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社会工作视角下双职工家庭存在的困难与对策研究

顾腾婉青 阿力听阿义

摘要：近年来，在城镇化过程不断加快的背景下，双职工家庭已经成为一种广泛的社会现象，大量未成年交由祖辈教养，祖辈抚养虽可以减轻父辈压力，但是孩子教育、陪伴、亲子关系以及接送问题不可避免地造成亲情缺失，不利于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发展。家庭社会工作在家庭领域迅速成长，并在双职工家庭中将发挥更大的作用。因此，本文针对H市X社区铁路双职工家庭这一特殊群体存在的“带娃难”问题，进一步探析社区、社会工作机构、学校以及高校合作建立托管教育中心的策略。

关键词：双职工家庭；隔代教育；托管教育中心；家庭社会工作

引言

国家统计局中山调查队发布了2021年7月下旬开始的一项家长调研结果显示，在受访的170位家长中超过六成存在暑期“孩子无去处，家长看护难”问题^[1]。随着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夫妻一方放弃工作、回归家庭，选择全职带娃的仍是少数，双职工家庭的数量在逐步上升，多数人家依赖的还是隔代抚养，但是祖辈往往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同时伴有新老抚育理念冲突等矛盾。现在市面上满目琳琅的托管机构，要么资质不全让人望而却步，要么费用高昂非一般工薪家庭所能接受。总体而言，没有一个能够完全满足需求的托管去处。因此“孩子无去处，家长看护难”问题不只存在于暑期，在双职工家庭中这是一种日常面临的“大问题”。家庭社会工作是以家庭为本的社会工作介入，它能够动员社会及家庭资源，促进家庭正常运转和发展。本文将在阐述H市X社区双职工家庭现状及其背景下产生的问题的基础上，探索家庭社会工作介入双职工家庭面临的“大问题”的路径。

一、H市x社区现状

H市x社区属于地方和铁路结合部，总人口接近于七千人，居民有90%属于铁路职工，夫妻双方多在沿线工作，独居、高龄、空巢老人居多，几乎每个家庭的孩子都交由上一辈照顾教养，社区居民大部分都是老年人以及孩子。

H市x社区内的夫妻双方多为铁路职工，长时间没有假期，能回家陪伴孩子的时间极少。经实地考察H市x社区内驻有专业经验丰富的社会工作服务机构，机构目前的服务领域包含老年社会工作，家庭社会工作，青少年社会工作以及社区文化等。

通过参与观察发现X社区双职工家庭以主干家庭为主，整体文化素质水平、生活水平、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生活相对规律和平稳。孩子的祖辈也会帮忙照顾孩子，分担家庭中子女照料方面的压力。X社区隔代抚养的现象较多，许多家庭将孩子交于祖辈抚养。双职工家庭父母平常工作繁忙，且夫妻双方在同企业中出行时间相对一致，所有的时间安排也基本一致，在孩子陪伴方面很难协调互补。

二、存在问题

H市X社区的双职工家庭几乎都是铁路职工，能够陪伴孩子一起成长的时间很少，孩子都交由祖父母照顾。孩子的课业辅导，道德素养提升等成为问题。

（一）双职工家庭孩子教育问题

确保“幼有所育”是事关儿童身心健康和千家万户的切身利益，目前在国内的大多数家庭里，因为年轻家长工作比较忙碌，孩子的衣食住行大部分都是由祖辈负责照护，隔代教育已经是一种客观存在的家庭教育方式，成为一种普遍现象， H市X社区的双职工家庭也不例外。所谓隔代教育，顾名思义，主要是指祖辈对孙辈实施的一系列教育教养活动，一些教育专家通常将由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对孩子的教育，隔代教育与亲子教育相对应而存在^[2]。

