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会计的理论与实践

刘磊 陈志斌 黄阳 张梦琪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建设数字中国的发展战略，会计改革和发展“十四五”规划纲要也提出以数字化技术为支撑，推进会计审计工作的数字化转型。在国家战略引领下，由东南大学高质量发展综合评价研究院、教育部智慧会计课程群虚拟教研室、江苏省会计学会智慧会计专业委员会主办，金陵科技学院商学院、东南大学经管学院、东南大学现代管理会计创新研究中心联合承办，新道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协办的第七届智慧会计高端发展论坛暨第一届教育部智慧会计课程群虚拟教研室建设研讨会于2023年10月28日在金陵科技学院召开。本届论坛对推动智慧会计创新发展、推进会计理论研究和会计人才培养深度改革具有极强的现实意义。

一、会议基本情况

本届论坛以“数字中国、数字经济与智慧会计”为主题，研讨在数字中国、数字经济发展进程中智慧会计面临的新机遇、新问题。来自南京大学、南开大学、东南大学、上海财经大学、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华中师范大学、北京交通大学、北京邮电大学、北京工商大学、南京审计大学、重庆理工大学等全国100余所高校和企事业单位专家学者参加了线下和线上会议。

开幕式由金陵科技学院副校长顾晓燕教授主持。金陵科技学院党委书记刘志远教授致开幕词，介绍了金陵科技学院的发展历程、办学特色以及近年来会计学专业的建设成效。刘志远书记指出，在新一代信息技术和人工智能发展浪潮中，学校会计学专业正积极推进学科交叉与产教融合，本次论坛的举办恰逢其时。学校将以此次论坛为契机，与各兄弟高校一起，积极探索高素质财会人才培养的新路径，为加快建设教育强国、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做出更大贡献。东南大学副校长黄大卫在致辞中回顾了东南大学会计学科近年来的发展历程和在智慧会计研究领域取得的突破性进展，并感谢专家对本次论坛的支持，祝愿本次论坛取得圆满成功。本次论坛还得到了江苏省相关政府部门的指导和支持。

会议研讨环节分两个部分。一是主题演讲，会议邀请了九位知名专家分别做了报告；二是圆桌论坛，会议设置了“会计学专业产教融合与虚拟教研室建设”和“智慧会计研究”两个专题进行了研讨。本次论坛重点对智慧会计理论创新研究，数字经济、人工智能等背景下的会计创新发展和人才培养以及智慧会计课程群虚拟教研室建设等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提出了一系列创新性的思想和观点。

二、主题演讲观点摘要

（一）谢志华教授：技术革命与会计的融合

北京工商大学原副校长、教育部工商管理类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副主任委员谢志华教授做了题为《虚拟的现实，现实的虚拟》的主题演讲。谢教授指出人类为了超越自身局限，进行了两次革命，即行为革命和认知革命。两次革命的融合使当今世界的许多事物发生了根本性变革。由于这两次变革使人类社会以两种形态存在，一个是现实的物质世界，另一个是虚拟化的现实世界。我们通过信息技术对个体事件进行认知，从获取数据到处理数据，然后利用数据进行现实决策。随后谢教授将该思想引申到会计领域。他讲述了会计工作的三个场景：操作场景、核算场景及业务场景。他认为在探索智慧会计相关问题时需要解决两个问题：第一，如何将企事业及行政单位的业务再现在教学中，而不仅仅只是讲核算场景，这就是所谓的“现实的虚拟”。第二，当我们已经达到了虚拟的状态后，如何构建一个虚拟的平台来完成会计使命，服务于企业的现实业务，最终推动企业的价值创造。

（二）李维安教授：人工智能治理与管理人才培养

南开大学讲席教授、天津财经大学原校长、教育部工商管理类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李维安教授做了题为《人工智能治理与管理人才培养》的主题演讲。李教授认为治理已经进入了“大数据”时代，但当前对数据治理的理解仍停留在“管理”层面。治理是通过各类正式或非正式安排，使相互冲突或不同的利益得以调和并采取联合行动的持续过程。从治理层面来看，数据的价值需在不同主体手中体现，数据自身不会产生利益关系，各数据主体之间形成的网络才是数据利益关系的体现。因此，AI治理的关键是厘清用户、AI企业和政府三类主体的权利边界，减少数据所有者和使用者之间的代理问题。AI治理的手段是多元协同参与的网络治理模式，AI治理的目标是包容多元利益相关者的绿色治理。

