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曹丕是建安时期重要的文学家之一,钟嵘在《诗品》里评价曹丕的诗歌“率皆鄙直如偶语”,奠定了学界对曹丕诗歌特色评价的基调。但是仔细阅读曹丕的诗歌,可以发现曹丕的诗歌语言虽然质朴,却又深婉清丽,感于幽微而发之深情,以一种节制的情感和理性的情思感染人心,故曹丕的诗歌同时蕴含“感发”与“理性”的双重特点,使读者在阅读之后能够感受到韵味悠长,回味无穷。
【关键词】曹丕;诗歌;感发;理性
【中图分类号】I2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4)15-0036-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15.011
曹丕与曹操、曹植并称“三曹”,和“建安七子”一起共同谱写了建安文学的“慷慨悲凉”“梗慨多气”。历代以来,学界对于曹氏父子诗文的研究多认为曹丕诗歌的艺术性和成就不及曹操和曹植。实际上曹丕的诗歌缠绵自然,虽然没有曹操诗歌的悲壮气势,也不像曹植诗歌那般词采华丽,但是从曹丕诗歌的本身出发,客观上来说曹丕的诗歌是集“感发”和“理性”于一体,既“以感取胜”,又兼具一位“理性诗人”所特有的理性情思。曹丕的诗歌包含“感发”与“理性”的双重特质,“感于幽微”且发之以深情,不但能“移人情”,而且还表现出一位成熟诗人的理性,让深沉的情感收放自如,韵味无穷。
一、“感发”与“理性”的含义
钟嵘的《诗品序》里说“气之动物,物之感人,故摇荡性情,形舞诸咏” ①,说明了四时之气的变化会使四时之物发生变化,从而影响人的心理和性情。性情的抒发需要一定形式来实现,诗歌的创作便能够抒发性情。“感”与“发”是诗歌创作过程中的两个不同的步骤,“感”是第一步,面对物象或者事件,作者先是心中出现“有所感”的想法,才有“发”的可能。“感”是作者内在纯粹的心理活动。“发”是诗歌创作的第二步,作者先通过心理活动,蕴含了内在的情思,才能通过创作诗歌这一途径抒发出来,形成诗歌作品,“发”是诗歌进行创作诉诸笔端的过程。“感发”是诗歌创作的一种方式,曹丕的诗歌创作即是经历了这样的一个创作过程。
在古代文论中,关于文学的创作有“灵感”“直寻”等理念,这些是文学“非理性”的一面,属于“艺术直觉”。“理性”是来自西方文论的一个词,宋明文先生指出,“文学创作不是一种非理性的生命本能冲动,而是带有一定目的性的、融汇多种心理因素的精神实践活动。” ②结合中西方文学观,文学创作具有非理性与理性两种范式,所以部分文学作品中的情感蕴含着深刻的“理性”。叶嘉莹先生提出理性诗人与纯情诗人的说法,道出曹丕是理性诗人,曹植是纯情诗人,同时指出“曹植的诗是以才与情胜,曹丕的诗是感与韵胜。” ③可以表明曹丕的诗歌含有一定的理性成分,而曹丕诗歌中的“理性”层面则体现在表达的多方面的理性情思和对情感抒发的节制。
“感发”是一个动词,代表诗歌创作过程中两种活动,其中“感”即感受,“发”是表达,这样一个活动过程含有感性的特点。曹丕的诗歌既是因“感发”而作,同时因为曹丕在表达情思时有所收拢和节制,所表达的情思是包含多方面的理性情感,便使得曹丕的诗歌蕴含理性意味。因此,由于“感发”和“理性”的结合,曹丕的诗歌表达出自己真诚而细腻的感受,使读者在阅读的时候能够产生感动与反思,情感丰富并回味悠长。
二、曹丕诗歌中的“感发”
《礼记·乐记》里提到“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乐者,音之所由生也,其本在人心之感于物也” ④,表明詩歌的创作表现为对于物的感发。细读曹丕的诗歌,会发现他所创作的诗歌,题材丰富多样,反映的社会生活画面广阔,通过“感发”这一创作手段深刻的表达了自己的情感和志向。
