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体的诗人和灵魂的诗人

〔美国〕惠特曼

我是肉体的诗人

也是灵魂的诗人

我占有天堂的愉快

也占有地狱的痛苦

前者我把它嫁接在自己身上使它生殖

后者我把它翻译成一种新的语言

啊 我的灵魂

我们在破晓的宁静的清凉中

找到了我们自己的归宿

我的声音追踪着

我目力所不及的地方

我的舌头一卷

就接触了大千世界

我是丑陋的诗人

也是偉大的诗人

我享有快乐的极致

也享有痛苦的深渊

前者我把它降临在自己的身上使它青春永驻

后者我把它赋予成一种理性的执着

啊 我的灵魂

我们在漫长的凄凉的躅行中

找到了通往光明的前程

我的呐喊鼓动着

我幻想所不及的空间

我的臂膀一张

就拥抱了整个宇宙

我把自己交给秽土

让他在心爱的草丛中成长

如果你又需要我

请在你的靴子底下寻找我

（选自《草叶集》）

◆赏析

惠特曼这首诗在诗歌形式上大胆创新，打破了传统的诗歌格律，以断句作为韵律的基础，节奏自由奔放，舒卷自如，具有一泻千里的气势和无所不包的容量。诗人认为诗是一种内在的、捉摸不着的东西，强调要以含蓄、迂回的暗示手法将读者带入主题或思想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