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期刊案例研究的方法论特征及改进策略

■胡 岩 王 森

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期刊社,上海市普陀区中山北路3663号 200062

近年来,我国学术期刊出版事业快速发展,整体办刊水平显著提高,一批有国际影响力的学术期刊涌现。与此相应,学术期刊研究也在快速发展,研究数量持续增加,研究水平不断提高,研究的对象和方法都日趋多元,产生了一批优秀的学术成果。学术期刊研究既从办刊实践中获取了丰富的研究资源,也以独特方式有力支撑了具体的办刊实践。学术研究与办刊实践的这种双向支撑突出体现在不断出现的期刊案例研究上。这些案例研究总结和推广了期刊的办刊经验,也从个案角度对期刊出版中的一些普遍性问题进行了讨论,同时也揭示了诸多在跨案例研究中容易被忽视的问题,因而有重要价值。也正因其独特价值,案例研究近年来在多个领域都越来越受到重视:2022年5月中共中央宣传部、教育部联合印发《面向2035高校哲学社会科学高质量发展行动计划》,强调要推动中国特色案例建设;2021年3月中国案例研究期刊联盟正式成立,26家成员单位带头设立案例研究专栏[1];2022年9月首届中国案例建设国际研讨会隆重举行。作为一种比较成熟的研究方法,案例研究有其自身的理论基础,也形成了严格的方法规范[2-3]。尽管出现了大量的案例研究论文,也有学者对案例方法在期刊研究中的运用做了探讨[4],但尚未见到广泛搜集已有案例研究并进行方法论考察的研究。摸清现状是未来改进的前提。本文希望在搜集案例分析类研究数据的基础上,从方法论角度进行考察,分析已有研究的方法论特征,揭示可能存在的问题,并尝试提出未来改进的方向,以不断提高期刊案例研究的质量,更好服务于学术研究的深化和办刊实践的发展。

1 概念、数据与方法

1.1 概念

“案例研究”是社会科学研究广泛使用的一种研究方法,近年来其使用领域不断拓展、使用频率不断提高[5]。与关注较多研究样本的跨案例研究不同,案例研究只关注较少的样本(因此也被称为“个案研究”),而在研究样本数量上的明显区别,也决定了案例研究与跨案例研究之间存在着诸多差异。比如:就研究假设而言,案例研究倾向于生成新的假设,而跨案例研究倾向于检验已有的假设;就因果关系而言,案例研究侧重解释因果机制,而跨案例研究侧重分析因果效应;就数据可获取性而言,案例研究的数据比较集中,而跨案例研究的数据则相对分散[6]。相较跨案例研究,案例研究的突出优势在于可以充分利用多种不同的资料来源对少数案例进行深入细致的分析。基于此,结合期刊研究的实际,本文只考察关注不超过3个案例的研究。

“期刊案例”强调某种或某几种期刊的整体发展情况。近年来,在我国学术期刊研究领域,案例研究论文大量出现。从研究对象来看,已有研究关注了不同层次的案例:有关注某种或某几种期刊整体发展的,有关注期刊工作某个具体部分的(比如栏目、审稿制度、封面设计等),还有关注期刊出版机构的,等等,这些研究都属于案例研究的范畴。不管是关注期刊某个部分,还是关注期刊所在的出版机构,或者其他层次的案例,研究最终都会落脚于某一期刊的整体发展。因此,本文主要关注期刊案例研究,即那些明确表明以某种或某几种期刊的整体发展(从论文标题上看,这些研究多以“影响力”“品牌化”“发展路径”“办刊模式”等为标识)为主要内容的研究。

综上,选取数据所遵循的主要原则就是:一项研究关注的案例是“期刊案例”,而非其他层次的案例;同时,该研究所关注的期刊案例数不超过3个。

1.2 数据

基于上述概念界定,确定的主要数据来源为《中国科技期刊研究》2015—2022年刊发的论文。做此选择的主要考虑是:该刊是国内公认的学术期刊研究领域的代表性期刊;该刊发表有大量以期刊案例为主题的研究论文;该刊自2015年开始推行结构化摘要,为对其论文的要素分析提供了便利。经过对2015—2022年该刊所发表的论文进行逐篇人工检索和初步阅读,严格按照上文提及的选取原则,排除其他层次案例的研究和关注超过3个案例的研究,最终确定符合分析标准的论文64篇作为分析的主要对象,其中2015年10篇、2016年6篇、2017年10篇、2018年10篇、2019年7篇、2020年8篇、2021年4篇、2022年9篇。

