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数字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全方位推进新型工业化

任保平

关键词 新型工业化 数字经济 高质量发展 新质生产力

〔中图分类号〕Ｆ１２４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０４４７－６６２Ｘ（２０２４）０３－０００１－０７

２０２３年９月，习近平总书记在黑龙江考察调研期间首次提出新质生产力。２０２３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要大力推进新型工业化，发展数字经济，“新质生产力”第一次被写进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要以科技创新推动产业创新，发展新质生产力。２０２４年１月３１日，二十届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体学习中，习近平总书记首次全面系统阐释了新质生产力；２０２３年９月２３日，在全国新型工业化推进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做出重要指示，强调把高质量发展的要求贯穿于新型工业化全过程，为中国式现代化构筑强大物质技术基础。目前推进新型工业化面临着全球数字化浪潮带来的挑战和机遇，改变了工业化发展的生产力基础和性质，形成了新技术、新产业、新能源为代表的新质生产力。新型工业化与新质生产力具有相互促进的作用，以数字经济与实体融合为特征的新型工业化是形成新质生产力的主要阵地，发展新质生产力就是通过科技创新与产业创新形成现代化产业体系来推动新型工业化，新质生产力是推进新型工业化的驱动力，新型工业化可以为新质生产力的形成提供保障，可以说推进新型工业化的进程是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的过程，形成新质生产力的过程就是推进新型工业化的过程。因此，我们需要以数字经济与实体融合为路径加快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全方位推进新型工业化。

一、以数实深度融合为核心形成新质生产力推进新型工业化

党的十六大首次提出新型工业化至今已有２０多年，且十六大后历次党的代表大会都重点强调要实现新型工业化。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坚持把发展经济的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推进新型工业化。２０２３年９月召开的全国新型工业化推进大会和２０２３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要大力推进新型工业化，发展数字经济，加快推动人工智能发展。目前中国工业化遇到了数字化时代的挑战，为了迎接数字化时代工业化的挑战，需要以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融合实现工业化路径的转型。

全球数字化浪潮是当前世界经济发展的新趋势，受新一代数字技术革命和产业革命的影响，世界各国在数字产业的国际竞争中开始通过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推动新型工业化，“以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推进新型工业化是我国在工业化后期深化工业化进程的重要战略选择”。① 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是数字技术改造传统产业，进一步成为新产业的过程，也是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的过程。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之所以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的原因在于：一是数字技术及其产业化为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提供了技术基础和产业基础，形成了数字新质生产力。科技技术革命和产业革命是引致生产力变革，形成特定时期生产力的技术基础和产业基础，新质生产力是以数字技术为代表的新一轮技术革命引致的生产力跃迁，数字技术创新驱动形成新质生产力的新动能，数字技术创新与应用为形成新质生产力提供了新引擎，在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过程中不断催生出了新的产业，②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的产业基础。在新产业不断出现的同时，数字技术不断向传统产业渗透，推动了传统产业的数字化转型，也促使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的不断加深，在融合中形成了数字新质生产力，数字新质生产力使传统产业中的资本密集型产业和劳动密集型产业中的数字技术含量不断提高，以技术创新和产业创新推动新型工业化。二是产业基础能力的高级化，推动数字新质生产力的形成。依据产业结构理论，在工业化发展中产业发展在工业化后期由高加工工业向高新技术产业过渡时，产业发展的技术基础将发生转变。特别是在新一代数字技术发展的背景下，数字技术是综合的技术，所形成的数字新质生产力冲击传统产业价值链，催生出一大批具有现代化技术基础的新产业，同时加速了产业从分立走向融合，促使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相互融合，而产业融合使得产业的界限变得模糊，③改变了传统产业的基础能力，实现了传统产业基础能力的高级化。三是大型企业组织的数字化转型，推动数字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大型企业是推动新型工业化的主体力量，是新型工业化中推动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重要载体，他们具有的研发组织是推动企业数字化转型的主体，运用不断增加的科技投入形成的数字技术创新，为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融合发展提供技术支持，④通过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融合推动数字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同时在此基础上，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也改变了传统的产业组织，行业界限逐步模糊，产业边界逐步消失，而产业融合为形成新质生产力和推进新型工業化提供了高级化的产业基础和现代化的产业链。

