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纸艺术在现代灯具设计中的转化方式研究

刘利平 张阿维 李明浩

摘要：理性探讨折纸艺术在现代灯具设计中的转化方式。首先围绕概念，分类，特征论述了折纸艺术相关的理论，并对现代灯具产品设计的研究现状进行了分析，总结出同质化现象普遍和文化内涵性不高两个现有问题，然后围绕形态美感 科学结构 情感内涵3个层面分析了折纸艺术转化到灯具设计中的可能性。结合日常生活中的折纸艺术与现代灯具融合的案例分析，从单一转化，整合转化，创新转化3个角度提出了折纸艺术在现代灯具设计中的3种转化方式。将折纸艺术转化到现代灯具设计中无论是对折纸艺术层面，还是对现代灯具产品层面，均具有积极意义，有助于拓展现代灯具产品设计的创新思路，有助于丰富现代灯具产品的文化内涵，有助于促进折纸艺术的传承与多元化发展。

关键词：折纸艺术；现代灯具设计；产品设计；转化设计；运用

中图分类号：G6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0069（2024）03-0008-03

Abstract：In order to rationally sift the way of converting origami art into modern lamp design. First，it deliberate the concept，classification and characteristics of origami，and analyzes the current situation with common homogeneity and low cultural connotation，and then probes the possibility of converting origami art into lamp design around the three levels of morphology，aesthetics，science，structure and emotional connotation. Combined with the cases，the transformation mode is proposed from three perspectives：single transformation，integrated transformation and innovative transformation. Finally，it is found that transforming origami art into modern lamp design is of positive significance to both origami art and modern lamp products. It is helpful to expand the innovative thinking of modern lamp product design，enrich the cultural connotation of modern lamp products，and promote the inheritance and diversified development of origami art.

Keywords：Origami art；Modern lamp design；Product design；Conversion design；Application

引言

折紙艺术作为一项重要的传统文化艺术形式，古往今来，在各个历史时期均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且在不断地探索新时代背景下的存在方式。现代灯具设计无论是从实用性还是功能性方面进行考虑，灯具设计都表现出较为成熟的现状，但也存在诸多设计和市场相关的问题。事实上，现代灯具设计已经不再局限于对实用与功能方面的追求，还应考虑与文化、艺术、情感等方面的融合。因此，为了探索折纸艺术与现代灯具产品发展的新思路，将折纸艺术转化到现代灯具设计中是非常必要的。

一、折纸艺术相关概述

（一）折纸艺术

折纸艺术又称“工艺折纸”，“折”指弄断或弯转，而“纸”指一种植物纤维材料[1]。作为一门古老的艺术，折纸艺术的出现离不开纸的出现，而造纸术是中国四大发明之一，因此，我国被广泛认为是折纸艺术的发源地[2]。折纸艺术旨在发现美，欣赏美，创造美[3]。折纸艺术于隋唐时期由佛教传入日本，并被日本发扬光大，随后于8世纪到达中东阿拉伯[3]。到了现代，折纸艺术的发展离不开数学与美学研究的发展，且在世界各地呈现出百花齐放的发展趋势。

（二）折纸艺术的分类

折纸艺术的形式林林总总，较难明确区分的界限。按内容分为植物、动物、器物类等[1]。按技巧分为干折法和湿折法[1]。按照折纸艺术最后所呈现的形态可以将折纸艺术大致分为不规则和规则两大类。其中不规则类主要包括植物类、动物类、昆虫类等，体现出具象美感。而规则类的内容则包括各类简洁的具有几何特征的造型，主要包括平面折纸，半立体折纸以及三维立体折纸，体现出抽象美感。

（三）折纸艺术的特征

1.形态美感。折纸形态彰显着韵律美感[2]。形态是表达折纸艺术内涵的载体，形态既是外在表现，又是视觉语言，不同的形态传达出不同的意义，体现出不同的美感，彰显了象征性与统一性[4]。就折纸艺术而言，折纸的折叠手法多样，使简单的纸材料得到了重新定义，使得折纸艺术充满了表现力，进而形成了不同的形态美感[3]。形态美感能够给用户提供最具感染力的视觉感受[2]。除此之外，折叠的方式也长期处于不断更新的状态，这也导致了形态美感也会发生变化，表现出个体意识和时代特征。最终的折纸作品体现了形式美感[5]。运用形式美法则去理解折纸艺术的形态美感，能够清晰地了解折纸艺术作品的韵律美，立体感和随意美。