李教授认为AI技术是一把双刃剑，在改变生产方式的同时，也带来风险与挑战，尤其是ChatGPT的出现，为人类提供了智能化和个性化的服务方案，但也引发对人工智能技术潜在风险和伦理问题的关注。为防范数字私利行为的危害，需要健全相应的AI治理设计，将现有算法治理、规则以及数据技术治理层面的研究上升到利益相关者层面的治理。

（三）陈信元教授：经管类虚拟教研室建设的探索和思考

上海财经大学副校长、教育部高等学校会计学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主任委员陈信元教授做了题为《经管类虚拟教研室建设的探索和思考》的主题演讲。他阐述了虚拟教研室的职能、目的和建设规划，认为当前虚拟教研室的建设目标仍存在很多有待解决的问题，如教学计划由谁定、信息平台由谁建、教学资源如何在平台上共享、教师能力的提升如何实现等。随后，他详细介绍了当前国内知名院校在该领域已开展的探索，以及上海财经大学的具体实践。同时，他指出了当前虚拟教研室建设中的知识产权保护、平台使用、人员支持和建设费用等方面遇到的主要难点。最后，他提出若干可操作性的建议，如专业虚拟教研室目前的重点主要是本科人才培养，后期可以考虑向会计专业硕士培养延申；可以将本科和专业硕士的知识体系和课程设置进行系统谋划，本科强调宽口径、厚基础、重交叉，硕士则侧重专业能力的培養，尤其是专业综合能力和分析能力的培养，统筹研讨课程开发、教材建设和师资培养。陈教授认为，会计学专业虚拟教研室可以设立不同课题，建立工作群，分头推进、定期交流，这样形成的研究报告和成果会更具有影响力，能更好地开展和推进虚拟教研室的建设工作。

（四）孙宝厚会长：关于智慧会计与审计衔接问题的思考

中国审计学会会长、审计署原副审计长孙宝厚做了题为《关于智慧会计与审计衔接问题的思考》的主题演讲。他认为会计和审计之间有着天然的联系，并结合最新审计法的相关条款，解读智慧会计与审计衔接中的相关问题。他提出智慧会计应该能够满足向审计提供信息的需要，智慧会计应当接受审计检查并满足相应的需要，智慧会计应当满足接受审计调查和审计查询的需要，并就这些问题如何落地提出具体建议。孙会长重点强调，智慧会计与审计之间的关系密切，从研究、教育到实践都应当注意严格依法办事。特别是在智慧会计的实践中，应当满足审计对信息系统、信息资料及系统本身在可得性、可懂性、可用性和可审性等方面的需要。通过处理好智慧会计与审计的衔接关系，可以共同促进和保障会计与审计的有效运行与高质量发展。

（五）董必荣教授：智能会计人才培养若干问题思考

南京审计大学校长、教育部高等学校会计学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董必荣教授做了题为《智能会计人才培养若干问题思考》的主题演讲。他认为智能会计人才的素质要求除了学科素养、专业素养等基本素养外，还需要具备人文素养、科技素养、综合管理素养、特定行业或领域业务素养。当前，智能会计人才培养的课程（教材）建设主要有两条线，即高校建设和企业建设。高校建设的优点在于逻辑性强、系统性强，易于教育教学；不足是远离企业实践，滞后于行业发展，过于抽象。企业建设的优点在于紧贴企业实践和科技前沿，实战性强；不足是特定企业情境浓厚，难以和教育教学规律有机契合。他指出要实现产教融合，必须建立一套完备的激励机制和运行机制。另外，董教授就智能会计人才培养的标准问题、不同类型高校智能会计人才培养的特色问题、智能会计人才培养的教育教学研究问题等做了阐述。

（六）陈志斌教授：数字时代智慧会计人才培养

东南大学首席教授、教育部高等学校会计学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陈志斌做了题为《数字时代智慧会计人才培养》的主题演讲。他认为，当前国际形势不确定性和不稳定性增加，国内经济从高速发展转向高质量发展，以及现代信息技术快速发展，新的时代背景必将引发和催生新会计。应不断调整会计人才培养模式，以适应经济社会的需要，滿足服务国家战略发展的需求。陈教授指出，智慧会计人才不仅强调智能技术，而且需要具备商业智慧、经营智慧、管理智慧，并通过信息技术赋能管理系统。随后，他从培养目标变化、知识体系变革、能力素养提升、培养方式优化、浸润式育人环境塑造等方面，详细介绍了东南大学智慧会计人才培养的实践发展和理论研究，分享了东南大学“会计学+人工智能”双学位本科专业的培养计划，介绍了高度融合交叉的会计和人工智能专业课程，为同类高校培养智慧会计人才提供了可行的创新思路。

