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文学中非叙事性话语建构及启示

2024-01-11 23:43王子鸣李美英
长江小说鉴赏 2023年22期
关键词:叙事性叙述者女性主义

王子鸣 李美英

[摘  要] 韩国现象级女性主义作品《82年生的金智英》语言平实,娓娓道来,却能够引发广大读者以及影视观众的共鸣,得益于其非叙事性话语的建构。作品将叙事学原理与女性主义相结合,进一步丰富了非叙事性话语的内涵。“伪零聚焦”视角、隐蔽的女性评论以及女性话语模式,共同建构了作品中作者评述性话语的空前影响力。

[关键词] 外国文学  女性文学  非叙事性话语  《82年生的金智英》

[中图分类号] I10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7-2881(2023)22-0077-05

韩国女性意识觉醒后,得益于自由的出版环境,女性主义小说层出不穷。赵南柱的现象级女性小说《82年生的金智英》(以下简称《金智英》)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品,除了小说本身,其改编成的电影作品也在全世界广受欢迎。这部小说除了叙述时间和视角安排的写作技法外,其潜在的非叙事性话语也是行文的一大特点。非叙事性话语一般通过公开的评论和隐蔽的评论来实现,然而除了这两种方式,在女性主义文学中,视角也是一种潜在的叙事声音,对于作为非叙事性话语的作者评论存在重要影响。另外,故事中人物的话语模式也隐含着叙述者声音,《金智英》中不干预故事人物的直接引语模式具有展现鲜明女性形象的作用,以女性形象自身来体现作者的态度和倾向。

亨利·詹姆斯认为,小说艺术最好通过人物的语言和行动来表述,作者的说明应该压缩到最低限度。但这种通过各种巧妙的手法和行文排布来建构作者自身倾向,使文学接受者心悦诚服的非叙事性话语的实现,比起作为叙事文基本构成的叙事性话语,无疑具有更强烈的现实意义,对于以表达诉求为目的的女性主义文学创作,有许多值得借鉴之处。

一、非叙事性话语与女性文学

女性主义文学的创作者为了表达自身的诉求,常常会在文中插入或显或隐的非叙事性话语。区别于叙述事件的叙事性话语和描述人物语言的人物话语,非叙事性话语是一种表达叙述者自身倾向和评论的叙述者话语[1]。这种话语或以公开评论的形式出现在小说中,如中国的话本小说等;或以戏剧性评论和修辞性评论来隐藏自己,《金智英》就是这种非叙事性话语的代表之一。法国叙事学家热拉尔·普兰斯指出:“凡叙述——无论是口述还是笔述,是叙述真事还是神话,是讲述故事还是描述一系列有连贯性的简单行动——不但必须以(至少一位)叙述者而且以(至少一位)叙述接受者为其先决条件,叙述接受者即叙述者与之对话的人。”[2]叙事者作为作者的代言人,其在叙事的过程中总是以一位隐含的叙事接受者为前提对象,他所有的话都是讲述给叙事接收者听的,因此在女性小说这种亟须表达自己诉求的文学类型中,如何让叙事接受者心悦诚服,说服力成为作者所追求的首要目标,《金智英》在这一方面无疑是相当成功的。

《金智英》作为一部双层结构的叙事作品,以心理医生作为外层的全知叙述者增强了小说的权威性和客观性,主干故事由医生转述主诉的形式展开,借金智英之口表达隐含作者的价值倾向。这样巧妙的叙事手法都是为非叙事性话语服务——文中大篇幅地描述金智英的心理感受和评价,实际上都是隐含作者的诉求,日记般娓娓道来的叙事话语却能引起叙事接受者强烈的移情,非叙事性话语的隐蔽性评论功不可没。

而作为一部具有社会意义的小说,学界对《金智英》文本的文学本体研究相对较少。其中邓楠和刘君红基于Fairclough的三维分析框架,对《金智英》进行文本、话语实践和社会实践三个层面的批评话语分析[3],更加倾向于与实践相结合的研究。本研究以文本自身为中心,将胡亚敏的非叙事性话语理论与女性主义叙事相结合,从《金智英》中“伪零聚焦”视角的运用、非叙事性话语中隐蔽评论的应用、女性文学中人物话语模式对非叙事性话语的影响,综合对非叙事性话语过多的反思,来探究女性文学应该如何有效体现作者评论。

