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纹在釉上彩和釉下彩中的艺术特点和人文精神

廖邦建

（廖邦建陶瓷艺术工作室，景德镇，333000）

1 龙凤纹饰的出现

龙凤纹是我国古老的图腾，在我国有着悠久的历史。早在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器上，以及秦的砖，汉的瓦，还有国画中都有大量出现龙凤纹饰。龙凤纹它具有较强的装饰效果和人文精神。龙代表着封建帝王之气，凤代表着封建母仪天下。龙凤纹早期最具代表性的纹饰作品是帛画《人物龙凤帛画》和《人物御龙帛画》。图1 图2 作品画面中具有龙纹和凤纹，比如凤纹作品描绘的贵族妇女与飞翔的凤鸟在一幅画中，龙纹作品则是一个贵族男子手持宝剑坐于龙形状巨舟上。其两副画面效果都是由龙凤引魂升天的寓意，这也是人们对龙凤最早的精神期盼，盼望龙凤能将自己灵魂带向天堂，更好地轮回转世。这也是最早以绘画形式出现的龙凤纹作品，对后世龙凤绘画有巨大影响。

图1

图2

2 釉下瓷上的龙凤纹的艺术特点和人文精神

2.1 青花釉里红龙凤纹的艺术特点和人文精神

在光的三颜色中红、蓝分别处于可见光的两极，当这两种色彩碰撞交融时，会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在脑海中留下深刻印象。其实早在几百年前的元末明初，国人就读懂了这种精妙配色，并将其运用在瓷器上，烧制出优雅别致的青花釉里红。[1]青花釉里红俗称青花加紫，是将青花与釉里红相结合的一种瓷器装饰手法。青花瓷始于唐代，但釉里红在元朝才出现，而青花釉里红在数百年之后的元末明初才创烧。由于时间短暂，技艺不成熟，元代能见到的青花瓷釉里红传世作品十分稀少。元代青花釉里红在艺术特点上造型厚重典雅，装饰丰富。青花釉色清白，青花发色浑浊，釉里红发色轻辉，有明显的散晕现象。青花和釉里红互为衬托，红蓝交相辉映，形成一种气度雍容而又花团锦簇的艺术效果。明代青花釉里红到洪武时期得到了发展，颜色纯正浓艳，不过线条边缘还是有晕散，器型规整，很有层次感，潇洒豪放，肆意流畅。特别是宣德时期的青花釉里红工艺登峰造极，堪称明朝之巅峰。

青花釉里红自然也更上一层楼。图3 明宣德青花釉里红龙纹梅瓶，肩部与足部绘青花莲纹，腹部绘青花釉里红云龙纹，龙张孔目露，鬓发上冲，四肢前伸，五爪伸张，矫健有力，气势恢宏。整体红蓝交相呼应，青花色泽鲜亮，釉里红亮丽纯正，色彩对比和谐悦目。画面中还有卷云纹，刻画细致，画面写实，将祥云间腾飞的云龙描绘得极为威武生动，充分体现皇家威仪，赋予了皇家蓬勃向上的精神面貌，是一件极具艺术与收藏价值的宣德青花釉里红作品。

图3

2.2 青花龙凤纹的艺术特点和人文精神

元青花概念提出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元青花它是整个元代时期青花瓷器的统称，也是我们最耳熟能详的青花瓷代表，经过百年的发展它的器型和青花绘画都是比较成熟。至正是元惠宗的第三个年号，也是元朝的最后一个年号。元朝使用至正这个年号一共30 年，是元朝使用相当长的一个年号，这也是元青花发展的一个高峰阶段，各种装饰纹饰均有出现。[2]

1950 年波普博士总结出至正元青花的特点，它是大而厚重，而且造型是丰满的，制作的工艺比较成熟，釉面洁白，但颗粒较粗大，最令人惊叹的是青花使用在单独的器物上呈现了从浅灰蓝到海蓝在打牌深蓝的变化，发色也常会产生铁锈般色泽，通常浓艳明快。图4 我们今天看到的这一对至正青花双耳瓶，就是青花龙纹双耳瓶。此瓶造型比较挺拔俊秀，而且是成对。[3]双耳瓶高是63 厘米，长颈瘦高，颈部两侧各有双耳。釉质洁白，釉色透明，青花色则是亮丽而浓艳。从口至足共绘制八道纹饰，分别为缠枝菊花、蕉叶、云凤、缠枝莲纹等纹饰。主体是海水云龙纹，再往下是海涛、缠枝牡丹，层次比较清晰。整体的器物是保存完好，这一对青花云龙纹双耳瓶是元朝相当成熟的青花瓷器。不但在中国的陶瓷发展史上具有深远的影响，而且其龙纹的形象也是陶瓷龙装饰的代表。这件作品以精品的神韵，因为有手工艺匠人用心传承与动手制作，我们才能欣赏到那么多美好的作品。许多就时代工匠创新与精心打造，看似朴实无华的简单器物，却具备创新的设计，选用上好的材料，然后精心制作成令人神往的作品，虽无烦复的雕琢，却把每一笔线条与每一个湖面收饰的干净利落，一丝不苟，因此被历代人们珍藏并流传至今。[4]