1.3 方法

研究侧重分析已有研究应用案例分析方法时所表现出的特征。在分析案例研究方法一般特征的基础上,结合期刊研究的特殊性,总结出对已有研究进行方法论特征考察的主要维度:研究取向、案例类型、案例数量、数据来源、分析风格。在每个维度下,又区分出若干不同的指标。大体而言,研究取向关注研究的目的,主要可分为描述性研究和解释性研究两种。案例类型主要关注研究所选取案例的类型,包括极端案例、典型案例、反常案例、多变案例、参与性案例5种类型。案例数量主要关注某项研究所考察案例的数量,如前所述,只关注包含不超过3个案例的研究。数据来源关注研究所使用的数据获取方式,大致可分为观察数据、访谈数据、文本数据3种。分析风格主要关注研究对数据进行分析时所体现的主要风格,包括定性分析、定量分析、混合分析3种。据此对每篇入选论文的方法论特征进行判定,并进行综合性统计分析。需要说明的是,考虑到行文便利,此处对各维度及其各指标只做了简单界定,更详细的界定和解释在“结果与分析”部分进行展示。

2 结果与分析

根据上文所述方法,围绕研究取向、案例类型、案例数量、数据来源、分析风格等5个维度,统计出每一维度下符合不同特征指标的案例研究数量,从而得到期刊案例研究主要方法论特征指标的统计结果(见表1)。

表1 期刊案例研究方法论特征指标统计

基于上述统计结果,从方法论角度对期刊案例研究进行考察,可以发现近年来的期刊案例研究在方法运用上主要呈现5个方面的特征。

2.1 从研究取向上看,描述性研究远多于解释性研究

就研究取向而言,案例研究通常被分为探索性研究、描述性研究、解释性研究3种。探索性案例研究的目的是确认可以用于后续相关研究的研究问题或步骤,描述性案例研究旨在描述现实生活中的某种现象,而解释性案例研究则希望解释某种现象发生的原因和过程[7]。严格来说,探索性案例研究更像是正式研究开始前的预备阶段,而非一种独立的研究类型。具体到期刊案例研究领域,单纯的探索性研究很少,各种学术期刊发表的探索性研究论文更少。因此,就期刊案例研究而言,事实上主要存在描述性研究和解释性研究两种类型。描述性研究侧重描述具体办刊措施及其结果,而解释性研究侧重对具体办刊措施和结果进行理论上的解释,即从理论上解释这些现象何以发生,其背后的理论依据是什么。其实,两种类型研究的诉求相似:描述性研究期待自身所揭示的办刊经验能对更多期刊有借鉴作用,解释性研究则期待自身所提出的理论能解释更多的类似现象。

统计发现,期刊案例研究中,描述性研究(61项)远多于解释性研究(3项),也就是说,介绍期刊具体办刊举措及其结果的研究远多于发现、验证或证伪某些理论的一般性理论研究。这当然与期刊案例研究从根本上属于应用性研究有关,即期刊案例研究更多是为了解决如何办好期刊这一实践问题的,大多数研究的主要目的并不是发现或检验理论。根据统计发现,明确提出研究假设并试图予以检验的研究数量极少(1项)。但事实上,应用性研究往往基于某些理论,而理论同样可以指导具体的办刊实践。并且,前文已提及,生成新假设是案例研究方法的优势,期刊案例研究中解释性研究偏少也使得案例研究的独特优势没有得到充分发挥。从这个角度讲,对解释性研究的关注有待加强。