（七）陈运文董事长：智能知识管理未来发展

达观数据董事长陈运文做了题为《GPT大模型与智能会计应用》的主题演讲。他从智能化系统对比人类所具有的巨大优势入手，揭示了智能化系统更高效、更持久、更准确、更经济的特点，点明了智能化方向即是会计未来发展和人才培养方向的必然性与重要性。未来办公形态将产生巨大变化，率先跟上时代步伐就能占得先机，智能技术能够有效整合知识资源，加速企业财务自动化创新。随后他以达观数据推出的多项智能化财会系统为例，介绍了达观数据创新性地运用自然语言处理、知识图谱、搜索推荐、RPA等新技术赋能智慧会计教育教学的实践经验，助力传统会计数字化升级。

（八）眭召强助理总裁：高质量的现代会计人才培养需要产教协同与创新机制

用友集团新道科技有限公司助理总裁眭召强做了题为《用中国商业创新实践 助力智慧会计新发展》的主题演讲。他认为数智技术的发展驱动了商业创新，在未来的创新趋势中，对财会人员的需求将更注重发展数据智能的思维能力，财会人员要能够“站在明天看今天”。面对高质量现代会计人才培养的新需求，他提出了人才培养的教育改革方向，即院校与产业的持续深度融合。他呼吁院校积极参与虚拟教研室建设，从案例教学、教学资源建设、师资发展多方面创新教研形态，落实产业应用的实践资源、技术、案例和项目支撑等。同时，以用友新道为代表的企业也将继续积极提供数智融合创新技术支持，依托虚拟教研室平台，携手全国更多院校、行业和企业用中国商业创新实践，共同成就高质量会计人才培养。

（九）刘磊教授：数智化时代应用型会计本科人才培养的思考

金陵科技学院商学院院长、江苏省管理学类研究生教育指导委员会委员刘磊教授做了题为《数智化时代应用型会计本科人才培养的思考》的主题演讲。他分析了数智化时代应用型会计本科人才培养改革的背景，指出随着技术变革、产业革命和数字经济时代的到来，会计行业面临商业、企业、行业三重新范式。在此背景下，产生的数智财会人员新需求，使得高校在培养定位、课程体系、师资团队、教学资源等方面面临诸多挑战。他以金陵科技学院为例，介绍了应用型本科高校重塑数智化应用型会计本科人才培养体系的探索与实践以及所取得的阶段性成效。教改的基础是坚实的专业建设与紧密的交叉学科融合，金陵科技学院以会计学与软件工程两个国家一流专业为基石，促进新工科与新文科交叉融合，培养会计学专业学生对智能会计环境的适应能力。

三、圆桌论坛观点摘要

（一）会计学专业产教融合与虚拟教研室建设圆桌论坛

随着新一代信息技术快速发展，会计行业正处于跨越式发展阶段，智能化的运用与人才培养迫在眉睫，如何在教学中让学生更好地接触与适应智能化的转换，如何做到教学与行业的发展密切融合，而不是滞后于新业态的发展，正是产教融合与虚拟教研室建设的核心思考内容。何瑛教授认为产教融合最基本的载体是复合型课程，体现在三个维度：一是，新工科和新文科在专业课程上进行交叉融合，主要体现在智能会计、智能财务、大数据分析与财务决策等领域；二是，会计学专业与其他人文社会科学的交叉融合，如行为、财务、文化、财务伦理等领域；三是，会计学专业与大商科内部的交叉融合，体现在战略财务、业财融合等领域。同时，何教授强调创教融合和科教融合的重要性，学校应该培养学生的创新意识和创新能力，新商科培养学生的目标，首先应培养学生具有商科思维，进而具有数字素养以及人文情怀。陈旭教授从自身教学实践出发，对产教融合人才培养提出了更高要求，即会计学专业的人才培养，不应仅满足于让学生掌握对智能财务软件应用层面的能力，更应培养学生掌握一定的计算机基础技术；实现这一教学改革的重要抓手之一是师资队伍的建设，跨学科师资队伍共享、培养交叉型教学人才，也是产教融合未来的建设方向。蒋翠清教授从教育的本源出发，指出现代会计人才培养应重视的三方面，一是厚基础，二是强能力，三是重实践，在产教融合的推进过程中，人才培养方案与教学大纲的制定、教材的编写、师资队伍的建设等都应围绕这三个角度来开展。笑雪总编认为产教融合的核心是重点关注企业的人才需求，高校的人才培养应与企业的需求高度贴合，应对企业给予充分匹配的人才供给。刘姗强调会计是一门应用性非常强的学科，会计的理论研究、人才培养和学科建设都是与实践紧密结合的，因此，高校应培养学生解决实践问题的能力，使学生能够为企业的相关决策者、管理层、政府相关部门等提供落实的、有借鉴意义和实践价值的建议和参考，这正是将教学融于企业、产业的最终目的。钟音提出了产教融合和虚拟教研室建设未来应着重完善的方面，即思政教学的融入。目前，思政元素如何融入产教融合的教育教学活动中，仍需进一步研究与探索。