图4 至正青花云龙纹象耳瓶

明朝永乐瓷器向来造型优美，永乐青花瓷常见的纹饰有海水纹、龙纹、缠枝纹，龙有三爪四爪。永乐青花在绘画时开始出现龙凤纹，用龙凤纹绘制在天球瓶中始于明代永宣时期，其形状与封建“君权天授”思想联系在了一起，龙纹凤纹从而成为宫廷陈设用瓷与皇家独享的装饰，以彰显封建时期统治者天命所归的合法地位。在之后雍乾两朝官窑引起大量烧造。[5]永乐青花用进口苏麻离青绘制，色调浓艳深沉，线条晕散，蓝色中掺杂有黑色斑点，用手触摸有凹凸不平的感觉，视觉上亦有色调深浅变化、富有变化莫测的效果，恰似中国传统水墨画。其青花图案形式多样，丰富多彩，龙凤纹饰疏朗秀丽，笔意自然，无论是粗笔写意还是细笔描绘，具有清秀感，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图5 明永乐青花龙纹天球瓶基本通体是白釉为，用青花绘制卷草纹，瓶身绘制云龙纹，云龙双目怒瞪，口齿怒张，须发披散，爪如利刃，气势磅礴骇人。这时期的作品发色明艳青翠，浓淡相宜，极具水墨画神韵，龙鳞描绘精细，片片单独晕染，釉面多处凝聚，时代特征明显，一派宫廷气韵，乃永乐时期的代表作品。

图5 永乐青花龙纹天球瓶

中国在5000 年的历史长河中，中华民族经历过种种磨难，也在不同历史时期展现过独树一帜的鼎盛辉煌。宣德一朝虽然仅仅十年，但是朱瞻基在位期间，全力发展生产，提倡艺术创作，使社会经济文化有了长足的长进。宣德皇帝对色彩十分敏感，既富有想象力与创造力，他在位期间官窑瓷器烧造方面，除了质地细腻、做工精湛外，还善于结合传统与创新，是宣德青花具有水墨画淋漓挥洒、浓淡不一的效果，这等清新脱俗的生动自然之美，令人无限遐想。青花之巅峰在宣德名副其实。宣德青花上的龙纹是最具有特色的，与前朝相比，宋元及明初器物上的龙纹都以张嘴吐舌、气血喷张的龙为代表。到了宣的时期，逐渐出现的龙气宇轩昂，生气勃勃，将不怒自威的王者风范展现得淋漓尽致。明宣德青花龙纹梅瓶，通体青花装饰，肩部双圈，外壁绘青花海水龙纹，龙张口怒目，作回首状，四肢矫健，五爪声张，矫健有力。龙身间隙处是波涛汹涌的海水纹，衬托出巨龙行空之势，气势恢宏整齐。青花色泽鲜亮，布局密而不乱，纹饰描绘细腻，器形周正，且传世较为罕见。

3 釉上瓷上的龙凤纹的艺术特点和人文精神

龙和凤是中华民族的图腾和精神寄托，我们祖先赋予了龙凤众多的寓意和象征。封建时期龙为瑞寿之祖，象征着皇权，而凤则为百鸟之首。在当下龙凤则成为广大人民的喜好，素有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谚语，也寓意着富贵吉祥。龙凤呈祥在汉语成语中是指喜庆，在成语故事里则用来形容夫妻间比翼双飞、相濡以沫的忠贞爱情。数千年来，在中国历代器物文化符号的传承中，龙与凤的形象虽由简单至繁缛，从古朴到华美不断发展变化着，但他们带给人们的吉祥美好却始终不渝。常见的釉上彩绘粉彩描金龙凤呈祥提梁壶，常见壶长18.5 厘米左右，高15 厘米左右，直径13 厘米左右，器型与龙凤画面整齐完整。壶身的白釉地上以红绿釉彩绘一龙一凤，龙是升龙，张口悬身瞠目。凤为祥凤，展示翘舞，凝神翘龙，龙飞凤舞间可以朵朵彩云和火焰纹饰。工匠们还以细腻的笔触，用精彩精心勾描出图案纹饰的骨架或轮廓，彰显了龙凤的高贵和呈祥的华丽，使得整个画面洋溢着一派祥瑞之气，呈现出吉祥喜庆的美好寓意。整器胎体规整，胎质洁白细腻，釉面光洁清亮，白釉均匀，红绿釉彩艳丽。

图6 作品是一件釉上新彩装饰的海水纹龙凤图瓷版画作品，这件作品底部绘以蓝色的海水纹，上部绘一龙一凤，腾驾于祥云之上。远处一火红太阳，整件作品气势宏伟，磅礴大气。整个色彩效果红蓝相间，运用矾红绘制龙凤以及祥云和太阳，色彩偏暖色。有着强烈的积极向上之感。龙与凤绘制栩栩如生。并且龙凤之间对视，像是在呈现太平盛世之感。龙凤是我国吉祥纹样。龙代表着男性，凤代表着女性。两者之间欢快地融合在一起，代表着祖国繁荣昌盛的景象，也赋予在人类的精神文化中。

图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