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巴山区县域农旅耦合协调发展水平的测度与评价

［摘要］ 农业与旅游业融合发展是促进乡村产业振兴的重要途径之一。通过构建指标体系和耦合协调度模型，对2011—2020年秦巴山区山阳县农旅耦合协调水平进行测度发现：2011—2020年山阳县农业综合评价指数波动较大，总体呈下降趋势；旅游业综合评价指数增长迅猛，自2018年起已经领先于农业；山阳县农旅产业系统存在显著耦合关系，耦合协调度呈缓慢上升态势，经历了从濒临失调到勉强协调再到初级协调的演进过程。基于此，山阳县在农旅协调发展中应重视农业基础作用，巩固旅游业发展成果，引导农旅耦合尽快从初级协调阶段向更高阶段迈进。

［关键词］ 农业； 旅游业； 耦合协调度； 山阳县

［中图分类号］F327；F59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4005（2024）03-0021-10

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要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发展乡村特色产业，拓宽农民增收致富渠道[1]。休闲农业和乡村旅游是乡村特色产业发展的重要内容[2]，农业与旅游业的融合发展是乡村振兴的重要驱动力。自2008年国家旅游局推出国民休闲计划以来，乡村旅游也进入全面发展时期，2022年中国乡村休闲旅游营业收入超过7 000亿元，从业人数保持在1 100万以上，带动近900万农户发展[3]。秦巴山区是我国著名的山地旅游区，区域内汇集了大量的自然山水景观和原始人文景观[4]。同时，秦巴山区也是我国14个连片特困地区之一，在脱贫攻坚取得全面胜利后，区域内仍存在产业同质化、部分脱贫户返贫风险高、产业发展动力不足等问题[5]。如何将当地自然、人文和乡村旅游资源与农业发展相融合，推动该地区经济社会发展、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是当前亟需重视的问题。基于此，本文以秦巴山区的山阳县为研究对象，测度农业与旅游业发展水平及二者的耦合协调关系，以期为秦巴山区县域农旅耦合协调发展提供对策建议。

一、文献综述

耦合理论是学界研究农业、旅游业产业协调发展应用较广的方法之一。理论研究方面，早期的研究聚焦于农业与旅游业融合发展的历程[6]、融合途径[7]、互补与竞争互动关系下的农旅产业耦合过程机理等[8]。近年来，有学者通过案例研究探讨农旅融合的发展路径，如刘圣欢等以大理市银桥镇为例，从外部性角度分析当地农旅产业发展问题[9]；李眉洁等对湄潭县在资源、功能、技术、市场融合中的经验进行总结，并提出优化路径[2]；Ihwan Susila等发现农民、政府机构、社会团体等不同主体在促进农业旅游业可持续发展中发挥着和谐作用[10]。

实证研究方面，早期研究对农旅融合中两产业的关系进行分析：如夏杰长等运用向量自回归模型分析发现，旅游业与农业的发展互为促进，农业发展能丰富乡村特色旅游产品，刺激旅游者的消费[11]；有学者构建了农业与旅游业发展评价指标体系，测度某市[12]、某省[13]的农旅耦合度、耦合协调度；也有学者指出产业关联是产业融合的基础，于是采用投入产出模型对旅游业与农业产业关联程度进行分析[14]。近年来，一些学者以旅游业与农业融合出现的新业态（乡村旅游业、休闲农业）为研究对象，在农旅融合测度的基础上，探讨新型业态带来的影响：如研究发现农旅耦合可以提高农业生态效率[15]、对贫困减缓[16]、农业高质量发展[17]、农村产业结构合理化均有显著促进作用[18]。

现有研究对农业与旅游业耦合发展的趋势和重要性进行了充分的论述，但主要局限于国家、省、市等宏观层面耦合协调度的测量和比较，缺乏聚焦县域农旅耦合协调发展水平的深入研究。山阳县是山区县和国家深度贫困县，经济发展水平落后，但农业和旅游业资源丰富[19]，亟需探索适合自身特点的农旅产业协调发展之路。因此，本研究期望为山阳县的农旅产业协调发展提供有针对性的策略和建议，从而促进当地产业振兴和居民生活的改善。

