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花
(长沙商贸旅游职业技术学院,湖南 长沙 410001)
为促进“人才链”“创新链”“产业链”的融合发展,高职教育层次的专业与课程体系都迫切需要调整。如何调整才能更有力地促进“三链”有效对接和融合?以怎样的标准评判高职专业的改革或去留,方能促使“三链”有效对接和融合?项目《基于“三链融合”视角的高职专业效能评价研究》的项目研究者经深入系统分析后认为,有必要从剖析高职专业效能的本质着手,辨析出“三链融合”发展与高职专业评价之间的内在关联。
“效能”是各行各业评价与考核的一个重要维度,职业教育效能是社会各阶层、经济各领域都很关注的重要议题,而高职专业效能则是职业教育效能里最核心一个部分。当宣传高职教育里某个专业就业率高、办得有社会价值,或是批评论某个专业培养的学生就业难、推动生产生活创新力不足等的时候,其实都是在谈论高职教育的“专业效能”。但事实上又很难概括地说出“专业效能评价”具体是什么、如何评价、评价内容与维度如何选择。近年来国家出台了一系列高职改革与高职升本政策,势头正足,为能提供更多更有价值的政策建议,有必要探索与深入探讨高职专业效能及其评价。
在教育领域,不同的视角就有不同的“专业效能”界定。本文遵循价值取向原则,对“高职专业效能评价”进行了构念。从经济、人文、自然环境等相互作用、相互协调的宏观视角出发,经济、人文和自然环境各方都能在相互作用下激发各自内驱动力,且这种内驱动力的动能持续提升各方协调能力与效果,以此为价值导向进行高职专业价值评判。高职专业效能是高职专业调整、升级的重要依据,是职业教育效能里最核心的部分。
高职专业效能其实是“高职专业教育效能”浓缩的部分,其上域概念应该是“高职教育效能”,其下域概念应该有“高职人才培养效能”。对于“效能”,应承认学界过去持有的观点,即“效能”是“有效”的“目标达成度”。对于教育效能,学者孙绵涛在《教育效能论》里强调对“效能”的理解应包括但不限于“效能是功能与效果的结合,内隐与外显的统一”“效能具有正向性,它指的是积极的、正向的作用”这两个方面[1]。项目研究者经查阅文献、咨询专家、调研取证后认为,这两个方面的确不能阐明“效能”的全部内涵。
根据上述学者对上域概念的阐述,可以知道“效率”“效果”“效益”“质量”的基本概念,但这些概念却没有凸显出高职专业效能的特殊性。项目研究认为,为更明确地阐释高职专业效能的内涵,不仅应从内在品质和外在作用两个方面去界定它,还应探索其独特的品质,即高职专业效能的本质。
经反复比较分析,项目研究者认为高职专业效能包括了符合职业教育专业设置目的的整体有效,即符合目的的有效性广度、深度、持久度。“符合目的有效”是指高职专业通过“教育的实施”实现了该专业预先设置的目的,且取得了符合该目的可感、可测、可见的实际效果。那么,实际效果的整体水平即是“符合目的有效性广度”;高职专业的发展水平、育人质量、社会需求的满足度等,则是“符合目的有效性深度”;高职专业的发展质量、速度、满足未来需求的能力,则是“符合目的有效性持久度”。只有这三方面协同提升,高职专业效能才能真正是“饱满”的“高效”。因此,在科学界定高职专业效能时,一方面要重视内在品质,不仅重视“业绩”这个外在表现,而且要引导人们重视教育效能的方向性,即在国家政策与教育方针指引下,强调全面有效地达成目的(目标) 的能量与能力[2]。另一方面要明确“能”字的本真内涵,即高职专业的似同“能量物质”做“功”内驱动力。
根据上述分析得出,高职专业效能的能量分为潜在能量与外显能量,其可见、可感、可测的正向内驱能量即其本质所在。