其一,曹丕的诗歌表现出对自然界的感发。曹丕诗歌中对自然景物的描写继承了《诗经》的比兴手法,但对其又有一些不同的发展。《诗经》中的比兴运用如“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等诗句,以景起兴,引起所咏之事,所描写的自然景色只是作了引出情感的辅助作用,但是曹丕的诗歌却是以自然景色为描写的对象,达到以景含情的效果。《燕歌行·其一》是曹丕的代表作品,开篇即描写了秋风萧瑟、天气微凉、草木凋落、凝露成霜四种自然的景色,可以从中感受到一种低沉哀伤的感情基调。《于玄武坡作》一诗中描写了长得正茂盛的菱芡、芙蓉、柳树,词句质朴平实,让读者感受到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也表现出诗人心中的恬淡。所以曹丕的诗歌表现出对自然界的感发,而且描写的自然之物也是含情的。
其二,曹丕的诗歌表现出对社会生活的感发。曹丕的诗歌创作题材来于多方面,并对社会中各种现象有着自己独特的感受,这一点在曹丕的乐府诗中表现最为明显。《陌上桑》一诗中写“弃故乡,离室宅,远从军旅万里客……寝茭草,荫松柏,泣涕雨面沾枕席。” ⑤针对连年不停的战事,全篇无一字直言征役之苦,但曹丕却写出了久役之苦;全篇也无一字直述怀乡之情,但读者却可以从诗中感受到作者强烈的思乡之情。《短歌行》是曹丕所作的怀亲诗,表达了曹丕对父亲曹操的怀念。作这首诗之时,曹丕虽然贵为君王,但是说到底也还是一个刚失去父亲的儿子,从平常的生活之事上感发,引出令人悲伤的失怙之情。除此之外,《猛虎行》表现出对自己的大业未定的忧虑,《秋胡行》表达出曹丕的思贤怀人之情,《善哉行》抒发了旅客怀念家乡的感伤情怀。曹丕的诗歌受到汉代乐府诗很大的影响,诗作中有诸多拟汉乐府旧题的诗歌,《汉书·艺文志》中提到“自孝武立乐府而采歌谣,于是有代赵之讴,秦楚之风,皆感于哀乐,缘事而发,亦可以观风俗,知薄厚云。” ⑥可以得知乐府诗本就是“缘事而发”,故曹丕诗歌包含大量对社会生活的感发也就不足为其了。
其三,曹丕的诗歌表现出对幽微之处的感发。钟嵘《诗品序》里说“若乃春风春鸟,秋月秋蝉,夏云暑雨,冬月祈寒,斯四候之感诸诗者也。嘉会寄诗以亲,离群寄诗以怨。” ⑦点明因对四时之景的感悟可以为诗,宴会离群亦可以为诗。建安时期的诗歌重新回归了诗歌的抒情本质,“三祖”与“七子”共作建安之声,主要特征为慷慨悲凉、梗慨多气。曹丕的诗歌亦不出此理,但是曹丕的诗歌中明显不同于其他诗人的一个特点就是“善于幽微处感发”。《短歌行》一诗中“仰瞻帷幕,俯察几筵。其物如故,其人不存……呦呦游鹿,草草鸣麑。翩翩飞鸟,携子巢栖。” ⑧曹丕的视线聚焦于帷幕、几筵这些生活中常用的细小物件,而且这些可能是他无意识看见的,毕竟这些物什实在太平常了;继而曹丕又想到游鹿和鸣麑,即大鹿与小鹿,飞鸟携子归巢的情景,通过这些微小与平常的意象的描写,表达了曹丕心中对曹操的深沉怀念以及自己内心的悲痛之情。《于谯作》一诗描写了天朗气清的夜晚里歌舞宴饮的盛况,其中“罗缨从风飞,长剑自低昂”一句,曹丕的关注点放在纷飞的彩带上,表现出宴饮中和谐欢乐的情景,这样一个细微的观察视角,只有曹丕有所感触。曹丕诗歌中呈现出的对幽微之处的感发,主要表现在细微的意象之中,上文中提到的帷幕、几筵、鹿群、飞鸟、罗缨这些意象是如此,其他诗歌里如《孟津诗》中的羽爵、珍膳,《芙蓉池作》中的卑枝、惊风,《杂诗》中的白露、草虫等意象也是如此。曹丕通过对细微的意象感发出幽微情思,对这些意象的运用也表现出曹丕的诗歌创作拥有敏锐的观察力与细腻的情感。
曹丕的诗歌中的“感发”表现为对自然界的感发,对社会生活的感发,以及对幽微之处的感发三个方面。探究其原因,一是曹丕的诗歌继承了对《诗经》中“起兴”的手法的运用,但是与《诗经》中“起兴”手法运用不同的是,《诗经》中的“起兴”只是一个文本叙事中的辅助作用,引出所咏之物。曹丕的“起兴”以自然之物起兴,描写的自然之物是含情的,即景中含情,是诗歌情感表达的重要组成部分。二是曹丕的诗歌也继承了乐府詩歌的特点,即“缘事而发”。乐府诗歌的叙事性在曹丕的诗歌中表现较为突出,曹丕大量的诗歌表现出通过对社会生活中的事件感发而为诗。三是由于曹丕个人具有敏锐的观察与细腻的直觉的能力,曹丕的诗歌从幽微处感发,于常人意想不到之处生发出情思,使读者眼前一亮。在阅读曹丕诗歌的时候,通过对曹丕诗歌中独特的感发的体会,更能感知到曹丕丰富的内心世界与其诗歌中的兴象玲珑。
三、曹丕诗歌中的“理性”