二、研究设计与方法

（一）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1.研究区概况

山阳县地处秦巴山区陕鄂边界，建县距今已有1700年历史，作为连接秦楚的西南水旱咽喉大通道，南北文化在此荟萃交融，人文历史得以深厚沉淀。当地气候温和，四季分明，生态宜居，享有“秦岭最美是商洛，无限风光在山阳”的美誉。从国家扶贫开发重点县到国家乡村振兴重点帮扶县，当前，山阳县立足丰富的秦岭资源，积极发展特色产业。农业方面，坚持绿色赋能，建成市级以上现代农业园区12个、生态养殖示范园4个、农民专业合作社1215个，绿色养殖、生态养殖发展势头良好，带动了农产品增质、农民增收。旅游业方面，深度优化自然资源，建成国家4A级景区3个、3A级景区4个、国家级森林康养基地1个，旅游接待人数和综合收入稳步提升。同时，尝试农旅融合建设，建成全国乡村旅游重点村1个、全国一村一品示范村4个、市级休闲农业示范点6个、一二三产融合发展示范点5个，着力推进乡村旅游与休闲农业，积极探寻特色旅游发展新路径。

2.数据来源

本文以山阳县为研究样本，通过《商洛统计年鉴》《商洛年鉴》、山阳县统计公报、商洛市农业厅官网、山阳县农业局官网等获取原始数据，数据采集时间为2011—2020年。研究过程中，对于部分缺失数据由插值法补齐。

（二）研究理论与评价方法

1.农旅耦合机理

耦合最早为物理学概念，指多个电路连接起来并使之在能量传输过程中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方法。借用于社会科学领域，指两个或两个以上系统或运动方式间通过各种相互作用和彼此影响以至联合起来的现象，各个子系统间在良性互动间相互促进、相互依赖与相互协调，体现出一种动态互动的关联关系[20]。

产业耦合的基础是产业关联，农业与旅游业越来越紧密的关联关系增强了二者之间相互融合的动力。产业打破各自封闭的系统，与外界进行能量交换的过程中，会出现竞争与互补的关系，互补的产业直接产生耦合，竞争的产业在共同追求社会效益最大化的目标时也能产生耦合。产业耦合创造了推动产业系统向高级有序结构演进的条件。农业与旅游业两个系统之间存在既促进又制约的复杂耦合关系，两个系统的耦合机理如图1所示。

（1）以农促旅

农业促进旅游业发展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首先，农业能为旅游业提供各种资源，如土地、自然风光、民风民俗、劳动力等[7]。发挥旅游业关联度高、综合性强的内在特征[20]，充分利用农业遗产、农业遗存和农村特色资源来实现旅游业与农业的嫁接，延伸出田园农业旅游、民俗风情旅游、村落小镇旅游、休闲度假旅游等多种新模式，有利促进旅游业的多元发展。其次，农业与旅游业融合能帮助释放当前旅游业的消费市场需求。据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15—2021年我国城镇居民的旅游消费在全国国内旅游消费收入中占比持续保持在80%以上，城镇居民在当前及未来一段时期都是我国旅游业的主力军。县域青山绿水的诗意浪漫，满足了长期生活在都市的城市旅游者回归自然的需求，成为短途旅游的首要选择，农旅融合市场基础的广泛性得以凸显。

（2）以旅惠农

旅游业为农业带来的发展机会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首先，旅游业能激活农产品消费市场。旅游业为农业带来商机、资金、技术、企业经营管理经验等资源，随着乡村知名度的提高，“乡字号”“土字号”农产品品牌将获得更多市场关注，广大农村能更准确地了解市场需求，积极延长农产品产业链，提升农产品附加值，实现农民增产增收。其次，旅游业促进农业现代化发展。农业观光、采摘体验、农学课堂等农旅融合衍生出的新业态可深入挖掘传统农业文化，赋予农业新功能，助力农业现代化发展。乡村公路、公厕等基础设施、村容村貌、生态环境的提升，以及随旅游发展而打造而成的农业景观成为乡村经济发展的资本，有利于持续推动农业结构升级，促进地方经济繁荣。

基于农旅耦合机理的分析，本研究构建了农业、旅游业两大产业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通过熵值法确定各项指标权重，随后引入耦合模型分析两系统之间互动交叉、融合发展的程度[21]。由于农业系统和旅游产业系统在各自的发展中存在一定差异，可能会出现两个子系统都处于较初级发展阶段，但耦合度却较高的伪协调的评价结果。为避免出现这样的评价误区，本研究借鉴舒小林[22]、史训东[23]等学者研究成果，引入耦合协调度模型，从而更全面地评价各系统发展水平和系统间协调水平。

2.数据标准化处理

农业-旅游业两大产业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中，不同指标的量纲与经济意义不同，采用线性无量纲法对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以便于指标之间进行比较、计算[24]。

