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历史》中的文化记忆书写

2024-04-26 03:42曹颖哲张铭洁
关键词:阿尔玛大屠杀犹太

曹颖哲,张铭洁

(东北林业大学 外国语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40)

妮可·克劳斯是美国当代犹太女作家,她被《时尚先生》誉为“全美最出类拔萃的作家”。由于其犹太裔身份,她的作品主要关注犹太裔的大屠杀记忆与文化寻根。作为她的第二部小说,《爱的历史》被《纽约时报》评为畅销书,并入围了英国奥兰治奖短名单。妮可·克劳斯在这部作品中将焦点放在大屠杀幸存者与美国犹太后裔的记忆上,探寻他们对民族文化记忆的迷茫与追寻。作为第三代大屠杀文学作品,这部作品受到学者们的高度评价,约斯特评价这部作品为“无论是叙事控制、人物塑造还是写作风格,该小说都堪称当代美国大屠杀文学的佳作”[1]113,杰西卡·朗认为小说中的大屠杀是历史和想象交织在一起的未来大屠杀文学的代表[2]44。对于这部作品,学者们主要将研究视角放在其叙事视角、大屠杀主题和爱的主题上。卡罗琳娜·克拉苏斯卡探讨了克劳斯小说中代际性叙事,探究了这部小说中的代际性。[3]286菲利普·科德借用“纪念摇篮”的概念探究了阿尔玛和她的弟弟以及布鲁诺身上承担的大屠杀历史的重担。[4]685丽贝卡·纽伯格·戈尔茨则认为这本书不是关于古尔斯基、阿尔玛或书中任何角色的绝望,而是关于爱和希望。[5]2关于这本书的探究角度比较多元,但尚无从文化视角剖析这部作品的专论。

大屠杀结束后,人们将热点从如何描述大屠杀的罪行转移到了如何记忆大屠杀。随着亲历大屠杀的人越来越少,建立长期的回忆模式以及延续民族文化身份变得尤为迫切。德国著名教授扬·阿斯曼在哈布瓦赫提出的集体记忆的基础上提出了“文化记忆”这一概念,在学术界产生了广泛的影响。文化记忆以过去的某些事件为立足点,使某个集体的成员们意识到他们的共同属性。扬·阿斯曼认为,文化记忆是“由特定的社会机构借助文字、图画、纪念碑、博物馆、节日、仪式等形式创建的记忆。这种记忆涉及的是对一个社会或一个时代的集体记忆,相关的人通过不同的文化形式如传阅、瞻仰、背诵重温这些记忆,并在这个过程中确认并强化自己的身份。”[6]270赵爱霞和左路平进一步将文化记忆总结为通过文本系统、意象系统、仪式系统、象征系统等文化形式或文化符号得以存储、传承的记忆。[7]80本文从扬·阿斯曼的文化记忆理论出发,探讨在象征系统的展演中体现的大屠杀亲历者及犹太后裔对大屠杀记忆的回避与缺失,犹太文化记忆在仪式系统中的重新涌现与追寻,以及最终在文本的传递中实现的对犹太文化的认同与寻根。

一、地点——大屠杀记忆的回避与缺失

在现代人类历史上,发生过多次大屠杀,其中规模较大的有二战期间纳粹对犹太人的屠杀和日本侵华期间的南京大屠杀等。为了铭记历史,以大屠杀为背景或主题的文学作品层出不穷,形成了“大屠杀文学”。美国的犹太大屠杀文学主要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在大屠杀发生后到20世纪60年代期间的大屠杀作品,以大屠杀亲历者的口述和证词为主;第二阶段是在60年代到80年代,主要描述犹太幸存者及其创伤、犹太幸存者和美国当地犹太人以及非犹太人的关系等;20世纪90年代至今的大屠杀文学则是第三代大屠杀文学,由于没有直接的大屠杀记忆,这一时期的文学作品只能是通过想象来描写大屠杀。[8]45第三代大屠杀作者主要是幸存者的后代及身居外国的犹太新移民,他们缺乏大屠杀的记忆与体验,并且也没有直接的身体及精神创伤,文化记忆就成为第三代大屠杀作家对于大屠杀认知的主要来源。因此,如何通过文化记忆来展现大屠杀对于妮可·克劳斯来说是极具有挑战性的。

