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仪,郑兴明
(福建农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2)
传统文化的传承与创新发展是文化振兴的关键要素。耕读文化作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内蕴着孝顺父母、克勤克俭、耕读传世等优秀传统美德。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之后,传统耕读文化开始了现代化转换,其在新时代中所蕴含的时代内涵也得以乘势挖掘,实践形式也变得多种多样,新时代的耕读文化应运而生。因此,新时代耕读文化是服务于乡村振兴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优秀文化,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和乡村文化振兴提供了有力支持。2018 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提出要深入挖掘农耕文化蕴涵的优秀思想观念、人文精神、道德规范,充分发挥其在凝聚人心、教化群众、淳化民风中的重要作用[1]。2021年中央一号文件强调要开展耕读教育,2022 年中央一号文件进一步指出要将符合要求的乡村休闲旅游项目纳入科普基地和中小学学农劳动实践基地范围[2]。中央的重要指示和一系列政策文件的颁布与实施都充分彰显了新时代耕读文化的价值及其创新发展的重要性。
耕读文化的创新发展离不开新乡贤的积极参与。新乡贤泛指一切热心农村事务、办事公道,在乡村社区群体中具有较高的威信与地位,能够扎根于乡村的乡土“能人”[3],是一批在政治上稳定可靠,在品德上受到认可,在文化上引领潮流,在经济上具备实力的乡村振兴建设者,具体包括基层党政干部、退休老干部、道德模范、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乡村工匠、科技专家、教授、致富带头人、企业家等。他们对政治忠诚,坚持为人民服务的宗旨,积极投身于党和人民事业中,对耕读文化的传承发展发挥了无可代替的作用。因此,如何发挥新乡贤在耕读文化传承发展中的积极作用已成为社会各界热切关注的议题。2015 年中央一号文件明确强调要培育新乡贤文化,2018 年《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特别提出要发挥新乡贤作用[4]。由此可见,随着乡村振兴的不断推进和耕读文化传承发展的持续推动,新乡贤的角色地位将愈发凸显。
目前,学术界关于新乡贤助力耕读文化发展的研究较少。大多学者偏向于对“耕读文化”和“新乡贤价值”两个方面进行单独研究。少部分学者对新乡贤助力乡村传统文化创新发展进行了初步探析,认为新乡贤是乡风文明的倡导者、乡村文化基础设施建设的维护者和乡村文化振兴的带动者[5],其发挥了引领乡村成员参与实践、传承传统文化和村落文化的作用[6]。新乡贤还可以涵养农村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推动乡村文化事业发展、营造乡村的文明新风[7]。当然,在新乡贤参与乡村文化发展时也存在着平台搭建不够、组织程度不高、奖励机制不到位等问题[8]。综合来看,学者们从不同视角对新乡贤在传统文化传承发展中的作用进行了积极探讨,但是针对新乡贤助力耕读文化创新发展问题未能予以充分重视,相关研究基本上处于缺位状态。基于此,本文从新乡贤助力耕读文化创新发展的价值意蕴入手,分析其在具体实践中取得的成效及存在的问题,在此基础上探究新乡贤助力耕读文化创新发展的实现路径,以期为新时代耕读文化创新发展提供一些有益的借鉴和参考。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治理好今天的中国,需要对我国历史和传统文化有深入的了解[9]。与普通人才相比,新乡贤对农村地区优秀传统文化有比较深入了解,因此,在推进当地耕读文化创新发展时,新乡贤不仅能够将技术、资金和知识等资源回馈家乡,也容易在发展耕读文化的过程中起到引领示范作用。由此可见,促进新乡贤助力耕读文化创新发展蕴含着深厚的价值意蕴。
