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人工智能赋能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理论基础、现实样态与实践要略

2024-01-18 13:15杜艳
重庆社会科学 2023年12期
关键词:网络意识形态新时代人工智能

作者简介:杜艳,山东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济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专业方向:网络意识形态、网络思想政治教育。

摘 要:新时代,人工智能跨界赋能网络意识形态治理呈现机遇与挑战并存的现实态势。基于理论、现实与实践三维逻辑,缕析人工智能驱动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价值意蕴与路径选择。守正理论基础,梳理马克思主义的理论积淀与时代的科学应答,揭示人工智能与网络意识形态治理契合的考镜源流;审视现实样态,从主流意识形态偏离、资本合谋技术宰制、数据重构遮蔽价值和思想凝聚结构性失衡四个方面探究风险隐忧;创新实践要略,从坚定价值引领、强化智能融渗,创新跨界赋能、提升智能融合,优化数据推荐、增强智能传播,構建制度体系、完善智能保障四个方面,立破并举、靶向施策,推进人工智能驱动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新发展格局。

关键词:网络意识形态;人工智能;新时代

基金项目:全国教育科学“十三五”规划教育部青年课题“大数据背景下的高校教育舆情管理与引导机制研究(EIA200415)”。

[中图分类号] D64 [文章编号] 1673-0186(2023)012-0115-013

[文献标识码] A      [DOI编码] 10.19631/j.cnki.css.2023.012.008

在马克思看来,“一定的意识形式的解体足以使整个时代覆灭”[1]。历史上的每一次社会变革都伴随着意识形态之间的斗争与融合,这里涉及本土意识形态与外来意识形态、主流意识形态与非主流意识形态等不同类型意识形态之间的较量[2]。可以看出,意识形态在社会变革的过程中,彰显着国家统治阶级的思想,体现着国家治理水平与治理能力现代化的程度,在网络更迭与智能技术的推动下也彰显出新的发展态势。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是“新时代防范化解重大风险面临的新的综合性挑战”[3],我们应当坚定不移打赢网络意识形态这场战争。

网络生态深度融入社会发展的进程中,智能技术在工具理性的基础上被赋予了明显的意识形态的价值属性,呈现出蓬勃发展态势,持续赋能推进国内社会转型升级与国际格局变革发展,对网络意识形态治理产生着深远影响。新时代,网络生态环境乱象丛生、危机频仍,主流意识形态被解构或遮蔽,意识形态治理面临网络性与智能性的风险隐忧。因此,我们必须立足新发展阶段的现实样态与风险隐患,全面审视与深度挖掘人工智能赋能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理论、现实、实践三维逻辑,切实推动人工智能与网络意识形态的同频共振,构建精准高效的新发展格局。

一、问题提出与文献梳理

新时代,网络的迅猛发展,促使智能技术逐渐成为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切入口与关键点,两者的融合也越来越受到研究学者的关注。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重视运用“现代信息技术手段提升治理能力和治理现代化水平”[4]。目前,意识形态在网络空间中彰显出网络性与智能性的发展样态,人工智能等智能技术已具备鲜明的意识形态属性,在驱动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过程中,已具备可迁移、可延伸的价值理性。梳理现阶段的理论研究,我们发现人工智能与网络意识形态的研究主要聚焦在基本问题、作用效能、实践路径等方面。

一是在人工智能与网络意识形态的基本问题研究方面,涉及概念内涵、特征要素、风险挑战等内容,表现出叠加增效的新逻辑。人工智能是一种模拟人脑活动的新兴技术,将人的思维逻辑与决策判断赋予属性模型或算法程序的数字可视化,通过运算法则或数学算法进行模拟画像,这个过程必然离不开人的意识判断与价值逻辑,以人工智能为代表的新科技革命持续塑造并拓展了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新思路与新视角。一方面,人工智能内隐一定的意识形态,借助着“解放人”和“发展人”的外衣,“转移了意识形态的在场路径和民众聚焦”[5];另一方面,“错误社会思潮耦合智能技术进行隐蔽渗透、新兴智能技术的不确定性等挑战直接导致网络意识形态领域的潜在风险不断暴露”[6]。可以说,人工智能是意识指导实践的结果,是具有意识形态属性的逻辑判断与数学运算,两者的智能融合具有必然性与可行性,这也为人工智能促进网络意识形态治理提供了可依循的理论基础。