二、《金智英》非叙事性话语的具现

1.“伪零聚焦”叙述者视角的运用

胡亚敏指出:“这是一种传统的、无所不知的视角类型,观察者犹如一位先知,对故事的结局、人物的命运了如指掌,叙述者或人物可以从所有的角度观察被叙述的故事,并且可以任意从一个位置移向另一个位置。”[1]而赵南柱采用了“心理医生复述患者主诉”的特殊视角建构起全篇故事,尽管是从单个叙述者的内聚焦视角出发,实际上通过金智英和丈夫两个主诉的交叉,巧妙地形成了外层叙述者对于故事的全知状态,心理医生成了一个对金智英故事全知的角色。这样一个特殊的“伪零聚焦”的叙述者,不仅能够以第三者的身份进行客观叙事,为金智英的故事背书,同时充当着作者意见的“传声筒”,直到最后连这位叙述者自己都成为被批判的对象,达到了非叙事性话语的表现性高潮。

作为外层叙述者的“心理医生”并未从一开始就露面,作者首先为读者建立起一个似乎是零聚焦的视角对主人公生平进行概述:“金智英,现年三十四岁,三年前結了婚,先生叫郑代贤。……房子是以全租的方式承租的。郑代贤任职于IT界的某个中型企业,金智英则在一家小型公关代理公司上班,后来因为小孩出生而离开职场。”[4]这样的概述能够极大缓解不必要的冗余感,开门见山地表明主人公的生活背景。姚斯接受美学的核心理念——“期待视野”理论认为一部文学作品,即便是以崭新面目出现,也不可能在信息真空中产生,它必然带着已有的主题、形式、技巧、风格的痕迹,并以公开或隐蔽的方式提示读者,激起读者某种特定的接受期待[5]。在这里,读者从一开始便形成了“性别矛盾故事”的心理期待,对进一步的叙事内容产生了足够的心理准备,读者的探索欲被激发,希望自己的预感得到文字上的应验。故事的本体部分始终没有出现具体可感的叙述者,且这种能够对人物生平、事件进行全方位立体概述的情况,通常出现在零聚焦视角的叙述者叙事中,因此容易产生“这就是零聚焦叙事”的先入为主的感受。在之后的行文中,观察者视角转换为以金智英的内聚焦视角为主,但其中仍然包含着她本人并不能察觉的其他人的内心感受,以及对其他人物的生平与人际关系了解较为详细等“零聚焦”现象。

这种“伪零聚焦”型视角给予作者极大的评述自由度,同时也不必为自己的评论全程负责。尽管全文是医生从外部视角将金智英作为主要观察对象展开叙述,但是有许多地方的叙述甚至直接深入到其他人物内心,并且通过这些人物来发表评论,即使这些人并没有告诉金智英他们的内心想法,如:“其实金恩实组长内心也充满着恐惧,早已心力交瘁。不论是她还是姜惠秀,还有一起为这件事担忧的其他受害者,每个人都希望这件事尽早落幕。……讽刺的是,当加害者在担心自己很可能会有一些鸡毛蒜皮的损失时,受害者则必须做好很可能会失去一切的心理准备。”[4]这段文字同时将自由的叙述视角和作者评论这两种元素糅合到了一起。在文本中并没有人说出自己的内心感受和想法,却能够体现在文段中,最后借由故事人物心声的吐露自然而然地发表了作者自己对于社会不公的评论。

苏珊·S.兰瑟指出,女性主义小说家避免采用个人类型的叙述声音,以防陷入自恋独尊的非议[6]。赵南柱选择男性心理医生作为小说的叙述者,避免了小说被指责为充满主观判断的自传体小说,同时得益于第三者话语,作者无需对文中的各种评论负责。

