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侨大学厦门校区鸟类多样性的时空分布格局

摘要： 2014年12月-2015年11月（第1期）和2022年12月-2023年11月（第2期）采用样线法、样点法对华侨大学厦门校区鸟类进行调查，并分析其物种组成及多样性。结果表明：两期调查共记录鸟类93种，隶属13目40科，相比第1期调查，第2期新增鸟类17种；秋季鸟类物种数量和多样性指数均最高，冬季最低；两期调查5类生境的鸟类物种数量从大到小均为白鹭湖区、绿地区、内河区、宿舍区、教学区，多样性指数从大到小均为白鹭湖区、宿舍区、绿地区、内河区、教学区；相比第1期调查，第2期调查各生境和各季节的鸟类物种数和多样性指数均有所增加，均匀度指数除绿地区和教学区有所增加外，其余3个生境均出现小幅度减少。

关键词：鸟类群落； 多样性； 鸟类生境； 季节； 华侨大学厦门校区

中图分类号： Q 958.1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000-5013（2024）05-0688-08

Spatial and Temporal Distribution Pattern of Bird Diversity in Xiamen Campus of Huaqiao University

Abstract： The Xiamen campus of Huaqiao University birds are investigated from December 2014 to November 2015 （the first phase） and from December 2022 to November 2023 （the second phase）， using the line transect method and plot sampling method， and their species composition and diversity are analysed. The results show that， a total of 93 species of birds belonging to 13 orders and 40 families are recorded in the two phases. Compared with the first phase survey， 17 species of birds are newly added in the second phase. The numbers of bird species and diversity index are highest in autumn and the lowest in winter. The numbers from large to small of bird specie in the five types of habitats in the two phases are the heron lake area， green area， inland river area， dormitory area， teaching area，and the diversity indices from large to small are the heron lake area， dormitory area， green area， inland river area， teaching area. The numbers of bird specie and the diversity index of all habitats and seasons increased in the second phase survey compared to the first phase survey， and the evenness indices show a slight decrease in other three habitats， except for the green and teaching area where there is an increase.

Keywords： bird community； diversity； bird habitat； season； Xiamen campus of Huaqiao University

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城市生境发生剧烈变化，道路和建筑物的修建导致城市生境破碎化， 城市维持生物多样性的能力下降，城市生态系统遭到严重破坏［1-2］。城市化的负面影响将对全球生物多样性产生深远影响［2-3］。鸟类是生态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较强的活动能力和较高的环境敏感性，鸟类种群的变化能够有效地反映栖息地的生态变化［4-5］，因此，它们通常作为城市生态系统健康水平的指示物种，用于研究城市化对生物多样性的影响［6］。在保护城市生态系统生物多样性中，城市绿地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2］。大学校园作为城市绿地的重要组成部分，通常拥有丰富的生境类型［7-8］和原始自然的大片绿地［3］，能为鸟类提供安全的栖息环境和丰富的生长资源，是城市鸟类重要的栖息地之一［7］。现今许多大学校园拥有很高的生物多样性水平［8］，甚至在校园内发现了新物种［9］，大学校园在维护鸟类多样性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2，10］。目前，诸多大学建立了植物园或动物保护区以研究校园生物多样性，全球超过300所高校进行了校园植物和鸟类的多样性调查，主要集中在中国和印度［8］。我国大学校园鸟类研究主要集中在鸟类群落物种组成调查［11-15］、结合不同生境特征的鸟类多样性分析［4，11，16-24］、繁殖鸟类调查［25］、冬季鸟类调查［26-29］、鸟类警觉行为探究［30-31］和植物与鸟类共生关系探究［32］等方面。华侨大学厦门校区绿地面积大、植被丰富、覆盖率较高，虽然以前进行过鸟类多样性调查，但数据较陈旧。基于此，本文对华侨大学厦门校区（简称校区）鸟类多样性的时空分布格局进行研究。

1 研究区概况与研究方法

1.1 研究区概况

福建省厦门市属于亚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温和多雨，冬短夏长，年平均气温约21 ℃，年平均降雨量约1 200 mm［33-34］。校区位于厦门市集美区，2006年投入使用，2015年在校生超过2.0万人，截止2023年12月在校生超过4.6万人。校区前临杏林湾海湾公园，校区中心直线距离杏林湾海湾公园800 m，后靠兑山森林公园和天马山郊野公园（图1），校区中心直线距离兑山森林公园10 m，距离天马山郊野公园中心点2 800 m。校区总占地面积约132万m2，建筑面积约60万m2，绿地面积约52万m2，白鹭湖区、荷花池、人工河等水体的景观面积约8万m2。