二是在人工智能对于意识形态治理的作用效能研究方面,涉及积极推动与消极负能两方面,彰显出螺旋递进的新模式。新时代,意识形态的作用场域与传播方式发生了剧变,迫切需要新的驱动引擎来提升意识形态在网络空间中的效能。有学者认为,人工智能是“全方位影响人类生活甚至是支配人的强大力量”[7],人工智能与意识形态的跨界融合,“既打开了生活的无限可能空间,又增大了应对意识形态风险的难度”[8],一定程度上,“潜藏着人的主体性落寞、核心价值的消解和意识形态安全的威胁等挑战”[9]。人工智能的数据分析、算法推荐、语言识别、智能控制等技术优势在网络意识形态的数据筛选、动态监测、危机预警、精准治理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当然,人工智能的赋能驱动在一定程度上也存在安全隐患,应对标现实逻辑中的风险剖析,明确目标靶向,探索新发展阶段的新发展格局。

三是在人工智能驱动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实践路径研究方面,主要涉及价值引领、技术赋能、话语传播、制度构建等内容,从主体、客体、介体、环体的不同视域纵深探索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创新模式。譬如,立足技术创新、平台对接、价值引领、素养塑造等方面多措并举创新主流意识形态传播的路径指向[10];基于技术支持与理念延展开拓主流意识形态话语体系的创新思路[11];对标人工智能引发的社会风险类别探索网络意识形态融洽途径[12]等。

综上所述,人工智能赋能网络意识形态治理是时代要求与发展趋势。在基本问题、作用效能、实践路径等方面的理论研究已具备规模化和系统化,但是在理论的深度挖掘与实践的拓展广度、智能技术的融渗贯通等方面亟须强化与重视,还需要进一步深耕细作。由此,基于理论、现实与实践三维逻辑缕析人工智能赋能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考镜源流、风险隐患与创新路径具有十分重要的学术价值与应用实践,守正创新人工智能赋能驱动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实践逻辑势在必行,精准高效的体系构建迫在眉睫。

二、理论基础:人工智能与意识形态治理契合的考镜源流

新时代,人工智能跨界赋能给网络意识形态治理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与挑战。通过梳理其中的理论逻辑,从马克思主义的理论积淀与时代的科学应答两方面精准锚定人工智能与网络意识形态治理契合的可能性与必然性,为人工智能驱动网络意识形态治理奠定坚实的理论基础。

(一)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积淀

马克思主义在发展历程中历久弥新,蕴含了丰富的意识形态理论的内容,尤其是马克思科技异化思想、法兰克福学派的科学技术意识形态论,为新时代智能技术与意识形态的契合奠定了理论基础与实践可能。马克思主义的重要性在意识形态领域更加鲜明,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确立和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13]10。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论述了工人在工场手工业、工厂中与机器之间的微妙关系:在工场手工业中,工人利用工具,工人是劳动资料的运动主体;与之相反的是,在工厂中,工人服侍机器,劳动资料成为带动工人的主体。马克思认为,“在工场手工业中,工人是一个活机构的肢体”[14]。马克思科技异化思想在这里隐约可见,科技作为资产阶级实现高额剩余价值的一种手段,已成为统治工人的一种力量,抑或是奴役工人的一种存在。技术本身并没有阶级属性,是工人能力的一种技术延长。但是在资本的合谋下,科技逐步成为实现压榨工人剩余价值、操控统治阶级政治场域的重要工具,甚至在意识形态领域呈现出精神信仰的绝对宰制。马克思所谓的“机器使用”在功能上与人工智能具有一致性与相似性,人工智能在理论论域的发展变革中,逐渐承载了意识形态的阶级属性与学科属性。但是,人工智能作为一种技术工具,本身就具有的意识形态属性使其发展成为统治阶级控制意识形态的手段,这种操控性随之可能会带来矛盾冲突或失控风险。一旦被刻意强化或肆意滥用,必然存在诱导科技异化的风险与干扰人们精神意识的或然性。

科学技术意识形态论在法兰克福学派的理论研究中已初见端倪,经历了科学技术“承载”“运用”意识形态的嬗变融合,逐渐呈现出相得益彰、相与有成的发展态势。其中,霍克海默认为,科学技术通过工具理性的优势,将社会物质财富量化可视,实现了人们对于物质层面的追求,并上升到精神层面的满足。同时,科学技术逐渐体现出鲜明的意识形态属性,发挥出隐性的意识形态功能,引导人们在不自觉中坚定拥护统治阶级意志的决心,从而降低甚至消除社会危机的发生。马尔库塞提出科学技术是具有意识形态属性的,在将统治阶级精神层面的政治职能增值扩容的同时,实现人们对于统治阶级的极端推崇与绝对追随,呈现出操控大众的信仰追求的发展趋势。哈贝马斯认为,科学技术“使人们在潜移默化中认同统治秩序,接受社会操纵并向社会投入忠诚。这样科学技术就为资本主义国家的合法性提供了意识形态论证,达到了为资本主义国家政治统治辩护的目的”[15]。可以看出,马克思主义理論的经典著作中已关注并论述了科学技术在意识形态领域中的重要作用,这极大地明晰了科学技术的意识形态属性,奠定了两者深度耦合的理论基础与实践可能。