地点在涉及集体和文化的记忆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扬·阿斯曼认为,“自然场景并非通过符号引起重视,而更多是作为一个整体被升华为一个符号,即是说,它被‘符号化了’”。[6]55金寿福则进一步总结地点作为符号在文化记忆中的象征作用,他认为记忆与特定的位置紧密相连。房屋、村庄、斜坡、山峰、河流、城镇及其附属物共同构成了一个支撑和激发人们记忆的空间。它们具有特定的象征意义。在《爱的历史》中,妮可·克劳斯将波兰和美国这两个国家转化两代人对于大屠杀不同记忆的象征符号。

对于大屠杀亲历者来说,波兰是大屠杀发生的地方,更是犹太文化记忆的一个象征符号,象征着他们失落的故乡以及再也不愿意回想的民族文化记忆。在这部作品中,大屠杀贯穿始终,但是却没有一处是直接描述,而是通过零散的记忆形式来展现。

《爱的历史》将大屠杀幸存者利奥波德·古尔斯基的故事以第一人称叙事展现。古尔斯基在波兰时与阿尔玛·明列梅斯基相爱,并为她创作了名为《爱的历史》的书籍。大屠杀发生后,两人先后都来到了美国,而阿尔玛却在生下古尔斯基的儿子艾扎克后另嫁他人。在美国的古尔斯基东躲西藏,怕被人遣返回国,由于没有身份,他找不到任何工作,只能以开锁为生。而当想到这段记忆的时候,总是抛不开一个名字——波兰——他的故乡,也是如今不属于他的地方。扬·阿斯曼认为:“回忆需要依靠物和支撑点”,[6]243曾经,波兰是古尔斯基生长的地方,那里有他心爱的女孩阿尔玛,那里承载着他们在广场上和田野里玩耍的记忆。随着大屠杀的爆发,波兰就变成了犹太人争先逃离的噩梦,孤身一人身处美国的古尔斯基常常自言自语道“在稻草堆里找一根针,还是在波兰寻获一个犹太人还更容易一些呢。”[9]23纳粹大屠杀严重影响了他们的生活环境和精神世界,迫使他们逃往美国。犹太和美国文化之间的激烈冲突使他们无法融入主流社会,只能在边缘化的社会中经历孤独和恐惧。古尔斯基逃到了美国,他每天都要担心被遣返回国,“一个从波兰来的犹太人……连上厕所忘了冲马桶都怕会被遣送出国。”古尔斯基为了不引人注意,连开锁、上锁都是低着头。[9]157当古尔斯基和他的表哥去拍照时,相纸上怎么也无法留下他的影像,他认为:“有些人失去的是脚或手臂,我则失去了某种特质,少了那种特质,我无法留下任何印象。”[9]96在大屠杀发生后,身在美国的古尔斯基陷入了对自己身份的迷茫并选择回避自己的母族文化。将犹太身份和记忆抛诸脑后成为了古尔斯基不得不做出的选择,波兰对于他而言,是他不愿回想起的故国。