2.隱蔽的评论与女性声音

隐蔽的评论指叙述者隐身于故事之中,通过故事结构和叙述技巧来体现其对世界的看法,而自身不在作品中直接表明观点,主要指戏剧性评论和修辞性评论[1]。

戏剧性评论是作者隐身于幕后,通过故事人物的话语、人物本身的寓意,以及事件安排来展示作者评论的方式。赵南柱在这部作品中以女主人公自己的声音(语言与心理)作为主要的戏剧性评论,这样的声音除了为作者评论服务之外,在另一方面也展示了女性自身的话语权。女性作品中,女性的叙述权威通过女性的声音表现出来,有能力发出自己的声音成为女性作家在男性主导的文坛占有一席之地的证明。孙桂荣教授指出,“女性声音”这一概念提出的初衷是通过叙述形式、言说方式、聆听方式等“声音”层面的叙事学考察来表达女性群体的权利诉求,它是女性主义叙事学的一个核心概念[7]。小说中大量出现的评述性话语和心理活动,与其说是故事人物的有感而发,不如说是作者意志的书面化。女性主义作为一个政治概念,在文学文本中体现为女性的诉求,象征着女性的身份与权利。这里选取父亲听从母亲的创业建议取得成功之后合家庆祝的场景来分析:“唯有父亲的生意最好,住的房子也最大……大家都十分羡慕他。正当他一脸得意地挺着胸膛靠坐在沙发上时,母亲双手抱胸,开始调侃父亲。‘明明粥品店是我说要开的,这间公寓也是我买的,孩子们是自己读书长大的,你的人生走到现在的确已经算成功,但这绝对不是你的功劳……看你这浑身酒气,今天你就睡客厅吧。”[4]这一段综合了戏剧性评论的全部三种形式:首先是人物话语,母亲的话语批判了男性在集体活动中独占所有功劳的现象;第二点是人物自身直接作为一种议论,母亲作为女性,也能够双手抱胸调侃男性的人物形象,体现了女性拥有与男性对等的身份;最后是事件安排,父亲的成功并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实现的,可以说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得益于女性的帮助,这样的事件设置暗含着“需要重视女性在集体事业上的重要作用”的诉求。这样的戏剧性评论贯穿全篇,对于建构女性话语具有重要作用。

除了戏剧性评论之外,修辞性评论也是小说中隐蔽评论建构的一大特色。对比是非叙事性话语中通过修辞来表现的隐蔽评论,对比还可表现为人物之间关系的对照和同一人物自身前后的矛盾和变化等方面,在对比中自然显露出叙述者的态度[1]。上文所提到的作为外叙述者的医生,在履行完自己“传声筒”的作用后,作者将其无情抛弃,塑造了一位心口不一的男权者。通过对比的修辞,作者将他得知金智英的隐情后心态上的自责,与之后女职员要求育儿辞职时他在行动上的反应形成鲜明对比,实现了隐蔽的作者评论——在最后一章的自述中,医生一开始似乎明白了女性的辛酸:“我终于知道,原来身为韩国女性,尤其是孩子的母亲。背后究竟饱含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其实身为不是生产与育儿主体的男性,在没有像我这样遇到金智英这样的特殊案例前,不了解也是必然。”[4]然而当遇到自己诊所的女职员由于育儿问题而辞职时,医生依旧充满了对女性的偏见:“所以不论是多么有能力,表现多么优秀,只要解决不了育儿问题,女职员都免不了会带来这些困扰。我暗暗决定,下一个人一定要找未婚单身的才行。”[4]这样的对比手法讽刺了男性即使理解且共鸣了女性的苦楚,仍会选择牺牲女性来维护自身利益。