1.2 研究方法

1.2.1 生境划分 校区生境划分，如表1所示。

校区生境划分图，如图2所示。

1.2.2 数据采集 对2014年12月-2015年11月（第1期）和2022年12月-2023年11月（第2期）进行校园鸟类多样性调查，在每个生境设置1条样线，样线布设尽可能涵盖大部分生境。在晴朗、风力小于3级的天气条件下，选择清晨或傍晚鸟类活动的高峰期，调查人员沿着固定样线以1 km·h-1的速度匀速步行，使用双筒或单筒望远镜观察鸟类，记录样线两侧50 m范围内及前方所有见到或听到的鸟类物种、所在生境及数量等信息［35］；对于水域的调查则采用设定固定样点，以半径5 m的范围内的样点法开展鸟类群落与多样性观测。为避免重复计数，从样线后方向前方飞的鸟类不进行统计［36］。调查时期分别为冬季越冬期（2014年12月-2015年2月；2022年12月-2023年2月）、春季迁徙期（2015年3月-2015年5月；2023年3月-2023年5月）、夏季繁殖期（2015年6月-2015年8月；2023年6月-2015年8月）和秋季迁徙期（2015年9月-2015年11月；2023年9月-2023年11月），每个季节调查1～2次。鸟类的鉴定和分类等主要参照《中国鸟类观察手册》［37］。

1.2.3 数据处理与分析 物种多样性采用Shannon-Wiener指数（H）进行分析，H的表达式为

上式中：Pi为第i种的个体比例，即物种i的个体数与所有物种总个体数之比。

均匀度采用Pielou指数（E），E表达式为

E=H/Hmax=H/lg R。

上式中：Hmax为在物种丰富度相同的情况下能达到的最大Shannon-Wiener指数；R为群落物种丰富度。

Sorensen相似性系数（S）的表达式为

S=2c/（a+b）。

上式中：a为群落A中的物种数；b为群落B中的物种数；c为2个群落（5个生境视为5个不同的群落）中共有的物种数。

数据分析处理和作图均使用Origin 2022软件。

2 实验结果与分析

2.1 鸟类群落物种组成

2.1.1 物种组成 2期调查共记录到鸟类93种，隶属13目40科。其中，雀形目鸟类最多，有26科67种，占全部鸟类的72.04%；其次为鹈形目，有1科7种，占全部鸟类的7.53%。鶲科鸟类有13种，占鸟类总数的13.98%。

在调查到的鸟类中，有国家一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1种，为黄嘴白鹭（Egretta eulophotes）；国家二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4种，包括褐翅鸦鹃（Centropus sinensis）、画眉（Leucodioptron canorus）、领角鸮（Otus lettia）、红隼（Falco tinnunculu）；福建省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11种，包括小鸊鷉（Tachybaptus ruficollis）、大白鹭（Ardea alba）、苍鹭（Ardea cinerea）、白鹭（Egretta alba）、灰喜鹊（Cyanopica cyanus）、喜鹊（Pica serica）、金腰燕（Cecropis daurica）、画眉（Leucodioptron canorus）、戴胜（Upupa epops）、黑枕黄鹂（Oriolus chinensis）、家燕（Hirundo rustica）。

2.1.2 鸟类群落物种的组成 两期鸟类群落物种组成，如图3所示。由图3可知：在居留型方面，留鸟数量最多，有60种，占总物种数的64.51%，冬候鸟22种，占总物种数的23.66%，夏候鸟9种，占总种数的9.68%，旅鸟数量最少，有2种，占总种数的2.15%；在区系方面，东洋界鸟最多，有62种，占总种数的66.67%，其次是古北界鸟，有26种，占鸟类总种数的27.96%，广布种鸟最少，有5种，占鸟类总种数的5.37%；在生态类型方面，鸣禽最多，有67种，占总种数的72.04%，其次是涉禽，有12 种，占总种数的12.90%，攀禽有7种，占总种数的7.53%，陆禽有3种，占总种数的3.23%，猛禽有2种，占总种数的2.15%；游禽有2种，占总种数的2.15%。

2.1.3 优势种 校区校园内的93种鸟类中，有优势种4种，占总数的4.30%，分别为白头鹎（Pycnonotus sinensis）、白颊噪鹛（Pterorhinus sannio）、麻雀（Passer montanus）、白鹡鸰（Motacilla alba）；常见种18种，占总数的19.35%；少见种43种，占总数的46.24%。

