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光 吴军校
(1.福建开放大学,福建 福州,350013;2.福建省社会工作联合会,福建 福州,350001)
儿童的早期阅读对于阅读习惯的养成、营造全民阅读氛围至关重要。我国历来重视儿童的早期阅读,但与发达国家和地区相比,城乡儿童的早期阅读仍然十分不足,城乡之间的差距也非常明显。从最近一次全民阅读调查报告来看,2022 年0 ~8 岁儿童的图书阅读率为73.5%,平均每人10.56 本,[1]而邻国日本孩子每月的阅读量就已经超过11 本,新加坡、韩国以及台港地区该年龄段孩子的阅读量同样相当可观。梳理相关文献发现,发达国家和发达地区的早期阅读之所以发达,除了有Born to Read 及类似阅读项目的成功运营,社区阅读空间发挥了重大的作用。
结合钱伯斯儿童阅读循环圈理论,充分开发社区空间为儿童创设持续、有效的阅读环境,让有能力指导孩子阅读的专业人士介入早期阅读的各个环节,以政策为导向,整合资源并调动社会各方力量,提升儿童早期阅读服务的质量与效能,为儿童成为终身学习者、构建书香家庭和学习型社区打下坚实的基础。因此,探索以社区为基地的儿童早期阅读服务模式,对于解决我国目前儿童早期阅读存在的诸多不足,全面推动和促进全民阅读氛围的形成,具有十分重要的学术意义和实践价值。
儿童的早期阅读,“是指在学前阶段,通过大量图文并茂的读物,帮助幼儿从口头语言向书面语言过渡,对幼儿的思维、语言、想象、个性、习惯等方面进行综合培养”[2]的活动。通常情况下,儿童早期阅读主要针对0 ~6 岁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但研究发现,孩子积极的阅读兴趣、良好的自主阅读意识和终身阅读习惯的养成,一般在8 岁左右就能初见雏形。所以很多研究者认为,2 ~8 岁是个体阅读能力发展的关键时期。
面对我国儿童早期阅读的困境,有学者认为要化解儿童阅读危机,必须加快社区图书馆建设、加强儿童文献资源建设、开展基于社区图书馆的儿童阅读宣传推广工作、倡导亲子阅读、增加政府对社区图书馆的投入等。[3]还有研究者提出,要从根本上普及幼儿早期阅读工程,最便利的拓展方式是从社区图书馆入手,打造经济、实用的幼儿启蒙阅读阵地。[4]阅读是幼儿了解社会、建立正确人生观的主要途径,强调通过创建幼儿阅读环境、强化幼儿阅读实践,实行以幼儿园、家庭、社区三位一体的早期阅读教学模式。[5]鉴于全民阅读是国家发展的战略目标以及社区阅读概念的不断普及,越来越多的社会力量也加入到儿童早阅读服务中来,公益模式下的社区儿童阅读服务、政府购买民间儿童图书馆公共服务的探讨也日趋增多。无疑,在社区为儿童创设优质阅读环境并提供配套阅读服务的项目,具有极大的公共价值和意义。
基于为儿童打造良好的阅读环境,英国著名作家、儿童阅读推广家艾登·钱伯斯在1991年完整地提出“阅读循环圈”理论,得到国内外儿童文学、儿童阅读推广、童书出版、少儿图书馆和儿童教育等各界人士的强烈认同。该理论强调,完整意义上的儿童阅读是以“有能力的阅读者”为中心串联起来的一个包括选书、读书和读完之后回应书本的循环过程。[6]阅读循环圈理论首先表明,儿童在开始阅读前一定要有选择书的机会,所以成人要为他们提供足够的图书储备并能让他们触手可及;其次,有了充裕的书籍以后,无论选择自主阅读还是让大人读书给孩子听,儿童都需要充分的阅读时间以及适合阅读的物理环境、情绪氛围;再次,读完一本书不代表阅读活动的结束,采取恰当的手段鼓励儿童对文本和故事作出积极的回应,也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对于早期阅读而言,图文并茂的图画书是最适合,也是最重要的载体,一旦儿童阅读图画书的热情和兴趣在此过程中被激发,他们的阅读行为就会源源不断地持续下去,周而复始,由此形成一个阅读循环圈。