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正创新 构筑数字时代出版新高地

编者按：2023年8月17日，“2023开明出版传媒论坛”在上海召开，论坛主题是“践行新发展理念，推进出版传媒业高质量发展”。上海世纪出版（集团）有限公司党委委员、副总裁毛文涛应邀作了主旨发言，发言内容曾摘要刊在《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近年来，上海世纪出版集团通过持续推进“分类聚合 平台运营”发展模式，陆续打造了“聚典数据开放平台”“汇典古籍知识服务平台”沪学习App等集成性数字出版产品和平台，在工具书、传统文化和基础教育等出版领域扎实推进数字出版工作，走出了一条特色鲜明的数字化发展道路。故本刊正式发表发言稿全文，以飨读者。

摘 要 上海世纪出版（集团）有限公司通过实施“集团数字出版三年行动计划”，以“平台运营”为目标打造垂直领域的集成性应用，以“分类聚合”为手段为平台运营提供坚实的内容基础，以“交叉授权”为机制实现内容资源的良性循环和转化，在工具书、优秀传统文化、基础教育等出版领域形成多头并进的数字化转型局面，打造了“聚典数据开放平台”“沪学习App”“汇典古籍数字服务平台”等数字化产品、平台和服务，构建数字出版矩阵。文章总结了上海世纪出版（集团）有限公司在开展数字出版工作方面的主要思路和做法，以期对推进出版单位数字化转型提供借鉴。

关键词 数字出版；数字化转型；平台运营；分类聚合；交叉授权；聚典数据开放平台；沪学习App；汇典古籍数字服务平台

党的二十大发出了“以中国式现代化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号召。2023年2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数字中国建设整体布局规划》指出：“建设数字中国是数字时代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引擎，是构筑国家竞争新优势的有力支撑。”所以说，数字化乃“国之大者”。

就出版而言，它以文字作为主要工具，以知识和思想作为主要对象，以大规模传播为主要目标，天然适合“数字化生产和网络化传播”，自然需要走在数字化的前列，协调推进“产业数字化和数字产业化”。

其实，世紀之交，刚刚成立的上海世纪出版集团就积极投身互联网时代大潮，开始了数字化的探索，成立了出版单位首个网络公司——上海数字世纪网络有限公司，开发了出版单位首个图书门户网站——易文网，还研发了出版单位首款电子纸阅读器——辞海悦读器。

最近几年，世纪出版集团在习近平总书记致信祝贺《大辞海》出版暨《辞海》第一版面世80周年做出的“坚定文化自信、坚持改革创新、打造传世精品”重要指示精神的指引下，经过详细调研与论证，于2018年制定了“集团数字出版三年行动计划”，在新的起点上再出发。经过几年的努力探索，在工具书、优秀传统文化、基础教育等出版领域形成多头并进的数字化转型局面，逐步培育出若干具有世纪辨识度和标识度的产品、平台和服务，开启了世纪出版集团数字化转型的新篇章。

比如，在传统工具书服务的知识查检领域，我们建设了“聚典数据开放平台”（以下简称“聚典”）。聚典是一款以“屏幕选词、释义立现”方式赋能机构端应用进而满足个人端用户知识查检需求的互联网数据服务产品，开创了传统工具书数字化转型的新模式。

聚典的产品逻辑是：①把工具书内容按词条最大程度地细粒化之后，进行结构化加工、云端存储，构建了一个系统的、可信的工具型“数据仓库”；②通过标准化的数据接口，以API方式向合作伙伴开放工具书数据，共享工具书数据，进行合法授权访问；③通过第三方应用，将工具书数据及时动态载入，嵌入各大阅读App或搜索引擎，以响应和解决不同应用场景、不同用户群体在阅读过程中的检索查阅需要；④用户的检索需求及时反馈到工具书数据开放平台，为出版社进一步完善词条数据、增补词条数据、提高服务质量，提供有效来源，构建有效通道。如图1所示。

聚典数据开放平台，其产品定位是“数据服务”，其使命是“为阅读赋能、为学习赋能、为搜索赋能”，其愿景是“成为数字时代的文化基础设施”。在正式上线3周年之际，聚典已经成长为覆盖四大应用场景、服务近40款品牌互联网应用、总用户数超4 800万人、月活跃用户数超600万人的一个成熟互联网平台。聚典，一方面能够一站式满足读者知识查检需要，另一方面也为工具书出版的数字化转型提供了一套完整的解决方案。

