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利工程管理中的政企互动演化博弈分析

范春英

(1.上海市水务局行政服务中心,上海 200050;2.上海市海洋局行政服务中心,上海 200050)

0 引 言

由于水利工程建设和管理过程中涉及众多的利益主体,因此在工程建设、管理和运行等环节的监督管理中,还存在着许多问题[1-2]。目前,已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水法》《中华人民共和国防洪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水土保持法》等法律法规对水利工程的建设、管理和运行环节进行了相关规定,但未对政府的监督管理行为进行规范,因此我国水利工程管理体系在实际运行过程中仍然存在着许多问题[3-4]。同时,在水利工程管理中,企业是水利工程建设和管理的主体,但由于企业与政府之间存在着一定的信息不对称性和利益关系,导致政府在对企业进行监督的过程中往往难以达到管理的最佳效果[5-6]。

本文以政府管理为出发点,分析政府与企业在水利工程管理中的互动关系。首先对水利工程管理中政企互动的相关研究进行梳理,然后介绍演化博弈理论,并利用演化博弈理论分析政企互动关系,提出政府和企业在不同情形下的演化路径,最后将政府和企业作为演化博弈中的两个主体,分别建立博弈模型和仿真模型,分析政企互动关系对双方策略选择的影响。

1 基于演化博弈的水利项目管理问题研究

1.1 水利项目利益相关性分析

水利项目是一个多主体利益的综合体,包括政府管理机构、民间资本、私营企业等,交叉渗透着各方的利益诉求[7]。政府职能部门的工作重心在于推进新型城市化进程,创建更高的居民满意度;私人或私营企业参与水利项目,最大的动机就是获得一定的收益[8-9]。由于双方都有各自的利益需求,利益诉求无法达成一致,因此存在大量的矛盾和冲突。另外,水利项目存在较强的外部性,使得许多主体在合作时会产生一种“投机心态”,让另一方先行,然后再采取相应的对策,以获得更大的利润[10-11],这就需要一个有效的机制来调整。因此,通过对政府部门与企业等利益相关者的价值诉求的精准解析,满足政府部门与企业等利益相关者的价值需求,从而激励各方采取主动的应对措施,并建立相关的保障制度与运作机制,为水利项目的成功实施提供有力的保证。

水利项目的主要利益相关者可以归纳为政府与民营企业、民营企业共同组建的项目公司。项目所在地政府拥有对建设和运营项目的特许经营权,从其影响和关联上看,政府是水利项目的利益相关者管理主体,本身不会对水利项目进行干预和介入,一般都是将水利项目外包给私营部门来运营和管理,其他如保险公司等均是一般利益相关者。在图1中,研究根据影响力和相关性的高低,将各利益相关者划分为W、X、Y、Z四个不同的地域。不同层面的利益相关者对水利项目的决策产生不同的影响,其作用机理也不尽相同。

图1 水利项目利益相关性分析

在水利项目中,政府与私营企业两个主体的态度是影响水利项目成功运行的重要因素。利益相关者分析流程见图2。在明晰水利项目各利益主体之间的联系基础上,要充分考虑各利益主体的特性,通过调研、沟通等手段获得相关信息,并针对不同时期水利项目的特点,对调研与沟通方式进行优化。在水利项目管理中,各方所采用的沟通模式应当遵循如下原则: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在沟通与交流的过程中,应当将核心利益相关者作为主要对象,通过协调各主体间的关系,尽量兼顾一般利益相关者和边缘利益相关者。

图2 利益相关者分析流程

1.2 政府与私营企业的博弈模型构建

在进化博弈论中,在理解了特定的引导行为规律与战略后,行动者的战略会在持续的变化中得到修正与优化,并持续复制最优的策略。然后,这些最优的行为准则与策略就会变成行动者的准则,并让其得到期望的收益,实现特定的结果。通过对其核心影响因素的剖析发现,奖惩制度实质上是在利益协调机制下,政府运用经济手段对水利项目进行管理,从而达到高效的治理效果[12-13]。

政府机关既是经营者又是管理机构,是代表公众利益的机构,而社会资本是以自己的利益为目标,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双方都在不断地调整自己的战略,以获得最大的收益[14-15]。考虑到参与主体间的行为博弈策略选择、奖惩机制的完善、公众参与意识的增强和管理机制的健全,为了便于以后的博弈分析,研究构建政府-企业-公众三方博弈模型,并作出如下假说:

假说1:政府积极管理,有效管理的概率为x;如果采取无效管理,企业存在问题的可能性为y;被公众发现企业存在问题的概率为z。

假说2:如果政府管理机构能够主动、严肃地履行监督职责,就一定能发现私营企业的质量问题,此时管理的成本为C1,带来的效益为Rg,并且当政府发现私营企业的质量问题时,由上级部门给予奖励Fg;在政府不主动管理而被公众发现私营企业存在质量问题的情况下,由上级部门给予相应的惩罚Hg,此时政府管理的成本为C2。