但要保证这个循环圈的良性循环,一个有能力的阅读指导师不可或缺。在钱伯斯看来,作为协助儿童阅读的大人,阅读指导师要“熟悉自己的阅读经历”“保留你的阅读时间”“随时掌握信息”“相互协助”“自我充实”。[6]也就是说,儿童阅读指导师本身的阅读经验要十分丰富,既要能随时更新自己的知识、保持不断学习的状态,还要能与出版、教育和儿童文学创作等领域保持积极联动,这样才能“为孩子们打造一个理想的阅读环境,协助他们去发现文学中自由而充满想象力的精神”。[6]作为阅读循环圈理论的核心元素,儿童的整个阅读过程都需要这位成人的充分参与和积极介入。
以社区为基地打造儿童早期阅读环境,对于提升儿童早期阅读服务的效能,具有物理空间和心理情境双重优势。本文以儿童阅读循环圈理论为指引,基于实地考察、网络调研和文献梳理,针对儿童早期阅读服务项目的各组成要素和环节,初步探究我国儿童早期阅读服务的社区模式。
在全民阅读已经成为国家战略目标的背景下,一些社区逐步开展与阅读相关的各类精神文化活动,为以社区为基地的儿童早期阅读服务奠定了良好的开端。结合网络调研和文献梳理,在对福州、泉州、南京、济南等地部分社区的儿童早期阅读服务项目展开实地考察后,我们发现目前的儿童早期阅读服务主要以四种模式存在:即政府购买服务模式、出版机构与社区共建模式、公益和社会组织的项目运营模式以及纯商业模式。
据国家统计局的最新统计数据,截至2021年,全国少儿图书馆共有143 个,少儿图书馆从业人员2610 人。[7]相较2.5 亿多未成年人口的庞大数据,我国公共少儿图书馆的数量严重不足。鉴于社会发展和儿童阅读的需求,越来越多的地方政府开始以购买服务的方式,积极参与儿童的早期阅读。
该模式常以妇联、卫健委、文化部门等官方组织作为购买服务主体,为儿童购买各类书籍及相关服务,再由社区(村)等负责提供阅读场所,成立书屋或阅读馆。场馆的装修、书籍的摆放、相关阅读活动的开展,工作人员的日常工资和杂费支出,主要由社区居委会或街道办事处负责。由政府相关部门购买服务,大大降低了社区儿童早期阅读服务的成本。政府的积极介入,也有助于提高幼儿阅读服务的质量并制定出更加完善的服务标准,动员更多力量加入到社区儿童的早期阅读服务中来。政府购买图书并在当地村镇建立农家书屋或乡镇少儿图书馆,让乡村孩子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阅读空间并享受到更加公平的阅读权利,既在一定程度上丰富了乡村孩子的精神文化生活,也是乡村文化振兴的重要举措。
但政府购买儿童早期阅读的服务在我国起步不久,存在购买经验不足的问题。那些以公共图书馆的形式投放到乡镇和社区的农家书屋和社区图书馆,其服务对象包括但不限于专门面向学龄前和学龄初期的儿童,故所选图书虽然类型多样但显得十分庞杂,适合用于儿童早期阅读服务的图画书的数量和种类十分有限。即便是专门面向儿童早期阅读的服务项目,也缺乏专业的阅读指导者为他们选择优质图书,更遑论回应幼儿的阅读困惑以及引导他们享受深度阅读的乐趣了。
公益和社会组织的项目化服务模式,在儿童早期阅读服务中同样非常典型。在福州本地,有诸如“巷坊悦读家”诵读书会、道德讲堂,以及“同城读书会”“梦山书友会”“福州悦读会”“行知读书会”和针对儿童的“阅读成长”等各类社区阅读公益服务项目。有的社区还专门组织亲子阅读,由一线小学语文老师组织志愿者,带领社区居民开展社区主题故事派对、阅读推广分享会、“阅读伴成长”讲故事活动,极大地丰富了社区精神文化建设,普及了社区阅读、社区教育的概念。