再比如，在基础教育领域，我们建设了沪学习App。这个集成性的数字教育应用平台，以“智能点读”为基础建立起数字课本和智慧阅读新模式，为中小学生提供丰富多样、智能交互的学习工具和学习资源，切实满足了学生在家庭学习场景中自主学习的需要。自上线以来，不到3年时间已快速成长为上海基础教育领域一个头部互联网应用，已经在家长、教师中形成口口相传的品牌影响力，用户覆盖了上海市义务教育阶段学生的70%以上。

又比如，在传统文化方面，我们建设了汇典古籍数字服务平台，实现了古籍出版的创新性融合，大幅提升古籍工作者和学习者的工作学习效率，让书写在古籍里的文字活起来，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已经成为行业内古籍数字化重点平台之一。

这些集成性应用平台，虽然定位不同，面向的读者群体也不同，但都在不长的几年时间里取得了不俗的进步。综合分析，则反映出世纪出版集团在推动数字出版工作方面以下几点主要思路和做法。

1 以“平台运营”为目标，打造垂直领域的集成性应用

对于数字出版的重要性，业内有高度共识，但“如何推动”，却是思路各异、各显神通。纵观最近20多年数字经济发展潮流，其中平台经济占据重要位置，呈现蓬勃生机。出版行业推动数字化转型，最为重要的就是要把握平台经济规律，打造真正具有竞争力的数字出版平台，以实现数字出版质的飞跃。基于这一判断，2018年以来，世纪出版集团在制定和实施新一轮发展计划的时候，一个基本的认识和做法就是集团层面负责总体规划设计、给予政策资金支持、协调资源统筹推进，重点打造垂直领域的集成性应用。简单地说就是要集中力量打造若干个细分领域的平台型应用，我们称之为“平台运营”。

从具体操作层面来讲，考虑到版权归属以及数字出版与传统出版的有机融合等问题，我们主要以相关领域具有比较优势的出版单位为实施主体，成立涵盖“产品设计、技术开发、内容审核、运营管理”的专业团队，以用户需求为导向，以场景化应用为切入口，在产品开发和商业模式设计中牢固树立并灵活运用互联网思维，久久为功，持续发力，努力将这些垂直领域的集成性数字出版平台打造成为真正链接用户的门户。

行业内称为“数字出版平台”的产品数不胜数。真正由传统出版单位建设的成熟平台则又屈指可数。复盘我们近年的实践来看，一个成功的集成性数字出版平台应当具备3种能力：一体化融媒体编辑能力、门户级用户响应能力、技术驱动的知识服务能力。

一体化融媒体编辑能力，是实现传统内容生产方式向数字化内容生产方式转变、适应网络化传播的必备工具，也是推动流程再造、组织转型的助推器。也就是说，这个能力既包括生产力工具，也包括与之配套的生产组织方式。比如，在开发建设沪学习App的拳头产品——魔法课本（融合了按需点读、情景剧场、跟读背诵、交互测试等多种功能于一体的新一代数字课本）的过程中，我们同步开发了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数字魔方系统，这套系统可以以可视化方式，通过简便的拖拉方式实现新一代数字课本的开发设计，让编辑人员可以以低代码甚至零代码方式，根据内容呈现与交互的需要，自主开发数字课本。有了这样的开发工具，数字产品得以实现大规模生产，形成海量优质供给，迭代也变得可持续。利用这样的高效率生产力工具，沪学习App快速设计、生产、测试、上线了上千种高度交互的融媒数字课本，这些数字课本还可以随时根据使用反馈低成本快速迭代更新。这种专用的生产力工具和与之配套的生产组织，保证了沪学习App的高速成长。这是传统出版以及传统开发方式无法实现的。若没有这样的生产力工具而仅依靠技术人员编写代码去实现的话，成本极高、产量受限，整个商业模式就不成立了。

门户级用户响应能力，这是实现大规模用户链接，形成广泛应用的保证，也是平台之所以能成为平台的基本指标。要实现大规模用户链接并保持高黏性，发现并满足用户的刚性需求、解决用户使用痛点，至关重要，而且如果这种刚性需求是高频的，则更容易解决用户黏性问题。聚典解决了读者在数字阅读场景下对知识查询的即时需要，方便快捷且不打断阅读过程；沪学习解决了学生在课后学习过程中听、读、背、测等需求痛点，摆脱传统听磁带找不到录音机、播放CD找不到驱动器的痛苦。基于这些刚性需求以及为用户提供的便捷的解决方案，聚典和沪学习都快速得到用户的认可并以口口相传的方式广泛传播