2.科学结构。折纸艺术的科学结构主要体现在强有力的结构和多变的结构形式[6]。其中强有力的结构使折纸艺术作品成为抵抗外部施加载荷的有效结构，其主要的实现方式是通过不同的折叠方式增强了稳固性。多变的结构形式为折纸艺术的多元化发展带来了可能。依据不同的结构形式得到不同的折纸样式，进而具备不同的功能，可以起装饰作用，也可以当作容器使用。根据折纸结构的各部分是否具有相对运动，可以将折纸作品的结构分为静态结构与动态结构。静态的结构使整体各部位呈现出相对静止的特点，展现出一种稳定的美。而动态的结构使整体各部位可以产生相对运动，展现出一种运动的美。折纸艺术中的科学结构设计突出表现了我国折纸艺术的智慧，巧妙与创意，体现了力量美[6]。

3.情感内涵。折纸这种艺术形式的情感内涵体现在两个方面。从一方面来讲，折纸艺术本身就是一种创造性的艺术，其完成的主体是人，使用的主体也是人。从另一个方面来讲，在折纸艺术的形成，发展与演变过程中，人类赋予了折纸这门感性艺术丰富的情感意义[3]。折纸艺术因其独特的情感内涵被广泛用于各种情境，这也使得折纸艺术的发展路径变得有迹可循。日本通过交换一種特殊折法折出的和纸花来传递友谊[3]。中国用折纸实现情怀的共鸣[2]。正是由于折纸艺术的情感内涵，折纸艺术的广泛传播与持续性发展也成为可能。在现代社会生活当中，折纸艺术的踪迹随处可见，不仅成为人们传递美好，交流感情的方式之一，还包含着很多历史和人文的因素，寄托着人们的思想和情怀。

二、现代灯具定义及研究现状

（一）现代灯具定义

照明是现代灯具的基本属性。从现代灯具设计的特点来看，其与新技术、新材料、新工艺，用户喜好及市场流行风格的变化有着密切的联系。用户对于现代灯具设计的要求集中表现为装饰性、内涵性、艺术性[7]。简而言之，现代灯具已然不仅仅是各种零件元素的堆砌，而是在满足基础照明功能的基础上不断推陈出新，与现代技术、材料、工艺及用户需求相结合的产物。

（二）当代灯具产品研究现状

近年来，随着科技进步和文化交流的频繁，灯具设计无论是在形式，材料，还是在功能上均发生了巨大变化。与此同时，当代灯具产品的设计也出现了诸如同质化现象普遍和文化内涵性不高相关的问题。

1.同质化现象普遍。目前，对于市面上出现的各类灯具，在材料、造型、结构等方面常常表现出一致的现象，没有进行创意化的设计处理。这个现象不利于现代灯具产品的创新性发展，不利于灯具市场的革新。灯具设计在满足功能的基础上，寻找设计的创新方式，融合客观需要，打造新颖的灯具作品，既承载了创意，又提升了现代人的生活品位。仅从欧普照明的分子灯具和几何组合型灯具这两种灯具型号来看，雷士照明华艺照明以及鹿家良品这几个品牌均推出过相同类型的灯具产品，如图1。

2.文化内涵性不高。为了迎合主流的室内装修风格，市面上大多灯具产品多以几何化和机械化为主流形式。而用户在选择灯具的时候，除了关注照明、耐久等实用功能之外，往往也会关注灯具产品的文化内涵，来提高审美品位，提升装饰性与氛围感。因此，提升灯具产品的文化内涵，形成既实用又兼备文化内涵的产品是至关重要的。如各品牌推出的极具装饰性的灯具，外观均十分漂亮，但是缺乏文化方面的思考，如图2。

三、折纸艺术转化到现代灯具设计中的可能性探析

（一）折纸艺术形态美感转化到现代灯具设计的可能性

1.标准化生产的统一性。从生产的角度考虑，折纸艺术与现代灯具都具有标准化特征[8]。折纸艺术具备对称、等分、镜像等数理属性，这使折纸艺术作品可分解为基本的单元结构[1]。鉴于此，折纸艺术便具备了简化与分解的标准化特性。而在现代化生产当中，灯具产品的生产已然呈现出高度程式化的制造方式，这种程式化不仅体现在生产过程当中，还体现在灯具产品的各零部件之间的配合及组装的方式中。因此，二者在标准化生产工序层面是统一的。

2.视觉美观性的契合度。从美观性视角进行考虑，折纸艺术最终所呈现出的作品是极富美感的，无论是规则的，抑或是不规则的形态均具备独特的视觉张力与美感。规则的形态呈现了稳定有序的设计美感，而不规则的造型体现了运动美感和力学。这些美观的形态不仅涉及美学，还涉及力学[6]。在灯具设计多元化的现代社会，不仅需要满足实用需要，更需要打破常规的固定范式，探寻多彩的视觉美感[1]。折纸的美观性与用户对现代灯具产品的审美性需求是高度一致的。