以公益模式开展的社区儿童早期阅读,通常由社区提供活动场所并调动社区周边资源,各社会组织和公益力量以非盈利的借阅模式,不定期开展大型故事讲读会、阅读指导公益讲座、爱心图书募捐和专题图书阅读推广等活动。对于偏远山区的孩子,虽偶有不定期阅读活动,但其服务以定向投放公益书籍到学校、幼儿园和阅读馆为主。
但送去书,并不表示就把阅读送到了孩子手里。公益组织因为缺乏专业人才负责阅读项目,许多阅读活动往往又是以短期项目的形式开展,难以形成长效、可持续的运转机制。而且,绝大多数公益场馆因为临时性质,阅读的“物理空间”对儿童缺乏吸引力,致使孩子的阅读氛围不浓、兴趣不高。加之这类公益阅读活动往往缺乏足够数量的专业阅读指导师,对于那些阅读生态本身就不太好的家庭而言,虽然他们的孩子有机会接触到图书,但是因为缺乏专业的阅读陪伴和引导,这些孩子也很难对文本作出积极的回应,一个良好的阅读循环圈就无法形成。
近年来,大型专业的少儿图书出版公司开始与社区合作共同打造儿童阅读基地,逐渐探索出一些共建运营的服务模式。
其中,社区负责提供阅读空间和工作人员的办公场所,出版机构负责装修、选书和开展一系列阅读推广活动并提供具体的阅读课程。比如南京某“悦读荟”,就以老牌出版传媒集团为依托,利用自身的出版资源,通过线上、线下不同的场景,以绘本阅读为纽带,联合各社区专门打造了针对2 ~6 岁儿童的早期阅读馆,开辟儿童游戏空间和阅读活动场所。该阅读服务项目开发了家庭亲子阅读、深度阅读读书会等品牌,让孩子从小就系统阅读由出版机构提供的专业优质儿童书籍。阅读目标、阅读内容和输出方式都非常明确。不同的阅读服务,收费标准各有差异。如作为基础产品的亲子阅读课,家长只需要办理借阅会员即可免费参与,会员年费在600 元上下浮动。但深度阅读这一类核心产品,因为开发的成本较为高昂,各年龄段孩子每年以40 课时计算,家长需要支付大约3200 ~4800 元左右购买该服务。在寒暑假等节假日期间,该“悦读荟”还为各年龄段的孩子开设了专门的亲子阅读夏令营等,吸引家长与孩子共同参与和体验。
该服务模式下的图书一般都较为丰富。一个100 平方米左右的场馆,大约会有1000 本以上固定的馆藏,图书类型既有纸板书、翻翻书、玩具书,还有无字图画书、精品套装书以及一些方便孩童自己翻阅的简装本口袋书。在与该阅读项目的负责人、课程研发组相关成员深入访谈和交流中,结合实际考察该阅读项目的社区阅读场馆示范点,我们发现因为有社区的大力支持、宣传以及场所的便捷性,社区家长和儿童对相关早期阅读课程十分感兴趣,参与的意愿强烈,报名也比较积极。即便是一个为期一周的暑期夏令营宝宝阅读班,也会很快满员。很多家长还反映,在阅读活动开展到一定阶段后,幼儿的阅读兴趣得到了一定程度提升,想要自己读书或希望父母读书给自己听的愿望也变得比参加阅读活动之前更加强烈。
从运营模式看,出版机构联合社区共建儿童早期阅读基地,本质上是以商业的模式运营。但因为社区为其免费提供了场地、分担了水电开销,还根据实际情况补贴了部分运营成本,使得他们可以提供比纯商业模式更为普惠的服务价格。但优势明显的同时,也凸显出了一些问题。出版机构参与社区儿童阅读推广,不单是为了响应全民阅读的国家战略目标,还含有一个深藏的售卖本社图书的商业动机。比如该“阅读荟”的深度阅读课程,选用的目标图书几乎都是本社资源,这从出版社的角度而言是正常且可理解的,但对孩子来说,选书的范围和阅读品味的相对单一也是不争的事实。同时,由于出版社的企业属性,致使服务项目的“普惠”力度有限。
儿童早期阅读服务最有活力的模式,是冠以社区之名开展阅读活动、研发儿童阅读课程、创新阅读指导技术的纯商业绘本馆。比如济南的“某书房”,南京的“某绘本馆”。