职业教育源自人类长期以来的生产经验和生存技能传递的需要,其重要的社会属性是“职业”。而“职业”蕴含了包括生产生活全方位的教育性元素,其中还包括了个体的智力成长与道德提升。从这个层面来讲,高职专业的设置与实施目的、实施内容、实施过程乃至内在潜能无疑都要将智力、道德、文化、知识、技术等因素都包含进去,其中区别于普通本科专业实施的显著点就是,高职专业的实施更偏重于生产生活中的典型作业、典型过程、典型岗位的操作性。
高职专业教育的实施必然要以操作能力为本位、以行动为导向,跳出跟风普通本科专业的所谓“升学率”“成果转化”困局,更多地关注典型工作过程、岗位的实践应用技术和技艺的课程开发、教学应用,建立起符合职业教育本质的专业调整机制。
通过整合不同利益相关者以及他们之间所持的价值偏好,项目研究者在论证过程中发现,高职专业效能如何评价,无非是专业实施外现在两个相互关联的方面,即专业实施的内部适应度与专业实施的外部适应度。一方面,专业实施的内部适应度包括两个层面:一是实施该专业实现预定目标的程度与潜能;二是实施该专业满足“教”与“学”两方所需的环境需求、发展与提升需求的程度与潜能。另一方面,专业实施的外部适应度也包括两个层面:一是实施该专业与周围环境的交流交换度,比如在经济、方化、制度等方面的投入产出或优化调整等方面的环境适应;二是实施该专业给社会创造财富数量、创造价值的动能程度。
值得关注的是,在高职专业实施的过程中肯定包含了内部感与外部环境两个部分的感知,且这两个部分由于存在着实质的紧密联系、相互依存关系,因此当其中一部分的适应度发生变化时,实施就得调整组织、任务和目标。调整过程直接影响高职专业要素结构、实施行为方式;而这些要素结构、实施行为方式的变化又会渗透进入外部环境,从而反作用于专业的实施。
从单一维度对于教育专业效能的属性进行界定,无法囊括其专业效能的所有“构件”。因此,高职专业效能绝非目标理论视角下的“达成目标的程度”和系统理论学派定义的“成功获取和应用稀缺与有价值资源的程度”,也非多元利益者理论学派论断的“满足多元利益相关者需求的程度”[3]。这些界定途径显得过于概括与抽象,不利于进一步操作化测度。即使是奎因(Quinn) 的效能“竞值架构”理论的整合模型,也不能保证毫无遗漏地包含了所有维度。如果说专业效能的形态是其实施的外现,那么作为构念里的高职专业效能不能由现实事件具体、直接展现出来,或者通过接触而表现出来,通常会有以下三个层次的抽象化推演。一是高职专业实施的结果属性;二是高职专业效能的约束条件;三是高职专业效能的参照标准。
首先说高职专业实施的结果属性。一般人们将高职专业实施看作为其作用在对象上的体现,比如,专业实施的结果可能是就业率、就读率或者资本爱好度等[4]。而事实上,因专业利益相关者的属性不同、所处环境与境遇不同,而对高职专业效能的评价有不同的侧重。无论是目标理论视角、系统理论视角亦或多元利益者视角,高职专业实施的结果属性是客观存在的。项目研究者认为,要将各理论下不同属性的观点综合而归一处理,即可得出高职专业效能结果属性的共通性。
其次说高职专业效能的约束条件。强调“做了什么”是高职专业实施的结果属性,强调“应该做什么”和“应该怎么做”则是其约束条件。约束条件属性常会体现为社会文化、伦理道德、生存需求,在政策、法律、规章中体现得则更明显。让高职专业从“做了什么事情”深化为“做了哪些有益社会进步的事情”是这些约束条件存在的目的。
最后说高职专业效能的参照标准。不论从何种理论视角对“教育专业效能”进行界定,都会有特定的标准或参照物,如在目标理论下“专业效能”评判的参照物就是设定的目标,在系统理论下的参照标准是所需的资源,在多元利益视角下的评判标准与价值判断则是多元利益者。
综上所述,共同构成高职专业效能这个构念的结构要素包括了结果、约束条件被满足、标准或参照物确定这三个基本属性。选择何种理论、何种视角以及由何类型组织来对高职专业效能进行界定,都与上述三个结构要素息息相关。
为获得高职专业效能评价数据分析模型设计的科学性、模型设计原理与实证基础的可理解性,有必要明确专业效能评价的概念与理论基础。
