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宇珂
紧张,也许是现在的人们最常见的一种心理状态。在这种状态下,我的心脏总会比正常的频率搏动得快一些。
下午五点半,离开学校,拉开车门。车上照例放着让人听了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的摇滚。几曲毕,下车,抬表,五点三十七分。还好,和昨天一样,没晚。
进家门,摊开书,提笔,一页一页地刷作业。
厨房里,妈妈一下一下翻动着锅铲,瓷碗、瓷盘叮当作响。一会儿工夫,晚饭端上了桌,三个简简单单的炒菜,还有一盘熟食店里的牛肉,都是速成的。我早就忘記了需要花两个小时精心炖出来的排骨汤的味道。
饭桌上,照例没一句闲话,所有的聊天都简洁得很。
“今天学校里怎么样?”
“还行。”
……
“上班如何?”
“也还行。”
一家人低着头扒拉着饭,空气凝滞,少了点温度。
不出二十分钟,晚饭结束。厨房里又响起锅碗瓢盆的叮叮当当;爸爸又躲进书房,在电脑前加班加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哼起轻松的调子,泡上一杯淡茶,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七点前后,楼下热闹起来。楼上的老太太下来散步,脚步哆哆嗦嗦,走不快,拐杖却一下一下敲得节奏感极强。
隔壁的女白领回来了。鞋跟踩着地面嗒嗒嗒直响。我每次见她,她都低着头,很匆忙的样子,一头长发跟着脚步在脑后甩得起劲,机械一样的人。
“快走,去上课!”三楼的阿姨又赶着孩子去上兴趣班。这孩子也是可怜,一天的课排得满满的,没个歇息的时候。
这个时候,妈妈照例在屋里拖地,拖把一下一下像钟摆似的在地上划拉。我走出卧室,给自己削了个苹果,照例用的是削苹果机:把苹果放在台子上,一转,就能削出一个完美的苹果。这是为懒人发明的机器,还是给勤快得没时间为自己削个苹果的人提供的方便?
八点,遛狗的人出来了。“汪!”遇见了另一只狗。“快走,好狗,快回家!”可怜的小狗,见了面连打个招呼的时间也没有,像极了它的主人。
窗外时不时驶过几辆疾驰的车,司机总是长按着喇叭。
夜色里,一朵花悄悄绽开,可惜直至枯萎,也没有人愿意停下来听一听她的歌唱。
夜色里,夏天的蝉一声一声地叫着,可惜人们只会嫌他烦……
(指导教师 唐惠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