开来。

技术驱动的知识服务能力，这是平台依靠传统出版长期积累的优质资源发展起步之后，能否自我造血、迭代前进的动力机制。优质内容的大规模汇聚以及用户的大规模聚集，高频互动会产生大数据。对这些数据科学分析、合理开发利用，可以完善业务闭环、创新产品和服务，实现平台自我造血、迭代发展。而这些发展都依赖于技术，既包括通信技术和计算机技术，也包括大数据和智能技术，因而也可以说是数据驱动的。依靠技术驱动和数据驱动的知识服务，是传统出版单位实现数字化转型的重要一环，这一环如果不能建立，整个系统还只是传统出版业务的简单转换和平移，就无法形成自我循环，难以解决发展的持续性问题。

以上3种能力缺一不可，3种能力的有机建构，将逐步推动平台形成一个垂直领域的数字出版生态闭环。这是世纪出版集团对发展集成性数字出版平台的定位和要求。

2 以“分类聚合”为手段，为平台运营提供坚实的内容基础

平台的建设离不开海量优质内容。传统出版单位推进数字化转型、打造集成性数字出版平台，自然会优先考虑聚合传统出版长期积累的出版资源，而且是“优质权威、系统完整、版权可控”的出版资源。

之所以要求“优质权威”，这是有别于互联网企业完全通过UGC不加选择地提供海量内容的差异化竞争优势，也是传统出版单位安身立命之本。不加选择的海量内容，不可避免会出现错误信息，增加了用户选择的成本，优质权威的海量内容供给是传统出版单位应该坚守的“一正”，也是赢得市场取得竞争优势的一个重要

环节。

之所以要求“系统完整”，这是互联网平台经济发展规律的客观要求，要求作为数字出版平台建设方的出版单位在继续保持内容质量高的前提下，尽量提供海量内容供给，满足读者一站式服务的需要。然而，从实际操作层面看，客观的限制条件是，出版社规模普遍较小，没有能力在一个非常宽泛的领域提供这样的内容知识服务，所以一个理性的选择就是聚焦特定的、有比较优势的垂直领域，在这个垂直领域达成海量内容供给、满足读者一站式需要。所以，这个“系统完整”是相对的，是局部的，是围绕一个垂直

領域的。

之所以要求“版权可控”，这是因为作为提供持续服务的数字出版平台，它的生命周期是长期的。围绕一个数字出版平台的研发和营销，前期投入周期长、投资额度大，如果一些核心内容的版权不可控，那么这个数字出版平台的成长性就得不到保证，是发展不起来的。这一点有别于传统图书出版。传统图书出版，可以不寻求永久或者长期拥有版权，每一种图书都可以成为一个独立经营的产品，而数字出版平台是一个相对完整的产品。这要求对于构建数字出版平台的核心内容数据，需要保持版权的可控性。

这些要求一致指向优质内容资源，而优质内容资源不仅是稀缺的也是昂贵的。这决定了内容资源的聚合不是漫无目的、毫无章法的。从商业理性的角度看，平台内容的聚合既有“要与不要”的决断，也有“先与后”的取舍。这要求我们在规划设计的时候有一个通盘考虑：长期来看需要以一站式服务为目标尽可能覆盖全面，阶段性分解目标则要求坚持以用户需求为导向，先满足高频应用后满足低频应用。简而言之，就是“用最经济的投入取得最大的成果”。

以聚典数据开放平台为例，这个内容聚合过程中，聚典始终坚持系统导向、质优导向、需求导向。系统导向是指要覆盖全面、学科齐全，字、词、百科词条都要收录，双语互译、古今对照都要覆盖。质优导向是指聚典以《汉语大词典》和《辞海》构成汉语知识和百科知识的基石，聚合各类经过市场检验获得高度认可、权威的工具书，这也正是聚典与网络百科最大的区别。我们为用户严把质量关，过滤掉不可靠的内容信息，在扩大平台数据规模和为用户提供准确内容间达到平衡，让用户既能“有问必应”，又能“有应必准”。需求导向是指在建构聚典内容体系的过程中，优先聚焦用户高频需求，采取逐级分步建设的方法，先汉语后双语，先大众后专业；同时，对词条数据进行细粒化加工，以满足不同用户对释义、书证等取舍的不同需要，使得聚典具备很好的适应性。按照这些工作原则，聚典在短短的3年时间里汇聚了近200种各类大型权威工具书、400多万条词条，共计7亿多字内容，基本实现了知识查检的一站式服务。

當然，已有出版资源的聚合还只是第一步，如何在这个基础上进行内容的重组、再造则是接踵而至的命题，“开放编纂、动态更新”也并不遥远甚至迫在眉睫，这些课题当然也会在平台成长的过程中随着自身能力的增强得到妥善解决。

