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者参与创新生态系统价值共创的自集聚机制研究

摘 要：为了探究终端消费者参与价值共创时多边主体的演化策略，构建核心企业、互补主体与终端消费者在创新生态系统价值共创中的三方演化博弈模型，并通过MATLAB软件对创新生态系统中各主体自集聚行为进行仿真模拟，揭示三方集聚中的非线性相互作用机制。结果表明，三方博弈选择的最优演化稳定策略为（1，1，1），即组织、加入、参与，生态集聚并稳定的前提是适度的收益分配比例；各方初始意愿的差异会影响生态集聚速度而不会改变最终的演化策略，任何一方不积极参与创新生态系统，均会降低生态集聚速度；消费者参与程度的高低对于核心企业和互补主体自集聚的影响作用不明显，但参与程度过高会减弱消费者的自集聚收敛速度；当收益分配阈值低于0.7时，互补企业收敛于不加入。研究结论可以为企业构建创新生态系统、促进多方主体积极参与价值共创以及实现创新价值最大化提供借鉴。

关键词：消费经济学；消费者参与；创新生态系统；核心企业；价值共创；演化博弈

中图分类号：F27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1534（2024）06-0481-08

Research on the self-agglomeration mechanism of consumer participation in value co-creation of innovation ecosystem

LI Xin， FU Yuyang

（School of Management， Bohai University， Jinzhou， Liaoning 121000， China）

Abstract：

In order to explore the evolutionary strategies of multilateral subjects when end consumers participate in value co-creation， a tripartite evolutionary game model of core enterprises， complementary subjects and end consumers in the value co-creation of innovation ecosystem was constructed， and the self-agglomeration behavior of each subject in the innovation ecosystem was simulated through MATLAB software to reveal the nonlinear interaction mechanism in tripartite agglomeration.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optimal evolutionary stability strategy of the tripartite game is （1，1，1）， that is， the premise of organization， joining， participation， and ecological agglomeration， and stability is a moderate proportion of income distribution. The difference in the initial willingness of all parties will affect the rate of ecological agglomeration without changing the final evolution strategy， and the failure of any party to actively participate in the innovation ecosystem will reduce the rate of ecological agglomeration. The level of consumer participation has a minimal impact on the self-aggregation of core enterprise and comlementary subjects， but a high level of consumer participation can weaken the convergence speed of innovation ecological self-agglomeration. When the income distribution threshold is lower than 0.7， complementary enterprises converge and do not join. The research findings can provide reference for enterprises to build an innovation ecosystem， promote the active participation of multiple entities in value co-creation， and maximize the value of innovation.

Keywords：

consumer economics；consumer participation; innovation ecosystem; core enterprises；value co-creation; evolutionary game

随着中国的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和建设“世界科技创新强国”目标的设立，创新驱动的网络化合作模式变得愈发重要。随着网络中参与者开始呈现出多样化的生态角色，创新网络逐渐向多角色参与价值共创的创新生态系统转变^[1]。企业需要依赖所在的创新生态系统来加快资源交换速率、提升创新效率^[2]。若能充分发挥用户在创新生态系统中的重要作用，使企业直面用户需求，会给企业及其生态伙伴带来新的创新思路。

MARADZA等^[3]明确了创新生态系统的概念，认为创新是一个复杂的非线性过程，是系统内各方参与主体相互作用的结果，其概念也被众多学者用来理解多主体之间的创新活动。实现价值共创是创新生态系统的重要目标;同时，集聚的成员也通过价值共创行为获取生态优势和市场优势^[4]。为了维护创新生态系统的稳定性，建立更为牢固的合作创新关系，集聚成员自发地参与或组织创新活动，即自集聚行为，进一步提升创新生态系统的价值共创能力。

价值共创最早是PRAHALAD等^[5]基于顾客体验提出来的，并围绕着消费者和企业在价值创造中的关系不断发展，提出了客户也是价值创造的参与者。VARGO等^[6]进一步将价值共创扩展到社会经济网络和创新生态系统中。当前创新生态系统的价值共创研究主要集中于创新生态系统的价值共创的概念、模式及机制等方面。基于创新生态系统价值共创的集聚机制研究中，部分学者将价值共创机制总结为动力机制、进入与退出机制、能量传递机制和信任机制^[7-8]。当共创模式不同时，创新生态系统中各参与者创新行为特征存在差异，还会产生不同的价值共创效应^[9]。在数字经济时代，用户作为创新生态系统的直接受益群体，其对创新生态系统价值创造的影响和推动作用愈发显现。