对于身处美国的十五岁犹太民族后裔阿尔玛·辛格来说,美国是大屠杀记忆缺失的象征。小阿尔玛的父亲是犹太人,他年轻时在书店里买到了古尔斯基写的《爱的历史》,将其作为定情信物送给了妻子。后来他们就用这本书主人公的名字阿尔玛将自己女儿命名为阿尔玛·辛格。在美国成长的阿尔玛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犹太身份,更别提对那段大屠杀有任何记忆。小阿尔玛和妈妈谈论家族的过去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多元的民族身份。当她的妈妈指明她“是一半波兰人,四分之一匈牙利人,四分之一英国人”时,小阿尔玛大喊道:“我是美国人!”。[9]116出于对《爱的历史》中和她拥有同样名字的女主人公阿尔玛·明列梅斯基的好奇,她去以色列大屠杀纪念馆、纽约市政厅查找阿尔玛·明列梅斯基的信息,意外地查找到来到美国犹太移民名单以及耶路撒冷大屠杀纪念馆的受害者名单。对于阿尔玛来说,大屠杀记忆不是切身经历的事件,而是一个只能通过上网查询才能了解的遥远事件,大屠杀事件只能是一些记录的资料以及虚构性的想象。身处美国的小阿尔玛缺失关于大屠杀的记忆,美国对于小阿尔玛来说,是大屠杀记忆的断层与缺失的符号。

文化记忆是一种选择,而选择的过程会伴随一定的遗忘与缺失。作为美国的犹太裔作家,妮可·克劳斯一直致力于表现大屠杀亲历者和处于美国社会的犹太后裔的犹太性的缺失问题。在第三代大屠杀文学中,大屠杀一直在场,但是受制于多元文化的冲击和代际距离,大屠杀记忆成为被回避以及缺失的存在,而波兰和美国,则成为两个文化符号,分别象征着大屠杀记忆的回避与缺失。

二、仪式——犹太记忆的复现与传承

仪式属于文化记忆的范畴,是因为它展示的是对文化意义的传承。扬·阿斯曼将记忆分为两种,一种是交往记忆,一种是文化记忆,交往记忆“随着时间的消失而消失,更确切的讲:是随着它的承载者而产生并消失的”,[6]44它的媒介是存在于人脑记忆中的鲜活回忆;而文化记忆的媒介是被固定下来的客观外化物,以文字、图像、舞蹈等进行的传统的、象征性的编码及展演。[6]51文化意义的循环和再生产必须要借助外力,因此文化记忆要想获得意义,仪式是必不可少的工具。对于古尔斯基这样身处美国社会不愿再回忆起过去的人以及对于阿尔玛的弟弟鸟弟这样身处多元化的文化社会的人来说,需要通过仪式实现文化记忆的展演。

葬礼是为悼念亡者而举行的仪式。对亡者的回忆可以被分为回溯性的回忆和前瞻性的回忆,而回溯性的回忆是更为普遍的形式。在《爱的历史》中,古尔斯基的儿子伊扎克是他心爱的阿尔玛·明列梅斯基只身一人去往美国后生下的。对于古尔斯基而言,大屠杀带给他的更多的是直接的文化创伤。古尔斯基通过压抑大屠杀记忆来忘却创伤,他的大屠杀记忆从而进入了“潜伏状态”。在儿子葬礼上,他那潜意识中的大屠杀记忆又被激发了出来。在葬礼上,古尔斯基重新回忆起过去的一切,他想起意第绪语,他想起大屠杀中他失去的一切:他失去了他的妈妈,失去了朋友弗里茨,失去了弟弟萨里和妹妹汉娜,失去了笑声,失去了一生唯一爱的女人阿尔玛·明列梅斯基,失去了多年岁月,失去了自己的儿子。他将自己一直隐藏的犹太身份在葬礼上主动告诉了伊扎克同母异父的弟弟伯纳德,并向伯纳德讲述他母亲阿尔玛·明列梅斯基在波兰时的故事。在儿子伊扎克的葬礼上,古尔斯基不再对大屠杀“失忆”,他击碎了自己应对异国文化冲击的自我防御机制,主动消解自己身份困境。在操演中化为符号的葬礼,不仅意味着古尔斯基的唯一后代的死亡,也使其经历过的一系列死亡与丧失一一重现,从而使得古尔斯基头脑中的犹太记忆在葬礼中被激活并重新涌现。