假说3:就企业而言,进行规范的质量管理活动时履约成本为Cs,提高了市场信誉F和经济效益P;若私营企业在质量上存在欺诈行为,履约成本为Ci,在一定程度上损害了企业的信誉P2和利益P1,当政府发现承包人存在质量欺诈时,按照当地政府制定的罚款制度,给予相应的惩罚Pb。

基于上述假定和设定参数,研究提出4种不同的政府、私营企业策略选择方法,两方主体在博弈策略组合中的收入矩阵见表1。

表1 政府和私营企业的战略选择及其成本分析

式中:f(x)为政府策略的动态方程式。

式中:f(y)为私营企业策略的动态方程式。

2 政企互动演化博弈分析

2.1 演化博弈行为分析

图3 政府的动态演化趋势

图4 私营企业动态演化趋势

基于进化博弈理论,只需要讨论政企博弈模型双方的4个稳定点,即通过微分方程组雅可比矩阵的局部稳定判断博弈过程的稳定性。求出的4个演化稳定点见表2。

表2 稳定点的行列式与迹

2.2 数值仿真分析

研究以上海某公私合营模式的水务管理项目为例,进行数值仿真分析。令Fg=3,Tg=3,Fs=3,P1=8,P2=1,x=0.5,y=0.7,z=0.2,通过数值模拟,研究C1对水务管理策略选择的影响,数值模拟的结果见图5。对政府来说,积极管理成本低时,积极管理所带来的利益-成本之差要比消极管理时的利益-成本之差更大,因而政府会更主动管理私营企业的履约情况,更容易趋向于稳态。在积极管理成本高的情况下,水务相关部门采取积极管理的利弊之差要比消极管理时的效益-成本之差更大。为了追求利润最大化,水务相关部门选择消极管理。但是,如果在公开的监督下,私营企业的品质表现将得到验证,此时积极管理的成本会增加,从而加快水务管理向稳定策略演化。

图5 水务项目有效管理成本对演化策略选择的影响

在明确水利项目各利益主体之间的联系基础上,要充分考虑各利益主体的特性,通过调研、沟通等手段获得相关信息,并针对不同时期水利项目的特点,对调研与沟通方式进行优化。在水利项目管理中,各方所采用的沟通模式应当遵循如下原则: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在沟通与交流的过程中,应当将核心利益相关者作为主要对象,通过协调各主体间的关系,尽量兼顾一般利益相关者和边缘利益相关者。令Fg=3,Tg=3,Fs=3,P1=15,x=0.5,y=0.5,z=0.2,研究Pb和P2对水务管理演化策略选择的影响,数值模拟结果见图6。

图6 私营企业方产生的损失和信用评级减分对演化策略选择的影响

从图6可以看出,水务相关部门对于私营企业的惩罚与返工费用,与私营企业积极履约的可能性成正比。在Pb=2,P2=1和Pb=5,P2=5时,由于政府惩罚措施不够严厉,或者由于工程造价较高,私营企业在进行消极履约时所获得的预期收益要高于其在工程项目中所获得的预期收益。私营企业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往往会采取消极履约行为。在Pb=15,P2=10和Pb=25,P2=15的情况下,由于私营企业采取消极履约而受到罚金,其所获得的利益要比私营企业采取积极履约时的利益要小,因此私营企业的稳定战略趋近于1。Pb=15,P2=10时,私营企业的进化策略在t=0.7趋于稳定;Pb=25,P2=15时,私营企业的进化策略在t=0.2趋于稳定。水务相关部门对私营企业消极履约的惩罚或者对其进行返修的成本较高,私营企业为演化至稳定策略的速度越快。

3 结 论

本文从公共利益角度出发,构建了政府、私营企业共同参与的质量管理演化博弈模型。通过研究各类博弈策略的演化规律及均衡点决策的稳定条件,采用数值仿真的方法,揭示了多个因素对主体管理决策的影响机理。结果表明,影响博弈参与主体策略选择的因素主要为政府与私营企业选择该策略的成本与收益,以及政府在私营企业消极履约时给予的惩罚。当积极履约的成本越低、收益越高,消极履约时的惩罚力度越大,越有利于达到有效管理、积极履约的演化稳定状态。影响博弈主体策略选择的影响因素除了各参与主体选择该策略的成本与收益之外,还与当私营企业积极履约时政府对私营企业的信用加分、社会监督体系发现私营企业消极履约时使得政府产生的损失有关,并且这些参数越大,越有助于达到期望的演化稳定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