H市X社区的双职工家庭在教育孩子方面存在以下问题：（1）对孩子而言主要体现在祖辈对孩子过多包容、过度宠爱，甚至有时缺乏原则，这样的教育方式容易导致孙辈形成以自我为中心、任性，缺乏责任感和意志力的性格；（2）对家庭而言，因两代人教育理念和养育方式不同，造成了双方的不满，容易引发家庭矛盾^[3]；（3）对祖辈而言，社区内有的老人牺牲自己的生活方式、需求和自由，甚至在自己的体力和健康无法负荷的情况下依然会帮助教养孩子，这样不利于老人身体健康。而且年龄差距、语言沟通、价值观上的差异，容易导致老人在管教孩子时有很大压力；（4）对孩子课业辅导而言，社区内大部分老人无法给孙辈提供有效辅导。

（二）双职工家庭孩子陪伴问题

孩子的很多心理问题都源于12岁之前父母对子女的抚养方式。母子之间、父子之间的亲情是任何其他感情是无法替代的；母亲外显的、细腻的、柔性的爱与父亲内涵的、粗犷的、刚性的爱交织成一组和谐的爱的乐章，是孩子身心健康发展的保证。从孩子出生到成年的过程中，不管父爱还是母爱，不分主次，同等重要。因为孩子不可能只需要爸爸不需要妈妈，而是需要爸爸和妈妈的竭力配合，家庭是我们每个人温暖的港湾，而父母就是孩子坚实的依靠，缺少了这个依靠，在孩子成长道路上可能会容易出现叛逆等一系列问题。

H市X社区的双职工家庭在孩子陪伴方面存在以下问题：（1）父母和孩子的关系没有那么亲近。社区内的孩子大部分的时间都和自己的祖父母生活在一起，父母对于孩子本身的实际情况没有及时了解，孩子遇到事情还是会对祖父母说，久而久之亲子关系会因此疏离、冷淡；（2）孩子更容易出现情绪、性格问题。成长过程中缺失父母陪伴的孩子普遍出现心理亚健康状况，他们有更多焦虑情绪、性格内向、更少合作沟通、缺乏安全感。

（三）双职工家庭亲子关系问题

亲子关系是最基本的家庭关系之一，是人成长过程中最先接触的“第一关系”，它在人的成长和发展过程中始终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然而在双职工家庭中，父母工作之余无暇照顾子女而不得不把教养子女的责任转移至父辈身上，因此他们与孩子之间的沟通交流少之又少，很少关注孩子的情绪变化，较少满足孩子的情感需求，使得父母与孩子之间的亲子关系疏远又紧张。

H市X社区的双职工家庭在亲子关系方面存在以下问题：（1）社区内双职工父母长期在铁路沿线工作，只有在工作之余才能通过视频或者电话和孩子进行短暂的联系，到了休假才可以和家人团聚，与孩子的联系很少，大部分的时间孩子都是和祖辈生活在一起，即使祖辈对孩子照顾有加，但是孩子对父母的情感才是最亲密的，然而X社區的双职工父母对孩子的关爱不及时，导致亲子关系方面出现问题；（2）社区内双职工家庭中孩子都交由祖辈照顾，对孩子的管理比较松散，过分宠爱，孩子容易养成一切都自我为中心的个性，当孩子与父母意见不一致或自己的要求得不到满足时，不想听父母的话，导致亲子关系出现冲突。

（四）双职工家庭孩子接送问题

对于双职工家庭来说，孩子的接送问题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接送孩子成为现代家庭的“烦心事儿”，这个话题引起有娃家庭的共鸣，特别是双职工家庭：自己接送影响工作，想请个保姆费用太高。H市X社区接收孩子存在以下问题：（1）安全问题。社区内普遍是由祖父母来接送孩子上下学，但是老人和孩子是社会的弱势群体，两个弱势群体单独出门是存在安全隐患的；（2）经济问题。社区内的大部分家庭经济情况在一般水平，无法承担长期请保姆接送孩子；（3）其他问题。父母如果经常不能接送孩子，就没有办法及时跟老师面对面沟通交流，更没有办法知道孩子在学校的情况。