（二）折纸艺术的科学结构转化到现代灯具设计的可能性

1.光影与空间的融合性。就光影效果来讲，折纸艺术通过运用折叠方式能够产生形的大小尺寸对比，也能够产生形与形之间的明暗关系对比，使整个形态在空间上更具有视觉美感和张力，这与灯具产品所追求的光影氛围是一致的。将折纸艺术与灯具设计进行结合，在光照的影响之下，利用折纸艺术自身结构的特点，折面的倾斜交错与光线互相影响，形成丰富的光影效果的光影[8]。伴随着不同的光影氛围，用户的心境也呈现出差异化。比如温馨和谐的光影氛围让用户感到安心舒适，而疏离错落的光影效果则会给用户仿佛置身于富含诗意的环境。

2.客观与实际的适配性。从实际角度出发，我们需要考虑灯具产品的运输成本。在折纸艺术中，诸如合折、圆规折、三维折等折叠手法使折纸作品的存放空间缩小，使整体变得灵活[1]。其多变的结构带来了折叠的便携度，这对于灯具这种大批量生产模式下的产品来讲是有益的，对于现代灯具产品的包装和运输十分有利。就纸材料本身而言，因其在原料、运输及制造方面的优势，也进一步提高了折纸艺术的多元化发展[9]。总的来讲，折纸艺术与灯具设计的结合在很大程度上可以满足实际需求。

（三）折纸艺术的情感内涵转化到现代灯具设计的可能性

1.情感的内涵共通性。随着时代的变迁，人们对客观世界中灯具产品的设计需求也逐渐丰富起来，其中对于情感内涵的关注就显得尤为重要。为了探讨其实现方式，就需要从传统文化中汲取养分，并以文化的情感内涵为导向。一方面，折纸艺术在其发展演变的过程中不仅扩展了自身的形式，而且积累了丰富美好的情感内涵。而另一方面，纸材料也能够给人以心理情感和精神上的美感体验[10]。两者在情感内涵方面是共通的，二者结合能够相辅相成，既能传播文化，又能拓展设计思路。

2.时代的创新化发展。依据目前国内的灯具市场现状，同质化现象是普遍存在的一个客观事实。在“文化自信”的号召下，基于传统文化艺术进行产品设计已然成为当下的主流趋势[8]。许多设计师开始重视文化对现代设计的影响。就灯具而言，其在市场中自古以来就占有一席之地。与此同时，折纸艺术也需要推陈出新，以符合现代审美，顺应时代的发展[8]。鉴于现代灯具与折纸艺术都需要创新发展，将折纸艺术与灯具设计结合起来就显得尤为重要。

四、折纸艺术转化到现代灯具产品设计中的方式

将折纸艺术转化到现代灯具产品设计中应当秉承着文化与产品共融的设计理念。与折纸艺术而言，真正做到立足艺术，挖掘内涵，彰显情感，让用户无论是从形态美感还是科学结构，或是情感内涵方面能够通过感官识别出折纸藝术；于现代灯具产品而言，能够以用户的心理认知和客观需求为准绳，提升灯具产品的文化内涵性，整体协调性，以及情感体验性，以期通过围绕灯具内在及外在的设计思考，增强互动及参与性，传递多感官信息，为用户带来意想不到的使用体验，如图3。

就折纸艺术的形态美感、科学结构、情感内涵而言，这三者均是折纸艺术的典型特征元素。其一，从其显性化的符号语言来看，折纸艺术蕴含了大量的内容及形式，包括外观、结构、造型等，在现代灯具设计中，无论挖掘哪一个要素作为设计灵感，用户均可以从生理或者心理层面体会到折纸艺术对现代灯具设计所带来的积极意义。其二，为了考虑客观需要及实际情况，进而实现现代灯具产品最终效果的整体性及与环境的融合性，则需要将折纸艺术的典型特征元素整理后再进行综合处理。其三，为了实现用户使用过程中的情感体验，则需要以用户为中心，结合时代特征探索现代灯具产品创新的路径。最后，基于以上3种情况，分别提出了单一转化、整合转化、创新转化3种将折纸艺术转化到灯具产品设计中的方法，如图4。