(二)时代叠加演变的科学应答

在新时代的发展坐标中,意识形态是重要的战略性问题,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网络空间中,人们的价值判断与利益导向呈现出错综复杂的叠加交织局面,意识形态治理不仅是国家社会发展变革的现实映射,也成为国际力量的竞争博弈核心,我们要聚焦网络意识形态引领与凝聚的作用过程,与时俱进、精准施策、目标明确、守正创新以科学应答时代需求。

网络意识形态是意识形态在网络生态中的发展样态,具有意识形态的共性特征,体现了虚拟性、脱域性等网络特性,是社会稳定发展的内在构成,是新时代提升国家治理水平与质量的科学应答,对于国家安全与治理能力这一宏观主题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网络意识形态作为现实社会在网络生态中的映射,表现出人们在国家政策、经济社会、民生现状等方面的价值认知与逻辑判断,彰显着时代叩问与现实观照之间的逻辑演变。正如有学者所言,“真正的历史大动荡,并不是那些以其宏大而暴烈的场面和让网民吃惊的事情。造成文明洗心革面的唯一重要的变化,是影响到思想、观念和信仰的变化。令人难忘的历史实践,不过是人类思想不露痕迹的变化所造成的可见后果而已”[16]。目前,社会问题散点频现,各类思潮此起彼伏,意识形态危机频仍,网络生态乱象丛生,网络意识形态治理形势更显紧迫与严峻。意识形态领域的稳舵与定锚对于政治引领与团结凝聚大有裨益,可以有效提升人们的责任担当与共同追求,推动主流意识形态在实践中凝心聚力、在改革中立破并举、在发展中守正创新,在应对风险与纾解危机的过程中,构建顺应时代需求的网络生态新发展格局。

三、现实样态:人工智能驱动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全景透视

人工智能等智能技术在数据耦合、算法推荐、语言识别、智能拟态等方面为网络意识形态治理提供了技术支撑,但是,意识形态在网络生态空间中也呈现出主流意识形态偏离、资本合谋技术宰制、数据重构遮蔽价值和思想凝聚结构性失衡等风险隐忧,我们要缕析人工智能驱动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内在机理与目标靶向,切实提升人工智能驱动意识形态治理的精准施策。

(一)主流意识形态的偏离风险

人工智能为主流意识形态在网络空间中的发展模式与传播途径提供了智能化的技术支持,也加速了不同意识形态间的交流碰撞与分歧冲突[17],为西方国家各类思潮的渗透、植入与攻击提供了便利,导致主流意识形态在价值判断与逻辑思维方面呈现出数据分解性与话语片面性并存的态势。

一是数据分解性。人工智能在数据耦合分析方面的技术优势在网络生态空间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也突显出了主流意识形态偏离的风险。主流意识形态经过数字化的编码与解码过程,其宏大叙事被智能化解构与重构,被刻意强化的“真实的数据”拼接构成了“片面的事实”。同时,主流意识形态本身的内涵在议题设置、漏洞填充、数字篡改等方面被修改屏蔽或错误指向,其引导力与凝聚力在“数据流量”的分解引导下,被网络话题的关注指数、评论指数或转发指数遮蔽,导致主流意识形态的偏离。

二是话语片面性。在网络生态空间中,主流意识形态的宏大叙事被离散分解为小颗粒的话语表达,经过人工智能的数据耦合与算法推荐进行传播与扩散,再通过数据分析与话语整合实现政治引领与价值凝聚的作用。这其中,人工智能的数据分解与话语表达直接影响到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与内化,其数据耦合与算法推荐的技术优势,更是在“数据自由”的规则下设置“话语陷阱”,通过强化某些“意见领袖”的话语权威,将片面化言论或意识导向强势推导,以控制网络社交中的意见接收与思想凝聚。话语的片面性对于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与内化造成了极大的冲击,控制了人们正向的价值判断与思维认知,甚至扭曲了人们对于家国情怀、文化传承与道德伦理的坚守与实践。