通过对专业效能构念与相关概念的辨析,以及高职专业效能的基本内涵、形态、属性的剖析可知,依据特定的指标体系对专业实施状态的结果、约束条件是否满足等进行科学、全面、客观的评价,其实就是高职专业效能评价实施的过程。这一过程的实施主要包括评价主体、价值取向、评价内容、评价指标、评价方法等构成要素。
首先,价值取向是评价体系与评价行为的深层次结构[5],是高职专业效能评价的灵魂。高职专业效能评价的重要前提是所预设的价值规范是什么。在不同的经济社会发展阶段和情景中,高职专业效能评价的价值规范也是不同的;社会制度不同,其价值取向也会有所不同。因此不能一味照搬西方的教育专业评价模式。
其次,评价内容、评价指标是高职专业效能评价的核心要素,评价指标则是评价内容的载体与具体表现。高职教育进行有效评价的核心议题是创建科学合理的高职专业效能评价指标体系。其中,评价指标融汇了高职专业效能评价的价值取向、评价主体与评价方法,这有以下3 个原因:一是指标体系是高职专业效能评价实施中价值取向的最终依托;二是高职专业效能评价指标体系是各评价主体之间博弈后的结果体现;三是高职专业效能评价需要根据不同的指标类型设定评价方法。评价方法可以分为定性和定量,也可分为普适与专项。
最后,高职专业效能评价主体是关键要素,因为评价主体的选取影响着其评价的最终效果。
“三链融合”,是指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的“推动创新链产业链资金链人才链深度融合”中的“创新链”“产业链”“人才链”的深度融合。本项目暂未将“资金链”与上述“三链”的融合作为研究内容。
人才是企业创新的内驱动力,企业是科技创新的主体。在新经济时期,要提振经济信心、实现中国制造的高质量发展,必须要营造培养人才、激发创新力、提升产业质量的良好生态,进而促进“人才链”“创新链”“产业链”的“三链融合”。因此,“三链融合”的实质是政、企、校、研四大主体强有力的协同和交互,从而构成的区域创新生态。
当前我国正处在产业升级、质量提升的关键时期,创新驱动质量的生态尚处于孕育期。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一是创新主体协同能力不足、协同创新体制机制尚未建立、产业链上也未确定核心企业的创新主体地位;二是“三链融合”有脱漏、偏离现象,深度融合形态不完整;三是“三链”互融互促的创新运行机制有待构建[6]。项目研究者认为,要解决上述问题,除了要加强顶层设计外,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做好创新型人才规划、储备、培养。具体来说,必须围绕“产业链”“创新链”精准配置“人才链”;梳理重点产业、优势产业领域的创新人才需求,对人才进行精准培养与储备,建立重点企业和重大项目“人才库”,促进“三链”的耦合匹配和精准对接,为强链、补链以及将来的延链提供持续能量。
高质量前沿技术、基础领域的创新发明是产业要提质升级的基本前提,新技术、新发明最终落实在人才上。研究型人才偏向于理论性的深入发掘,但无一例外,理论的提升都需在实践中获得启发、在实践中不断予以证实。而高职教育培养的技术技艺操作人才正是实践中最重要的承担者。这些技术技艺操作人才的操作水平、能力如何,完全在于高职教育效能的高低,而高职教育效能的核心部分则是高职专业效能。反过来,产业发展、技术创新也不断反哺高职教育,引导高职专业的设置、调整和持续优化,不断引导高职专业效能的提升。由此可见,“人才链”“创新链”“产业链”其实就是“智力—技术—生产力—智力”的一个螺旋式循环链,相互依存、互为动力、协同并进、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