赵南柱将女性受到不公待遇的事实以这种含蓄的方式吐露出来,这是女性作品在男性话语权背景下规避风险的同时,又能够树立起女性话语权威的技法。

3.女性话语模式的强烈指向性

话语模式即叙事文中人物语言的表达方式,根据叙述与人物语言的关系,话语模式分为直接引语、间接引语、自由直接引语和自由间接引语,每一种都具有不同的审美价值和话者距离。《金智英》以直接引语为主。直接引语是将人物话语原封不动地体现在文本中,并利用冒号、引号进行标识。人物话语本质上是一种叙事性话语,需要指出的是,这种叙事性话语对于非叙事性话语也有着潜在的影响。如前文所述,故事中人物的话语和想法是能够作为叙述者和作者的代言人发挥评论作用的。而人物话语模式的选择,能够造成截然不同的效果,这在女性文学的叙事文本中占据着关键地位。孙桂荣对小说人物引语做出如下评述:“人物话语的不同引语方式能够对小说的情态传达、形象塑造、美学趣味、意象指涉等产生重要影响。”[8]《金智英》中大量直接引语的使用最大限度地保障了故事中人物的主体性,这种话语模式在女性作品中的应用具有塑造鲜明女性形象的效果。从女性主义对抗男权文化上来看,这样的话语具有强烈的指向性和目的性。例如金智英在遭到尾随后,替她解围的女子开导金智英:“这不是你的错,这世上有太多奇怪的男人,是那些人有问题。绝对不是你的问题。……但是你要相信,这世上好男人更多!”[4]这样的直接引语通过女性之口原封不动地呈现,获得了强烈的表现性,一个自立且具有客观性见解的女性形象跃然纸上。属于女性的声音没有经过任何修改,为蕴含在话语中的作者评论赋予了强烈的共鸣和移情效果。女性主义需要呼唤大多数人的支援,童庆炳教授指出:共鸣是阅读文学作品时读者为作品中的思想感情、理想愿望及人物的命运遭际所打动,从而形成一种强烈的心灵感应状态[9]。女性人物的直接话语在这种模式下与读者交汇,似乎她就在眼前将自己的情感和盘托出,述说着自己的心声,读者根据自己的生活体验与故事人物达成高度共鸣的同时,也与作者的评论产生了认同感和同频共振——此时,女性声音的感染力被推向高潮。

4.非叙事性话语过多与过于偏激的问题

尽管《金智英》中絕大部分非叙事性话语都是和人物话语、故事情节相结合的隐蔽评论,但故事人物抒发过多评述会造成小说主观性、说教性过强,反而使说服力降低。从文学角度来看,过多的评论会弱化故事本身的情节,如华莱士·马丁所言,“事出有因”是现实主义叙事性作品的基本特征[10],小说中已经说明了某些事件背后的客观原因,但作者仍借用故事人物进行大量带有倾向性的评述,这种引导性的话语阻碍了读者对情节把握的主动性,因此是可以舍去一部分的。

此外,这种偏激的性别主义评论有悖于后现代女权主义反对二元对立、主张尊重差异和多样性的诉求。例如,大学里成绩拿的C,简历连求职单位都忘了改就发出去,没有进入核心策划组等,以上这些挫折的确存在一部分性别因素,但绝对不是全部。同样作为女性,金智英的姐姐成绩优异是事实,她的上司金恩实被指派担任策划组组长也是事实。然而在事件发生后的评述中,作者将根本原因导向“金智英是女性”明显欠妥。作为一部揭露性别社会问题的小说,作者援引了真实的统计数据佐证女性遭受的压迫,为文字增添了客观性与权威性,但将主人公的不幸都归结于她身为“女性”才遭遇到挫折,反而会冲淡真正困扰女性的议题的严肃性与严重性。

三、对于女性文学创作的启示

1.灵活变换叙述视角达到全方位的掌控

在女性文学中,视角也是一种声音,女性文学的文本本身就是在构建属于女性的声音,视角的不同造就了立场的差异,与此同时,不断变化的视角也造就了叙事立场的不断转移。女性文学创作并不代表一定要从女性的视角来展示女性形象,结合女性主义来看,在经历了长达两百多年的发展后,如今的“女性文学”已不仅仅指向女性作家的作品,它还包括男作家笔下的女性形象,以及运用包括“女性主义”在内的理论对相关作家作品的研究成果等。女性作品中出现男性写作模式、男性视角和男性话语是无法避免的,过分强调性别差异、将文学单一性别化是不可取的。一旦作品形成单一性别化,就违背了女性主义的初衷——性别平等与互相依存的原则。这样的展开不仅不利于女性声音的发出,更会有将性别主义从一个极端带到另一个极端的风险。

