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村实践对全省“两山”转化的启示

□浙江省自然资源厅地理信息管理处 朱 炜

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现代化的“中国特色”，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余村是“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发源地，近年来，余村生态环境、人居环境更加靓丽，获评联合国世界最佳旅游乡村；从小余村扩展到天荒坪镇、山川乡、上墅乡3 个乡镇24 个村，形成组团式发展格局；开展余村全球合伙人计划，建设青来集，打造全国首个大型乡村青年人才社区。余村的巨大发展变化，鲜活印证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的真理伟力和实践伟力，对全省的“两山”转化带来重要启示。

▲“两山”石碑

一、余村发展的优秀做法

（一）全域美丽

大余村始终坚持像保护眼睛一样保护生态环境，像对待生命一样对待生态环境，不断以改革创新之力全面重塑生态文明建设新格局，牢牢护美绿水青山。余村按照“全域景区化、沿线景观化、村庄景点化、庭院小品化”的自我标准，构建以生态理念为指引的村庄规划体系，深入开展污水零直排、垃圾不落地、厕所创星级及围墙革命，大力推行农村建房设计参考图进农家，建立镇村一体的全域风貌管控机制，实现绿水青山与江南建筑相得益彰。在此基础上，余村在全县率先构建以美丽标准为指导的考评体系，积极探路无废村庄、无废细胞建设，最早实现全镇美丽乡村精品村全覆盖，先后获评全国美丽宜居示范村、首批国家森林乡村等荣誉。现在的余村，已从20 年前的“山是秃头光，水成酱油汤”摇身变为群山环抱、秀竹连绵、流水潺潺，植被覆盖率常年保持96%。游客来了，春见无边花海、夏望荷花相映、秋看千年银杏、冬观竹海挂冰，常发出“人在余村走就是画中游”之感。

（二）绿色发展

坚持生态优先、绿色低碳发展，让优美生态环境成为村民品质生活的磁力场，一直是余村所追求的。

一是发展全域旅游。余村以获评联合国“世界最佳旅游乡村”为突破口，坚持把全域旅游作为产业融合发展的关键，合力开展大余村景区建设。2023 年，大余村共接待游客约1100 万人次，同比上升超60%；实现旅游总收入110 亿元，同比上升超30%。

二是深入挖掘生态文化、地质文化、茶文化，植入艺术乡建、乡村美学、公共服务，以竹林碳汇、生态研学、文化创意为主流的一批新兴产业在余村竞相迸发，余村也先后被评为国家4A 级景区、全国首个五星级地质文化村。

三是突出竹乡村韵。落地全国首个绿色低碳开关站，实施全国首个铂金级全生命期碳中和乡村建筑项目，打造零碳公园，建成10 公里环村绿道，形成15 分钟健康运动生活圈，推动绿色出行、节能减排、“以竹代塑”等绿色生活方式蔚然成风。这些年来，余村积极举办碳达峰碳中和学术论坛，建设未来乡村展示馆、电影院、共享书房等10 余处生态文化阵地，依托余村故事宣讲团开展生态文化宣讲，创新设立“碳币”积分体系，引导游客、村民参与绿色公益活动，人民群众绿色发展的获得感、满意度不断提升。

（三）新经济、新人才双新汇聚

大余村的新经济发展火热，新青年汇聚大余村。项目建设如火如荼。锚定新经济、新农业、新文旅三大产业，启动项目建设60 余个，总投资60 亿元，“千万工程”展示馆等20 个项目提前竣工投运，云梯科技、深光科技等6 个新经济总部经济项目先后落地，民宿村落、五彩共富路等一批重点项目加速推进，大余村实现了从原来“项目不够多不够好”到现在“优质项目遍地走”。

新兴业态蓬勃发展。放大余村“世界最佳旅游乡村”的名片效应，吸引上海美影、迷笛音乐等潮玩品牌IP 入驻，生态露营、山野咖啡、非遗文创、国漫动画等70 余项网红业态遍布大余村，宁静的小乡村呈现出热火朝天、百花齐放的发展态势。

青年人才加速集聚。打造乡村创业首选地品牌，深化余村“全球合伙人”计划，实施O2 生态文化圈计划，建成大余村青年人才社区“青来集”，谋划布局3000 个“大自然工位”。2023 年，大余村范围内共开展文旅社群活动约300 场次，集聚青年人才1000 余名，“数字游民变数字村民”“人才留得住、游客能打卡、活动常态化”等新型乡村人才模式初见成效。

二、余村实践对全省“两山”转化的启示

处理好发展和保护的关系是一个世界性难题，也是人类社会面临的永恒课题。高质量发展是高水平保护的目标指向，高水平保护是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支撑。经济发展不应是对环境资源的竭泽而渔，生态保护也不应是舍弃经济发展的缘木求鱼，应该坚持在发展中保护、在保护中发展。余村实践凸显了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相辅相成、并行不悖；清晰表明了生态环境保护和经济发展不是矛盾对立的关系而是辩证统一的关系；验证了把生态保护好，把生态优势发挥出来，才能实现高质量发展。

（一）规划先行，理顺保护与开发关系

早在2008 年，余村就率先开展美丽乡村建设，重新编制村规划，把全村划分成生态旅游区、美丽宜居区和田园观光区3 个区块。早早划定这三个功能分区，为现今余村的大发展奠定了扎实的基础。