2.2 从案例类型上看,案例类型比较多样,但各类案例的比例不均衡

约翰·吉尔林提出了多种案例类型,包括典型案例、多变案例、极端案例、反常案例、影响性案例、关键案例等[8]。在这一区分的基础上,针对学术期刊工作自身的特点以及期刊案例研究的现状,归纳出如下案例类型:典型案例,即有代表性的案例,比如某种代表同类期刊平均影响力水平的期刊、某个领域中新创办的期刊;极端案例,即表现较好或较差的案例,比如影响因子最高的期刊、最低的期刊;反常案例,即不遵循一般办刊规律的案例,比如采取了常规的提高影响力的措施但获得相反作用的期刊;多变案例,即自身变化比较多样的案例,比如影响力变化比较明显、采取的相关举措特别多元化的期刊等。需要说明的是,不少研究并没有特别交代选取案例时的考虑,因此,在判定某项研究所选案例的类型时,需要结合该研究的具体内容对其所关注的案例进行再次分析。在研究中发现有些案例难以划分为上述几种类型,这些案例主要是研究者所服务的期刊,研究者似乎不是出于学术探讨的目的,而更多是为了总结、分享自身的办刊经验。所以,从案例选取的角度说,研究者或许不是因为要解决某个学术问题、经过多方比较而最终选定某个或某些案例,更多是因为自己参与了相关案例的具体办刊工作,更加熟悉这些案例,所以决定在这些案例基础上开展某项研究。因此,可将这类案例归入“参与性案例”这一类型。

分析发现,学术期刊案例研究中,案例类型比较多样,其中极端案例18项、典型案例9项、反常案例0项、多变案例3项、参与性案例34项。具体而言,主要表现出如下2个特点:(1)参与性案例数量多。期刊研究尤其是期刊案例研究主要是面向具体的办刊实践的,因此,出现了大量的经验总结和分享类的研究。这类研究必然要求研究者选择自己最熟悉的案例进行分析。在所有采用参与性案例的研究中,主要研究者所在单位与案例期刊主办单位一致。客观地说,通过使用参与性案例,可方便地获取数据从而做深度分析,但研究也存在比较研究不足、分析偏于主观等潜在的风险。(2)极端案例和典型案例数量多。分析发现,选择某个领域内较好或者较有代表性期刊的研究较多,这些研究大多希望总结并分享成功的经验。在已有研究中并没有发现关注反常案例的研究。正常来说,反常案例一定是存在的,但更多依靠办刊者自身挖掘,因为他们最了解反常案例的相关情况。但反常案例更多被认为是失败的案例,对其的研究也更多总结失败教训而非成功经验,因此事实上,作为办刊者的研究者往往不会将该类成果公开发表。

2.3 从案例数量上看,单案例研究占绝大多数

相较大样本跨案例研究,案例研究所关注案例较少,这为对案例进行深度分析提供了可能,也是案例研究的基本特点之一。分析发现,期刊案例研究中关注1个案例的研究最多(59项),关注2个(4项)和3个(1项)案例的研究极少。值得注意的是,关注2个案例的这4项研究所选择的案例并不是通常为了做比较研究而特意选择的不同案例,而是研究者所在单位所办的2种同类型期刊或者是同一种期刊的中英文版本,这或许与研究者获取案例数据的便利性有关。同时,这也表明当前聚焦少数案例的比较研究比较缺乏,而比较研究同样是案例研究解决细节描述、理论建构等问题的重要手段。

就研究设计而言,单案例研究主要有横向研究和纵向研究两种。横向研究侧重对案例现状进行描述分析,主要依靠截面数据,多静态分析;纵向研究侧重于对案例发展历史的描述,主要依靠历时数据,多动态分析。当然,横向研究也会涉及纵向的分析,而纵向研究中也会有横向的分析,因此此处只做类型化的区分,关注某项研究在研究类型方面的总体特征。根据这一区分,结合上文的讨论,进一步分析可以发现,在59项单案例研究中,横向研究有50项,纵向研究有9项;描述性研究57项,解释性研究2项。这也意味着绝大多数单案例研究是横向研究和描述性研究。

由于聚焦单一案例,单案例研究有其独特优势,尤其体现在数据的全面性和分析的深刻性上,而这也是研究者描述期刊案例基本情形、总结具体办刊经验的前提条件。但是,跨案例的比较研究过少,单案例研究中有较多横向研究和描述性研究,这些也表明当前的期刊案例研究者整体上更为重视对自身办刊经验的总结,对理论建构有所忽视。

