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漂亮的圆白菜

大卫·威廉姆斯 托尼·罗斯

“圆白菜？”本恩的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他正站在奶奶的墓碑旁。奶奶去世已经一年了。他把一棵漂亮的圆白菜放在她的墓碑前以示悼念。

本恩轉过身，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她是艾德娜，奶奶的表妹。去年圣诞节的时候，他们在奶奶的葬礼上第一次相见，从那以后便结下了友谊。现在，本恩每星期都会去老人院看望艾德娜，和她聊聊天（话题通常都跟奶奶有关）或是帮老人们解决下水管道问题。后者让他在老人院广受欢迎。

艾德娜是一位标准的老太太。

“噢，艾德娜！您好呀！”本恩答道，“您在这儿做什么？”

老太太手里拿着一枝红玫瑰，脸上带着伤感的微笑。

“噢，亲爱的，我每星期都会来一趟，给我死去的丈夫献枝花。你怎么抱着一棵圆白菜？”

“是给我奶奶的。她特别喜欢圆白菜。”

艾德娜像是回到了过去：“噢，是的，没错。我还记得她来找我喝茶的时候，圆白菜所发出的声响。”

“圆白菜怎么会有声响？”

“我不是说圆白菜本身，而是说你奶奶吃了圆白菜之后放出的屁响，就像……”

“就像鸭子叫！”本恩抢着回答。

“亲爱的，我找不出比这更形象的词语了。”

“嘎！嘎！嘎！”本恩模仿着鸭子在甬道上走，每走一步都“嘎”一声。

祖孙俩开怀大笑。

“哈！哈！”

一滴泪水滑过本恩的脸颊。他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欢乐还是因为悲伤。或许两者兼而有之。奶奶的离去对本恩打击很大。虽然祖孙俩年龄相差悬殊，但他和她的关系比跟家里其他人都要亲。奶奶去世以后，本恩觉得整个地球都停止了运转。当然，地球不会停，生活也还是照旧过着。本恩每天也还是要做下面这些事：

刷牙，上学，洗澡，做作业，读《管钳工周刊》。

不过，他总是感到怅然若失。奶奶走了，他觉得自己的一部分也跟着消失了。

“我怎么哭了？”他抽泣着说。

艾德娜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用过的纸巾，给本恩擦了擦眼泪。

“那是因为你爱她。悲伤是为爱付出的代价。老天爷，你可是她的心肝宝贝呢，本恩！她爱你爱得不行，总是谈起你。”

本恩抬头望着天空：“奶奶是不是正从天上看着我们？”

“肯定是。”艾德娜回答，“我相信她一定感到非常自豪。你长成了一个善良的大小伙子，照顾我，还帮我修水管。”

“奶奶是个非常特殊的人。她不是一般的奶奶，她是个……”

本恩犹豫了。他差点说出“大盗奶奶”四个字！

“是个什么呀，亲？”艾德娜问。

“噢，没事。”本恩咕哝了一声。他要为奶奶保守秘密，即便是她最好的朋友艾德娜也不能告诉。没人知道奶奶的另一个身份——她还是个国际珠宝大盗，绰号“黑猫”。哦，应该说还有一个人也知道，那就是女王陛下。那天晚上，他和奶奶去伦敦塔偷御宝的时候被女王发现了。

“亲，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以后再说吧。”本恩回答，“我星期天去看您，还是老时间。”

“那我把拼字游戏准备好。别忘了给我带玛瑞薄荷糖！”

“不会忘的。”

本恩走出墓地的时候，艾德娜笑着跟他挥手告别。之后，她把那枝红玫瑰放在已故丈夫的墓碑旁。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本恩注意到有一只黑猫从奶奶的墓碑后悄悄走了出来。

它敏捷得像头黑豹。黑猫转过身，直直地看着本恩，叫了一声。

“喵！”

本恩弯下腰想抚摸它，殊不知它来得快，走得也快，“嗖”的一下跳上了环绕墓地的石墙。

接着，它又一跳，从本恩的视线中完全消失。

下期预告：

图坦卡蒙面具被盗了，盗贼在犯罪现场用拼字游戏字母拼出了一条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