三、原因分析

双职工家庭问题的产生是由多种因素交织而成的，夫妻双方需要工作，孩子也需要父母的关怀，就不得不面临很多现实的问题，例如，上下班时间与孩子上下学时间有重叠就不能够及时接送孩子，工作和生活难以平衡等。家庭是每个人充满情感、记忆和社会关系的生活空间，家庭社会工作是以家庭为中心而进行的社会工作介入及所提供的家庭服务；其目的在于协助解决家庭问题，改善日常家庭生活，提升家庭自身解决问题的能力，促进家庭关系的和谐及家庭功能的正常发挥。在家庭社会工作中，社会工作者能够在充分了解和收集到个人和家庭两个层面的具体信息后为有需求的家庭提供切实可行的帮助，比如增强家庭社会功能、改善父母和孩子之间的关系、加深亲子之间的情感交流。

四、措施

（一）社区与社会工作机构合作建立托管教育中心。

“双减”政策背景下，社会上出现了许多托管机构，国家陆续出台了托管行业相关政策制度，然而市面上的托管机构目前还没有专门规范托管机构监管的法律法规以及管理办法，存在主管部门不明确，大部分托管机构的从业人员未取得相关资格证书，教育质量难以保证等诸多问题。除此之外大部分托管机构的费用较高，不是所有家庭都可以承受。

社区与社会工作机构合作在社区内建立合法经营的非营利性托管教育中心（以下简称“中心”），此中心的特点：（1）社区提供人力资源和服务场所。社区可以吸纳社会力量，推进招募课后托管服务志愿者，广泛发动高校大学生、学生家长、退休教师、社区志愿者、文体工作者等社会各界热心公益的人士，整合各类高校资源和社会资源，为中心的学生提供丰富多彩的课后服务。如“共享奶奶”项目，是将有空闲，热心公益的退休老人组织起来，帮忙照顾那些因家长工作繁忙而无人照料的小朋友。从接送孩子上下学到陪做功课、陪吃晚饭、陪玩游戏，这个过程中，“陪”与“被陪”都收获了爱与陪伴，这群老人相当于承担起了“奶奶”的家庭义务^[4]；（2）社会工作机构的专业家庭社会工作者提供相关专业服务。家庭社会工作能够运用不同的专业方法技巧和理论，针对不同的家庭及其需求，选取不同的理论，社会工作者作为专业的人员，可以有效针对不同双职工家庭问题解决的不同需求，为服务对象提供专业服务，以促进家庭和谐，社区稳定。

社区与社会工作机构的合作应当是长久稳定的，因此需要稳定的人力支撑，激励人们踊跃加入中心服务工作的有效途径之一是政府的大力支持，可以是给予他们物质奖励或是精神奖励都可以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例如可以为参与志愿服务而不计劳动报酬者，服务满2年以上颁发有含金量的荣誉证书，日后可以为后辈评奖评优作为一个加分项。如果这一举措能够实行，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减小中心的资金压力。

（二）积极推进托管教育中心与学校紧密联系

为了发挥社区育人功能，充分整合各方资源，切实为居民办实事，缓解双职工家庭父母的压力，同时助力未成年人身心健康发展，不断增强社区活力，发挥托管教育中心的综合作用，如为学生提供成长陪伴、行为矫正、价值引导，使之成为在学校和家庭日常教育之外的可靠保障。孩子的成长过程需要父母无微不至的关爱和教导，但是X社区是以铁路双职工家庭为主，长期不在孩子身边，如果围绕“学校－家庭－中心”3个系统提供预防、发展、治疗类服务，推动青少年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促进“学校—家庭—中心”紧密联系，让家长安心、学校放心。

托管教育中心面向的服务对象范围为X社区双职工家庭的孩子。托管教育中心的意愿对象一般应按家长填写申请表、班主任审核、学校进行核准、三方统筹安排的程序来确定。托管教育中心了解社区双职工家庭的需求并主动与学校联系，及时向学校反映家长的意见；对申请托管教育中心服务的社区居民进行登记，并与学校和中心签订三方协议。