新乡贤具有鲜明的新时代特质。新乡贤是一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镌刻着鲜明的时代烙印。新乡贤孕育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制度,受到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洗礼,不仅心怀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美德,也展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时代面貌,他们有着“情系家乡,逐梦富裕”和献身于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时代追求[10]。因此,新乡贤具有进步性的思想观念,能够顺应时代潮流,将新的时代价值观融入耕读文化中,鼓励村民将劳动与求知相结合,实现耕读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
新乡贤的“新”能够使其引领耕读文化融合各行各业创新发展。产生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背景下的新乡贤在人员构成方面不同于传统乡贤。一是新乡贤身份广泛。传统乡贤强调身份阶级,而新乡贤来源于最广泛的人民群众,是一个开放的群体,只要是德才兼备,才能出众者都能成为新乡贤[10]。二是新乡贤职业多样。与传统拥有科举功名的小部分群体不同,新乡贤来自各行各业的人才。因此,新乡贤的“新”是耕读文化创新发展的“风向标”,广泛的群众基础和职业的多元化,让新乡贤能够在乡村发展耕读文化时大显身手,指导耕读文化与乡村各行各业相互促进、协同发展,实现耕读文化的发展创新。
新乡贤具有浓厚的乡土情怀,能够为乡村耕读文化的创新发展提供稳定的动力来源。大部分的新乡贤都来自农村社会。以浙江省永嘉县为例,近5 年来,在该县“新乡贤带富工程”等平台引领下,招引新乡贤项目108 个,引进博士以上及海外高层次人才300 余人,各层级村干部200 人。这些新乡贤均来自农村社会,为在外永嘉籍人士,具有强烈的思乡情怀、敦亲睦邻的思想和落叶归根的情绪[6],回乡后积极参与耕读文化的建设,成了永嘉县乡村振兴的领头雁、排头兵[11]。因此,新乡贤在学有所成或者功成名就之后,会积极返乡投身乡村文化建设。由此可见,新乡贤扎根于骨子里的乡土之情能够为耕读文化的创新发展提供源源不竭的动力,让耕读文化在新时代的文化浪潮中能够稳定地向前发展。
新乡贤还具有广泛的乡土基础和深厚的乡土知识,其身上的“土气”赋予了新乡贤群体在农民眼中的独特魅力。一是新乡贤能够说家乡方言,理解乡俗,在村民们的眼中他们就是“自家人”。因此,新乡贤在乡村中宣传耕读文化时会更深入人心。二是新乡贤往往具备深厚的地方传统知识,与普通人才相比他们更了解当地的耕读文化背景和发展优势,其优势条件恰好能够填补地方部门由于偏向发展经济而忽视了耕读文化发展的不足之处,例如一些地方政府为了发展耕读旅游产业而破坏当地的物质文化遗产,出现了“唯GDP 论”错误思潮的盛行[12]。新乡贤的出现能够平衡当地经济与文化的协调发展,实现经济发展与耕读文化保护的“双赢”,从而推进耕读文化可持续发展,成为耕读文化创新发展的关键因素。
新乡贤所具有的崇高志向和道德风尚,为耕读文化的创新发展提供了智力支持。一是新乡贤无私奉献、持之以恒等精神与耕读精神的价值取向以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高度契合,能够有效融合耕读精神和核心价值观。二是乡村耕读文化的创新发展是一项长期且艰巨的任务,新乡贤身上所具有坚韧不拔的精神品质是建设耕读文化所需的优良品格。同时,新乡贤从村中来,回乡村建设,这种奉献精神,使之在建设乡村耕读文化的脚步更加坚定有力。
此外,大部分新乡贤拥有丰富的知识和经验,熟悉各个领域的技术和经营策略等。他们通过积累知识、应用知识来解决实际问题,为耕读文化的保护传承及其创新发展做出重要贡献,扮演着“桥梁”“智库”“楷模”等角色[13],在乡村振兴中发挥着无可替代的作用。并且,还有部分新乡贤利用自身优势,与乡村党组织和基层组织紧密合作,为基层组织和党组织提供咨询和指导,进行资源共享和互助合作,形成“党建+新乡贤”的创新协作模式,共同推动乡村耕读文化的创新发展。因此,新乡贤不仅承载着丰富的文化知识和专业技能,还具备处理事务和协调各方的能力,这些“贤”的特质是耕读文化创新发展的“助推器”。