(二)资本合谋技术的宰制风险

意识形态作为一种抽象的理念体系,以数字化形式在网络生态空间中进行展现与演变,旨在对人们的主观认知与逻辑判断进行价值重构,推进马克思主义理论与网络意识形态实践之间的有机融合与相得益彰。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了核心技术在互联网络中的重要性,并强调“核心技术受制于人是我们最大的隐患”[18]108。意识形态在权力裹挟与资本逐利中强化了统治阶级的意志观念,“技术合理性的具体化还是社会主义一切生产力发展的先决条件”[19],呈现出明确的政治特性,并且两者的此呼彼应实现了政治领域的绝对覆盖。在新时代的网络生态场域中,人工智能的融渗促进了意识形态政治引领与传播演变的智能性,但也在一定程度上给予了权力裹挟与资本逐利的渗透空间,势必出现资本与技术合谋导致的宰制风险。

一方面,权力裹挟加剧逻辑风险。一直以来,西方国家凭借技术优势,通过数据筛选与算法推荐等方式牢牢掌握了意识形态的主导权,在网络传播中具有绝对的话语权。在权力的裹挟下,非主流意识形态被重新编码并具有优先传播权,这扰乱了主流意识形态的正常传播与价值建构,影响了网络生态的向善發展。尤其是新时代在人工智能等核心技术方面的动能缺失与进口依赖,网络意识形态的复杂性、隐蔽性、叠变性也逐渐加剧。同时,人们的个人隐私信息出现流失泄露现象,数据在权力的裹挟下被多次逻辑重构,其真实的内涵也被刻意地重组与遮蔽,风险隐患不绝如缕、危机事件甚嚣尘上。

另一方面,资本逐利驱动算法风险。新时代的网络空间中数据信息爆发式增长,人工智能的数据筛选与算法推荐优势就凸显出来。根据网络中个体的行为、平台的交互等特征指标,刻画用户的兴趣倾向轨迹,实现信息的精准推送的同时,必然导致用户因较高的体验感而逐渐适应并依赖算法推荐,最终丧失主观意识的选择与判断。西方国家抓住这一契机,通过刻意制造舆论、夸大负面因素、营销意识形态、抢占推荐频道等方式,造成主流意识形态在传播的演变过程中“失真”“失控”“失调”,导致主流意识形态的“失位”“错位”“移位”发展,实现意识形态的渗透与把控。网络个体在信息爆炸中丧失理性判断,趋于“乌合之众”。信息获取的窄化性更是使其陷入同质化的“信息孤岛”中,出现“信息茧房”的封闭与固化。浅层而言,算法推荐是一种蕴含数学逻辑的信息处理模型,将数据传播以优先级队列呈现网络信息的聚合与发散。但是审视这一过程的作用机理可以看出,人工智能在资本逐利的驱动下,具备了信息生成与传播的优先级别,通过数据渗透实现对人们意识形态与信仰信念等精神领域的深层次操控,妄图实现由单一个体思维扩展到对整个社会群体价值的政治引领,确保算法具备资本价值的意识形态属性,即“用户看到的将只是该算法认为与目标相关的信息”[20]。

(三)数据重构遮蔽的价值风险

网络平台与人工智能的叠加演变助推了“数据时代”的发展。数据价值在人工智能的筛选、聚合与重构中实现蜕变,以崭新的内涵展现在网络传播过程中,推动社会变革发展,并迅速控制人们的思维判断与逻辑认知,甚至淹没了人们的常规思维习惯与传统的道德评判,呈现出技术工具与意识价值之间的矛盾与失衡。可以说,“发展着自己的物质生产和物质交往的人们,在改变自己的这个现实的同时也改变着自己的思维和思维的产物”[21]。

一是数据的重要性更加显著。数据在网络空间中已成为意识形态呈现的唯一形式,数据的存储结构与传输策略在意识形态的价值凝聚过程中日益凸显。可以说,“所有决策都应当逐渐摈弃经验与直觉,并加大对数据与分析的倚重”[22]。人们在数据的交互过程中,逐渐认同数据的客观性与量化性,但也不自觉地陷入“数据漩涡”中不可自拔,丧失了主观判断性与道德情感性,沦为“数据的信徒”,并深陷“数据拜物教”的泥沼之中,呈现出极大的逻辑风险与价值离散。尽管我们早就认识到数学模型仅仅是一种工具,但是数字化的表述获得了空前的推崇,“社会意识”已经成为数字化的“社会存在”,人们的主观思维被数据异化为数据的“内容对象”,自我认知与意识判断的本真理性出现缺失。譬如,我们在评判某一网络话题的过程中,往往不是经过自我判断得出结论,而是依赖于话题的阅读量、点赞量或转发量等数据指标,这就是一种数据遮蔽认知的典型现象。