对于身处美国的犹太后裔来说,犹太教是除了大屠杀记忆外构建犹太文化记忆的另一块基石。鸟弟跟小阿尔玛一样,从小在美国成长,没有关于犹太文化的记忆,鸟弟时常会向姐姐阿尔玛询问自己的身份与血统,表达对自身文化身份的困惑。代际的更迭使得犹太后裔面临犹太民族记忆消亡的危机。对于像鸟弟这样身处美国的犹太后裔而言,他们的犹太记忆被空心化,他们对于犹太文化仅处于了解的程度,却不曾真正传承。他们已经完全被美国社会同化,背离了自己的犹太民族后裔身份。当鸟弟在九岁半时找到了一本叫做《犹太人思想》的红色小书时,他试图通过犹太教仪式寻求民族文化确认。他找到这本红色书后不久就戴上了象征犹太教的黑色绒布的小圆帽,“而且到哪都戴着,即使帽子太大、后面突起一大块,让他看起来像个呆瓜,他也不在乎”。[9]41他每天早早起床,对着耶路撒冷的方向祷告。在重复的犹太教仪式中,鸟弟认为自己是犹太教中的“智者”,有着传播犹太宗教的重任。鸟弟用希伯来语记录自己的日记的日期,并且每天卖柠檬汁攒钱,目的是去耶路撒冷朝圣。他对于犹太教到了狂热的地步。鸟弟没有直接参与犹太文化的记忆,但却在宗教中实现了对犹太文化记忆的追寻与确认。阿斯曼说:“借助仪式加以重复,其根本目的在于意义,因为意义保存在仪式中并在此得到再现。”[6]89鸟弟在犹太教仪式的在场参与中坚定了自己对于犹太文化的选择,坚守犹太民族记忆,传承了犹太文化。

意义只有通过传承才能保持其鲜活性,而仪式就是传承的形式之一。通过仪式,古尔斯基的大屠杀记忆和犹太文化记忆得以复现,而鸟弟在犹太教的仪式中实现了犹太文化的构建与传承。仪式的重复和现实化不仅是对犹太裔的文化遗忘与缺失的对抗,也是对美国犹太人记忆的空心化的解构,正是在仪式中,文化记忆得以复归与传承。

三、书籍——犹太文化的认同与寻根

当各种文化活动借助文字和以文字为载体的各种记忆形式确立并维护集体身份的时候,文化记忆已经发生作用。这部作品以大屠杀幸存者古尔斯基为曾经心爱的女孩阿尔玛·明列梅斯基写作的书《爱的历史》为线索,将两代人的命运联系在一起,在实现这本书的传递的时候,逃往美国的大屠杀亲历者和犹太移民后裔也实现了自己的民族文化认同与寻根。

回归是流散世界各地的犹太人坚持犹太性的永恒难题。犹太人古尔斯基在大屠杀来临前就写完了《爱的历史》的手稿,那时的他写在书中的都是心爱的阿尔玛·梅列明斯基,他用这本书记录下他在波兰的美好生活与思考。大屠杀来临后,他失去了一切,他将手稿交给自己的好朋友立维诺夫后便只身逃往了美国。立维诺夫以为古尔斯基已经葬身于大屠杀中,于是将《爱的历史》这本书翻译成西班牙语并出版。古尔斯基逃到美国之后,这里的信仰、文化使得他饱受孤立,他只能东躲西藏,不停地和外界分离。心理学家莱恩(R.D.Laing)认为,当个体对自我的稳定性产生怀疑的时候,个体会产生吞没焦虑,因此他们会害怕与外界联系,从而置于“被理解(即被掌控、被了解)和被爱甚至被看见的危险之中”。[10]44身处美国的古尔斯基连工作时都怕被抓去遣返回国,每天都生活在极端的孤独之中,于是他幻想出了朋友——老年的布鲁诺。现实中的布鲁诺是犹太作家,在1942年在纳粹集中营里被杀。古尔斯基惧怕没有人发现自己的死亡,他每天都跟想象中的布鲁诺“打电话”。古尔斯基的儿子艾扎克请小阿尔玛的母亲夏洛蒂将《爱的历史》翻译为英语,小阿尔玛根据书中的线索,寻找真正的阿尔玛·明列梅斯基。若干年后在鸟弟的牵引下,小阿尔玛带着《爱的历史》找到古尔斯基的那一刻,古尔斯基不断与自己对话,他仿佛实现了自己一生守护的愿望——再见到阿尔玛,哪怕不是心中真正的阿尔玛。那一刻,古尔斯基真正得以解脱,对于大屠杀的痛苦记忆得以释怀,对于自己犹太身份的抵触得以消解。当他看到小阿尔玛手中拿着他的书的时候,他知道他的民族记忆得到了传承,他不停地回想他过去的经历,想到他的妈妈,想到他的儿子,想到布鲁诺,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哀伤,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犹太身份、犹太文化,他终于在临死之时重新认同了自己的犹太文化身份。若干年后,他在自己的讣告中写道:

“他孤零零地死去,因为他害羞到没打电话给任何人。

说不定他在思念阿尔玛之时死去。

或在他决定不思念之时。”[9]305

古尔斯基在文本《爱的历史》传递中,决定不再思念心爱的阿尔玛·明列梅斯基,不再思念过去的人和事。在妮可·克劳斯笔下,古尔斯基冲出了在美国这个多元文化社会下犹太移民面临的文化困惑,与自己一直掩饰的犹太身份和解,深化了自己的犹太文化认同。

在寻找阿尔玛·明列梅斯基的线索的同时,小阿尔玛也在探寻自己的身份。在日记中小阿尔玛写道:“在寻找的过程中,我也开始搜寻其他一些东西,这些跟原本的目的有关,但也不尽相同,因为它们也关系到我。”[9]208寻找书上的阿尔玛·梅列明斯基的过程,也是小阿尔玛追溯自身身份,还原族裔历史的过程。她在网上查找阿尔玛·明列梅斯基的消息,在档案馆去查找资料,在这个追寻的过程中,她了解到那段对她来说本遥不可及的历史,了解到大屠杀带来的伤痛,从而建立起自己的种族身份,杰西卡·朗认为大屠杀为小阿尔玛的身份建构提供了历史依据:古尔斯基是大屠杀幸存者,书又是大屠杀发生之前为爱人所作。[2]48。犹太文化十分强调历史的延续性,前辈与后代因为某些共同基础彼此相关,只有这样,犹太文化记忆才得以跨越时空,并且被铭记。小阿尔玛见证了《爱的历史》的传递,在追溯《爱的历史》中与自己重名的阿尔玛·明列梅斯基的秘密时,她探索到了自己的犹太文化身份,构建了在美国主流文化下的犹太裔的双重文化身份。

文本系统是文化记忆的重要媒介,人们通过认知和理解特定的记忆内容来确认并强化自己的文化身份。通过书中书《爱的历史》的传递,杰西卡·朗认为克拉斯小说最犹太的地方不在于对大屠杀幸存者性格的刻画,而是表达了直接遭遇大屠杀的老一辈,和只能间接接触大屠杀的新一辈之间,并非没有联系。[2](P.48)在书本的帮助下,小阿尔玛和古尔斯基最终相遇,实现了犹太人对犹太文化的认同与寻根。

总之,相比于直接描写大屠杀,第三代大屠杀作品更注重的是探究后大屠杀时代的文化记忆和文化认同,并关注犹太文化在美国社会的传递与延伸。《爱的历史》这本书中的象征符号、仪式、文本蕴含着深刻的文化意义,对于实现大屠杀后犹太文化复归与认同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本书讲述了两代人的经历,大屠杀幸存者到了美国后成为边缘群体,找不到认同感,自己的犹太记忆被压抑。同时,大屠杀移民的后代也因为其大屠杀记忆的缺失,对犹太文化感到迷茫。《爱的历史》借助文化记忆对犹太文化记忆进行感知、理解、建构,旨在指导人们冲出文化身份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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