2.4 从数据来源上看,观察数据和文本数据较多而访谈数据极少

大体来说,案例研究的数据来源主要分为3类,即观察(包括一般观察、参与式观察[9]等)、访谈(包括结构化访谈、非结构化访谈等)、文本(主要包括基于各类期刊数据库、期刊新媒体内容等获取的各种定量数据,这也是内容分析方法[10]的基础)。

总体而言,期刊案例研究中,观察法出现频次最多(58项),文本法次之(45项),访谈法出现频次最少(2项)。通过观察法获取数据的研究中,绝大多数(57项)研究的作者单位与案例单位是一致的,说明研究者对自己所服务期刊的具体办刊工作进行参与式观察。文本数据出现频次较多,这主要与期刊工作自身的特点有关。对期刊工作的成效进行评价的指标大多是可以量化的(比如影响因子、基金论文比、转载率等常见指标),随着期刊数据库的不断完善,研究者可以在数据库中比较方便地提取这些指标的数据。值得注意的是,同时使用观察数据与文本数据的研究有43项,说明有接近2/3的研究使用了多元化的数据。

要获取访谈数据,需要进行专门的访谈或问卷调查。相较于通过观察(尤其是参与式观察)获得的观察数据和通过数据库检索获取的文本数据,访谈数据的获取难度较大,研究投入也更多。在64项研究中只有2项运用了访谈数据,这2项研究也同时运用了观察数据和文本数据。这当然受到研究者研究取向的影响,比如侧重办刊经验总结,但也能从一个侧面表明目前的期刊案例研究对数据获取的投入程度有待提高。

2.5 从分析风格上看,各种风格比较均衡

案例研究所体现的一般分析风格主要有定量分析、定性分析、混合分析3种。定量分析和定性分析是最常见的研究方法,人们对它们的理解比较清晰,争议不大。关于混合分析方法,人们有不同的理解,比如:有人认为混合方法是在处理研究数据过程中混合运用定性和定量方法的一种研究方法[11],有人则认为混合方法是研究者看待社会的一种综合多种视角的认知方式,也有人认为混合研究方法是一个综合性的用法,它强调一项研究混合了理论和方法、混合了数据收集和分析中的定量方法和定性方法[12]。从一项研究所呈现出的分析风格角度来看,混合分析主要指研究者在数据采集和分析中综合使用定量方法和定性方法。

期刊研究所依靠数据的特征决定了分析风格的多元化。期刊发展涉及的数据既有办刊过程中关于具体办刊工作的定性数据(如具体举措、决策过程、制度建设等),也有考察办刊效果等的定量数据(如影响因子、发文量、发文主题等),对这些数据的分析会呈现出不同的特征。需要说明的是,在期刊案例研究中,定性、定量和混合分析风格的区分不是截然分明的,因为大多数研究综合运用多种方法,但大体而言,一项研究还是有其特别鲜明的分析特征的。

分析发现,已有的期刊案例研究呈现出多元化的分析风格,定性、定量和混合风格都有出现。大体而言,混合研究(32项)与定性研究(28项)较多,定量研究较少(4项)。这一结果与数据来源密切相关:32项混合风格的研究全部同时使用了观察数据和文本数据;28项定性风格的研究都运用了观察数据,其中只有8项同时运用了文本数据;4项定量研究全部使用了定量数据,其中只有1项同时使用了少量定性数据。

期刊研究领域使用文本数据开展定量分析的研究并不少,而在案例研究中混合风格和定性风格的研究占绝大多数,这表明了研究主题与分析风格的直接关系。期刊案例研究大多关注期刊的整体发展,需要更加丰富的数据,因此分析风格多为混合和定性;而关注期刊发展某一具体领域(比如影响因子变化等)的研究则更加依赖文本数据,因此分析风格以定量为主。同时,分析风格也与研究角度有关,比如:特别重视影响力分析的研究会较多关注各项量化指标,因此多采用定量方法;特别关注办刊理念、办刊举措的研究则多为定性研究;而那些关注期刊发展整体的研究更多呈现出混合分析的风格。