用户参与价值共创为企业提供了重要的外部创新思路。耿秀丽等^[10]研究讨论了用户在虚拟社群中参与价值共创时，初始参与比例、收益分配比例、成本投入及企业奖励力度对用户和制造企业双方博弈策略的影响；陈志刚等^[11]认为消费者与企业处于平等地位，分析了不同情境下各主体的演化稳定策略和路径。

当前关于创新生态系统情境下价值共创的研究主体多集中于企业、产业或政府层面，从用户视角出发进行价值共创的研究相对较少，且都是针对创新者、领先用户等特殊消费者进行的研究。在以核心企业为主导构建的创新生态系统中，核心企业面向普通消费者提供产品和服务，核心企业的一众零部件供应商和方案提供商即为互补主体。因此，对于企业如何利用普通消费者的参与来更好地实现价值共创的研究以及对于消费者、核心企业和互补主体价值共创的机制研究，有一定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将消费者这一主体融入创新生态系统的价值共创过程中，应用演化博弈理论，通过构建核心企业、互补主体和消费者的三方演化博弈模型，探究消费者参与价值共创的决策对其他主体决策以及创新生态系统集聚的影响；通过MATLAB软件进行仿真模拟，分析不同情境下、不同激励措施的价值共创效果。在此基础上，分析创新生态系统中三方的自集聚机制，并提出了应对生态竞争和风险上升的生态集聚措施。

1 创新生态系统成员自集聚机制的理论分析

1.1 消费者参与的创新生态系统价值共创行为分析

在消费者参与创新生态系统价值共创的行为中，消费者不再只是被动地接受企业提供的产品和服务，而是通过积极参与和贡献，共同推动创新和价值的产生，其动机主要有3点。

1）消费者对产品的需求与期望 消费者参与创新生态系统的价值共创行为通常是基于他们新的需求和期望，希望企业可以根据自己的反馈进行产品和服务的改进和创新^[12]。

2）消费者社交互动和身份认同需要 消费者在社交平台或企业官方渠道上与其他用户和企业工作人员进行交流。在分享创新创意的价值共创过程中，不仅可以满足消费者基于产品的社交表达需求，还可以增强其身份认同感和参与感^[13]。

3）获得物质或非物质回报 有些企业为鼓励消费者提供有关产品和服务的创意，会提供一定的奖励。

1.2 核心企业参与创新生态系统价值共创行为分析

在创新生态系统的价值共创过程中，核心企业在消费者与互补主体之间承担起积极的桥梁作用，促进了创新创意在系统中各主体间的有机衔接，体现在以下3个方面。

1）消费者是核心企业的最终客户，是其产品和服务的满足对象，也是价值共创的核心^[14]。企业需要及时地洞察和感知消费者对现有产品和服务的反馈以及进一步的需求。

2）合作分工是参与者在创新生态系统中的主要运作机制，核心企业只有充分整合关联企业的产品或服务，才能向最终客户交付连贯一致的需求解决方案^[15]。

3）对于核心企业而言，在生态系统中推动消费者发起创新方案，可以降低自身的创新风险与成本^[16]。核心企业推进产业链中创新资源的共建共享，维系合作伙伴关系，实现更高质量的价值共创。

1.3 互补主体参与创新生态系统价值共创行为分析

数字化技术和互联网的广泛普及使得消费者的价值主张在创新生态系统中更容易被互补主体捕捉，所以互补主体的创新动机除了自发创新和核心企业的直接推动外，也多了直面终端用户需求的创新需要，创新行为的驱动路径也得到了丰富^[17]。王发明等^[18]认为促使各相关创新主体在技术研发过程中的内在驱动力是对利益的追求，也有学者认为感知有用性是互补主体参与创新生态系统价值共创的动机^[19]。除此之外，通过参与创新生态系统的协作，互补主体间可以实现资源的互补和共享，从而促进创新^[20]。

1.4 消费者参与创新生态系统价值共创的自集聚模型分析

创新生态系统由各创新主体组成，在价值共创过程中，各个参与主体扮演的角色不同、发挥的作用也不同。价值共创的动机和参与主体的行为是学界一直在讨论的问题，演化博弈模型也逐渐成为当前研究多主体价值共创问题的主要方法^[21]。因此，采用演化博弈模型和自集聚仿真分析来探究消费者、核心企业和互补主体的价值共创行为，能够更好地揭示随着时间变化，消费者的参与意愿和收益分配比例不同时各主体的动态选择过程，理清消费者参与价值共创的内在机制。