（二）智慧会计研究圆桌论坛

数字经济推动了智慧会计的发展，传统会计面临着新技术与新业态的挑战，如何向智能化转型升级成为会计行业未来发展的一个趋势，也是当下及未来学术研究的热点问题。冯巧根教授探讨了智能会计与智慧会计的关系，指出目前学术界的研究大多围绕智能会计展开，智慧会计作为一种更加超前的概念，仍有很多值得探索的空间，智慧会计在未来发展中，仍需要更加完善的操作指引与创新指南，从而帮助智慧会计从概念落地到实际应用。耿成轩教授认为在数字背景下，智慧会计除了要具备传统会计具有的反映和监督的职能外，还应具备大数据分析和辅助决策的功能，在数字经济以及数字建设的环境下，会计的反映和监督的基本职能，实际上将逐渐被机器和技术算法所取代。汪敏达教授提出智慧会计研究分为两个方面：一是学术研究，数字技术不仅改变了会计实务的操作，而且深刻地影响了会计学术的研究；二是教學研究，智慧会计是需要交叉学科融合的课程，学生不仅需要分别掌握会计学和人工智能相关的基础知识，而且需要掌握将二者融合的运用能力。以上两个方面都是高校在研究智慧会计的过程中需要深耕的方向。孙蕊提出在当前数字经济时代，给财务与会计的理论创新、实践发展和人才培养都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和挑战。从理论研究上看，通过智能技术智慧手段的应用，财务会计边界不断拓展，新的研究课题层出不穷，智慧会计应运而生。从实践应用上看，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应用，使得能够利用智能机器和人类专家共同组成的人机协同系统，去完成一些复杂的财务和业务的管理活动，这为企业实现业财深度融合提供了可能。未来随着新技术的发展，还将出现更多的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也将出现越来越多的信息技术的应用场景，这一系列的变革必然给智慧会计的理论研究提出更多新的方向，包括数字经济背景下组织变革与财务决策研究、数字经济背景下业财融合的基础与方法研究、新技术条件下财会监督协同机制与实现路径研究、资源配置和风险防范研究等都是当前和未来研究的重点。

四、结语

经济越发展，会计越重要。数字经济发展中的会计同样如此。被新经济、新技术、新业态重塑内涵和外延的“新会计”呈现出深度科技化、高度智能化、交叉融合化、集群复合化的发展趋势。与之相适应，智慧会计人才培养尤其要注重“交叉、复合、创新”，以具备数智素养、懂智能系统构建、能融合管理智慧、支持战略决策为培养目标，通过校企合作联动、产学研创融合，培养具有多学科交叉背景、多方面综合素质的智慧会计工程师、智慧会计运营师和智慧会计管理师，从而为数字经济发展和数字中国建设奠定坚实的新型智慧会计人才基础。

第七届智慧会计高端发展论坛暨第一届教育部智慧会计课程群虚拟教研室建设研讨会是一场成功的行业盛会，汇集各方精英，实现多种思想的交流和碰撞，达到了互通共融的目的。此次论坛对更好地促进全国智慧会计理论与实务界的同行交流，推进我国智慧会计理论与实务创新发展，不断完善智慧会计人才培养模式，具有积极和重要的意义，同时也对新文科建设背景下教育部智慧会计课程群虚拟教研室建设提供了有益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