3 以“交叉授权”为机制，实现内容资源的良性循环和转化

在探索数字出版、推动出版数字化转型发展的过程中，很多出版单位都理性地聚焦于自身优势出版领域，但我们也发现，面对海量内容需求的互联网应用，即使是有长期历史积累的出版社，仍然面临着优质出版资源不足、聚集效应不显著的问题，同时，整合其他出版社的优质资源的工作也往往难以系统性推进。为解决这个难题，世纪出版集团的做法是，选择最有实力且于相关领域在全国范围内具有比较优势的出版社作为实施主体，同时集团还特别作出制度安排，以市场化机制推动集团内出版资源的分类聚合并逐步吸收集团外其他出版社的优质出版资源，最终形成一个整体解决方案，系统解决垂直领域的数字化转型问题。

许多调研过聚典数据开放平台的领导和同行都不约而同地问过我们一个问题，聚典上各个出版社的工具书是通过什么机制整合进来的？是行政划拨吗？还是授权取得的？

其实不仅聚典，集团内所有平台的建设都统一在“交叉授权”机制之下。集团内部版权资源交叉授权机制要求统一到市场化原则上来，不是强买强卖，更不是行政划拨，而是两个市场主体间的正常交易行为。这个市场化机制对双方都是有一定约束的，这个约束就是“最惠待遇”，双方都享受最惠待遇，就是希望降低内部交易成本，使双方都有所得。特别是，随着不同垂直领域的平台逐步增加，各出版社之间的互相授权频繁起来，授权就不是单向的了，而是双向的，是多对多的，这就是当初称之为“交叉授权”希望达到的效果。在这个机制下，聚典、沪学习、汇典都顺利地实现了自身发展需要所开展的资源整合工作，游离在这个体系之外的出版社已经不复存在，从集团层面来讲，就是在不调整组织架构的情况下实现了优质内容资源在各个独立市场主体之间的自由流动重组。

从打造这些集成性平台应用的角度来讲，“交叉授权”机制推动了原本分散在各个出版社的优质出版资源的分类聚合，促进了平台的建设和发展。一个更可喜的现象是，随着平台规模的扩大、用户的增多、应用的广泛，反过来，平台也开始反哺各出版单位，平台的溢出效应开始显现，从而形成互相促进的良性循环。

比如，随着聚典的发展，用户规模的不断扩大、落地应用场景不断丰富，一些比较小众的专业工具书也有较大的查询需求，常常位于查询搜索榜的前列。又比如，随着在学生家长中的口碑不断提升，沪学习App已成为一款必备的学习工具，逐步带动多家出版社的青少年阅读类图书出版资源的转化——有的是以“整本书阅读”的产品形式，有的是以有声书的形式，也有的是按照目标用户的需求基于优质图书出版资源重新设计的课程产品形式。

随着这类工作的逐步深入，已经开始出现这样一种趋势：不少出版社主动将各自的优质出版资源拿出来，希望聚典、沪学习、汇典等平台进行整合和转化。这种良性互动的局面之所以可以形成，“交叉授权”的制度设计至关重要。但同时，在实际推进过程中，也需要首先在某个乃至一些平台上取得实际成功，这样的成功案例具有很强的示范效应。一旦这样的良性互动模式形成，就会产生“雪球”效应。

4 结语

总结世纪出版集团近年来推动数字出版工作的思路和做法，概括而言就是：交叉授权推动分类聚合，分类聚合打造平台应用。未来，世纪出版集团将持续推进“分类聚合、平台运营”发展模式，强化平台能力，形成布局更全面，影响更广泛的数字出版矩阵，努力构建世纪出版面向未来的“四梁八柱”。

（责任编辑：郭剑）

参考文献

[1] 守正创新，构筑数字时代出版新高地[N].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2023-08-28（A4）.

Upholding Fundamental Principles and Breaking New Ground

Wentao Mao

Shanghai Century Publishing（Group）CO.，Ltd，Shanghai 201101，China

Abstract Summarize the main ideas and practices of Shanghai Century Publishing （Group） Co.， Ltd. in carrying out digital publishing work， and provide reference for promoting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publishing enterprises. Shanghai Century Publishing （Group） Co.， Ltd. has implemented the "Three Year Action Plan for Group Digital Publishing" with the goal of "platform operation" to create integrated applications in vertical fields， providing a solid content foundation for platform operation through "classification aggregation"， and achieving a virtuous cycle and transformation of content resources through "cross authorization" mechanism. In the publishing fields of reference books， excellent traditional culture， basic education， etc.， it has formed a multi head digital transformation situation and created digital platforms such as "Judian Data Open Platform"， "Shanghai Learning App"， and "Huidian Ancient Books Digital Service Platform" to build a digital publishing matrix.

Keywords Digital publishing; Digital transformation; Platform operation; Classification aggregation; Cross authorization; Judian Data Open Platform; Shanghai Learning App; Huidian Ancient Books Digital Service Platfor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