二是数据的遮蔽性愈加鲜明。海量数据是网络生态的基本特征,网络意识形态通过数据进行价值呈现与效能传播,但是,数据的遮蔽性也成为西方国家侵袭意识形态的风险隐患。一方面,数据的海量呈现,造成了用户隐私甚至是用户行为特征与兴趣倾向的轨迹泄露。另一方面,人们对于数据理性的过度推崇已远远超过意识形态本身的价值理性。人工智能的算法推荐在一定程度上强化了数据的指向性与操控性,影响着人们的思想动态与意识信仰。可以说,主流意识形态正面临着数据遮蔽导致的价值消解风险,数据更是成为操控网络意识形态导向的一种工具与手段。

(四)思想凝聚结构性的失衡风险

随着网络生态的变迁发展,国家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不断推进,个体的思想凝聚也出现了结构性失衡的现象,尤其是非主流意识形态的泛化与人工智能等智能技术的叠加,导致现实“社会存在”的各类问题通过网络“社会意识”映射展现出来,造成主流意识形态在圈群中受到质疑或否定,加剧了网络空间中的价值失序或思想混乱,严重影响主流意识形态的政治引领与思想凝聚。

一方面,思想凝聚的供给续航性弱。时代的演变发展对网络意识形态的供给与传播提出了更高的时代要求,尤其是在精准施策与实时更新方面,无法匹配社会与个体的需求,更是出现了网络延迟性与滞后性。尽管人工智能在推动数据价值与逻辑重构方面具有强大的技术优势,但是,数值化的设置也固化了网络意识形态的供给宽度与传播效度,阻断了主流意识形态的能量供给。比如议题设置框定了信息获取的关键词,信息筛选默认了数据推送的优先级等。同时,意识形态的供给群体也呈现出多元化的供给需求与聚焦倾向,而意识形态在人工智能的算法一致性的推送过程中,维持着供给的同一性与无差别性的平衡状态。

另一方面,思想凝聚的需求满足性差。网络空间的开放性与平等性为人们提供了自由发声、张扬个性、释放情绪的无限场域,也突显出人们在意识形态方面层次化的需求。人们不再关注于“社会存在”,而开始聚焦于包罗万象的“社会意识”,尤其是国家政策与世界局势等。人工智能强化了针对用户轨迹的分析与推送,促使意识形态的群体性下沉,人们层次性与纵深性需求获得满足的同时,也淡化了思想凝聚的效能。非主流意识形态通过“网络爆点”引起人们的“强势围观”,满足人们猎奇的心理,对主流意识形态产生了离散分割,导致人们的思想凝聚出现结构性的分层分级,引发群体性极化现象,造成网络意识形态出现风险隐患。

四、实践要略:人工智能强化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逻辑路径

网络意识形态治理在新时代的生态场域中,面临发展机遇与风险挑战。人工智能的赋能驱动具有理论逻辑的支撑,马克思主义的时代赋义与时代的科学应答有效诠释了人工智能与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科学契合。同时,人工智能的跨界融合有利于纾解主流意识形态偏离、资本合谋技术宰制、数据重构遮蔽价值、思想凝聚供给侧失衡的风险,从坚定价值引领、强化智能融渗,创新技术赋能、提升智能融合,优化数据推荐、增强智能传播,构建制度体系、完善智能保障四个方面(图1),扎实推进人工智能强化网络意识形態治理的实践要略,多措并举开展创新变革,纵深挖掘新时代与新技术的对标赋能,推动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向善发展。

(一)坚定价值引领,强化主流意识形态智能融渗

通过现实逻辑分析,可以看出“意识形态领域存在不少挑战”[13]14。因此,在人工智能赋能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过程中,应坚定主流意识形态的价值凝聚与政治引领,强化主流意识形态在波诡云谲的网络生态空间中的智能融渗。

一是强化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梳理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意识形态理论,探索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最优方案,确保学以致用、学用结合,落实马克思主义在网络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通过将马克思主义细微融渗到主流意识形态的宏大叙事中,充分发挥主流意识形态的政治引领效能,切实改变乱象丛生的舆论生态。人工智能的数据筛选与算法推荐更加推进了对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解读与应用,既能观照人们的认知习惯与情感需求,更能有效应对西方国家的意识渗透与信仰攻击,推动主流意识形态的精准传播与全面覆盖。

二是稳固主流意识形态数字化效度。充分发挥人工智能的技术优势,建立主流意识形态数据库与资源库,涵盖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优秀传统文化、党的历史经验、国家政策精神等各方面理论,将主流意识形态以数字化、符号化形式在网络生态中呈现并传播。同时,人工智能可根据网络空间内用户的话语特征或兴趣倾向,构建以主流意识形态为核心的智能算法模型,将主流意识形态的宏大叙事转化为人们易于接受的表达形式或语言逻辑,稳固主流意识形态的数字化效度与具象化表达。

