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富裕背景下河北省城镇单位行业收入差距问题及对策研究

任丽丽，高远飞，张学文，张强

（1.河北师范大学商学院，河北石家庄 050024；2.河北省新型高端智库“现代服务与公共政策”，河北石家庄 050024）

引言

党的十八大以来，伴随着经济结构转型，行业收入问题日益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中国式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2023 年5 月12 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京津冀协同发展座谈会中强调，推动京津冀协同发展最终要体现在增进人民福祉、促进共同富裕上。河北省要积极落实习近平总书记的指示，多措并举推进共同富裕目标的实现。缩小行业收入差距是实现共同富裕目标的内在要求。行业收入差距过大，不仅会影响共同富裕目标的实现，也会影响河北省经济发展，导致社会不公平、消费和市场失衡等问题出现。虽然河北省近年来在相关领域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减少行业收入差距，诸如：通过持续深化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等促进农、林、牧、渔业发展；健全自然垄断环节监管；重拳整治公用企业垄断行为等，但行业收入差距依然存在，且私营单位行业收入差距呈现不断加大趋势。因此，亟须对河北省行业收入差距问题进行研究并提出针对性的改进措施。

一、文献综述与理论基础

（一）共同富裕

共同富裕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本质要求，是中国式现代化重要特征[1]。共同富裕不是绝对公平和完全无差距，也不是无差别同步富裕，而是要做到贫富差距不能过大，不能出现两极分化。对于每个劳动者而言，由于知识和技能不同，其收入有所差距；对于各个地区来说，由于区域资源禀赋、地理位置等不同，其收入也有所差距[2]；对于每个行业而言，行业特性、产品和服务不同，所获得的收入也有所差异。根据共同富裕目标的要求，行业收入差距应该控制在合理范围内，才能达到相对意义上的公平，才能维持人们平衡的心理状态，使社会更加和谐。因此，通过收入分配改革，均衡各行业发展，逐渐消除不合理因素，将收入差距控制在合理范围内至关重要。

（二）行业收入差距的影响因素

1.垄断因素

傅吉奎（1997）[3]提出要素市场不完善和劳动力不能自由流通是行业收入差距的根本原因，垄断也是行业收入差距的影响因素。杨宜勇（2000）[4]和信卫平（2004）[5]同样认为垄断会影响行业收入差距。在随后的研究中许多学者也证实了垄断会扩大行业收入差距。相关研究表明，垄断行业缺少竞争机制，同时企业规模较大，这些行业在实现规模经济的同时，可以凭借其自身资源优势或利用行政权力，获取高额的垄断利润[6]，同时行业高收入会为劳动者提供较高的工资和福利待遇，进而加大行业收入差距。

2.市场和产业结构因素

魏军（2006）[7]认为市场机制本身难以实现行业之间收入分配的公平。同时资本市场和劳动力市场不完善，也会扩大行业之间的收入差距。行业收入差距是行业差别和产业结构调整的必然结果。

3.人力资本因素

有研究指出，人力资本水平较高的行业，其平均收入水平也相对较高，缩小收入差距必须提高人力资本水平[8-9]。杨卓（2012）[10]指出垄断、行业劳动生产率差异、市场机制不完善、人力资本差异、行业差别和产业结构调整是行业收入差距的成因。邱兆林（2015）[11]研究了异质性人力资本对于行业收入差距的影响，认为低质量人力资本的收益被抬高，从而拉大了行业收入差距，高质量人力资本的回报率趋于市场化水平，有利于缩小行业收入差距。杨秀云和尹诗晨（2020）[12]认为适度的收入差距可以推动新兴产业形成人力资本集聚，推进产业结构优化，但是过大的行业收入差距将加剧人力资本质量结构对产业结构的负面影响。由以上研究可知，学者们都认识到了人力资本对于行业收入差距的影响，但少有学者对低收入行业人才缺乏和劳动力素质较低的问题提出建议。