2.2 鸟类多样性时空格局

2.2.1 不同生境鸟类群落多样性 2014年12月-2015年11月，白鹭湖区的鸟类种数有41种，绿地区有34种，内河区有29种，宿舍区有20种，教学区有11种。校区各生境鸟类群落统计，如图4所示。由图4可知：第1期调查的物种数占比从大到小的生境为白鹭湖区、绿地区、内河区、宿舍区、教学区，物种多样性指数从大到小的生境为白鹭湖区（2.703）、宿舍区（1.822）、绿地区（1.666）、内河区（1.629）、教学区（0.481），均匀度指数从大到小的生境为白鹭湖区（0.728）、宿舍区（0.608）、内河区（0.484）、绿地区（0.472）、教学区（0.201）；

第2期调查的物种数占比从大到小的生境为白鹭湖区、绿地区、内河区、宿舍区、教学区，物种多样性指数从大到小的生境为白鹭湖区（2.816）、宿舍区（1.946）、绿地区（1.884）、内河区（1.686）、教学区（0.557），均匀度指数从大到小的生境为白鹭湖区（0.700）、宿舍区（0.605）、绿地区（0.484）、内河区（0.436）、教学区（0.211）；

较第1期调查，第2期调查的各生境的鸟类物种数和物种多样性指数均有所增加，均匀度指数除绿地区和教学区有所增加外，其余3个生境均出现小幅度减少。

2.2.2 不同季节鸟类群落多样性 校区不同季节鸟类群落，如图5所示。

2014年12月-2015年11月，春季记录到鸟类49种，夏季记录到鸟类59种，秋季记录到鸟类60种，冬季记录到鸟类47种。2022年12月-2023年11月，春季记录到鸟类58种，夏季记录到鸟类65种，秋季记录到鸟类75种，冬季记录到鸟类55种。由图5可知：第1期调查的不同季节鸟类群落多样性指数有所不同，春季为1.715，夏季为1.927，秋季最高（2.229），冬季最低（1.699）；第2期调查的不同季节鸟类群落多样性指数有所不同，春季为1.686，夏季为1.889，秋季最高（2.012），冬季最低（1.662）。

2.2.3 鸟类群落相似性 2014-2015年校区不同生境鸟类群落相似性，如表2所示。由表2可知：绿地区与白鹭湖区的生境鸟类群落相似性最高（0.568），宿舍区与绿地区的生境鸟类群落相似性次之（0.444），宿舍区与白鹭湖区的生境鸟类群落相似性第3（0.367），教学区与白鹭湖区的生境鸟类群落相似性最低（0.087）。

2022-2023年校区不同生境鸟类群落相似性，如表3所示。由表3可知：内河区与白鹭湖区的生境鸟类群落相似性最高（0.456），内河区与绿地区的生境鸟类群落相似性次之（0.378），绿地区与白鹭湖区的生境鸟类群落相似性第3（0.344），教学区与宿舍区的生境鸟类群落相似性最低（0.109）。

不同季节鸟类群落相似性，如表4所示。由表4可知：春季和冬季生境鸟类群落相似性最高（0.800），春季和秋季次之（0.587），秋季和冬季第3（0.579），夏季和春季、夏季和秋季最低（0.462）。

2.3 与南方其他高校鸟类比较

与南方其他高校鸟类调查相比［12-13，18-20，25］，华侨大学厦门校区鸟类种类组成上居中等偏上（表5）。

3 讨论

3.1 群落特征

校区鸟类物种数较多，雀形目在种类和丰富度方面占据主导地位；在居留型方面，以留鸟为主，这与福建省鸟类区系吻合［39］；在区系方面，以东洋界鸟物种，这与中国动物地理区划相吻合；在生态类型方面，以鸣禽为主。这可能与校区的地理位置和环境条件有关。厦门地处东南沿海，属亚热带地区，常年呈亚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气候温和，雨量充沛，是鸟类良好的栖息地，也是北方高纬度繁殖的鸟类的重要越冬区。鸣禽以浆果、花蕾、种籽、谷物和昆虫为食，校园内人为活动强烈，人为活动产生的生活垃圾等可以为鸣禽提供大量的食物，且鸣禽身体多为小型，校园中乔木和灌木可为其提供充足、相对安全的庇护所。另外，校园后靠兑山森林公园和天马山郊野公园，这两座公园以林鸟、鸣禽等为主，其林鸟、鸣禽可能迁移至校园。

作为一个新建校区（2006年建成投入使用），校园鸟类的科、种相比其他高校都处于较高的水平（表5）。一方面表明校区鸟类生境多样性程度高，另一方面与该校区毗邻天马山郊野公园、兑山森林公园、杏林湾海湾等都有关系，这几个区域分别给学校带来了林鸟、鸣禽和水鸟。从空间位置看，校区位于杏林湾海湾与天马山郊野公园的中间，再加上学校内丰富的食物资源为鸟类提供了停歇的场所，因此，鸟类数量较高。