自党的十九大提出乡村振兴战略以来,越来越多的新乡贤投身到乡村振兴事业中。在乡村文化振兴方面,新乡贤利用其独特的时代特质,充分发挥示范引领作用,在推动乡村耕读文化的创新发展方面取得了一定成效,主要体现在耕读文化遗产保护、耕读文化产业发展、耕读乡风传承和耕读教育事业发展等方面。
随着美丽乡村建设的深入推进,很多乡村依据自身特色得到了发展,乡村旅游发展整体上呈现出良好势头。但是有些乡村更注重经济利益,忽略了文化保护,出现了乡村文化日渐式微的现象。2018 年中央一号文件明确提出:切实保护好优秀农耕文化遗产,推动优秀农耕文化遗产合理适度利用[4]。近年来,返乡新乡贤应中央要求,根据乡村经济与文化协调发展的现实需求,积极参与到乡村耕读文化遗产保护中,因村制宜地制定适合本地的个性化保护与发展方案,为耕读遗产的保护提供坚实保障。
以福建省建瓯市党城村为例,该村的叶氏宗祠、右文书院等均为耕读文化资源传承和创新发展的典型样本。该地党组织积极联系新乡贤,打造“党支部+新乡贤+乡村旅游”新模式,形成了保护与开发建设、纠纷协调、卫生劝导、游客服务等4 个小组开展工作,利用现有的古民居、农业产业等资源,打造叶氏宗祠茶园观光长廊等农、渔、茶体验休闲区等,在保护党城村耕读文化资源的同时,走出一条“以旅富农、以旅强村”的路子[14]。
耕读产业的发展是耕读文化创新发展的重要方面。田园综合体是一种全新的发展模式,与中国耕读文化的理念相契合,其将农业生产、农耕体验、观光旅游等多个要素有机融合,在传承耕读文化的同时,也推动了耕读文化产业的创新发展[15]。耕读文化产业还需因地制宜,推进项目扶村。新乡贤响应国家号召,重视乡村田园综合体的建设,结合地方特色耕读文化资源,大力发展与田园综合体相关项目,为耕读文化产业创新发展增添动力。
以浙江省衢州市常山县为例,新乡贤杨建平投资1.2 亿元开发“云湖仙境”田园综合体项目,大力发展研学旅游项目,有效激发该地耕读产业发展新动能;新乡贤周华诚回归家乡,结合家乡耕读文化特色资源,发起“父亲的水稻田”项目,并邀请中国“杂交水稻之父”、中国工程院院士袁隆平先生题字“耕读传家”,促进当地耕读文化创新发展[16]。
文明乡风体现了社会风气、生活习俗、思维观念等方面的良好品质。而新时代耕读文化在革命文化和先进文化的影响下,其内涵从传统的孝悌为本、克勤克俭、协和万邦等丰富为注重知行合一,提升文化素养、改变传统观念和强调思想进步等,与文明乡风高度融合,有助于弘扬和赓续耕读乡风[15]。因此,耕读文化有利于净化农村社会风气和引领农村精神文明,建设风清气正的文明乡村。新乡贤作为社会风尚的传播者和示范者,是感染和引导农民参与乡风建设,传播耕读乡风的重要力量。他们出生于农村,从小接受耕读文化的涵养,可以用他们的良好品行垂范乡里,并发挥榜样引领作用,用实际行动引导村民形成良好的品行,使耕读乡风深入人心。
以浙江省乐清市为例,新乡贤以慈善滋养耕读乡风,带头筹资为1 101 老人和困难户投保“温州益康保”。该地新乡贤的乡村慈善行为、改善和保障了村民生活,有助于形成崇尚道德,协和万邦、乐于助人的社会风气,使耕读乡风更加深入人心。同时,政府鼓励新乡贤参与农村基层调解,配合村干部化解基层矛盾,参与化解案件300 余起,在村中形成了见贤思齐良好氛围,塑造了安定和睦的乡村生活[17]。
耕读教育是当今一项重要的教育理念,其将劳动教育与智育教育相结合,是教育领域中的一种有机整合。2020 年3 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关于全面加强新时代大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意见》,强调要把劳动教育纳入人才培养全过程,贯通大中小学各学段,贯穿家庭、学校、社会各方面[18]。可见,耕读文化与中央文件精神具有高度耦合性。作为乡村教师的新乡贤是耕读教育的践行者,其了解家乡的耕读资源,也接受过新时代教育理念的熏陶,能够让新时代耕读理念重新进入乡村校园。同时许多在外成名的新乡贤返乡创立教育基金,建立耕读研学基地,推动耕读教育事业发展。