4.科技因素

科技进步促进了行业的发展，也会影响不同行业的收入。郝桂琴等（2015）[13]在对河北省行业收入差距的研究中，指出行业科技投入水平是河北省行业收入差距扩大的原因之一。王子敏等（2022）[14]研究了工业智能化对行业收入差距的影响，研究表明工业智能化可以通过提升部分行业生产率，进而缩小行业生产率差距的方式影响行业收入差距，这对缩小行业收入差距具有参考价值。孙群力和彭有为（2023）[15]提出产业数字化对行业收入差距的影响呈现“倒U形”特征。同时产业数字化对于不同类型行业影响不同。与之相反，梁会君和史长宽（2023）[16]认为数字经济与行业收入差距呈现明显的“U形”关系。由此看来，数字科技对行业收入及对行业收入差距的影响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三）区域行业收入差距研究

田双全等（2007）[17]对重庆市行业收入差距进行了研究，指出垄断是重庆市行业收入差距的重要影响因素。李辉和石乐（2016）[18]基于2003—2013 年间的数据发现，河北省各行业中，人均工资水平最高行业和最低行业分布基本呈现较为稳定的情况，但是河北省行业间收入增幅差异较大。李秀文（2016）[19]分析了江苏省行业收入差距，认为垄断行业的存在和税收制度调控不力是江苏省行业收入差距的成因之一，并提出对策建议。彭定贇和曾书怡（2022）[20]解释了行业收入差距的规律：第一，我国行业间收入差距存在先扩大，后缩小，再扩大的变化趋势；第二，我国行业收入差距逐渐稳定，但不平衡不充分的现象依旧存在，且不能忽视。对于行业收入差距变化规律的研究可以更加直观地了解行业收入差距发展趋势。由此可以看出，不同地区的发展速度不同，地区特性不同，其行业收入差距也存在差异，各地应因地制宜缩小行业收入差距。

二、河北省行业收入差距现状及存在的问题

基于已有的研究[9,21]，本文选取2012—2021 年行业城镇私营单位与非私营单位（以下简称两类单位）就业人员平均工资对河北省行业收入差距情况进行分析。

（一）高低收入行业分布较稳定，但差距明显

1.高低收入行业分布情况

基于已有的研究[22]，本文对2012—2021 年间各行业平均工资按顺序进行排列，选取位于前五名与后五名的行业进行分析，具体数据见表1 和表2。

表1 非私营单位行业收入前五位与后五位

表2 私营单位行业收入前五位与后五位

由表1可以看出，两类单位行业收入前五名均较为稳定。其中非私营单位中，金融业、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等四个行业基本处于行业收入前五名。私营单位中，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收入常驻前五名，其次是金融业及卫生和社会服务业。需要注意的是，非私营单位中采矿业收入在2012—2014 年排在前五名，特别是在2012年位于首位，但2015—2020 年退出前五名，直至2021 年重新跻身前五名。其可能原因为，2015 年受产能过剩影响，在“去产能、去库存”的背景下，采矿业的企业效益不佳，而且要裁员减薪，因此工资出现负增长，行业排名较靠后[23]。受国际能源价格上涨、矿山自动化等因素影响，煤炭产能不断增加，2021 年采矿业工资收入又进入前五名。

两类单位行业收入后五名也较为稳定。非私营单位中，2012—2021 年，排在后五名的有农、林、牧、渔业（10次）、住宿和餐饮业（10次）、居民服务、修理和其他服务业（9 次）、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9次）、批发和零售业（6次）及租赁和商务服务业（6 次）。私营单位中，排在后五名的有农、林、牧、渔业（10 次）、居民服务、修理和其他服务业（10 次）、住宿和餐饮业（9 次）、文化、体育和娱乐业（8 次）、水利、环境和公共社会管理业（6次）、批发和零售业（6次）、教育（1次）。由此可知，排名后五位的行业相对稳定，特别是农、林、牧、渔业、居民服务、修理和其他服务业及住宿餐饮业等三类行业基本常驻两类单位后五名。

2.高低收入行业极值差

为了解河北省最高收入行业和最低收入行业差距，本文通过极值差和极值比等绝对指标分析两类单位行业收入差距情况[9]。

河北省高低收入行业绝对差距见图1。对比各个行业的收入差距可以发现，以2021 年为例，河北省城镇非私营单位就业人员平均工资最高132218元、最小44796元，两者相差87422元，极值比为2.9516。同样，城镇私营单位就业人员平均工资相差也非常明显，但总体低于城镇非私营单位。从图1还可以看出，河北省城镇非私营和私营单位高低收入行业差距虽然在个别年份出现下降，但总体呈上升趋势，表明河北省行业收入差距在不断扩大。

