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穆、冯玉祥等

陈迹

钱穆   心生活之内容，可以取之人而于人无损，可以公之人而于己益多。其心情可以日趋广大，其境界可以日趋开明。可以无我无人，古今中外无阻隔而融通为一，则只有在心生活方面。——钱穆

冯玉祥   冯玉祥将军在民国一众军阀中是个不一样的存在。他始终从民族大义出发，并且热爱读书，十分尊重读书人。1938年3月6日，为支持抗战宣传，冯玉祥出资在武汉创办印刷厂和书店，即“三户图书印刷社”。“三户”之名，源于冯玉祥读陆游诗《金错刀行》“楚虽三户能亡秦，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一句有感。冯玉祥在日记中写道：“从前战国时，秦国数次攻楚不下， 后有人曰‘楚余三户，终而灭秦者亦必楚。后果秦国为汉高祖、楚霸王所灭，我刻此‘三户之意思，即是日本欺我，中国虽余三户，而日本亦终（被）我中国所灭也。”

李济   我国“考古学之父”李济十分痛恨“面子心理”，尤其在“面子”和“科学”之间，从不做选择。他喜欢有话直说，因此常常开罪于人，还得了“拗相公”的“恶名”。一次，一位老学者在李济面前言之凿凿地说，自己曾看到过乾隆皇帝的头盖骨，并亲自数过他有四十枚牙齿。李济也不给对方留面子，驳斥道：“这是不可能的。灵长各科属动物的牙齿数目，已有科学定论。人类的牙从没超过三十二枚的，至于现代的中国人，大多只有二十八枚到三十二枚。”

闻一多   抗战时期，大后方的生活异常艰苦，常有断粮威胁。为维持生计，西南联大的教授们纷纷摆摊设点，卖藏书、卖衣物、卖字画，而清华中文系主任闻一多，则摆起地摊公开挂牌为人刻起印章。其时，联大诸多知名学者教授都曾亲自帮闻一多拟定润例，中文系浦江清教授亦用骈文作了一则《闻一多教授金石润例》的短启，并有梅贻琦、朱自清、冯友兰、罗常培、沈从文等十二人署名。这篇广告词文采斐然，又因闻一多本身的才气和名望，短启一经张贴，颇具轰动效应，以至求印者络绎不绝。因影响甚远，闻一多这段当“摊主”的出名经历，也被明文记入了联大校史。

许地山   1924年，许地山从美国哥大获硕士学位后转赴英国留学。当时，郑振铎正在整理写作民间文学史，在国内遍寻唐、五代时期的文献资料而不着。而在1907年，英国探险家斯坦因曾用极不光彩的手段，从敦煌莫高窟带走大量文物，其中就包括大批五代写经，藏匿在大英博物馆。于是，郑振铎寻求此时正负笈英伦的许地山帮忙。由于大英博物馆严禁查阅者抄录文物相关信息，博闻强识的许地山便多次进出博物馆，将需要的文献内容反复暗诵，回头默写整理，然后寄回国内。最终，郑振铎靠着这些珍贵的资料，完成了《中国俗文学史》这一著作。

季羡林   大师季羡林少时酷爱“闲书”，但叔父严威，这个顽童也只得想办法偷看，机警小心地应对叔父的“偷袭”。季羡林的老家和水泊梁山离得很近，他也最爱读《水浒传》，十分迷恋书中这些梁山好汉的侠肝义胆。除此以外，情节精彩曲折的公案小说和武侠小说也是他的心头好，他甚至将《彭公案》看了四十多遍。而季羡林当时年纪尚小，识字有限，遇到“飞檐走壁”还会念成“飞胆走壁”，虽不求甚解，但无碍其领略故事的精彩。

马约翰   清华大学一向对体育成绩要求极严，推崇“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的理念。从20世纪20年代起，马约翰就担任清华大学体育部主任，他要求学生要生动活泼，于是在清华大学实施“强迫运动”。梁实秋曾在《清华八年》一文中这样写道：“下午四时至五时有一个小时的强迫运动，届时所有的寝室课室房门一律上锁，非到户外运动不可……”而国学大师吴宓在清华唯一的一次补考，也正是跳远补测，及格后才准予毕业。不过，马约翰不是刻板地只在乎成绩，他在乎的是体育运动对学生意志的锤炼。所以，即使体弱的物理学家林家翘总是跑不快，但马约翰对他平日里努力坚持锻炼的态度很赞许，期末時便给他的体育成绩评了“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