三是坚定意识形态参与主体的价值认知。网络空间中的意识形态参与主体是真实的“社会存在”,通过网络社交模式或传播介质对“社会意识”进行引领与凝聚。在这一过程中,既要关注主流意识形态引领主体的价值认知,也要关照网络意识形态治理主体自身的价值认知与思维逻辑的正向性及聚焦性。意识形态参与主体在政治信仰与认知判断方面的参差不齐,使其成为非主流意识形态渗透的切入点,在资本与技术的双重操控下,根据参与主体的价值认知程度对其进行分类诱导,严重阻碍了主流意识形态的价值引领。意识形态的正向认知来源于纯粹彻底的理论支撑,应坚定意识形态参与主体的价值认知,激发其维护主流意识形态的自觉性与主动性,强化其责任感与使命感,切实落实人工智能驱动的主流意识形态智能融渗。

(二)创新技术赋能,提升跨界智能融合

新时代,跨界技术的智能融合是回答世界之问、时代之问的有效手段,是提升网络意识形态治理能力的内驱力。网络意识形态既具有网络场域特有的现实表征,也有“社会存在”的风险映射。跨界技术的融合可以推动网络场域发挥潜在效能,也有助于缓解“社会意识”背后的问题。深度挖掘智能技术的意识形态属性具有深远意义,不仅可以创新技术赋能,强化“技术向善”的现实表征,而且能够激发核心技术的自主研发能力,规范参与主体的技术伦理意识,有效规避资本与权力的宰制风险。

一是注重技术研发的自主性。智能技术在新时代展现出显著优势,“核心技术是国之重器”[23]307。新时代,信息数字化与话语网络化特征日益鲜明,网络意识形态的稳定更需要过硬且自主的技术支持与研发保障。意识形态在网络中呈现多点发散、高效传播、数字话语等新样态,舆情乱象丛生、危机频仍,如何将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抓紧抓牢,“关键要看能不能占领网上阵地,能不能赢得网上主导权”[18]55。这就要求,一方面大力攻克核心技术难题,注重意识形态数据库构建,创新智能技术融合,加强在安全防护、入侵检测、数据扫描等方面的技术研发,打造研判、预警、监管全方位治理的防御链,最大限度实现“技术求真”;另一方面,探索“技术共同体”的新模式构建,避免闭门造车的桎梏,推进智能技术的创新与突破,增强智能技术的自主性与交融性。

二是关注技术运用的内驱力。智能技术的正向运用与积极推进,可以提升跨界融合的内驱力,强化意识形态治理的前驱性。为了更好地应对资本与权力的技术宰制问题,可以在主流意识形态的算法推荐模型框架构建中,前置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优秀传统文化等权重赋值,推动“智能+网络+意识”的三层逻辑结构,把握群体与个体的技术运用差异,促进智能技术成为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绝对助力。同时,加强技能培训与技术掌握,强化参与主体的应用能力,充分发挥技术的最大效能。

三是聚焦技术伦理的责任性。智能技术的迅猛发展,必然伴随着伦理体制不对等、不匹配的问题。智能技术开发人员与参与主体的伦理意识亟须塑造与提升。一方面,严格把控行业准则、技术公约等相关内容,明确人工智能等智能技术的使用权限与范畴。另一方面,加强技术伦理观念的宣传与培育,引导个体树立伦理意识与道德自觉。在技术开发与算法设计过程中,将正向的价值观念点滴融渗,规范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表达与数字转换,强化主流意识形态的精准传播与效用发挥。

(三)优化数据推荐,增强话语智能传播

网络空间中的海量数据存在着解构与重构的叠加演变,严重遮蔽了主流意识形态的价值渗透与话语表述。通过完善数据推荐、创新话语体系、提升应用技能,实现规避数据重构遮蔽的价值风险,确保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权威与价值导向。

一是完善算法推荐策略,规避数据重构遮蔽的价值风险。在算法推荐过程中,将马克思主义与主流意识形态前置并赋值,确保数据在解构与重构的过程中,始终蕴含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与方法论,规避数据淹没造成的主流意识形态的价值弱化。同时,将主流意识形态的赋值权重设置在算法的模型中,通过阈值模块强化权限功能,促进主流意识形态的宏大叙事分解到数据圈群的各个层面中,匡正人们的价值认知与逻辑判断,避免人们陷入“数据陷阱”中不可自拔,出现“乌合之众”的群体从众或极化现象,从而助推网络生态空间的清朗有序。