前者是以社区儿童书店的名义,针对7 ~12 岁的孩子建立少儿阅读俱乐部,以读书会的方式开设盈利性阅读课程,是“双减”之后教辅行业的转型自救行为。它的社区概念,主要基于将社区儿童作为自己的服务对象,并不具有真正的公共服务属性。目前,该机构在全国开设了700 多家分店,以AI 录播授课进行文本导读和领读。各地的社区分店工作人员不需要具备专业的文学知识和阅读指导能力,只需维持现场秩序和提供简单的阅读咨询服务即可。后者由大型企业的子公司运营,以2 ~6岁儿童作为自己的服务对象,提供图书借阅、阅读课程指导等服务。每年会员费900 ~1200元左右,各特色阅读课程每课时以150 ~200元不等的标准收取。
这类以商业模式运营的儿童绘本馆,阅读活动丰富多彩、类型多样,深受儿童和家长欢迎。但最大的问题是会员费和课程服务费昂贵,令一般家庭望而却步。而以AI 作为阅读服务的主要工具,虽然保证了每个分店的教学内容、形式、质量与总店统一且可以节约大量师资的投入,但问题也很突出。比如阅读者与指导者之间缺乏良好的互动,各分店场馆的相关从业人员专业素养难以得到提升,无法成长为真正的阅读指导师。
综合以上四类儿童早期阅读服务模式来看,政府购买服务和公益项目化服务模式整体效能不高且数量有限,在选书和阅读指导上专业性略显不足,难以让儿童的阅读循环圈进行良性循环;商业模式运营下的服务虽充满市场活力,但又无法做到普及、普惠,使得优质的阅读资源和阅读活动没有办法覆盖到社区各类人群。
要解决儿童早期阅读的良性循环问题,需要在终身教育框架下,联动政府部门、社团和公益组织,探索一种基于公益服务与商业运营相结合的社区化模式。
社区作为学龄前和学龄初期儿童日常活动的主要物理空间,与儿童的家庭联系十分紧密。鉴于此,充分利用社区及其周边资源,联动政府相关部门、社团和公益组织,共同为儿童打造一个便捷、舒适、温馨的社区阅读基地,就非常必要。
钱伯斯指出,阅读需要一个场所。阅读场所的大小、位置、装修,以及纳入该空间的书籍的种类、数量和摆放方式,皆会影响到儿童的阅读乐趣和阅读效能。各社区根据实际条件,可为儿童提供专门的阅读场馆,并承担场馆的水电开销和设施的配备、维护等费用。场馆的装修与设计,可借鉴国内外一些幼儿阅读空间的设计方案,将空间感、实用性、艺术化与儿童的心理需求充分结合。
要打造社区亲子阅读基地,除了要开辟专门的场所作为阅读空间,还需要大量优质童书充实场馆,让儿童有机会感觉、触摸、品味和浏览各种书籍。其中,公益机构或爱心企业可提供图书购买资金;入选场馆的儿童书籍,应由具有相关专业背景和选书眼光的儿童阅读指导者、早期教育研究者,根据各年龄段儿童的阅读接受特点,从文学性、儿童性、趣味性、教育性和多元开放性等维度开具书单、严选各类优质图画书。此外,基地阅读场馆还应以一定的周期更新和补充馆藏书籍的数量,确保儿童随时有书可读。
为了保障基地的可持续性运营,政府不但可给予政策支持,还可以给予社区场馆适当的经费资助。自“全民阅读”成为国家战略以来,国家与地方均出台了相关政策,这为打造社区阅读基地提供了良好的政策环境和文化氛围。但在具体实施过程中,人力、财力始终是基础中的基础,而仅凭公益募捐很难长期维持项目的运营。故文化部门、卫健委、妇联等的年度财政拨款可适当向社区阅读项目倾斜,用于补贴场馆的装修、书籍的购买、相关教育专家的讲座开销、阅读教师的聘请费用及其它阅读活动的开展,从而保障基地长效运行。
本着安全、舒适、有趣和对儿童友好的理念,基于儿童视角、儿童心理和儿童认知发展水平打造社区亲子阅读示范基地,社区儿童阅读馆应极力营造良好的亲子阅读氛围,尊重儿童主体性与活动权利,并吸引儿童和家长将之作为休闲和阅读的固定场所,让幼儿在社区内就能获得便捷、优质的阅读启蒙服务。
根据钱伯斯的阅读循环圈理论,真正的阅读者是需要培养的。要保证儿童早期阅读服务的社区模式良好运行,打造阅读基地只是第一步,核心在于丰富社区儿童早期阅读服务的内容,即采取多种方式培养儿童的阅读习惯、提高儿童的阅读能力。这一点,商业型阅读馆的服务经验值得借鉴。