（一）单一转化运用——以提高现代灯具产品的文化内涵性

单一转化运用的方式是指通过对折纸艺术相关设计元素进行选择，而后直接转化到灯具设计中的方式。对于折纸艺术来讲，其单一转化的运用方式主要以折纸的材质、形态、结构等几个方面为着眼点。在大多数情况下，对于折纸艺术的表达，只是大致引用其某一具有代表性的设计语言即可。而在现代社会中，灯具产品的设计风格偏向简洁，不仅体现在外观上，也体现在功能，结构，造型等方面。因此，通过单一转化的方式可以很好地以一种低调内敛、简洁平和的方式将折纸艺术运用到现代灯具设计当中。值得注意的是，单一转化运用的方式并不代表着会轻易地进行舍弃或忽略，而是需要在折纸艺术丰富多样的内容和形式里面选取单一化且具有代表性的因素作为设计语言，进而能够更有针对性地彰显出折纸艺术的文化属性及魅力，也能够提升现代灯具产品的价值与内涵。

比如丹麦A1灯，该折纸灯具作品以一种返璞归真的方式，运用最简单的材料——纸，采用简单的折纸方式，集中凸现了折纸灯具的形态美感，彰显了深厚的文化内核，并实现了光线的均匀分布，创造出了柔和舒缓的气氛，充分体现了以简为美的设计原则，如图4。

（二）整合转化运用——以强调现代灯具产品的整体协调性

整合转化运用的方式是指通过对折纸艺术相关设计元素进行宏观把控，然后进行整合考虑，思考与大众审美需求和社会背景的契合，与日常生活、人民群众紧密相融的现代灯具设计方式。整合转化运用的方式大致依照从折纸艺术相关元素的选择、提取、整合、转化的顺序展开。其中整合的过程会依据实际需要进行重组，延伸或简化[11]。可以看出，整合转化运用的方式与单一转化有着很大的区别，单一转化比较简洁且具有针对性，而整合转化的方式更加重视对折纸艺术相关元素的综合处理，考虑现代灯具产品呈现出的整体秩序感，且注重现代灯具产品部分与整体以及部分与部分之间的比例协调关系。总的来讲，整合转化运用的方式要求设计师把整体性思维嵌入设计实践，这有助于提高概念产品实体化的可能性，有助于提升现代灯具产品与所处环境的适配性，有助于形成新的设计语义。

这款猫头鹰折纸灯具设计整合了纸材质、猫头鹰动物折纸形态、折纸结构等设计元素。其关键之处在于将折纸艺术的空间结构特性与灯光效果进行了结合，使该灯具在开灯的情况之下能够呈现出完整的猫头鹰形状，形成了独特的光影效果，提升了现代灯具产品与周围环境的整体协调性，如图5。

（三）创新转化运用——以彰显现代灯具产品的情感体验性

创新转化运用的方式是指基于对新技术、新材料、设计理念等的考量，进而将折纸艺术相关设计元素转化到现代灯具设计方式。创新转化常遵循异质同构设计和置换同构设计的设计原则，其中异质同构设计是将两种不同物质的共同点融合，而置换同构设计侧重局部替代[12]。现代社会，设计师要意识到新技术、新材料与新的设计理念对现代灯具设计发展的积极推动作用。新材料可以为现代灯具产品带来视觉层面的创新，为产品的外观设计发展谱写新的篇章。新技术不仅能够为现代灯具市场注入新鲜力量，促进其现代化发展进程，而且能够提升用户的使用操作体验，这关乎现代灯具产品的易学性，易用性及容错性。诸如情感化设计，人性化设计，体验设计等诸多设计理念的运用能够提高灯具产品的情感内涵。总体来讲，创新转化运用有助于唤起用户对生活的积极性和创造性[13]。

如英国设计师 Umut Yamac设计的小鸟灯，该灯具以纸张与黄铜为主要材质，以一只栖息在树枝上的小鸟为灵感，其视觉外观仿佛是一只抽象的小鸟在树枝上停留休息的样子，给用户营造出了一种仿佛置身于大自然的感受，使整个环境变得静谧而雅致，进而提升了用户的情感体验，如图6。

结论

折纸艺术的传承与发展需要从自身和融合两个方面展开。一方面需要就折纸艺术自身而言探讨新的创新角度，另一方面则是需要在符合时代发展潮流的基础上和其他领域相结合，探索折纸艺术转化到其他领域之间的可能性。灯具作为一项日常用品，不仅是折纸艺术运用的良好载体，而且自身也具备广阔的发展空间。关于折纸艺术在现代灯具产品设计中的转化方式研究，未来还有待进一步完善。本文仅从单一转化，整合转化，创新转化3种方式探讨了折纸艺术与现代灯具产品结合的方法，对折纸文化及灯具产品的现代化发展均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和帮扶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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