叶嘉莹先生在《叶嘉莹说汉魏六朝诗》里提到:“在中国的诗歌里面,有一类是属于纯情诗人的作品,有一类是属于理性诗人的作品……曹丕比较接近理性诗人的类型,曹植比较接近纯情诗人的类型。” ⑨这段论述表明了曹丕诗歌中蕴含着理性色彩。关于曹丕与曹植的诗歌风格不同的论调古来有之,钟嵘《诗品》中将曹丕的诗歌列为中品,评价其“其源出于李陵,颇有仲宣之体。则〔新奇〕所计百许篇,率皆鄙直如偶语。” ⑩指出曹丕诗歌的渊源来自李陵,诗歌风格与王粲相似,特点是语言鄙陋质朴如同对话一样。《诗品》成书于梁代,按照当时的文学倾向,钟嵘品评以才、气、情为品评文学的标准,再观钟嵘《诗品》中评李陵曰“文多凄怆怨者之流” ?,评王粲曰“发愀怆之词,文秀而质羸” ?,说明钟嵘认为曹丕的诗歌中才与气体现得少,故居于中品,然而这也恰好证明曹丕的诗歌语言质朴,情感近乎直露,没有过多的夸饰,侧面印证了曹丕诗歌中蕴含有不加矫饰的理性的情感。曹丕的诗歌题材多样,表现范围阔大,其诗歌中蕴含的理性也表现在多个方面。
其一,曹丕的诗歌表现出关于人生的理性。曹丕的人生理性在诗歌中的表现可以通过两个方面来论述,分别是对于生命的思考和对人生的追求。曹丕的诗歌多处体现了关于生命的思考,《善哉行·其一》一诗中“忧来无方,人莫知之。人生如寄,多忧何为。今我不乐,岁月如驰” ?。这首诗抒发的是旅客怀乡的伤感情绪,曹丕敏锐地感知到人世间有诸多的忧愁,而这些忧伤没有来源方向,人生会很快过去,就算怏怏不乐,岁月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奔驰而去。《丹霞蔽日行》一诗中“月盈则冲,华不再繁,古来有之,皆我何言” ?。借助月亮的阴晴圆缺说明了人生的无常,并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这些表明了曹丕关于生命思考的理性。在人生追求方面,曹丕的诗歌中体现出对世人的劝诫以及对个人的勉励。《艳歌何尝行》一诗中提到男儿在世应当珍惜时间,各自努力,这首诗是针对富家子弟的荒唐腐朽的生活而言,其中也可以看出曹丕对人生的追求。曹丕的诗歌包含对人生的感慨和认识,但是又没有仅仅停留在感受层面,而是提出了自己的思考和应对的措施,这样从感受到思考的理性过程,表现出了曹丕诗歌的理性色彩。
其二,曹丕的诗歌表现出关于政治的理性。曹丕是一个身份复杂的人,既有作为储君的身份,也有作为个人臣子的身份,所以决定了曹丕的诗歌创作具有复杂的情感。曹丕的诗歌有表现出对黎民百姓的关怀的内容,题为《黎阳作》的四首诗歌,写出了战争中征夫及百姓遭遇的不幸与痛苦,也表达出诗人自己希望平定变乱,救民于涂炭的愿望。《令诗》里描写战争刚刚过去,人民还没有完全摆脱战争的阴霾,表现出曹丕同情人民的思想感情。《至广陵于马上作诗》一诗作于将士出征被阻的时候,一般的诗人此时或许会因为江面结冰无法渡江而作叹息之声,但是曹丕时刻注意到自己作为军事领袖的身份,作此诗鼓励将士,歌颂将士英勇抗敌的英雄气概和坚定意志,虽引军而还,却并未扰乱将士们的军心,这体现出曹丕诗歌中的政治理性。除此之外,《大墙蒿上行》写劝隐士出山做官,《秋胡行》表达了曹丕思贤怀人,《煌煌京洛行》抒发曹丕对君臣相处贵在相知相得的见解,《歌辞》里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这些都表现了曹丕没有忘记自己还有一层政治身份,表达了他作为为政者对于社会和国家的思考,显示出理性的光辉。
其三,曹丕的诗歌表现出情感节制的理性。曹丕的诗歌以感发和韵味见长,细读曹丕的诗歌可以发现曹丕的诗歌表达的情感是有所收束的,并不是洋洋洒洒一泻千里来抒发自己的情感,而是有所节制之后的情感流露,这就是曹丕诗歌所表现的情感节制的理性。刘勰在《文心雕龙·才略》中评价曹丕,“子桓虑详而力缓,故不竞于先鸣” ?。指出曹丕的诗歌“虑详而力缓”,“虑详”表明了曹丕思考详备,“力缓”说明曹丕对于情感的抒发节制而缠绵,这二者都表明了曹丕诗歌蕴含着一种情感节制的理性。《燕歌行·其一》中前半段部分通过秋风、草木、白露、群燕等意象极叙游子客他乡的悲伤之情,但是后半段又写“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 ?