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影强
广东省惠州市惠阳区第一中学高中部
ztdos@qq.com
近来遇到一个问题,阅读几份大单元设计的文献,感觉理解起来字面意思通顺,却并不能读出其内在的转换逻辑。在实践中,讨论一份单元重构后的单节教学设计和教学,我和几位同仁沟通起来也并不顺畅,常常感到词不达意。本人爱读杂书,近日偶然读到一本有关编剧的书《在观众灵魂深处编码》,当看到“认识域”一词时,我眼前一亮,仿佛得到某种启示。
什么是认识域?书中说:“认识域是由人的认识、经验等所知所感的总和形成思维框架。其中,思想、观念、价值取向、信仰、文化背景等都是认识域的某个切片,是人们对认识域片段式且不那么完整的描述。认识域自身其实是一个把这些综合起来的立体网络系统,既作用于人的意识层面,也作用于人的潜意识层面。人的认知、思考、判断、决策等都是通过它进行的。”
借他山之石用以思考我的困惑。在认识域角度下,深层结构、设计与执行的内在深层逻辑是极为重要的。教师是在原有认识和经验的基础上向以大概念为知识(工具性)对象、以单元为知识结构对象的新设计思路上来的。我回顾和同仁交流的聚焦点同时也是产生分歧的点大概如下:关于知识主题具体化为哪些知识点(这一点通常教材已经提供了)?认知活动具体化为哪些活动任务(这一点现在的项目式教学形式下的编写方式通常也提供了一种范例,但老师通常需要根据实情自己设计)?单元及课时教学目标具体化为怎样的任务形式和评价要点(这一点需要教师自己去具体设计和执行)?看起来与一般的系统化设计的思路是一致的,然而在讨论到每一个方面的时候,具体到在某一环节如何落地的时候,不同的人外显和潜在的认知区别就很大了。展开讨论,其间的分歧点会比较多,则交流遇到梗阻是正常的,不顺畅也是正常的。如何克服其复杂性带来的交流挑战,才是重要的。认识域提供了一个概括焦点、矛盾和分歧发生场景的概念描述工具。
在复杂性的挑战面前,除了简洁的概括性概念帮助我们理解和描述问题,还需要简化的策略工具。这方面有个WHWM提问法,是在北京师范大学吴金闪教授的《教的更少,学得更多——概念地图用于理解型学习》一书里遇到的。简单地说,what讨论面对的知识是什么,how对应如何做(教与学如何设计和执行),why指这么做的依据和理由,而meaningful则指向意义生成(这个知识、这种做法,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在由传统的单元或课时设计转向大单元教学设计和实践时,在起点、中间和终点处进行WHWM的审视和追问是一个有力的策略。从具体的知识点到单元级的知识对象(如大概念)的认识和学习任务的设计,得到关联性分析和整合性安排。可以从复杂的层次和众多的元素中理出一条或N条脉络来。相同点得到聚焦,分歧点仍然存在但会相对确定于在何处。
布莱恩·阿瑟的《技术的本质》一书里对技术之“域”进行了重要论述,聊摘两句:“一个域就相当于一种语言,当某个域在产生一件新的艺术品时,就相当于这个域在以某种语言进行表达。”该书更强调背后的终级依归:自然的运行规律。因此说“(表达的)语法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我们对‘特定域中自然是如何工作的’这个问题的理解”。
所引书籍皆是大咖,我最后来个狗尾续貂,关于教学的技术之域和认知之域的探讨尚有众多命题等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