，证明固定效应模型是稳健可靠的。

5.2 稳健性检验（PSM-DID检验）

为了提高样本的质量，并确保结果的可靠性，本文参考胡兆廉等提出的PSM-DID方法进行估计，避免选择性偏差的问题。本文使用PSM（倾向得分匹配）方法对样本进行匹配，其中卡尺值被限制在0.01以内，且匹配方式为半径匹配。通过PSM-DID方法，本文验证了之前基准回归结果的稳健性，具体结果如表4所示。在1%的水平上，全国统一大市场的建设与贸易成本呈现明显的负相关性，系数为-0.216，表明在采纳PSM-DID模型之后，全国统一大市场的建设对降低城市的贸易成本仍具有明显效果，其结果与基准回归的数据大致吻合，只显示了系数值的微小变动。

6 结语

6.1 结论

本文通过双重差分（DID）模型的实证分析发现，在政策实施后，处理组地区相较对照组地区在综合了生产成本、物流成本、信息流通效率和资金流动灵活性四个方面的影响后，表现出对贸易成本明显的降低趋势。其次，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为贸易参与主体降低了贸易成本，提高了全国市场的整体效益。这一政策对产业协同发展、区域经济均衡发展及国际竞争力的提高均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同时，双循环背景下，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对我国贸易成本的影响体现在促进产业协同发展、推动区域经济均衡发展及提高国际竞争力多个方面。我国在不断优化政策和实践的过程中，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将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更为强大的支持。

表4 稳健性检验结果

变量 PSM-DID检验

（1）

Postt×Treati -0.216***

-3.36

控制变量 控制

常数项 18.302***

-4.86

样本量 818

R-squared 0.618

城市效应 YES

时间效应 YES

6.2 建议

鉴于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对贸易成本的积极影响，政府应加强政策宣传，提高企业对政策的理解和认同，从而更好地参与到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中来。针对实证结果中表现出的产业链、供应链的深度融合趋势，政府和企业应共同努力，进一步推动产业链、供应链的协同发展，以提高整体产业效益。鉴于资金流动灵活性的提高，笔者建议政府在政策层面引导资金更为流畅地在全国范围内流动，促进各地区企业的资金合理配置。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构建是个漫长的过程，本文提出政府应建立相关机制对政策效果进行定期监控与评价，并适时调整政策方向，以保证其可持续性与有效性。鉴于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对国际竞争力提高的体现，本文提出加强同国际市场合作，促使更多的中国企业加入全球价值链中，提高国际市场话语权和竞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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