2 基本假设与参数设定

2.1 以小米公司为核心企业的案例描述

小米公司在最早期便十分注重消费者对于产品的意见，积极从线上、线下倾听消费者对于产品的改进意见，创建了独特的“粉丝文化”，是消费者参与价值共创的一种形式。通过鼓励消费者参与创新互动，小米公司能够更准确地把握市场需求和消费者偏好，从而针对性地开发新产品或优化现有产品。这种以消费者为中心的创新产品往往能够吸引更多消费者的关注和购买，从而提升产品销量和市场份额，提高品牌影响力，消费者也因自己的贡献而获得相应报酬。同时，小米公司通过及时地向零部件供应商传递创新需求，能够确保供应链与自身创新合作的协同性，倒逼零部件供应商等互补主体为满足消费者需求而努力，实现企业端的共赢共进。

2.2 演化博弈模型的基本假设

通过小米公司的案例，我们可以更好地了解在创新生态系统中核心企业、互补主体与消费者之间在价值共创过程中的互动关系。以下是对各主体在演化博弈中的假设和参数设定，以便进行下一步的演化博弈分析。

1）消费者、核心企业、互补主体是创新生态系统自集聚过程中的博弈方，三方均为有限理性。

2）核心企业的策略空间为组织或者不组织创新生态系统。当企业依靠自身能力进行创新，不组织创新生态系统无法产生价值共创时，其收益为R₁，同时付出C₁的成本进行创新。当核心企业组织创新生态系统，互补主体参与时，形成价值共创，获得的净收益为R₂₁，核心企业与互补主体分别按照α（0lt;αlt;1）与1-α的比例分配收益，即核心企业净收益为αR₂₁，核心企业为了建立和维护创新生态系统中各主体的关系所需支付的成本为C_{21，C21gt;C1；}当消费者参与到创新生态系统中时，形成价值共创，获得的净收益为R₂₂，核心企业与消费者分别按照β（0lt;βlt;1）与1-β的比例分配收益，核心企业为了激励消费者参与创新生态系统进行创新，对消费者进行的奖励为C₂₃；如果消费者选择不参与创新生态系统，企业会因为失去部分市场信息而损失收益L。

3）消费者的策略空间为参与或者不参与创新生态系统。设消费者参与的强度为e（egt;0），消费者参与创新生态系统会获得的净收益为（1－β）R₂₂，所支付的成本为eC₃，消费者参与创新会获得核心企业的奖励回报为C₂₃，且（1－β）R_{22+C23－eC3gt;0。}消费者不参与创新生态系统时的收益为0。

4）互补主体的策略空间为加入或者不加入创新生态系统。当互补主体不加入创新生态系统，其收益来源于原有的业务，此时净收益为R；当核心企业组织创新生态系统，互补主体加入时，形成价值共创，互补主体获得净收益为（1－α）R₂₁，互补主体为了建立和维护在创新生态系统中各主体的关系所需支付的成本为C₂₂。

3 消费者、核心企业与互补主体三方演化博弈分析

根据上述假设，构建消费者、核心企业、互补主体在创新生态系统中自集聚的博弈支付矩阵，通过对各主体收益函数的推导，计算单一主体和三方博弈时的均衡点，进而分析各方的演化博弈策略。

3.1 支付矩阵

在消费者选择参与的情况下，核心企业、互补主体各有2种策略选择，由此构建的支付矩阵如表1和表2所示。在消费者选择不参与的情况下，核心企业与互补主体也各有2种选择，由此而构建的支付矩阵如表3及表4所示。

在本研究中，互补主体参与价值共创的收益来自于核心企业的利益分配，因此在支付矩阵中消费者是否参与价值共创，互补主体的收益没有变化。这是由于作为价值共创中的互补主体，与消费者之间的利益关系主要通过核心企业来传递，是在核心企业背后为消费者和创新生态系统创造价值。根据非零和博弈理论，在合作下的博弈情境中，即使两方的策略选择在支付矩阵中看似无关，但他们的策略选择可通过间接方式影响对方。