新型工业化是以新一代数字技术进步带动的信息化与工业化的融合，其本质是通过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推动数字新质生产力的形成来带动工业化的新发展，形成数字经济时代以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为特征的工业化。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是在数字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发展的前提下，在基础层面、产业层面、企业层面和生态层面系统的融合过程。由于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融合使传统工业化的生产力基础和生产方式发生了变化，数字新质生产力推动形成了数字经济与工业化的融合效应：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在工业化中推动了高附加值产业的成长。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是新型工业化的本质属性，在推进新型工业化的过程中，需要采取积极的措施推动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通过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形成的数字新质生产力推进我国的新型工业化进程。推动新型工业化的数字新质生产力是在数字化与工业化互动中产生的，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是数字化发展的结果，通过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推动数字新质生产力的形成，进而推进新型工业化进程需要进行工业化发展战略和发展方式的转变。①

要促进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推动数字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必须促进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的协调，创造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推动数字新质生产力形成的产业基础条件，以数实深度融合为核心形成新质生产力推进新型工业化：一是以技术融合为引领的产业创新范式快速变革推进新型工业化。以数实深度融合为核心形成新质生产力将数据价值转化为工业化创新的源头供给，加强数字技术和产业技术融合创新，构建产学研用协同创新体系，推动创新链、产业链、资金链和人才链的衔接，推动数字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带动产业创新能力的整体提高，推动工业生产从自动化、信息化迈向数字化和智能化。二是以数实融合提升实体经济价值链水平推进新型工业化。以数实深度融合为核心形成新质生产力，通过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提升全产业链数字化水平，培育发展新型制造模式，塑造传统产业的创新范式，推进生产侧与需求侧深度融合，推进制造业与平台经济深度融合，②推动实体经济价值链向用户赋值、平台创值等方向延伸，实现产业链现代化。三是以数实融合激发产业创新活力推进新型工业化。以数实深度融合为核心形成新质生产力推动实体经济全链条数字化转型，挖掘数据资源、数字技术等新型要素的价值，推动算力、模型、数据等关键要素创新突破，优化创新成果快速转化机制，促进重点数字产业创新发展，推动数字新质生产力的形成，提升产业链关键环节竞争力。四是扩大数字化转型的应用场景推进新型工业化。推动数字新质生产力的形成推进新型工业化要加快工业互联网规模化应用，推进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等数字技术在实体经济的应用，加快重点领域智能装备发展，推动通用人工智能赋能新型工业化，提升产业链供应链智慧管理水平。推进重点行业和重点应用场景深度覆盖，完善工业互联网技术体系、标准体系、应用体系，以工业互联网推动工业全价值链价值重构。推动数字经济与工业化实现融合，探索新的应用场景。五是激发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企业融合发展活力推进新型工业化。企业是数实融合的产业发展主体，也是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推动新型工业化的重要力量，在数实融合中面向企业数实融合需求，促进各类要素资源向企业汇聚，激发企业创新动力和融合发展活力。发挥数字化头部企业的引领作用，培育创新能力强的融合应用头部企业，通过开放平台鼓励头部企业与中小企业互利合作，在数实融合中形成协同创新的企业集群。

二、以数字产业价值链升级为重点形成新质生产力推进新型工业化

产业是新质生产力形成的载体和表现形式，在数字化与工业化结合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推进新型工业化的过程中，提高经济效益的关键是要实现经济结构的合理化和高级化，工业经济结构合理化和高级化的本质是推动产业价值链升级。因此，在以数字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全方位推进新型工业化的过程中，要以数字产业价值链升级为重点形成新质生产力推进新型工业化。通过产业价值链升级在产业内形成价值链联系，产业价值链升级是提高整体产业竞争力和产业经济效益的关键。因此，在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推动新型工业化的过程中，要提高工业经济效益，就必须进行产业价值链升级，在数字技术和数据要素的双轮驱动下推动数字新质生产力的形成，使产业结构向具有高产业利润和高附加值的产业上游转化，在新型工业化中促进产业价值链的升级。

