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稿日期:2023-09-22
摘 要: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美籍汉学家福开森作为专门委员参与了故宫博物院的书画审查工作。新发现的南京大学图书馆藏福开森文献全面记录了当年书画审查的过程与细节。对这批文献的梳理与研究,不仅填补了故宫博物院历史的一段空白,揭示了福开森对中国书画的鉴定与保存做出的贡献,也体现了对图书馆馆藏历史文献进行深入整理的必要性。
关键词:
福开森;故宫博物院;南京大学图书馆;书画审查
中图分类号:G269.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7136(2024)03-0085-06
History of Investigation of Paintings and Calligraphy at the Palace Museum Recorded in John C.Ferguson′s Documents in Nanjing University Library
SHI Wenjia
Abstract:
In the 1930s,American sinologist John C.Ferguson participated in the investigation of paintings and calligraphy at the Palace Museum as a special committee member.The newly discovered John C.Ferguson′s documents in Nanjing University Library comprehensively record the process and details of the investigation of paintings and calligraphy in those years.The sorting and study of this batch of documents not only fills a gap in the history of the Palace Museum and reveals the contribution of John C.Ferguson to the appraisal and preservation of Chinese paintings and calligraphy,but also reflects the necessity of in-depth sorting of historical documents in the library.
Keywords:
John C.Ferguson;the Palace Museum;Nanjing University Library;investigation of paintings and calligraphy
0 引言
2017年11月,笔者在普查南京大学图书馆(以下简称:南大馆)所藏古籍时,整理到一批汉英文混杂的线装书。经鉴定,其原为福开森所有。福开森(John Calvin Ferguson,1866—1945),字茂生,号观斋,斋名德茂堂。其为加拿大人,1892年取得美国国籍,1887年至1943年长期生活在中国,是近代来华著名传教士、教育家、社会活动家、汉学家。他创办的汇文书院是金陵大学的源头之一,而金陵大学于1952年院系调整时并入南京大学。南大馆所藏这批文献记录了福开森于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在故宫博物院工作的内容。笔者通过对其中一部分文献的梳理,还原了民国时期故宫博物院书画审查的历史全貌,勾勒出当年书画鉴定的种种细节,体现了福开森对中国书画研究做出的卓著贡献。
1 故宫书画概况与专门委员的聘用
故宫博物院的书画藏量极为可观。据1929年统计:“书画之大多数,存于斋宫及钟粹宫两处,共有八千余件,多为唐宋元明真迹。其他散于各殿庭者亦多,中如王羲之《快雪时晴》、怀素《自叙》、(孙)过庭《书谱》、吴道子画像、宋徽宗《听琴图》、郎世宁《百骏图》等,皆其特出之件。”[1]94故宫曾核点各宫殿的书画,编成《故宫各殿第一次书画点查册》,于1925年影印出版,計十六册,但这是一份简单的账册,需要专家进一步审查鉴定[2]。