3.2 空间尺度

不同的生境条件使鸟类物种数和多样性在空间尺度上存在差异，校区鸟类物种丰富度与海拔高度、降水、校园面积、建校时间和人口密度等密切相关。白鹭湖区鸟类物种数、多样性指数和均匀度指数均最高，一方面，丰富的水域环境能有效提升鸟类群落多样性；另一方面，栖息地植被条件是影响鸟类物种多样性的主要因素，植被斑块面积越高，鸟类物种越丰富。教学区鸟类物种数、多样性指数和均匀度指数均最低，这可能因为该区植被覆盖度较小、种类单一、人为活动频繁，因此干扰极大，不利于鸟类生存繁殖。宿舍区鸟类物种数较少，但多样性指数和均匀度指数较高，可能因为其北部靠近兑山，兑山森林公园鸟类物种丰富，可能迁徙至临近的宿舍区，且该区古树较多、生长茂密，能为鸟类提供良好的栖息条件，但宿舍区相邻马路和学校操场，人车流量大，不利于鸟类的日常活动。

当两种生境的鸟类群落相似性系数低于0.600时，可以看成两种生境不相似。从不同生境来看，生境相似性系数均低于0.600，可以看成5种生境均互不相似。但白鹭湖区与绿地区鸟类群落相似性系数接近0.600（0.568），可能因为白鹭湖区与绿地区均有大块的可供鸟类作遮蔽物的植物区域，且这两个功能区较远离污染源，是比较适合鸟类栖息的区域。从不同季节来看，春季和冬季的相似性大于0.600（0.800），这可能是由于冬季鸟类数量逐渐减少，不适寒冷的鸟类飞离了校区，而大部分留鸟留了下来，且春冬季时间接近，记录的鸟类接近。

3.3 时间尺度

校区5类生境的鸟类物种数和多样性均为第2期调查高于第1期调查，第2期调查新增鸟类17种。一方面，生境异质性是形成丰富多样鸟类群落的重要因素，建校时间越久，生境越丰富，鸟类物种越丰富。另一方面，建校以来，校园绿化水平不断提高，浆果类、核果类等果实类树种增加，能为鸟类提供更多食物。另外，鸟类增多还与杏林湾、天马山得到有效治理有关。第1期调查至第2期调查期间，天马山进行了山体生态修复，丰富了植被盖度和群落多样性；杏林湾进行了湿地修复，种植了大量的植物，提高了水质，提升了河道景观效果，有效保护了鸟类栖息。由于特殊情况，在2019年底至2022年初学校基本上实行了封闭式管理，部分时间开展线上授课，校园内人类活动大量减少，人为干扰大幅度减弱，这段时间的校内环境更利于鸟类生活。此外，2022年长江中下游大旱，高纬度地区的生态环境与往年不同，长江中下游区域生态环境改变，部分鸟类外溢至厦门进行觅食和越冬。

校区的鸟类物种数和多样性均在秋、夏两季明显高于春、冬两季。这是因为秋季有大量的候鸟迁徙，厦门地处冬候鸟迁徙路线的重要节点，秋季有大量的冬候鸟在厦门进行觅食、补充；夏季校园内的植物枝叶繁茂且水生植被增多，可以为鸟类提供丰富的食物资源和较安全的庇护所，因此，秋、夏两季鸟类物种数和多样性较高。

4 结论

2014年12月-2015年11月和2022年12月-2023年11月采用样线法、样点法对校区鸟类组成及多样性进行了调查。共记录到鸟类93种，隶属13目40科，其中，雀形目鸟类最多，有26科67种，占总数的72.04%，其次为鹈形目，有1科7种，占全部鸟类的7.53%。较第1期调查，第2期调查新发现鸟类17种、6目、10科。校园内有国家一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1种；国家二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4种；福建省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11种。居留型方面，留鸟最多，有60种，占总种数的64.51%，旅鸟最少，有2种，占总种数的2.15%；在区系方面，东洋界鸟最多，有62种，占鸟类总种数的66.67%，广布种鸟最少，有5种，占鸟类总种数的5.37%；在生态类型方面，猛禽和游禽最少，均为2种。

在5种生境的两期调查中，白鹭湖区多样性指数和均匀度指数均最高，教学区均最低。从相似性看，第1期调查时绿地区与白鹭湖区的鸟类群落相似性最高，教学区与白鹭湖区的鸟类群落相似性最低；第2期调查时内河区与白鹭湖区的鸟类群落相似性最高，教学区与宿舍区的鸟类群落相似性最低。春、冬两季的鸟类群落相似性最高（0.800）。

综合来看，华侨大学厦门校区内鸟类种类丰富，群落多样性较高，具有保护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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