在以数字产业价值链升级为重点形成新质生产力推进新型工业化的过程中，需要实现产业链的现代化和价值链的高级化，企业创造价值过程中的设计、生产、营销等一系列经济活动的总和构成了产业的价值链。产业链是价值实现和价值增殖的途径，涉及产业价值创造和实现，产业链从微观上来说是指一个企业的供应链，而从宏观上则是指产业链。产业价值链是指从原材料到加工到最终产品生产以及到达市场的产业价值的分布，是价值创造的完整链条，是由产业各个环节上一系列价值创造活动构成的。价值链分布将产业链分为上游、中游和下游。上游掌握了行业的关键技术，具有核心竞争力。中游依据上游提供的标准对初级产品进行精加工，中游厂商的利润来自规模经济和专业化生产。下游为中游提供零部件加工、配套产品的加工，下游产业处于完全竞争市场结构中。在数字化与工业化结合形成新质生产力推动新型工业化的过程中，要推进产业基础再造和产业链提升工程，打造具有创新能力和高附加值的产业链，把重点产业链作为推进新型工业化的抓手，完善产业链数智化机制，提升重点产业链的数智化水平。为此，在以数字产业价值链升级为重点形成新质生产力推进新型工业化的过程中，要推动产业结构的高级化，通过产业结构的高级化促使工业化向高附加值化的工业结构方面转化，工业结构高级化的实质是产业链的延伸和产业价值链升级，使得产业链由低利润区延伸到高利润区，在高利润区形成产业集聚，使得低端的产业结构升级为高端的产业结构，由单一的产业结构演变为多元化的产业结构，使工业化方式由规模扩大型转变为质量和效率提高型。①

以数字产业价值链升级为重点形成新质生产力推进新型工业化，需要推动产业价值链升级，这对于新型工业化的实现具有重要意义。因此，在以数字新质生产力推动产业价值链升级为重点形成新质生产力推进新型工业化的过程中，要以产业价值链升级为目标，以提高技术创新能力为手段，推进工业结构的高级化和经济效益的不断提高。一是促进我国工业价值链升级，提高在国际产业分工中的竞争力。加强产业技术创新，构建全球价值链战略，发挥我国工业化的比较优势，构建起以自我为主的价值链体系。增强制造业的自主研发能力，提升制造自动化、智能化水平，加快制造业的智能化升级，加快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推动我国制造业向全球价值链上游攀升，将我国制造业打造成全球价值链的高端。以工业互联网平台为载体，进行产业价值链重构，实现企业价值链、区域价值链与全球价值链的对接，以数字产业价值链升级为重点推进新型工业化。二是通过产业数字化和数字产业化的协同发展实现价值链升级。在以数字产业价值链升级为重点推进新型工业化的过程中，要实现产业数字化和数字产业化的协同发展，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推动现代化产业体系的构建。通过产业数字化提升传统产业的产业基础能力，可加快数字经济与传统产业的融合发展，促进新型工业化中产业基础能力的高级化和产业链的现代化。三是形成数字产业链和产业集群。数字化推动全球价值链的重构，在以数字产业价值链升级为重点推进新型工业化的过程中要以实体经济为着力点，以融合方式促进产业数字化和数字产业化的协同发展，推动产业链的整体升级改造，通过提升产业链提高制造业重点产业链的质量，进而推进新型工业化进程。② 推动数字产业化、数字技术创新及其产业化和商业化，在推动技术创新和生产流程再造基础上构建完善的产业升级体系，通过数字经济与制造业的融合实现产业链和价值链的整体变革，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催生价值链升级的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最终形成数字产业链和产业集群。四是在维护好我国产业链供应链完整性的基础上促进产业链升级。准确认识制造业在国民经济中的重要性，以消费升级带动优质产业链的成长，突破产业链高端环节的关键技术，以创新链提升优质产业链。抓住全球价值链重构机遇，加快推动产业链供应链数字化和智能化，利用新一代数字技术来实现产业链再造和价值链提升，推进制造业数字化转型，推动产业链向高附加值领域转移，迈向全球产业链中高端。

三、以工业化质量的提高形成新质生产力为目标推进新型工业化

工业化的阶段不同，工业化的生产力基础也不同。工业化初期的任务是推进工业化进程，是数量型发展的工业化，依靠的是传统生产力。而工业化进入高级阶段后，主要任务是在新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推动下提升工业化的质量和竞争力，依据新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的成果对工业化战略进行调整，走新型工业化道路，这一时期工业化的目标是质量型的工业化，依靠的是新质生产力。以工业化质量的提高形成新质生产为目标推进新型工业化的过程中，需要数字技术和数据要素的双轮驱动。

工业化是数量与质量、速度与效益、规模与效率、工业经济增长与社会发展及环境保护的统一，工业化进入到高级阶段需要依据技术条件对原有工业化战略进行重大调整，提高工业化的产业基础和产业素质，推进工业化由数量规模性转向质量效益型，在更高层次上推進工业化的进程。在技术革命和产业革命的推动下，从低级粗放的工业化向高级创新的工业化转型是工业化发展的一般规律，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在工业化发展到一定阶段之后都要依据技术的变化进行工业化发展的结构调整，从数量规模型工业化向质量型的工业化转型。近年来，新一代数字技术的不断进步成为发达国家传统产业改造的推动力。进入２１世纪以来，发展中国家为适应新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开始进行工业经济结构的调整。