故宫博物院成立之初就与福开森关系密切。1927年故宫博物院成立二周年纪念会上,福开森应邀出席并演说[3]。其时的福开森,对书画的研究已有小成,且颇受中国专家的认可。1927年古物陈列所成立鉴定委员会,二十名委员中半数以上参与了书画的鉴定,福开森即为其中之一,其他参与书画鉴定的委员有:陈剑秋、徐鸿宝、陈汉弟、陈浏、邵伯
、邵裴子、梁鸿志、郭葆昌、张伯英、萧愻、颜韵伯,皆有书画鉴藏之名[4]。福开森是其中唯一的外国人,一方面凸显了他与中国艺术界的友好关系,另一方面证明了他在书画鉴定方面有较高水平。《曝画纪余》的作者秦潜曾向福开森展示吴小仙《渔乐图》,得福开森评价曰:“此卷笔法,犹有唐宋遗规,在今人所万万不能学步。”[5]秦潜十分重视,将此意见作为重要论据录入书中,可见福氏的书画研究并非浪得虚名。1929年,故宫博物院因福开森“主办中国美术杂志,善鉴别书画磁器”[6],聘任他为专门委员。
曾在故宫工作的馆员那志良回忆:“书画的审查工作,参加委员比较多,关冕钧、郭葆昌、廉南湖、福开森、邓以蛰、朱文钧、吴灜等委员,都是常常到的。”[7]26但这个名单太过笼统。南大馆藏《故宫博物院审查书画记录》首叶,福开森亲笔誊写了如下内容:2024年第3期总第259期
时文甲:南京大学图书馆藏福开森文献中的故宫书画审查史
故宫博物院审查书画委员
十八年聘任者:沈尹默 福开森 郭葆昌 钱桐
十九年聘任者:江庸 朱文钧 吴灜 俞家骥 陈汉第
二十三年聘任者:张允亮 赵万里 邓以蛰 溥侗
根据这份名单,民国十八年(1929)第一批聘任的书画委员竟不过四人,沈尹默以书法闻名,郭葆昌是有名的书画鉴藏家,钱桐是古物陈列所的所长,福开森位列其中,凸显了故宫博物院对他的看重。
2 南大馆藏故宫书画审查文献概况
那志良回忆了当时书画审查的过程:“审查的手續,是在审查之日,由院中经办其事的朱家济、牛德明等先生,先把准备审查的画挂好,手卷、册页放在桌上。委员来后,自己先看一遍,等委员到的多了,大家一齐走近一画,共同研究,把决定的意见,由朱家济先生登记在簿子上,然后再去看第二张。这个办法,产生了一个毛病出来,有一个人先开口说出了‘真,别人也就不好再说‘假,大家本是为了来看看画,谁还和人去争执,就这样定了案,朱家济先生本是家学渊源,对于古画颇多经验,每次审查结束,他总不免生一阵气。”[7]26-27
这段文字道出了审查过程的一个问题——委员们不愿意陷入争执,表面上维持和气,这让鉴定结论打了折扣。但对外国人身份的福开森来说,这些是不大避讳的。南大馆所藏福开森的三部文献,可辅助揭秘当时的书画审查过程。
这三部文献,第一部线装一册,封面题“审查书画目,十九年二月至十一月”(以下简称:《简目》),内用故宫博物院红格稿纸抄写,首页题“以审查委员签名簿补录/民国十九年二月开始审查,十二月印有目录”,以此推断,故宫审查书画初始是手抄目录,自1930年12月采用印制目录。福开森在《简目》封面标记“Duplicate Copy”,表明这是一个另抄复本。
第二部文献,线装一函一册,函套题签有福开森毛笔书“故宫博物院审查书画备录”(以下简称:《备录》)。内中书画目录为油印,即为故宫古物馆每次发给专门委员的书画审查目录底稿,福开森有心留存,部分内页还衬纸修补,合订成册。《备录》内页上的中英文铅笔书写笔迹均是福开森所作,他还将一些故宫博物院的通知文件及审查现场使用的笺纸装订其间。《备录》的记录时间始于1930年12月6日,刚好接续上《简目》,至1936年6月6日毕。
第三部文献,线装一函三册,函套题签及每一册封面上均有福开森毛笔书“故宫博物院审查书画记录”(以下简称:《记录》),该文献使用福开森专用德茂堂绿格稿纸,每一个筒子叶前半是中文书写条目及审查记录(不是福开森笔迹),后半是对应英文名称、作者、时代、审查结论等(为打字机稿)。虽然中文誊抄并非福开森字迹,但从用纸判断,《记录》当是审查工作后,福开森根据带回的现场工作记录,找人誊录,再用打字机写上英文。这份稿本在上边角用铅笔标了页码,从1至738页无一缺漏,且该稿还用中文注明了审查日期,从民国十九年(1930)二月一日至民国廿五年(1936)六月六日,记录完整,无缺失。《简目》加上《备录》的画目数量,刚好等于《记录》的画目总量。
《记录》的第一册中文笔迹与第二、三册中文笔迹明显不同。《简目》条目与《记录》第一册一致,但《简目》的委员评语十分简略,无英文。《记录》第二、三册的内容应是在《备录》的基础上誊清而成的,证据是《备录》上边角标记的页码——从223至490页,自1930年12月6日始。相对应的,《记录》的第一册页码是1至222,第二册页码自223起,恰好也是从1930年12月6日始。这三部珍贵的审查目录还原了故宫博物院书画审查工作的许多细节。根据笔者的阅读,《简目》内容简略,而《备录》与《记录》卷帙较大,内容丰富,值得深入探究。
3 重回故宫书画审查的现场
3.1 现场工作的重现