陈祚明评此诗说:“盖句句用韵者,具情掩抑低徊,中肠摧切,故不及为激昂奔放之调,即篇中所谓‘短歌微吟不能长也。故无体之语,须柔脆徘徊,声欲止而情自流,绪相寻而言若绝。” ?曹丕将情感抒发之后又将情思掩抑,低沉徘徊而深婉缠绵,即表明了曹丕对情感的抒发有所节制,但是在通过读者阅读接受之后,又会发现曹丕所表达的感情是言有尽而意无穷的,这就是通过意象感发与情感节制造成的意外效果。《善哉行·朝日乐相乐》《善哉行·朝游高台观》《芙蓉池作》等诗描写贵族宴游行乐时的场景,但是曹丕在叙写乐景乐事之时,总是笔锋一转生出对生命和时间的理性思考,如从“弦歌感人肠,四坐皆欢悦”到“冲净得自然,荣华何足为” ?,从“双渠相灌溉,嘉木饶通川”转到“寿命非松乔,谁能得神仙” ?,皆反映了曹丕在欢娱之时仍然保持着一种内在的理性,由乐景生哀情,生发出自己对于人生的理性思考。
由此观之,曹丕诗歌中的理性色彩充斥在他的诗歌作品里,他作诗不像曹植那样随意倾泻内心的丰富情感,而是经过了理性的考虑这一过程,因此曹丕的诗歌才“虑详而力缓”。造成曹丕的诗歌呈现理性意味的原因,一是从曹丕的诗歌创作技巧方面来说,曹丕的诗歌创作善用感发,但又通过深度思考来节制深沉的情感。王夫之在《薑斋诗话》里说“子桓精思逸韵,以绝人攀跻,故人不乐从,反为所掩。” ?因此曹丕感发为诗,通过“精思”来整理自己的情感,最终呈现出深情而有度的理性情感。二是从曹丕的个人身份方面来说,曹丕并不是一位单纯的诗人,他是有政治身份与个人身份相结合的统一体,因而他的诗歌一方面表现出关于个人对生命和人生的思考,另一方面又包含了作为一个政治家对于国家和社会的思考,曹丕的复杂身份造成了其诗歌中的多重理性色彩。由此观之,阅读曹丕的诗歌,除了能够感受到曹丕深沉的情感之外,还能体味到曹丕关于个人与社会的理性哲思。
四、结语
综上所述,曹丕的诗歌婉约缠绵,诗歌语言质朴平淡,但是曹丕诗歌中蕴含的“感发”的深沉情感与“理性”的哲思不容忽视,这是曹丕诗歌的魅力之处。曹丕通过敏锐而细腻的感受,抒发自己因物所感的情思,再通过理性的节制与思考,表达出超出物与事件本身的情感与哲理,使读者在阅读之后感受到韵味悠长、回味无穷,也能够更深刻地认识曹丕及其诗歌特色。
注释:
①⑦⑩??钟嵘著,周振甫译注:《诗品译注》,中华书局2017年版,第15页,第20页,第53页,第34页,第39页。
②梁江:《文学的“纯美”与文学的理性》,《武汉教育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0年第4期。
③⑨叶嘉莹:《叶嘉莹说汉魏六朝诗》,中华书局2018年版,第159页,第153页。
④朱彬撰,饶钦农点校:《礼记训纂》,中華书局1996年版,第559页。
⑤⑧?????曹丕著,魏宏灿校注:《曹丕集校注》,安徽大学出版社2019年版,第5页,第7页,第22页,第32页,第11页,第24页,第61页。
⑥班固:《汉书·艺文志》,中华书局1962年版,第1756页。
?刘勰著,周振甫注:《文心雕龙今译》,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421页。
?陈祚明评选,李金松点校:《采菽堂古诗选》,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第141页。
?王夫之著,戴鸿森笺注:《薑斋诗话笺注》,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版,第10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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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杜衍君,女,汉族,四川巴中人,宁夏师范学院文学院中国古代文学专业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魏晋南北朝隋唐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