以四川省都江堰市驾虹小学为例,乡村教师根据当地耕读特色资源,将耕读文化融入教学,开发耕读课程,包含了耕读基础课程、基地课程和探究课程三大类,有助于耕读教育的不断发展[19]。又如在温州市永嘉县,“楠溪情”教育基金于2009 年由鹤盛镇6 位企业家斥资2 800 万元设立,该基金会每年捐出80 万元为该地优秀的学生、老师和学校进行奖励,对于培育当地耕读教育中好学乐读的优良风尚具有重要作用[20]。
新乡贤在推动耕读文化创新发展方面取得了一系列成效,为其注入了新时代能量。但是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是前进性与曲折性的统一,新乡贤在助力耕读文化创新发展的过程中,由于多种因素影响,出现了体制机制欠缺、社会对新乡贤认知偏差以及发展动力不足等现实难题。
一是新乡贤的保障机制不健全。尽管新乡贤可以作为重要的主体参与到耕读文化的建设中来,但是在具体实践中受到了多方面的制约,尤其是缺乏必要的社会保障,使其在推动耕读文化创新发展中受到诸多掣肘。以四川省A 镇为例,该地新乡贤面临住房保障问题,大多潜在新乡贤离家多年,在乡村的房屋早已破旧,或是迁离农村户口后考虑到回乡居无定所,便不愿回乡发展[21]。
二是相关监督机制不完善。当前,中国乡土社会已然从“熟人社会”向“半熟人社会”演变[22],乡村“以德代法”的乱象正在减少,但由于乡村监督机制不完善及民众的监督意识欠缺,部分新乡贤在经济利益面前迷失自我,出现道德异化的现象。以邯郸市南街村为例,该地新乡贤在参与乡村文化建设时的监管体系不健全,村民总体素质和文化水平偏低,缺少公共监督管理,难以对村里事务进行决策,导致了新乡贤的专制,造成“一刀切”的以权谋私[23]。因此,监督制度的缺失也无形中赋予新乡贤过多的自主性,从而增加了新乡贤向“伪乡贤”异化的可能性,导致地方文化生态与宝贵的耕读文化受到不可逆性的破坏。
三是奖励机制缺乏针对性。随着乡村振兴战略向纵深推进,国家出台了一系列政策和奖励措施来激励新乡贤参与乡村文化振兴。但新乡贤群体具有多元化的特征,他们对奖励的期望不同,部分地方政府制定的奖励机制过于单一,针对性不强。以广西玉林市博白县为例,乡村旅游是耕读文化创新发展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该地在促进乡村旅游发展时,超过90%的被访谈新乡贤认为缺乏相应的制度政策,其中69%的被访谈新乡贤认为奖励机制过于单一,缺乏针对性[24]。这样可能会打击新乡贤参与乡村振兴的热情,不利于新乡贤助力耕读文化的可持续性发展。
其一,乡村社会对新乡贤的身份认知偏差。乡贤在封建社会就已存在,随着历史变迁,新乡贤似乎被打上了时代烙印,被认为与传统的“乡绅”有着紧密的联系和延续性,甚至一些地区长期遭受“霸权乡贤”的打压。在这样的背景下,许多新乡贤难以开展耕读文化发展的工作,“土豪劣绅重回乡里”“提倡新乡贤是背离法治”等杂音在弘扬优秀耕读文化的大潮中甚嚣尘上。
其二,乡村社会对新乡贤种类的认知误区。当前,乡村社会对新乡贤种类的认知误区主要表现为重商贤,轻德贤、学贤。由于乡土社会中部分村民的文化程度偏低、功利心强,他们将“富人兴村”等同于“新乡贤建村”。受传统观念的影响,大部分村民认为只有富人才能够带动乡村的发展,囿于思想的固化,轻视了德贤、学贤等在发展耕读文化时的作用。乡村民众强调“富”的片面化认知可能使乡村文化建设再次陷入泥潭,也有损其他类型新乡贤回乡发展耕读文化的激情。
一是新乡贤群体凝聚力弱致使组织作用发挥不充分。耕读文化的创新发展是一项工作任务庞大、耗时长的系统工程。一般认为,个人行动所产生的影响和成效通常小于组织的能力。目前,由于新乡贤的每个成员都是独立的个体,他们分散于不同地区和领域,从而造成了新乡贤组织程度低、组织规模小、凝聚力弱等问题,导致了新乡贤无法有效地集结组织力量推动农村地区耕读资源的开发利用,不利于耕读文化的创新发展和持续性发展。
二是新乡贤参与耕读文化发展缺乏平台依托。近些年,虽然在国家政策的支持下部分新乡贤重返家乡,扎根于家乡推动农村文化发展,成为“在场”新乡贤,但是依然有许多“不在场”新乡贤,他们生于农村,成功于外地,是联系乡村与城市的桥梁。由于地理距离较远,缺乏参与发展的平台,即便能够借助一些假期返乡为耕读文化的发展建言献策,但依然与乡村之间缺少长效的沟通渠道,导致大量“不在场”新乡贤逐渐退出建设家乡的大舞台,造成新乡贤人才的流失。