二是创新话语体系构建,稳固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权威性。在网络生态空间中,任何意识形态的宏观内容都是通过微观的话语载体进行传播演变,这就要求意识形态话语体系应具备匹配时代需求的新概念新表达。一方面,构筑话语范畴的时代性。意识形态是社会存在的具体映射,体现了时代要求与时代特点。可以说,每一个历史时期都有适以相成的意识观念,“由这一时期的经济的生活条件以及由这些条件决定的社会关系和政治关系来说明”[24]。另一方面,强调话语体系的群众性。根据大众的聚焦轨迹与关注倾向,将意识形态的政治元素进行分解整合,增强话语体系的理论性,并通过转变话语表述形式提高意识形态话语的大众性与群众性。

三是提升应用技能水平,确保传播的智能性与高效性。“两个百年”与“两个大局”的交织演变给人工智能与网络意识形态的深度融合提供了契机,在实践过程中,网络意识形态参与主体的应用技能是尤为重要的,并具有极大的提升空间。尤其面对纷繁复杂的网络意识形态样态,诸如意识形态的一元主导与多元并存、热点话题的内涵建设与外部防御、网络语言的话语管理与关联服务等,参与主体应注重提高“互联网规律的把握能力、对网络舆论的引导能力、对信息化发展的驾驭能力、对网络安全的保障能力”[23]308。

(四)构建制度体系,完善系统智能保障

健全的制度体系是推动人工智能赋能网络意识形态治理有效落实的重要保障,是维护价值引领、技术赋能、话语传播的关键支撑。新时代的新发展过程中,网络意识形态治理出现了诸多冲突与不适,比如内在动力不足,缺乏充分的需求调研与完备的问题反馈;外部保障延迟,危机干预或权益保障驱动力滞后明显等。因此,守正创新构建调研机制、落实供给需求,增强预警机制、强化危机干预,提升法治机制、推动权益保障,完善评价机制、注重激励反馈的系统智能保障势在必行。

一是构建调研机制驱动,落实供给需求指向。调查研究是谋事之基、成事之道,面对网络意识形态在新的发展阶段出现的新问题,人工智能的赋能驱动造成的供给与需求的不平衡、防范逻辑与风险隐患之间的不匹配等新矛盾,调研机制的设置为精准施策提供了新思路,是进行科学决策的前提和基础。在制度体系的构建中前置调研机制,可以充分发现问题点、收集风险点,描绘个体的意识形态画像,把握发展的本质与规律,掌握意识形态的生成与演变,促进供需平衡与路径匹配,统筹过程性调研机制,明确制度体系构建的供给需求目标。

二是增强预警机制实效,强化危机干预防范。针对网络意识形态的演变特征与发展规律,可以从源头与过程两方面进行预警防范与危机干预。一方面,构建风险源数据库。全面筛查、识别、分类、预判风险的类别或等级,绘制网络意识形态风险的存在样态、风险等级或纾解流程等图谱,帮助人们预判与识别网络意识形态风险隐患。另一方面,加强传播过程监控。分阶段审视网络意识形态传播的过程,嵌入对于关键词或敏感话题的审查与巡视,将危机干预过程規范化,构建全过程的预警机制。

三是提升法治机制保障,完善权益智能补充。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要推动依法管网、依法办网、依法上网,确保互联网在法治轨道上健康运行”[23]309。可见,网络意识形态风险防范法治化具有深远意义,特别是在智能技术的使用范畴、用户数据的隐私安全等方面给予了坚强的法治保障。我们应确保人工智能在信息获取、数据分析、风险研判、资源共享等方面发挥合理合法的功效,推动人工智能与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最大化融合。目前,我国网络法制体系的基本框架已初步形成,这为推进网络意识形态治理提供了法律依据与法治保障,完善了网络意识形态主体权益的智能补充。

四是完善评价机制巩固,注重激励反馈循环。激励反馈循环模式的加强完善,有助于评价机制的补充与巩固,可以全面推进网络意识形态的生态环境向善发展。积极的反馈循环可以促进主体与环境的相辅相成,强化关键因素的正向作用,精准识别风险因素、主动过滤不稳定或非主流元素,巩固人工智能驱动治理的可持续的良性发展态势。譬如,人们在网络生态中筛选信息数据时,可以借助人工智能分析用户的行为轨迹,提供信息数据的倾向性推送,当用户需求得到高度匹配时,用户使用该平台的几率也将大幅度提高;另外,在“学习强国”平台的使用过程中,用户获取积分的学习体验也具有极大的推动作用。