3 结论与建议

基于上述分析,为了不断提高学术期刊研究中案例分析方法使用的专业性,更好发挥期刊研究服务办刊实践的独特功能,提出如下建议。

3.1 重视理论建构,加强解释性研究

近年来的期刊案例研究之所以表现出上述特征,可能是因为期刊案例研究大多是实践指向的,而非理论指向的,即期刊案例研究大多希望能为具体的办刊实践提供支持,而不是致力于建构新的理论、证实或证伪已有理论。这也能比较合理地解释为何描述性研究多、极端和参与性案例多、单案例研究多、观察数据多、混合分析多等具体特征。当然,两个指向并不矛盾,而是相辅相成的,并且共同服务于具体办刊实践的不断改进。要办好期刊,当然需要总结、借鉴具体经验,也需要理论的指导。因此,理论指向的案例研究有其特殊价值:与实践指向的案例研究一样,它有助于具体的办刊实践;而与实践指向的案例研究不同,它指导办刊实践的范围更大、层次更深,同时其理论追求也会提升案例研究的整体学术水平。与此相关,对少量案例的深入比较研究有助于理论假设的生成和检验,从而有助于理论的建构。因此,未来在对期刊个案进行充分剖析的同时,建议加强少量案例间的比较研究[13]。同时,尽管案例研究在提出理论假设方面有独特优势,但对假设的检验仍然有赖于跨案例研究。未来的案例研究还应加强对跨案例研究成果的吸收和借鉴,实现案例研究与跨案例研究的有机融合。

3.2 重视访谈数据,拓宽数据获取渠道

当前的期刊案例研究多使用观察数据和文本数据,极少使用访谈数据。如前文所述,这与研究者自身的研究取向有关,也与数据获取的便利性有关。不管是理论指向的研究还是实践指向的研究,都要使用更加多元化的数据。就理论指向的案例研究而言,在观察数据、文本数据已得到充分使用的情况下,未来可更加重视访谈数据的收集和使用。访谈数据不仅能够更好满足研究需要,也有助于研究主题的拓展,因为,只有广泛、深入了解更多期刊的办刊举措和具体成效,才能发现更多值得研究的问题。获取便利是观察数据和文本数据的一个特点,但过分考虑数据获取的便利性,可能并不利于选取合适的案例,也不利于对相关案例的深入分析。研究者应走出书斋、走出自己所在的期刊,通过设计合理高效的访谈提纲、调查问卷等,获取更加丰富的数据。

3.3 重视实验方法,提高案例研究分析水平

当前的期刊案例研究中,对数据的分析方法比较多样,定性、定量、混合等分析方法都被广泛使用。研究者注重经验分享和现象描述,对数据的分析以简单描述为主,较少进行相关分析,更少因果分析。因此,建议在拓宽数据收集渠道、使用多元化数据的基础上,不断提高数据分析水平。已有案例研究中,极少有研究自觉使用实验研究方法,而实验研究方法是评估某些干预措施的实际效果的最有效方法[14]。在未来的研究中,可考虑聚焦学术期刊发展中的若干基本问题,根据具体的研究目标,精心设计多元化的数据收集和分析方案,尤其是积极探索实验性方法的使用,以更好实现理论建构,更好推广科学化的办刊经验。当前的期刊案例研究者多为专业办刊人员,这一现状为相关研究的开展提供了诸多便利(尤其是研究数据获取方面),但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比如对实验方法的自觉程度、运用水平都有待提高。未来可考虑更多吸纳传播学、编辑学、社会学等学科的专业研究人员开展或合作开展有关期刊的案例研究;同时,专业办刊人员作为研究者参与学术研究,也需要加强学习以不断提高自身的研究素养。

4 结语

需要说明的是,本文的侧重点在于对学术期刊研究领域的案例研究进行方法论考察。限于篇幅以及分析的可操作性,只关注了期刊案例,较少关注机构案例、栏目案例、编委会案例等。但事实上,在具体办刊实践中,这些方面的工作都是期刊发展的重要内容,因此对相关的案例研究进行分析同样特别重要。未来,可将更多层次、更多类型的案例研究纳入关注视野。同时,本文所选取案例主要来自学术期刊研究领域的国内代表性期刊,相关数据也主要是由网络检索得来的文本数据。未来数据来源可拓宽至更多国内期刊和部分国外期刊,数据采集方式也可扩展至问卷调查、访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