1.建立健全新乡贤相关保障机制
建立健全新乡贤相关保障机制,是新乡贤助力耕读文化创新发展的重要动力,也是留得住新乡贤的关键。一方面,需要完善乡村的基础设施,根据新乡贤所在的专业领域提供相应的资源支持;另一方面,政府也应该为新乡贤建立完整的社保体系。例如在住房方面,分类短期和长期返乡建设的新乡贤,分别提供临时住所以及更多的购房选择与优惠条件[7];在医疗方面,政府要完善医疗保险制度,加快医保资金在全国方便划转,确保其能享受到基本的医疗保障;在子女教育方面,政府应出面协调,为新乡贤子女优先安置当地教育资源,解决其投身乡村文化建设的后顾之忧。
2.建立健全新乡贤监督机制
建立完善的监督机制,是提高新乡贤发展能力与道德水平的重要环节。通过有效的监督机制来确保新乡贤助力耕读文化进入良性发展轨道。一方面,政府部门应当成立专门的监督部门,完善监督制度,严守新乡贤准入门槛,防止不合乎时代要求的“新乡贤”进入发展队伍[6]。另一方面,要强化村民的监督意识,及时掌握新乡贤队伍的工作情况,并让村民们知悉新乡贤所取得的工作成效。可以通过设立反馈信箱和“监督一点通”平台,拓宽村民的监督反馈渠道,实现线上线下相结合的双向监督反馈。
3.建立多元化新乡贤激励机制
新乡贤种类多样,按其功能特点分为商贤、官贤、德贤以及学贤[7],不同类型的新乡贤在助力耕读文化创新发展时发挥着不同的作用。针对不同种类的新乡贤,需要建立多元化的激励机制。一是针对致富带头人的“商贤”,他们为耕读文化发展投入资金,政府可以针对性奖励一定的资金,激发这类新乡贤发展耕读产业的活力。二是针对乡里的“官贤”,这类乡贤通常是优秀年轻干部,政府可以制定一系列考核标准,对这类“官贤”进行各类评优晋级,为他们提供更好的仕途空间。三是对于新乡贤中的“德贤”,多为德高望重的老人,在保护和传承家乡耕读文化方面都做出了重要贡献。因此,政府应授予荣誉称号、进行模范表彰等,增强其参与耕读文化建设的身份认同感和荣誉感。四是针对“学贤”,政府助力其开展研究项目,建设乡村研究院,提供学术交流,帮助他们不断提升专业水平,长效激发“学贤”发挥其主动性和积极性。
1.开展新乡贤荣誉评选及授予活动
积极开展荣誉授予活动,挖掘乡村中真正做好事的新乡贤,是改变基层社会对新乡贤身份认知偏差的重要手段,可以通过线上+线下相结合的评选方式。在线下,可以结合村民们的意见,选拔出品行好的“在场”新乡贤;在线上,可以根据一段时期的考核,选出为乡村做出贡献的“不在场”新乡贤,并公开举办荣誉授予仪式,鼓动乡村群众积极参与。这种方式不仅能够增强其荣誉感和参与感,还可以增强村民对新乡贤的情感认同,有利于改善乡村基层民众对新乡贤身份的偏见与质疑。
2.宣传多种类型新乡贤的成功案例
针对当前新乡贤助力耕读文化创新发展过程中出现的“重商贤、轻德贤学贤”的问题,在民众间广泛宣传各类新乡贤的成功事迹,有助于村民全面认识到不同类型新乡贤在参与耕读文化时起到的作用,破除乡村基层群众对“富人兴村”的片面认知。首先,村委会可以组建宣讲队,选择典型成功案例进礼堂、进课堂,让村民们切实感受到新乡贤群体在不断推动家乡耕读文化的发展。其次,利用新媒体的推广作用,将各类的新乡贤先进事迹制成系列宣传片,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讲好新乡贤故事,营造助力耕读文化创新发展的浓厚氛围。
1.培育各类新乡贤组织
搭建各类新乡贤组织,汇集多元新乡贤力量。相比单个新乡贤组织,多种新乡贤组织更能够发挥新乡贤群体的作用。政府可以建立诸如新乡贤会、新乡贤理事会等各类社会组织,积极鼓励企业家、退休教师以及退休干部等新乡贤参与进来。需要注意的是,政府在选拔新乡贤理事会的管理层时,可以通过民主选举的形式,建成组织深入民心,贴近群众,承担地方智囊团的作用。
2.搭建新乡贤互联网互动平台
通过搭建网络互动平台,可以有效扩大新乡贤参与耕读文化发展的渠道,并为“不在场”新乡贤提供建言献策舞台。首先,政府可利用网络对新乡贤的个人信息进行整理,建立新乡贤信息数据库,定期与不在场新乡贤取得联系,加强情感联络,防止人才流失。其次,政府应当加强利用新媒体搭建“不在场”新乡贤与村集体的沟通平台,积极利用网络手段开展一对一或一对多的远程交流,强化“不在场”新乡贤助力耕读文化创新发展的参与感,充分激发新乡贤的内生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