3.2 演化稳定策略求解

3.2.1 单一主体博弈均衡点

通过对各单一主体收益期望函数和动态方程的推导，得到核心企业、互补主体、消费者的单方决策均衡点分别为（x=0，x=1）、（ y=0，y=1）、（z=0，z=1），其中x，y，z分别代表核心企业、互补主体和消费者参与创新生态系统的意愿，0，1分别表示不参与和参与创新生态系统。

3.2.2 综合博弈策略分析

将核心企业、互补主体和消费者的复制动态方程联立，得到创新三方参与创新生态系统的复制动态方程组，令各复制动态方程为0，求得系统均衡点。根据RITZBERGER等^[22]的研究可知，对于核心企业、互补主体和消费者三方构成的系统，只需讨论均衡点（0，0，0）、（1，0，0）、（0，1，0）、（0，0，1）、（1，1，0）、（1，0，1）、（0，1，1）、（1，1，1）的渐进稳定性，其余的点为非渐进稳定状态。根据复制动态方程组得到Jacobian矩阵如式（1）所示：

J=（1－2x）（yC_{1－yC21－zC23+yαR21+zβR22）x（1－x）（C1－C21+αR21）x（1－x）（eR22－C23）y（1－y）［（1－α）R21－C22－R）（1－2y）x［（1－β）R21－C22－R］0z（1－z）［（1－β）R22+C23－eC3］0（1－2z）x（C23+R22－eC3－βR22）}。（1）

将以上8个均衡点代入Jacobian矩阵，可得相应的特征值。代入演算分析可知，系统有2个演化稳定策略：1）均衡点E_{1（1，0，1）}，此时要求C_{23－βR22lt;0}且（1－α）R_{21－C22－Rlt;0}，说明互补主体如果加入创新生态系统所获取的净收益小于其不加入时的收益，消费者的参与为核心企业带来的价值增值高于其对消费者的回报；2）均衡点E_{2（1，1，1）}，此时要求C_{22+R－（1－α）R21lt;0}且C_{21－C3+C23－αR21－βR22lt;0}，说明核心企业组织、互补主体加入、消费者参与创新生态系统比不组织、不加入、不参与获取的价值高。

4 消费者参与下的创新生态系统自集聚仿真分析

4.1 演化稳定策略分析

上述分析给出了核心企业、互补主体、消费者的三方演化博弈模型和最终稳定策略。为反映不同情境下三方的演化过程，探究参与者初始策略的选择及不同参数变动对演化稳定策略的影响，本文运用MATLAB对演化博弈模型进行仿真。首先，将x，y，z代入随时间演化的函数中；然后，利用plot函数作出三方演化过程图；最后，通过调整收益分配比例来验证生态系统的集聚趋势。

创新生态系统具有网络化的结构和运行机制^[23]，即为创新生态系统的网络效应^[24]。依据梅特卡夫定律，网络使用者越多，价值就越大，因此，均衡点E_{2（1，1，1）}（即核心企业组织、互补主体加入、消费者参与）是比较合适的选择，创新网络中的使用者数量越多，共同创造的价值越大。

4.2 参数分析

为更加直观地观察利益相关者的演化轨迹及其对参数的敏感程度，本文对演化稳定策略和相关参数进行仿真模拟，即探讨在均衡点E_{2（1，1，1）}决策下，初始意愿水平，消费者参与程度e以及收益分配α和β等参数变化对参与主体演化轨迹的影响。

4.2.1 三方初始意愿相同，不同初始水平下的集聚演化

假定各方初始意愿相同，当初始意愿水平不同时各方策略演化路径如图1 a）所示。当各方初始意愿越高时，收敛速度越快，大于0.5时，各方会在短时间内实现集聚。当三方初始意愿小于等于0.5时，三方策略仍收敛于（1，1，1），但收敛速度变慢，这是因为各方加入创新生态系统产生的价值增值大于不加入，所以最终仍会主动聚集，形成创新生态系统。

4.2.2 核心企业与消费者初始意愿对生态系统集聚演化的影响对比

1）核心企业与消费者初始意愿水平高时对生态系统集聚的带动作用如图1 b）所示，当互补主体加入的初始意愿较低时（y=0.4），核心企业与消费者高水平的初始意愿（x=0.7，z=0.7）会促进互补主体加入创新生态系统的意愿。根据图1 c）可知，当互补主体加入的初始意愿更低时（y=0.2），核心企业与消费者的高水平初始意愿仍能促进互补主体加入价值共创。

