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子
即使是严格的素食主义者也需要微生物帮助消化植物。尽管人类口腔、胃和肠道中的酶可以分解糖果、土豆中的简单碳水化合物,但不能分解植物细胞壁的关键成分——纤维素。事实上,人体依靠肠道细菌来完成这项工作。
不久前,相关研究人员称,数千年前,人类可能首次从奶牛或其他反刍动物身上获得了这些有益微生物。然而,该研究小组得出结论,现在,这些微生物在一些人群中正变得越来越稀少,尤其是在工业化国家。
这可能归咎于人类越来越沉迷于快餐和包装食品。美国哈德逊医学研究所微生物学家Samuel Forster说,食用高度加工食品“似乎改变了这些细菌群落,而这些变化可能对人类健康产生不利影响”。
几年前,以色列本·古里安大学微生物生态学家Itzik Mizrahi和Sarah Morais发现,一种名为cttA的基因不仅存在于奶牛肠道细菌中,也存在于人类肠道微生物中。人体依赖肠道细菌将膳食纤维分解为副产品,如短链脂肪酸,以保持免疫系统和心血管系统的运转,并帮助完成新陈代谢。微生物学家在深入研究人类肠道微生物组,即肠道组织中各种细菌的混合物之前发现了一种处理纤维素的细菌,但它缺乏cttA基因。
Morais、Mizrahi和同事想知道在人类肠道微生物中能否发现其他的奶牛细菌基因,于是他们开始寻找含有cttA的其他微生物和其他基因。这些基因能够编码一种被称为纤维素体的分子复合物,这种复合物可以分解纤维素,对奶牛和其他反刍动物的消化至关重要。科学家扫描了近5000个牛肠道微生物DNA样本和92143个人类肠道微生物DNA样本,最终确定了62个完整的人类和奶牛微生物基因组,并进行了分析。
研究小组报告称,通过比较这些基因组中的纤维素体编码基因,他们发现3种人类肠道微生物的纤维素体与奶牛细菌的纤维素体非常相似。Mizrahi认为,早期农民可能在大约1万年前的驯化初期处理这些奶牛粪便时,首次获得了这些细菌。一旦进入人体,这些反刍动物的微生物就会适应新环境,变得多样化。
为了更好地了解这段历史,研究人员在墨西哥和美国西南部1000至2000年前的人类粪便,以及现代狩猎采集者和农民的粪便中寻找纤维素降解细菌。他们将所有这些数据与工业化国家的人类微生物数据进行了比较。
研究表明,几个世纪以来,在工业化国家中,特定的纤维素降解细菌菌株已经减少甚至消失,这很可能是因为那里的饮食中含有较少纤维素,而这些微生物需要纤维素才能茁壮成长。超过40%的古人样本中含有这些细菌,而1/5的现代狩猎采集者和农民样本中也有这些细菌。但研究小组报告称,在丹麦、瑞典、美国和中国等地,只有不到1/20的人擁有这些细菌。研究人员说,如果没有这些细菌,消化纤维素将非常困难。
比利时根特大学微生物生态学家Tom Van de Wiele说:“归根结底,工业化似乎使我们的肠道失去了丰富的微生物多样性。通过剥夺饮食中的膳食纤维,我们失去了使肠道更健康的微生物。”
然而,丹麦技术大学生物化学家Bernard Paul Henrissat表示,未来还需要做更多工作确定纤维素是否真的被人体肠道微生物分解。如果是的话,是哪种细菌分解的。美国密歇根大学医学院微生物学家Eric Martens也质疑这些细菌的工作方式是否与它们在奶牛中的消化方式匹配。他指出,反刍动物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分解纤维素,在人体内,这些细菌可能只处理更易消化的纤维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