图1 河北省高低收入行业绝对差距

（二）城镇非私营单位行业收入差距大于私营单位，但两类单位间相对收入差距逐渐缩小

1.两类单位收入极值差

选取2012—2021 年河北省分行业城镇两类单位就业人员平均工资数据，通过计算极值差发现，城镇非私营单位就业人员平均工资均大于私营单位（图2）。从图2可以看出，河北省城镇非私营单位与私营单位间收入差距最高为34341元，最低为13366 元。虽然收入差距在少数年份下降，但整体差距呈上升趋势。通过对比两类单位平均工资发现，城镇非私营单位平均工资年均为59608.6 元，比私营单位高22704.9元，两者比值为1.62，差距明显。这与两类单位构成有关，机关事业单位、国有企业等作为非私营单位的主要构成部分，大中型企业居多，绩效较好、生产率较高，其平均工资相对于由许多中小企业构成的私营单位而言要高。

图2 河北省城镇两类单位就业人员收入差距

2.两类单位收入差距变异系数

变异系数是衡量行业收入差距的相对指标之一。变异系数（CV）越大，代表行业间收入差距的离散程度越大。变异系数（CV）=按行业分城镇单位就业人员平均工资标准差/按行业分城镇单位就业人员平均工资。

河北省行业收入差距变异系数见图3。图3 表明，河北省非私营单位行业收入差距大于私营单位，但是非私营单位行业收入差距在下降，而私营单位收入差距呈现先下降后上升趋势，总体呈上升趋势。

图3 河北省行业收入差距变异系数

对于非私营单位，其收入排名靠前的行业（如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等）具有垄断性质。众所周知，垄断因素是影响行业收入差距的主要因素之一。非私营单位行业中的垄断因素较多，这都会加大非私营单位的行业收入差距。然而河北省积极落实国家相关政策，推动非私营单位改革，引入市场机制，规范非私营单位的相关福利使得非私营单位收入不平等程度在下降。

对于私营单位，2015 年前，为了化解经济危机影响，河北省落实积极的财政政策，扩宽中小企业融资渠道，加大对中小企业的支持力度，降低行业集中度，促进风险的分散，实现资源配置优化，因此私营单位行业收入差距在逐渐下降。并且私营单位在市场竞争机制驱动下推动产业升级，以降低成本，提高收益。2015 年后，随着智能手机和手机支付的普及，河北省新零售行业迎来高速发展，传统零售业面临巨大的挑战，同时河北省深化金融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促进金融资源合理配置，再加上河北省信息行业伴随着新技术的应用和需求端的增加，迎来了新的快速发展期，员工收入增长较快。与此同时，河北省传统行业缺乏结构性创新，产业转型升级较慢，逐渐与新兴高技术行业拉开差距，私营单位相对行业。

（三）与全国平均工资相比，河北省城镇两类单位平均工资低、与之差距大

根据《中国统计年鉴》数据，以2021 年为例，全国城镇私营单位和非私营单位就业人员平均工资分别为62884 元和106837 元，而河北省分别为48185 元和82526 元，均低于全国平均工资水平。分行业看，私营单位18 个行业全部低于全国平均工资水平，非私营单位19 个行业中，只有农、林、牧、渔业高于该行业全国平均工资水平。其中，非私营单位和私营单位中收入差距最大的均是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分别比该行业全国平均工资低69288 元和低65079元；非私营单位中该行业全国平均工资是河北省的1.52 倍，在私营单位，这一数据更高，为2.31倍，这也表明了河北省城镇两类单位不同行业平均工资水平低、与全国同行业相比差距大。

（四）与相邻省份相比，河北省行业收入差距较大

根据《中国统计年鉴》中全国各省城镇两类单位分行业平均工资数据，选取与河北相邻的山东省、山西省和河南省，以2021 年数据为例，分析河北省与相邻省份在绝对行业收入差距方面的情况。

