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峰
曾到云南大理洱海旅游,在那里认识到了一种植物叫海菜花。洱海里的海菜花次第绽放,蓝天、碧水与白色的海菜花交相辉映,白花花的太阳照射在海面上,一朵朵洁白的娇嫩欲滴的、散发着淡淡的沁人心脾清香的海菜花,灿若繁星般布满整个海面。抬眼望去,一大片一大片的海菜花在粼粼波光中时隐时现,煞是好看。
海菜花一般花期只到10月份,盛花期在夏末秋初,如果赶上暖冬,在冬季的云南洱海上海菜花仍连片开放。蔚蓝的洱海水面上,一朵朵白色花瓣、黄色花蕊的小花铺满湖面,繁星点点,随波摇曳。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晶莹剔透的花瓣倒映在水面上,像一幅镂空的水晶画浸入水中,在阵阵涟漪里轻轻地晃悠着。不时飞来几只蜜蜂,像似不忍心踩在宣纸一般的花瓣上面,但又抵不住黄色花蕊的诱惑,在微风里时起时落,恋恋不舍。偶有黄色的荇菜花亭亭玉立在海菜花丛中,田田的荇菜叶片点缀在水波上,与白色的海菜花相映成趣。
清晨,正是海菜花最灵动的时候。当晨曦出现在东山头上时,海菜花睁开慵懒的睡眼,慢慢地撑开花瓣,露出花蕊,不经意间,水面上布满了一张张笑脸,迎着朝霞随波轻漾。清晨的洱海水波不兴,清风不燥,水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朝阳散落地海面上,泛起点点金光,海菜花瓣上也被撒上了一层金粉,白色中微微透出金光,与水面上折射的粼粼金光一起随波漾动,远山朦朦胧胧,近水烟雾霭霭,仿佛进入了瑶池仙境。夕阳西下之时,海菜花慢慢地合闭起花瓣,在水波的轻轻摇晃下,听着倦鸟归林发出的催眠曲,进入了梦想。海菜花有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性,好像这花只在光明中行走,人们只有在阳光下才能一睹它的芳姿。
海菜花虽然善于轻柔漫舞,但她却根深蒂固的。水有多深,花柄就有多深,在深水湖中花茎可长到2米至4米,在浅水中仅4至20厘米,茎上及叶背沿脉常具肉刺,花茎纤细柔长。它们开纯白小花,三片雪白的花瓣聚在一起,中间一抹黄色花蕊,素净而淡雅。十多朵花包在一个花苞,像一束高贵而迷人手捧花。常常有荇菜等植物伴着海菜生长,有人就把荇菜叶叶片误认为是海菜的叶片。其实不然,花菜的叶片形状像菠菜叶一样,所以称它为菠叶海菜。海菜是沉水草本植物,叶片一般生长在水面以下,很少伸到水面上,浮在水面上的是一部分花莖和花朵。
据当地的一位朋友讲,20世纪70年代初,他七八岁的时候,每天放学之后,除了捞螺丝喂鸭子,割海草垫圈外,当时特别喜欢做一件事就是捞海菜花。盛夏季节,白花花的太阳照射在海面上,一朵朵洁白的娇嫩欲滴的、散发着淡淡的沁人心脾清香的海菜花,灿若繁星般布满整个海面。抬眼望去,一大片一大片的海菜花在粼粼波光中时隐时现,煞是好看。面对此情此景,他和小伙伴们总是麻利地脱光衣服跳进齐腰深的浅海里,贪婪地捞起一株又一株的海菜花。每当手里的海菜花捏不下时,就会把海菜花长长的茎像拧稻草团一样拧卷在一起,然后用力抛向岸边。伴随着时间的推移,洱海岸边的海菜花团越积越多,估摸着捞够一竹篮后,这才回到岸边,双手枕在后脑勺下,仰卧在青青的软软的草坪上,遥望着蓝蓝的高而远的天空出神,联想到晚上又可以吃到母亲烹制的海菜花肴了,心里是一阵阵美滋滋的。
在洱海旅游期间,我品尝到了多款以海菜花为原料的美味佳肴,有芋头炒海菜花、海菜花泥鳅汤、油煎海菜花苞、芙蓉海菜花、鸡米海菜花、海菜芋头羹。最让我难忘的是猪肝鲊海菜汤,我亲眼观看了当地的白族人民制作此汤肴的全过程,首先剔去海菜叶和花蕊,又用一大盆井水将其漂洗得干干净净,再用菜刀切成寸许长,将大锅里注入清水,烧到咕嘟咕嘟沸腾时,把切好的海菜花下到锅里,再从土罐子里舀出一大勺猪肝鲊放到锅里,煮上十几分钟之后,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草锅盖,整个厨房里都弥漫着海菜花的淡淡清香和猪肝鲊那特有的诱人的浓郁香气。喝到嘴里顿时清香可口,润喉沁脾!自然的烹饪方式,让人们味蕾得到了充分地享受。
海菜花开时节也是大理洱海最热闹、最有生机的时候。蓝色水面上,白瓣黄蕊的花朵随波摇曳,星星点点海菜花中,各种水鸟嬉戏,追逐打闹,与打捞水草的人们争抢着食物,洱海的美又增添了一丝灵动,此时的洱海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