《备录》是一份现场工作的底稿,其中有福开森铅笔书写的大量批注,如同审查现场的时空重现。这些批注,一些以汉字著录,如董源《龙宿郊民》轴,注“双骈绢,树高二尺,人物不盈”;夏珪《雪屐探梅图》轴,注“左上角‘刘氏/廷美朱文”,都是福开森亲笔。更多的是英文笔记,无疑出自福开森之手。笔者识得福开森的较为难辨的英文笔迹,今以1930年12月20日的审查记录为例,将福开森的批注录出,以探究福开森在审查现场的工作(见表1)。
这22件书画,只有6件没有批注。福开森很注重检索书画文献,笔者查验了这些卷次叶次,均无误
笔者核检的书籍版本为:清康熙二十一年(1682)刻本《式古堂书画汇考》,清乾隆二十八年(1763)池北草堂刻本《清河书画舫》,清光绪十五年(1889)刻本《岳雪楼书画录》,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石渠宝笈初编》。。他会描述书画的内容,记录落款与印章,判断风格,辨别真伪,提供其他类似藏品的信息。这些批注显示了他在审查工作中的重要作用。福开森并没有人云亦云,《备录》中时有福开森在鉴定现场与他人意见不一的记录。如1931年4月11日,审查刘珏《清白轩图》轴时,一张纸条表明了福开森的意见:
又见到此图。我的同事认为上面的安仪周印、式古堂印皆真。我同意将其继续展览,但仍怀疑此画的真伪。
很显然,不避讳争论,是现场经办此事的朱家济等人希望看到的。
3.2 书画审查的规范
《备录》反映了现场鉴定的规范。《备录》在1931年6月12日前夹一笺纸,为《暂拟审定书画评语》:
1.真而精:书画名迹,神气完足,真而且精者,拟为甲上;
2.真而不精:可决为真迹,而非平生合作或剥落伤神者,拟为甲中;
3.旧而不精:书画原为旧物,或出能手而曾经作伪托名古人,自不容与赝品并列,其旧而不真,拟为乙上;
4.精而不真:精而不真,拟为乙下;
5.存疑:书画或与著录不合,或有年代抵牾,仓促之间疑不能决者,拟为丙;
6.是实:书画本身原无足贵,或为当时进呈之物,或为一时纪事之作,绝非伪作,而不足与古人真迹并列者,拟为丁;
7.伪:决非真迹,笔墨亦无足取者,拟为戊。
其后署“关、吴、俞、邓”(关冕钧、吴灜、俞家骥、邓以蛰),当为拟稿之人。自此之后,这七个等级的评价体系成了审查书画的标准。《备录》在此之后,条目之下大多只注了“甲上”等七个等级的标记。《记录》在誊抄《备录》时,又将这些标记转译回评语。
3.3 日常琐细的记录
《备录》中的其他文件透露了当时审查工作日程安排的细节。福开森将他收到的故宫文件都置于《备录》中,且按照时间顺序装订。1931年8月20日的故宫古物馆函件写道:“现在天气业已凉爽,所有本馆书画审查会自本月二十九日(星期六)起仍照原定时间继续工作。”可知,故宫在夏季审查的中断是因天气炎热。9月19日的通知说:“前征求各委员同意,增加审查工作。兹订自下星期三(即九月二十三日)起,除原有每星期六一次外,此后每星期三增加审查工作一次,其时间仍为午后二时至五时。”这份通知标明了审查工作量加大的起始时间,以及每次工作的时间为三个小时。还有一些通知告知了多次暂停或恢复审查工作的理由,如与院庆等节庆日的冲突,或者故宫人员工作的调动等。由此可找出审查工作的日程安排规律,以及出现异常的缘由。
3.4 从一而终的守护
福开森在《备录》末存留了一份《存平唐宋元明书画清单(廿六年九月)》,记录了书画73件,其中唐5件,五代1件,宋11件,元17件,明35件,历朝集册4件。1933年1月起,故宫博物院将部分文物分批南迁,这次迁移,让相当部分的文物珍品离开了北京,辗转多地,再未回到北京。当时有不少人反对文物南迁。1933年1月23日在中南海成立了北平市民保护古物协会,周肇祥被推为主席,甚而提出要用武力阻止故宫文物南迁[8]。福开森未有明确的态度,但他从没离开北京,且在1935年举办了福氏古物馆展览,表明他并没有担心过文物安全。但1937年“七七事变”日军占领北平后,福开森清点了故宫剩余书画精品,一方面因大多数专家南迁,留在北京的他要对古物珍品负责;另一方面,恐怕也有对文物散佚的担忧,这个细节体现了他对中华文物情感之真挚。
4 书画审查工作的最终总结
4.1 审查过程的汇总
从故宫博物院工作报告可知,1929年故宫古物馆没有进行书画的审查工作,仅仅对钟粹宫的书画专门陈列室做了一些展柜更替[1]64。故宫博物院书画审查当是从1930年初开始,至1930年底,“已经审查共计九百五十六件”书画[1]150。《记录》的时间跨度覆盖了1930至1936年,显示了年近古稀的福开森几乎没有缺席过书画审查。《记录》是极为珍貴的历史档案,其完整程度让人十分惊叹。
根据《记录》,1930年全年,共进行了37次书画审查,除了9至11月每月一两次审查,其他各月都是三次以上,共审查了948种书画,计985件,与前述故宫博物院工作报告中的“九百五十六件”