河北省与相邻省份行业收入差距见图4。从图4可以看出，河北省城镇非私营单位和私营单位的高低收入行业差距分别为87422 元和41514 元，二者均大于其他三个省份的行业收入差距。比如，与山东省相比，2021 年山东省城镇私营单位和非私营单位就业人员平均工资分别为56521 元和94768 元，而河北省分别为48185 元和82526 元，均低于山东省。但是其高低收入行业差距小于河北省，这就说明河北省的行业收入差距问题较大。

图4 河北省与相邻省份高低收入行业差距比较

三、河北省行业收入差距明显的原因分析

（一）行业人力资本分布不均

高收入行业具有较高的收入，进而为其行业内劳动者提供较高工资和福利待遇，这又会为其吸引和留住人才，导致高收入行业人才聚集，而中低收入行业人才相对短缺。如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具有大量的高层次人才，为其发展提供了知识和技术等方面的动力，促进了行业的发展，行业发展进而带来更高的行业收入，为人才提供更高的工资和福利待遇，从而出现高收入行业人才聚集与收入越来越高的正反馈效应。农、林、牧、渔业等弱势行业，行业收入低，为劳动者提供的工资和福利待遇相对较低，因此无法吸引和留住高素质人才，行业发展较为缓慢。人才趋向于高收入行业，导致低收入行业人才缺失，进一步加大了行业间收入和劳动者工资差距，从而形成恶性循环，行业收入差距随之扩大，这是导致河北省行业间收入差距的主要原因之一。

（二）行业垄断因素依旧存在

由表1和表2可知，排在前几名的高收入行业具有垄断特性[13]。垄断行业通常在市场上几乎没有竞争对手，具有一定程度的自主定价权，可以更灵活地制定价格策略。垄断行业高收入为职工带来了较高的工资和福利待遇。高福利待遇又为行业吸引更多的人才，使得行业进一步发展，从而进一步提高行业的收入水平，加大行业收入差距。河北省通过全面落实公平竞争审查制度，加强政策清理，提升审查效能，营造良好的政策环境等措施[24]，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垄断依然是影响行业收入差距的重要因素之一。尤其是当前网络快速发展，垄断趋向更加隐蔽。针对河北省网络不正当竞争行为多发但查办案件较少的实际[25]，在这方面还需要重点监管。

（三）行业科技水平不同

由表1可知，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等行业在河北省非私营单位工资排名前五，其科技水平和生产率高于低收入行业，发展速度快，行业收入也更高。行业收入会对行业研发投入和研发力度产生直接影响[26]，进而对行业技术水平和行业科技进步产生影响。批发和零售业、住宿和餐饮业等低收入行业科技水平较低，先进技术采纳程度也较低，导致这些行业生产率低、研发投入少、科技产品研发缓慢，进而导致行业收入增加有限。

（四）收入分配体制不完善

在深化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的过程中，河北省收入分配政策针对性较强，但还不够完善。比如：事业单位绩效工资控制线和指导线多年未提高，公务员规范津贴补贴水平低，省市县不平衡，特别是县级层面事业单位绩效工资指导线偏低；奖励性补贴水平低，改革性补贴项目少、标准低，特别是市县改革性补贴标准更低，再加上经济发展水平低和财力承受能力不足等，导致了河北省机关事业单位在岗职工平均工资全国垫底。除此之外，河北省对国有企业、民营企业虽有相关工资改革政策，但河北省企业平均工资全国排名仍较靠后。因此，完善河北省收入分配制度，加快相关部门对工资政策的改革，提高职工收入，缩小行业收入差距是河北省实现共同富裕目标的关键。

四、缩小河北省行业收入差距的建议

（一）提高低收入行业劳动者素质

一是提高低收入行业劳动者技能水平。在低收入行业中，现有的劳动者普遍缺乏相应的专业知识和技能，因此，河北省应在低收入行业中积极开展行业技能培训活动、知识宣讲会等，加强对科技特派员的支持力度[27]，鼓励科技特派员深入行业基层，为劳动者传授新技术和新方法，增强劳动者技能，以提高低收入行业人力资本水平[28]。二是加大教育投资，培养高素质人才。根据《河北统计年鉴》（2022）中各省（区、市）受教育程度人口（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计算得到，全国大专及以上学历人数占全国总人数的15.47%，河北省大专及以上学历人数占河北省总人数的12.41%，比例低于全国。因此，河北省政府相关部门应加大对于高等教育的投资，建设高水平高校，同时增加中等水平学校数量，培养更多高素质人才。