首先,社区阅读馆可定期开展特定的主题读书分享会、故事讲读会、儿歌诵读会等阅读活动。相关活动可由场馆的图画书阅读教师主持,也可以邀请阅读推广人、图画书创作者或出版人与孩子分享图画书背后的故事,拉近儿童与作品之间的距离;不定时组织儿歌或儿童诗歌诵读会,在大声朗读、持续跟读甚至背诵的过程中,感受语言的音韵、节奏,培养幼儿良好的语感。
其次,聘请绘本阅读经验丰富、了解儿童阅读心理和情感需求的专业人才组建团队,专门为2 ~8 岁各年龄段儿童研发阅读启蒙、文化品格养成等课程,为广大家庭提供科学、专业、有效的亲子阅读指导。如果不具备组建课程研发专业团队的条件,社区阅读馆也可以购买由专业人才研发的各类儿童早期阅读课程,切实保证社区儿童的阅读质量。
最后,可在节假日等特殊时段,以具体的文本阅读为纽带,开设亲子阅读互动课堂。如根据图画书的故事角色,为家长和儿童开设手工、绘画、剪纸、涂色等一系列亲子之间的阅读互动和体验活动。这既可以吸引专注度不高的低龄儿童的注意力,使之在轻松愉快的游戏体验中进一步接近故事和故事里的人物形象,又有助于尚在发育早期阶段的幼儿手、脑的协调发展。而且,在群体性的亲子阅读互动体验课中,家长们不但会通过课堂现场去观察儿童的阅读兴趣、动手能力、情绪控制以及社交天赋等各方面存在的差异,家长之间还会在课后进一步交流育儿心得、图画书阅读经验等一系列与育儿密切相关的问题,这客观上会促进家长的学习与成长。
这些针对儿童的早期阅读所开展的服务,在培养儿童兴趣、阅读习惯和提高儿童阅读能力的同时,不但陶冶了情操、型塑了儿童品格,还让孩子深度理解和接纳了图画书这种阅读媒介,为终身阅读打下坚实的基础。而父母在与儿童的亲子阅读体验课中,也会逐渐消除认知误区,开始转换观念并以更加积极的态度参与儿童阅读活动。
要让儿童的早期阅读成为一项在社区和家庭的日常活动,家长很关键。但现实的问题是,苦于受教育的程度、日常工作繁忙以及经济不宽裕等因素,家长们对儿童的早期阅读要么重视不够,要么无能为力。鉴于绝大多数家长无法保证有规律地亲子共读,指导儿童阅读的能力也非常有限且难以积极回应儿童对文本的诸多困惑,社区阅读基地除了定期举办专门针对家长的亲子阅读公益讲座,还可以通过视频微课、主题研讨直播、线下面对面教学等多种形式,设置相应学习周期并配套社群辅导,为家长提供专业的、一定课时量的儿童阅读指导课和图画书深度精读课程,提升家长的阅读理念及指导孩子阅读的能力。
为了方便家长学习并提高他们参与儿童阅读指导的积极性,相关阅读指导课程可通过“终身教育公共服务平台”线上学习。只要学时达到一定量,按时提交具体作品的阅读指导方案,并通过专业评委老师的审核,那么该学习者就可获得终身教育机构颁发的阅读指导师合格证书。家长在参加阅读指导培训后,不但可以更加有效地指导自己孩子的阅读,还可以志愿者或阅读指导师的身份就近参与社区儿童的早期阅读活动。这既是对所学知识的一种实践,同时也为社区阅读服务储备了专门的人才。此外,每年还可组织家长开展优质阅读指导示范课的评选活动,为优秀的家长学员颁发优秀证书,营造终身学习和终身教育的良好氛围。
综上,基于艾登·钱伯斯“阅读循环圈”理论,以解决儿童启蒙阅读实际问题为目标,创设儿童早期阅读服务的社区示范基地并迅速推广复制,关键在于充分整合各方资源,调动社区、社会组织与家庭的积极联动,建立终身教育框架下的儿童早期阅读服务专业队伍,让“有能力的阅读者”成为一个轴承,转动阅读循环圈里的各个齿轮,持续推动儿童早期阅读的良性循环,以普及、普惠的方式,助力幼有善育民生工程和实现全民阅读国家战略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