良好的生态蕴含着无穷的价值，能够源源不断创造综合效益，关键是要找准平衡点和着力点。要强化国土空间规划和用途管控，落实生态保护、基本农田、城镇开发等空间管控边界，实施主体功能区战略，划定并严守生态保护红线。坚持国土空间“唯一性”，在“一张图”上协调解决保护与开发的空间需求和矛盾冲突。要把每一寸土地规划得清清楚楚，确保高起点规划，坚持一张蓝图绘到底。要做好国土空间规划与乡村旅游发展规划融合，逐步完善“全域旅游发展规划+实施方案+专项规划”规划体系，注重优化乡村旅游区域整体布局，促进全域乡村旅游。民宿是村民参与文旅经济的重要方式，是文旅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要把民宿建设、文旅配套设施体现在村庄规划中。针对逆城市化需求，可以在杭州、宁波、温州、嘉兴、绍兴、金华、义乌等省内中心城市周边50～70 公里左右的乡村，实施一批逆城市化的硬件配套。

（二）要发展美丽经济

发展美丽经济要立足乡村特色资源，因地制宜发展乡村旅游；要充分挖掘乡村自然资源和人文资源，把农耕活动与休闲农业、传统农业文明与现代乡土文化有机结合起来，不断提高美丽经济发展质量，让美丽经济越来越红火，为推进“两山”转化增添动力。应充分发挥政府的主导作用和调控职能，把乡村旅游与美丽乡村建设有机结合起来，对乡村基础设施建设与乡村旅游项目进行统筹安排、统一规划，在充分尊重乡村居民意愿的基础上，因地制宜开发乡村旅游项目，对乡村旅游景点实行区域化布局和差异化设计，凸显地域特色，努力打造具有地方特色的乡村旅游品牌。要完善基础设施，从“食、住、行、游、购、娱”六方面，完善乡村旅游基础设施，提升硬件配套设施和服务水平。要注重村庄整体风貌管控，以新浙派民居美化村庄风貌。要注重发展民宿经济，让百姓发家致富。可以针对欧美客户需求，探索发展“洋家乐”。

（三）要打造生态明星村

一个企业得有拳头产品，一片区域需要一个明星村。把生态明星村的建设作为“两山”转化的重要通道。生态明星村也是服务“千万工程”、服务美丽浙江建设的重要平台，自然资源系统可以全域土地综合整治为抓手，在全省打造一批生态明星村，为当地乡村旅游奠定基础，同时打响浙江生态明星村品牌。生态明星村可以单指一个行政村，也可以是几个行政村的集合体。县域或一个区域打造哪几个生态明星村的选择很重要：交通不能太偏僻、村班子要有战斗力、具有一定的村庄规模。打造生态明星村少不了地方主要领导的重视和前期的财政投入。要着力打造生态明星村的内生动力，着力培育该村产业，丰富该村业态，让该村留得住人、留得住魂。建议：一是把生态明星村的打造作为全域土地综合整治的重要目标之一，把浙江生态明星村打造为自然资源系统在“千万工程”领域响亮的自有品牌；二是把浙江省的地质文化村作为全省生态明星村的备选基础之一。

（四）做大做强区域品牌

开展生态研学，强化乡村运营，发展生态有机产品、绿色食品，打造响亮的区域农耕品牌。

一是开展生态研学。余村的红色研学具有一定的不可复制性。但余村的全国首个五星级地质文化村，是无中生有，刚刚创建成功的。生态明星村要充分发掘自身的优势，做深做强生态研学，积极对接当地的教育部门、中小学校，先期开展针对中小学生的生态研学，形成良性闭环。同时，生态研学要依托院士等社会名流，邀请院士等社会名流为生态研学把脉问诊。

二是强化乡村运营。要坚持以运营前置思维开展资源整合，持续激活乡村可持续发展内生动力。强化多方参与和机制创新，着力构筑共同体利益联结网络，形成整村运营谋划、策划、设计、建设、招引及运作全过程闭环。加快乡村资源资产资本化，探索不同形态村落运营模式，推进乡村运营经营的品质化、现代化。

三是发展生态有机产品、绿色食品，打造响亮的区域农耕品牌。生态有机产品、绿色食品是生态优势的重要体现，也是重要的“两山”转化通道。要聚焦生态有机产品、绿色食品种植、生产、加工、销售，打造响亮的区域农耕品牌，有效增加当地农产品附加值，富裕当地百姓。

（五）发展新经济，汇聚青年人才

依托生态明星村和文旅产业，发展新经济，布局新业态，在乡村集聚青年人才。

一是在生态明星村的基础上，结合该区域镇域中心及相应的区域中心以及该区域的产业特色，在新经济、新农业、新文旅三个产业方向上，辅以基金招商等办法，进行重点招商。要结合信息产业大潮，招引数字游民等在该区域落地生根。

二是开展生态明星村的全球合伙人、全国合伙人行动。打造引得进、留得住、立体化的原乡人、新乡人、归乡人、旅乡人融合服务体系，服务生态明星村的合伙人。

三是丰富乡村业态。只有各种业态比较丰富了，才能留住旅客，留牢青年人，让乡村成为青年人的向往地、聚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