（二）合理引导人才流动

一是针对高收入行业人才聚集，中、低收入行业人才缺失的问题，河北省应加大平台建设，分批次建设中、低收入行业研发基地、示范园等，打造有特色、有影响力的人才吸引专线，提高愿意进入中、低收入行业的人才补贴，并完善以增加知识创造为导向的收入分配政策，对于有突出贡献的高层次人才，给予现金奖励。二是要加强低收入行业保障性服务建设，积极推动保障性租赁住房工作，完善住房保障体系及相关制度和配套设施建设[29]。三是出台相关政策助力低收入行业吸引高层次人才。比如，可以为高层次人才提供职业发展支持，包括提供职业培训、科研项目经费支持等，以吸引高层次人才在河北省长期发展。同时可以完善低收入行业高层次人才激励政策，提高资金补助标准，扩大补助范围。此外建议在河北省优秀专家等重点人才计划中，加大对低收入行业高层次人才选拔倾斜力度，为低收入行业高层次人才单列名额，或者放宽申请条件。

（三）加大垄断监管力度

河北省必须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为各个行业建立一个公平、公正的竞争环境。一是适应垄断变化趋势。针对垄断趋向隐蔽和复杂，应当对垄断进行重新定义，加强各级政府对垄断的认识，提高监管人员分辨垄断因素的能力，提高监管效率。完善反垄断监管政策，丰富监管手段，对实际执行中出现的问题及时加以改进，使政策措施更好在河北落地生效。二是重点关注网络不正当竞争行为。针对网络不正当竞争行为多发的实际，继续强化外部监督，通过开展交叉抽查、加强监督检查等方式[24]，确保公平竞争审查制度得到严格执行。三是坚持反垄断宣传。除了对于垄断行为进行查处外，还应该继续加大公平竞争宣传力度，河北省各级市场监管部门应该结合反不正当竞争执法行动，以真实的执法案例，提高公众和企业对于垄断的认识，使企业树立公平的竞争意识，从根本上防止不正当竞争行为出现。

（四）提高低收入行业科技水平

一是提高低收入行业研发投入。行业的发展和科技投入水平密切相关，科技研发投入可以带动技术的不断进步，促使行业采用更加先进的生产技术和设备，从而提高生产效率和产品质量。高收入行业在研发投入和力度上要大于低收入行业，而不同的科技研发投入会导致研发资源的差异，影响科研效率和创新速度，造成科技水平上的显著差异，最终会扩大行业收入差距。河北省要想缩小行业收入差距，必须对低收入行业的研发提供资金和人才等方面的支持。二是为低收入行业引进生产技术和设备提供政府支持和补贴。上海市为渔业设施设备更新改造提供补贴[30]，河北省可以参考上海市的做法，通过提供补贴和资金支持，鼓励低收入行业引入先进的生产技术和设备，提高中、低收入行业科技水平和生产效率，进而缩小行业收入差距。

（五）构建合理收入分配格局

河北省要努力构建合理的收入分配格局，切实增加中、低收入者收入，逐渐缩小城乡之间、行业之间、地区之间、垄断行业内部高管和普通职工之间的收入分配差距，形成“橄榄型”收入分配格局。针对机关事业单位，要强化财政收入分配功能，提高机关事业单位在岗职工工资收入在财政收入分配中的比重；加快公务员薪酬体制改革，完善改革性和奖励性津补贴；加快事业单位绩效工资改革，完善以增加知识创造为导向的收入分配政策。针对国有企业，要建立健全工资调查比较制度，对比其他省份企业的收入，及时调整工资；针对民营企业，要建立规范的工资标准，并健全最低工资增长机制，提高最低工资标准，增加劳动者的收入。工资制度改革还可以通过提高最低工资标准、提高加班工资、调整绩效奖金等方式，提高低收入行业从业人员收入水平。上海市采取了一系列政策措施来提高居民收入水平，包括提高最低工资标准[31]、推动企业实行年度工资指导线[32]、加强对高收入者的税收政策[33]等，河北省可参考上海市的先进做法，实施以提高中低收入职工为重点的增收计划，培育“橄榄型”收入分配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