工业化初级阶段是数量速度型的，是高级阶段工业化发展的基础，高级阶段的工业化是质量效益型的工业化，是依据新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的需要在工业化初级阶段的产业基础上的再开发和再发展。数字经济背景下的工业化是工业化发展的新阶段和新形态，是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结合过程，是数字新质生产力推进的新型工业化，是由比较优势向竞争优势转化的工业化。

在当前数字化背景下，中国的工业进程进入到质量型工业化阶段，在这一阶段，数字技术、数据要素、能源、原材料等技术密集型产业将成为拉动中国工业化发展的主要动力。以提高工业化质量为目标推动新型工业化，要把高质量发展贯穿新型工业化全过程，以数字经济与工业化的结合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加快传统工业的技术改造、工业结构的调整和工业布局的优化，提高工业化质量，坚持走高质量发展的新型工业化道路，以工业化质量提高形成新质生产力为目标推进新型工业化。一是以创新发展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成为推进新型工业化的第一动力。发挥新型举国体制优势，推动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强化工业化高水平自主技术要素供给，在新型工业化中推进制造业高端化、数字化、绿色化和融合化发展。把建设制造强国与发展数字经济有机结合，推动人工智能、大数据、区块链等数字技术在工业化中的创新应用，扩大智能制造技术的推广应用，提升产业基础能力高级化和产业链现代化水平，推动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以创新发展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成为推进新型工业化的第一动力。二是使协调发展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成为推进新型工业化的内生需要。推进战略性新兴产业、支柱产业、传统产业有效协同，实现产业数字化与数字产业化的协调以及数字化与工业化的协调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推动重大生产力的空间布局协調，推动跨区域产业协同和跨区域先进产业集群，促进区域新型工业化的协调发展。完善新型工业化的多维政策协调推进机制，强化数字经济政策和工业化政策的集成创新，使协调发展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成为推进新型工业化的内生需要。三是使绿色发展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成为推进新型工业化的普遍形态。构建绿色工业化体系，加快工业化发展方式的绿色转型，建设高端智能绿色的先进制造体系，加快绿色低碳产业发展，提升能源资源利用效率，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推进工业化绿色生产转型，推动形成绿色低碳的工业化生产方式，探索发展可持续性强的绿色工业化道路。四是使开放发展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成为推进新型工业化的必由之路。开放是推动新型工业化的重要力量，以高水平开放推动新型工业化，提高先进制造业和战略性新兴产业外资的引入力度，加强先进制造业领域的开放创新，增强制造业供应链的开放性，深度融入全球产业布局，推动制造业向价值链中高端迈进。推动国际科技创新合作，特别是参与数字化、工业化领域的全球产业分工和合作，深化工业领域的国际合作，建设全面开放的工业化体系，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推进新型工业化。五是共享发展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成为推进新型工业化的根本目的。实现共同富裕与新型工业化的有机结合，促进居民收入水平提升，让人民共享新型工业化的成果。不断弥合数字鸿沟，促进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有效解决新型工业化进程中的收入分配问题，在推进新型工业化进程中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①

四、以工业化方式的转变形成新质生产力为路径推进新型工业化

新质生产力形成的关键环节是推动生产方式转变，要求推动与新质生产力相适应的生产方式，以新质生产力的形成推动新型工业化，要以工业化方式的转变形成新质生产力为路径推进新型工业化。数字经济背景下，中国经济发展中的转型包括由工业社会向数字化社会的转化，由工业经济形态向数字经济形态的转型。面对新一轮科技革命、产业革命和世界经济发展的新趋势，中国经济转型开始进入到了发展型式转型的阶段，新型工业化就是发展型式转型的具体表现。② 因此，应在数字经济发展和经济转型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的背景下，从数字经济推动的经济发展型式转型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的角度去理解新型工业化。

一方面，世界经济发展中的数字化趋势日益明显。全球数字化浪潮改变了传统工业化的方式，形成了以数字新质生产力为基础的新型工业化，使工业化的动力建立在数字技术和数据要素双轮驱动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的基础上。在全球数字化浪潮背景下，随着新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的发展，世界经济结构发生调整与转换，全球数字化浪潮对世界工业化产生着深远的影响。③ 目前我国要实现新型工业化不仅要加快工业化的进程，而且要通过数字化、智能化与工业化的结合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提高工业化的现代化水平，以工业化方式的转变形成新质生产力为路径，实现工业化路径的转型，走数字新质生产力推动新型工业化的道路。