比较接近,数字之所以有出入,可能是计数方式上的差异,如“《定武兰亭》二卷”置于一目下,而应算两件。
1931年是审查工作最繁忙的一年,本年共进行了46次审查,共1173种书画,计1176件,也与1931年工作报告记载的“一千二百三十四件”[1]256比较接近。
1932年的审查有过三次长时间的中断,因为“古物审查会之工作,除前后数度恢复例会及临时发行刊物特开会审查外,其余各月审查例会均因物品收库工作暂时停止”[1]431,故而年初至1933年1月7日止,只进行了23次审查,共606种书画,计641件。故宫博物院的工作报告记载,1932年“共计审查挂轴类四百七十三件,手卷类六十一件,册页类七十八件”[1]432,总数亦相差不大。无论是《记录》还是故宫工作报告都表明,自1933年1月8日起,故宫博物院书画审查工作暂停。
综上,1930年2月1日至1933年1月7日的三年间,福开森与其他专家一起工作了106次,共计审查了2732种书画作品,计2802件,其中有很多中国顶级的书画。如颜真卿《祭侄文稿》卷,称“天下行书第二”(元鲜于枢跋语)。又如薛绍彭诗卷,即宋薛绍彭行草书《云顶山诗》等杂书卷,南唐澄心堂压花纸,拖尾题跋凡八则,是顶级的书画作品[9]。
在此之后仅有三次书画审查:1935年9月24日,审查了包括艾启蒙和郎世宁的十幅《骏马图》在内的26种书画,1936年1月14日审查了5种书画,1936年6月6日审查了23种书画。彼时故宫的许多书画精品已经南迁,因此审查工作仅偶尔为之。
4.2 审查意见的汇集
委员会审查时,着重判断名称、作者、时代(唐、宋、元、明、清)、材料(纸本、绢本)、真伪、品级(精绝、好、不好等)、风格、落款、印章、题跋等,审查意见均言简意赅。这么多专家学者的共同观摩、鉴别、讨论,势必对福开森的书画思想产生影响。《记录》里中文和英文的评价意见是大体一致的。这并不奇怪,在场的委员都是书画方面的行家,福开森对这些专家的意见,多数是赞同的。但他也会有个人的见解,时常见于英文笔记中。如李昭道《曲江图》一轴,福开森判断是明绢,与他人不同。文伯仁《丹台春晓》山水卷,众人多以为“真而精”,福开森认为“粗劣”。赵孟頫
临黄筌《莲塘图》轴,福开森指出赵孟頫印的位置不同寻常。福开森也会辨印,钱选《五蔬图》轴,福开森辨认了钱选的“舜举”印,黄筌《竹梅寒雀》轴,福开森认为“天籁阁”印疑伪。福开森时常查考相关文献,如李公麟《罗汉卷》,福开森铅笔手批“See Pi Tien Chu Ling IX,21”(即“见《秘殿珠林》卷九叶二十一”);又如李公麟《为霖》轴,福开森手批“See Volume II of Pi Tien Chu Ling”(即“见《秘殿珠林》卷二”)。这些意见,反映了福开森并没有如那志良所说的那般避免争执,他会将个人的见解表达出来。
4.3 书画的全面翻译
英语是福开森母语,且其在中国生活逾40年,研究中国书画多年,这些构成了福开森成为一个专业书画英译者的充分条件。《记录》将每件书画的名称与作者都翻译了。福开森的书画名称翻译,多数直译,部分据书画内容转译。如“古木竹石”译为“Old Tree in the Midst of Bamboos and Rocks”;少数意译,如“嫦娥奔月”译为“Fairy in the Moon”。整体来看是非常精当的。这些翻译汇总起来,会是一部全面的英译版中国书画与作者索引,这对于外国学生学习中国书画很有裨益。
5 结语
南大馆所藏此三种五册书画工作记录,揭示了福开森在故宫博物院的书画审查经历。他亲笔批注的《备录》,誊清校对的《记录》,细致地记录了他在故宫多年值守、審查过目的书画,其数量之可观、质量之精绝,民国时期外国人鲜有此机遇。这是福开森书画研究的一个重要阶段,同时也是故宫书画史上的重要一幕。福开森等人的书画审查,为后来故宫书画的鉴定、修复、迁移、保护打下了重要基础,是不应忘却的贡献。这个案例也证明了对图书馆馆藏文献进行深入整理的必要性,显示了古籍馆员在保存历史资料、挖掘文献价值方面的独特优势。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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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时文甲(1984— ),男,博士,馆员,南京大学图书馆古籍特藏部副主任。研究方向:古籍版本目录学、国际汉学、民国艺术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