五、结论与反思

新时代,意识形态在网络生态的演变推动下,逐渐呈现出蓬勃发展的新态势。不可否认的是,人工智能等智能技术正以前所未有的广度与深度赋能驱动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全过程,并发挥着举足轻重的效能作用。立足于人工智能与网络意识形态治理契合的考镜源流,锚定主流意识形态偏离、资本合谋技术宰制、数据重构遮蔽价值和思想凝聚结构性失衡等方面存在的风险隐忧,从坚定价值引领、强化智能融渗,创新跨界赋能、提升智能融合,优化数据推荐、增强智能传播,构建制度体系、完善智能保障四个方面创新实践要略,立破并举、靶向施策,全力推动人工智能强化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创新变革,不断挖掘技术优势带来的交流合作与资源整合,开创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新发展局面。

參考文献

[1]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70.

[2]  彭均.祛魅与超越:新时代网络意识形态风险及其防范[J].理论导刊,2022(1):66-72+92.

[3]  颜晓峰.新时代如何防范化解意识形态领域重大风险[J].思想理论教育,2021(1):28-34.

[4]  中国共产党第十九届中央委员会第四次全体会议文件汇编[G].北京:人民出版社,2019:79.

[5]  沈江平.人工智能:一种意识形态视角[J].东南学术,2019(2):65-74+247.

[6]  洪晓楠,刘媛媛.人工智能时代网络意识形态安全建设的发展契机、潜在风险与调适进路[J].思想教育研究,2022(10):138-144.

[7]  杨抗抗,陈林.人工智能赋能意识形态治理及其风险应对[J].世界社会主义研究,2022(11):98-106+135.

[8]  余杰.人工智能时代的意识形态风险及其化解[J].思想理论教育,2022(12):84-89.

[9]  杨仁财.人工智能赋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挑战与应对[J].国家教育行政学院学报,2020(5):54-59.

[10]  李钢,刘章仪.论机器学习赋能主流意识形态传播的价值和路径[J].理论视野,2020(3):48-53.

[11]  刘经纬,高博文.数字化时代我国意识形态话语权建构探究[J].学习与探索,2022(12):60-65.

[12]  赵宝军.人工智能对意识形态的操控风险及其化解[J].江汉论坛,2020(2):11-16.

[13]  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2022年10月16日)[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10,14.

[14]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463.

[15]  王晓升,等.西方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179-180.

[16]  古斯塔夫·勒庞.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M].冯克利,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5:2.

[17]  张磊,王建新.从释放到赋权:人工智能嵌入网络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建构研究[J].新疆社会科学,2021(1):140-146.

[18]  中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习近平关于网络强国论述摘编[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21.

[19]  赫伯特·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发达工业社会意识形态研究[M].刘继,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8:20.

[20]  卢克·多梅尔.算法时代[M].胡小锐,钟毅,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016:37.

[21]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25.

[22]  史蒂夫·洛尔.大数据主义[M].胡小锐,朱胜超,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015:93-94.

[23]  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

[24]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459.

The Theoretical Basis, Realistic Pattern and Practical Outline of Network Ideological Governance Enabled by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in the New Era

Du Yan1,2

(1.School of Marxism, Shandong University,Jinan,Shandong 250100;

2.School of Marxism, University of Jinan,Jinan,Shandong 250022)

Abstract: In the new era, the ideological governance of trans-boundary enabled network by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presents a realistic situation of both opportunities and challenges. Based on the three-dimensional logic of theory, reality and practice, the paper analyzes the value implication and path choice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driven network ideological governance. This paper adheres to the theoretical basis, combs the theoretical accumulation of Marxism and the scientific response of The Times, and reveals the mirror source of the convergence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nd network ideological governance. This paper examines the realistic pattern, and probes into the hidden worries of risk from four aspects: mainstream ideology deviation, capital collusion technology domination, data reconstruction masking value and ideological cohesion structural imbalance. This paper innovates practical outline, strengthens value leadership and intelligent integration, innovates cross-border empowerment, enhances intelligent integration, optimizes data recommendation, enhances intelligent communication, builds institutional system, improves intelligent guarantee, establishes, by breaking the ideology that deviates from the attributes and interests of the class, and setting policies for specific goals, the new development pattern of AI-driven online ideological governance is indeed promoted.

Key Words: network ideology;artificial intelligence;the New Era

猜你喜欢
网络意识形态新时代人工智能
2019: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与就业
网络意见领袖视角下的网络意识形态传播路径
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理论逻辑
数读人工智能
当前高职院校网络意识形态工作的对策思考
网络意识形态内涵的新界定
新时代下会计人员继续教育研究
新时代特点下的大学生安全管理工作浅析
下一幕,人工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