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贸组织2023年的工作：喜忧参半

雷蒙

在2024年的大门打开之际，回顾一下世贸组织2023年的工作，会发现眼前一亮的惊喜，也会看到长期存在的忧虑。

2023年的世贸组织，确实是让人有些惊喜：《渔业补贴协定》达成时各方笑容犹在，中国、美国等主要成员率先完成批约，这让国际社会看到了大国对世贸组织工作的投入在增加；改进机构效率的最佳做法清单在不断增加，“边干边改”的改革工作取得进展；《投资便利化协定》达成，这是全球首个关于投资多边规则的协定，也是由发展中成员发起并主导的谈判；电子商务联合声明倡议的部分议题谈判实质性结束，朝着达成全球首个数字贸易多边规则迈出坚实一步；贸易与环境议题讨论如火如荼，世贸组织正努力为解决气候变化问题做出应有贡献；科摩罗和东帝汶的加入谈判基本结束，世贸组织在时隔8年后终于又要迎来新成员。

然而，2023年的世贸组织，依然让人有些担忧：市场开放工作停滞不前，没有成员提出降低关税和开放服务部门的谈判；农业议题谈判延续会议密集但进展全无的状态，全球农产品贸易中的扭曲现象仍然无解；联合声明倡议已经被证明是世贸组织谈判工作的重要方式，但仍然无法得到印度等成员的支持；恢复争端解决机制的正常运行是众望所归，但上诉机构恢复似乎前景渺茫。

这些看似矛盾的现象同时发生在世贸组织中，也正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演进的缩影。现有的国际经贸秩序对世界经济贸易增长的作用不可或缺，但也有很多需要改进的方面。世贸组织工作出现的新变化，正是世贸组织识变、应变、求变的体现。

展望2024年，世贸组织第13届部长级会议举行在即。各方对会议的预期也在逐步调整，趨于更加务实和理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推动世贸组织走出发展困境，单靠一届部长级会议取得成功是远远不够的。

2024年是美国总统大选年，欧洲议会选举和多个国家举行选举，印度、南非、俄罗斯、印尼、墨西哥等国也有大选。国际经贸规则的谈判，与国内政治议程是息息相关的。选举结果难以预测，但考虑到上述国家在多边体制中的影响力，这也给世贸组织工作方向带来了一定的不确定性。然而，面对众多的不确定性，唯一确定的是中国对多边体制的重视和投入。《投资便利化协定》的达成，离不开中国的引领；世贸组织改革要取得突破，也需要中国的积极参与；即将到来的第13届部长级会议，中国的角色让人拭目以待。世贸组织前所未有地需要中国，对中国来说，在世贸组织中发挥更大作用，也是自身发展的应有之义和必然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