2）核心企业与消费者单方面初始意愿为0时的影响对比。如图2 a）所示，核心企业和互补主体初始意愿属于低水平状态（x=0.4，y=0.4），消费者参与的初始意愿为0的状态下，核心企业与互补主体仍收敛于组织与加入，但收敛速度明显低于消费者参与的初始意愿不为0的状态，说明消费者参与对于生态系统集聚具有促进作用。如图2 b）所示，核心企业和互补主体的初始意愿都较高时（x=0.7，y=0.7），消费者不参与，核心企业与互补主体的策略仍收敛于组织和加入；但是当核心企业和消费者初始意愿为0时（x=0，z=0），互补主体即使有较高的初始加入意愿（y=0.7），最后仍会收敛于不加入价值共创。综上可知，核心企业组织是互补主体加入价值共创的决定因素，消费者参与则是促进因素。

4.2.3 收益分配比例变化对三方演化行为的影响

1）收益分配比例变化对核心企业和消费者参与演化行为的影响对比，如图3 a）所示。随着核心企业组织创新生态系统所获的收益分配比例的增加，其选择组织的策略收敛速度加快；当收益分配比例较低时，核心企业的策略仍收敛为组织，说明收益增加是激励核心企业组织创新生态系统的动力之一。如图3 b）所示，随着消费者参与所获取的收益分配比例的增加，其选择参与策略的收敛速度加快，且即使收益分配比例较低，消费者仍会在参与创新生态系统时获得回报，因此选择参与。

2）收益分配比例变化对互补主体演化行为的对比影响，如图3 c）所示。当互补主体加入创新生态系统所获的收益增加，其选择加入策略的收敛速度加快；但收益分配比例低于阈值（α=0.7，β=0.7）时，互补主体策略收敛于不加入，说明互补主体加入创新生态系统所获得收益低于其付出的成本，虽然在短期内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参与，但最终仍会退出创新生态系统。

4.2.4 消费者参与程度对三方演化行为的影响

根据图4 a）—b），不难发现，消费者参与行为的程度变化，对于核心企业和互补主体的策略选择影响不大，最终仍会收敛于组织和加入策略。但消费者参与程度变化对于消费者的演化策略有一定的影响，如图4 c）所示，随着消费者参与程度的加大，其策略收敛速度降低，但仍收敛于参与。这可能是因为消费者加大参与程度，会造成自身成本和精力的增加，随着边际收益的减少，在与前期收益和预期收益的对比下，其参与价值共创的动机减弱，收敛速度降低，但参与后获得的收益仍大于不参与，因此最终仍会参与价值共创。

5 结 语

本文将消费者、核心企业、互补主体作为创新

生态系统参与主体，通过演化博弈及仿真分析，揭示三方自集聚中的非线性相互作用关系，模拟了初始意愿不同，收益分配比例不同和消费者参与程度不同情形下的三方策略演化轨迹，具体结论如下。

1）基于网络效应理论，生态自集聚逐步发展为（1，1，1），即核心企业、互补主体、消费者选择的演化稳定策略分别为组织、加入、参与。生态自集聚并实现持续稳定的前提是适度的收益分配比例，如果分配比例低于0.7时，互补主体的演化策略为不加入。

2）各方初始意愿的差异会影响生态自集聚速度，高初始意愿会加速生态自集聚，任何一方不积极参与创新生态系统，均会降低生态自集聚速度；核心企业组织与否对于互补主体是否加入价值共创起主要作用。

3）消费者参与程度对核心企业、互补主体的演化策略选择结果的影响较弱。但对于消费者而言，消费者参与程度越高，其生态自集聚收敛速度减弱。

基于以上结论，为了促使消费者和相关互补主体参与创新生态系统的价值共创，核心企业应挑选优质的创新合作伙伴、设计各方满意的收益比例，从而激发各方参与意愿。

本文尚有不足之处：1）在创新生态系统中，政府所扮演的角色和影响力不同于其他互补主体，本文为了突出消费者这一主体对于创新生态系统价值共创过程的影响，故将博弈主体进行了精简；2）在演化博弈和仿真分析时对三方的初始意愿进行了简单的设定，具有一定的主观性，没有采用实际的案例数据进行分析。因此，未来在进行相关研究时可以将政府加入博弈主体中进行分析讨论，并搜集相应的商业数据对博弈模型进行进一步的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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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丁军苗

基金项目：辽宁省哲学社会科学项目（L22BJY005）

第一作者简介：李昕（1979—），女，吉林吉林人，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技术创新管理方面的研究。E-mail： lx4321@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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