共同达成接送学生相关协议，要求中心负责接送的人员必须携带托管学生的信息表及中心接送牌提前到接送点等候学生，认真清点并记录人数，发现人数对应不上应及时与老师或家长说明并确认情况，中心至少指派3名接送人员，并视实际接送人数多少来决定是否增派人员，接送过程中必须安排学生有序排队往返，中途不得让学生擅自离队，确保学生人身安全。若无特殊情况不得随意更换接送人员，如有需要须提前向中心申请并通知学生，防止不法人员冒充本中心人员去接学生。

建立“学校—家庭—中心”3个系统及时沟通交流的平台。如果老师在学校发现学生在心理、行为等方面存在问题，学校应当及时与中心之间相互沟通，互相分析、讨论解决方法。同时中心的工作人员也应当及时与孩子沟通，了解孩子内心真实想法，及时采取有效措施，必要时让专业工作者介入心理健康指导。同时中心与家长也要进行及时沟通，应当定期向家长反映该生是否适应和接纳这种接送照护服务、孩子的身心状况等。

（三）与高校建立合作关系

为进一步推动托管服务市场发展，从政府、社区、中心、高等院校四个维度出发，建立更加规范化的托管服务体系，助力未成年健康成长；发挥高校生源优势，助推志愿服务队伍的壮大。大学生志愿服务是基层社区服务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大学生社会实践的重要形式，大学生社区志愿服务以大学生为主体，以社区资源为依托，志愿服务工作可以与X社区基层建设这两者呈现双向互动关系，可以起到双向积极作用，高校青年志愿服务活动对创新社区服务模式、提高托管教育中心服务水平和大学生自身实践，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重要意义^[5]。对中心而言，大学生是具有大量专业技能知识的人才，在中心能有效解决心理咨询、专业指导和作业辅导等问题，这不仅能够丰富中心的服务内容，而且在合理配置资源的基础上，提高中心的服务质量。

通过政府统筹协调，社区与高校建立长期合作关系，社区除了能够在全社会招募志愿者外，还可以凝聚高校志愿者新力量，这种方式的优点在于能够在规定时间内快速地招募到足够数量的志愿者，在降低成本的同时产生良好的服务效果。大学生往往充满爱心与善良，并且有相关专业的知识和技术，而且对公益事业充满热情，高校学生数量大，宣传力度大，因此招募大学生志愿者能够在全校范围内得到关注，在传播志愿精神的同时，也能营造大学生积极参与志愿服务的良好氛围，从而促进托管教育中心凝聚更多向上向善的力量。

结语

针对双职工家庭背景下所产生的一系列问题，想要彻底改变这种现状并非一蹴而就，在此需要社区与社会工作机构、学校、高校合作建立托管教育中心，让社区、学校、中心以及家庭发挥最大效能，共同合作。和谐的家庭氛围尤为重要，重视家庭社会工作解决双职工家庭困境的优势，在此基础上，还需要社会各界对双职工家庭给予更多关注，共同努力才能为双职工家庭的孩子创设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才能让孩子们全面健康发展。

参考文献：

[1]王其琪.国家统计局中山调查队发布家长调研结果[N]. 广州日报， 2021-08-17.

[2]李平.浅析家庭教育之隔代教育[J].教育观察（中下旬刊）， 2013.15.034.

[3]朱博. 2/3隔代养育家庭存在教子分歧理念不同引矛盾[N]. 貴州都市网， 2009-01-06.

[4]白净.互联网时代美国的新闻伦理探索[J].青年记者，2014（07）：27-28.

[5]华俊锋.建立大学生志愿服务长效机制的探索[J].环球市场信息导报，2014，（11）：92.

（作者单位：新疆大学）

（责任编辑：袁丽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