另一方面，全球数字化浪潮给中国工业化发展带来了一系列挑战：一是全球数字化浪潮带来生产力变革的挑战。数字新技术革命以新一代数字技术革命为标志，数字新技术革命形成的数字新质生产力，包括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和人工智能，这些新数字技术在新的更高的层次上改变了生产力性质，形成了数字新质生产力，促进了向数字化和智能化方向发展的步伐。我国在经济的数字化方面走出了很大的步伐，２０２２年，我国数字经济规模达５０．２万亿元，占到ＧＤＰ比重为４１．５％。④ 但从总体上看，我国工业化发展的技术创新能力还很有限，存在一些“卡脖子技术”问题的制约，数字化水平与发达国家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需要进一步加强数字技术的自主创新能力，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以推动新型工业化。二是全球数字化浪潮加大了中国工业经济在世界市场上的经济竞争难度。数字经济本质上是技术创新的竞争，在全球数字化浪潮下，技术竞争、创新竞争和市场竞争将更为激烈。而中国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在全球数字化浪潮中，工业化发展依靠的不是传统生产力，而是新质生产力，新质生产力的形成需要加强技术竞争和综合实力的竞争。全球数字化浪潮的深化加大了中国经济在世界市场上的经济竞争难度，面对全球数字化浪潮所带来的挑战，我国经济要在全球数字化浪潮下求生存、求发展就必须实现数字化与工业化的结合，通过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结合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推动工业化路径转型，以工业化方式的转变形成新质生产力为路径推动新型工业化。

我国是发展中国家，工业化仍然是经济发展的主题，针对世界经济发展中的全球数字化浪潮，新技术革命和新产业革命、数字化新趋势以及数字化对我国工业化发展的挑战，我们必须以工业化方式的转变形成新质生产力为路径推动中国工业化发展路径的转型，通过数字化与工业化的结合、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结合形成数字新质生產力，走数字新质生产力推动的新型工业化道路：一是转变工业化发展方式。推动数字技术、数据资源等新型生产要素在工业化中的全面渗透，以数字技术创新突破和应用拓展为主线，形成以数实融合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为关键特征的新型工业化，实现数字经济对新型工业化的全面赋能。同时在国家工业化政策中遵循市场经济规律和生态经济规律的基础上，把智能制造作为推进新型工业化的着力点，实现工业的数字转型与智能化升级，在绿色化和智能化的结合中推进新型工业化。二是在新型工业化中推动产业结构升级。在新型工业化推进中突出自己的产业优势，通过数字化与工业化的结合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提高产业结构的技术等级，以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的协调为主线实现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增大数字新兴产业和数字技术密集型产业的比重。三是大力发展战略性新型产业推动形成新质生产力。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要以科技创新推动产业创新，发展新质生产力。新产业是新质生产力的表现，也是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的关键变量之一。在新质生产力的形成中特别要注意发展具有特征性意义和颠覆性意义的战略性新兴产业。推动形成新质生产力发展高科技的领域不能仅限于制造业领域，需要发展数字经济时代具有特征性意义的知识密集的服务部门推动形成新质生产力。四是超前布局未来产业。未来产业代表新科技革命与产业变革的方向，超前布局未来产业是在新型工业化中打造我国经济增长新引擎，是推动形成新质生产力和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的关键，在推进新型工业化中要超前布局未来产业。要以抢抓未来产业发展先机为目标，立足于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打造未来产业发展的技术策源地，瞄准引领未来的先导性支柱性产业，高质量孵化培育未来产业，优化未来产业发展的时空布局，构建支持未来产业发展的全链条科技生态。① 五是推进新型工业化的治理创新。治理创新的核心是正确处理政府与市场的关系。在市场方面，大力发展数据要素市场，以高标准市场体系的要求推进数据要素市场的发展，同时促进企业家的成长，大批企业家的形成可以推动市场机制作用的发挥，也才能建立起完善的市场经济体制，为推进新型工业化创造体制条件。在政府方面，加快政府职能从推动行业监管向产业服务职能转变，在推进新型工业化中发布产业转型指导、培育服务主体和平台、研制数字化转型的国家标准，聚焦大数据和新一代人工智能产业等战略前沿，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培育数字产业集群，发挥政府对新型工业化的引导作用。深化重点领域改革，支持融合型业态和模式发展，优化数字营商环境，构建支持数实融合形成数字新质生产力推进新型工业化的体制机制。

作者单位：南京大学数字经济与管理学院

责任编辑：韩海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