从文学性上来看,一部文学作品中的视角本身就具有流动性和模糊性,有时一部作品的每一个章节都以不同人的视角来观察同一件事,复杂的视角造就了对事件的全方位掌控,如韩江的《素食者》、申京淑的《寻找母亲》等。从女性的视角塑造女性,更加容易产生移情和共鸣的效果;而从男性的视角来塑造女性,让男性作为女性的代言人,更加能够增强作品女性核心意识的公众接受度。此外,作者为了保障话语的自由度,可以综合运用各种叙述者视角的优势——外部叙述者无须为内部叙述者的态度负责,内部叙述者可以拥有多重身份和声音等。女性文学作品适时切换视角,以不同的身份阐发女性诉求,不失为一种妥当的评论方式。

2.活用隐蔽性评论以达到无声胜有声的审美意义

比起带有强烈目的性的直接公开评论,相对温和的隐蔽性评论更能“润物细无声”地影响到文学接受者的内心。隐藏在文章中的修辞性评论拥有“言有尽而意无穷”的美学特点,通过这样暗示性的手法能够避免过于明显的说教,将创作者藏身于文本之中,创造读者的审美距离。除了非直接进行的修辞性评论外,“传声筒”式的戏剧性评论在宣扬女性主义方面也有着重要意义,它可以为某个故事人物赋予女性声音,让他/她来代表作者发声,这是在文本中树立女性话语权威时常用到的手法。

3.作者评论应当遵守适量适度原则

从文学方面来看,过度的引导性语句妨碍了读者的自我思考,容易使读者产生惰性,更严重的是失去审美的主动权。文学作为一个由世界、作者、读者、作品四要素构成的交往结构,作者将自己对世界的体验以文本形式编码出来,而读者根据自己的体验进行解码。读者审美的过程是一个无须凭借过多干预就能完成的个性化过程,具有强大的能动性和鲜明的个性,若在文学的接受过程中作者进行过度的引导,则文学的审美结果将趋于同质化,失去了文学的审美意旨,使作品沦为议论性甚至发泄性文本。更严重的将会影响到故事人物形象的自由发展,妨碍文学接受者对于故事情节的把控。因此作者在评论方面应当点到为止,利用启示性的文句解释故事情节即可,防止过度主观化。

从女性主义的视角来看,女性文学中对于性别问题的过度评述反而在某种层面上承认了男权社会的性别偏见——女性本质上是软弱、感情用事的群体。因此叙事作品对于问题的说明应当留有反思的空白。这种叙事上的空白并不是无意义的,而是要将文学接受者拉进作品中思考,通过作品本身达成女性主义作家与读者的交流和思想碰撞。

四、结语

作为叙事文体的小说《82年生的金智英》与女性主义相结合,创造出了一种平实却深刻的创作效果。表达自身性别诉求的作者话语在女性主义作品中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作为一种评述性话语,其在叙事作品中的建构需要在不妨碍情节展开的条件下进行。女性作品中视角的切换、隐蔽的评论方式、话语模式都是建构起强大说服力的女性主义评论的方式,但也需要避免非叙事性话语走向极端。

参考文献

[1] 胡亚敏.叙事学[M].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4.

[2] 普拉斯.“叙述接受者研究”概述[M]//胡亚敏.叙事学.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

[3] 邓楠,刘君红.《82年生的金智英》的批评话语分析[J].文学教育(下),2021(2).

[4] 赵南柱.82年生的金智英[M].尹嘉玄,译.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2019.

[5] 任卫东.西方文论关键词:接受美学[J].外国文学,2022(4).

[6] 兰瑟.虚构的权威女性作家与叙述声音[M].黄必康,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

[7] 孙桂荣.叙事学视野下的“女性声音”研究及其中国化建构[J].山东青年政治学院学报,2019,35(1).

[8] 孙桂荣.新时期女性小说人物引语的修辞学解读[J].文艺论坛,2021(6).

[9] 童庆炳.文学理论教程[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

[10] 马丁.当代叙事学[M].伍晓明,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责任编辑 夏  波)

作者简介:王子鸣,佳木斯大学外国语学院,研究方向为韩国文学。

通讯作者:李美英,佳木斯大学外国语学院,研究方向为中韩语言文化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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