其中xmin和xmax分别表示第j项指标的最小值和最大值，xij和yij分别表示第i年第j项指标的原始数值和标准化数值。（i=1，2，3……m；j=1，2，3……n）

为防止标准化后值出现0而致使后续计算无意义，故将标准化后的值全部放大0.001。

3.熵值法确定指标权重

第一步，计算指标比重Pij：

其中，W表示县域农业与旅游业发展的综合评价指数；α、β均为待定系数，反映两系统贡献度α+β=1，由于二者追求协同发展，所以重要性均等[25]，故令α=β=0.5；C为两系统的耦合度，取值范围[0，1]，是对两系统关联程度强弱的度量；D为两系统的耦合协调度，取值范围[0，1]，是对两系统协调状况好坏的度量，D越大，说明两系统之间是高水平的相互促进关系，反之，说明两系统之间是低水平的相互制约关系；A、T分别代表农业、旅游业发展水平。根据张英[12]、赵媛[26]、崔丹[27]等人的研究标准，采用均匀分布函数法划分耦合度的区间和等级，详见表1。

（三）评价指标体系

1.指标体系构建

为准确评估农业与旅游业的协调性，本文利用知网、谷歌学术、Web of Science数据库检索与农业、旅游业发展水平测度相关的文献，对其中使用频次较高的指标要素进行提取，同时结合研究区域特征，建立了农旅耦合评价指标体系（表2）。农业子系统由发展规模和发展要素两个一级指标组成。传统农业主要包括农林牧渔产业，农业用地和粮食产量对农业发展十分重要，农村居民可支配收入也是衡量当地农民生活水平的重要指标，因此选择第一产业增加值、农林牧渔增加值、农林牧渔总产值占GDP比重、主要粮食产量、农村常驻居民可支配收入、农业用地6个二级指标来测评发展规模[28]；农业发展离不开资金、劳动力、电力保障、机械支持，因此采用农业机械总动力、农村用电量、农业主要物质消耗、农业从业人数占乡村从业人数比重、农林牧渔业固定资产投资5个二级指标来反映发展要素[29]。旅游业子系统由发展规模和发展要素两个一级指标组成。旅游收入和游客数量是能及时反映旅游业发展的重要指标，因此采用旅游综合收入、旅游业收入占GDP比重、旅游业收入占第三产业比重、游客接待数4个二级指标来测评旅游业发展规模[30]；在旅游业发展过程中，交通运输、餐饮住宿是必不可少的基础设施，因此选择公路线路里程、邮路里程、饭店客房数、饭店从业人员数、住宿和餐饮业客房收入、餐饮业从业人数、住宿和餐饮业餐费收入7个二级指标来反映旅游业发展要素[31-32]。

2.指标权重分析

根据式（1）、式（2）对山阳县2011—2020年各指标的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并通过熵值法求得各项指标的权重。

（1）农业子系统指标权重分析

农业机械总动力（A21）、农业用地面积（A16）和主要粮食产量（A14）是反映农业子系统发展水平的三项主要指标，这三项指标的权重分别为0.1908、0.1466、0.1130（见表3）。在我国城镇化进程中，农村劳动力不断减少，越来越多农民采用机械进行农业生产活动，促进了我国农业现代化发展[33]。我国是农业大国，国家将保护耕地作为保障粮食安全的重要途经，强化耕地数量、质量、生态三位一体的保护理念，因此农业用地面积和粮食产量可以很直观地反映农业发展水平。黄芳在评估农业发展水平时，也发现了类似的结果[34]。

（2）旅游业子系统指标权重分析

公路线路里程（T21）、饭店从业人员数（T24）、饭店客房数（T23）是反映旅游业子系统发展水平最主要的三项指标，这三项指标的权重分别为0.2432、0.1240、0.0998（见表4）。其中，公路线路里程的影响力最大，说明任何一个地方的旅游业发展都离不开交通要素。2022年，我国公路总里程已达528万公里，道路建设为各地实现互联互通、促进旅游业发展起到了基础性作用。饭店从业人员数量和客房数量很好反映当地旅游业发展规模和水平，这与刘华琳[32]、江娟丽[35]等人的研究保持了一致。

三、研究结果分析

（一）农业与旅游业综合评价指数变化分析

在计算出两大产业发展水平评价指标权重的基础上，根据式（7）、式（8），测算山阳县农业综合评价指数A（x）、旅游业综合评价指数T（y），详见图2。

1.农业发展水平评价指数

由图2可知，2011—2020年，山阳县农业综合评价指数波动较大，从2011年的0.5369到2020年的0.3072，下降了42.78%，并呈现出较为清晰的三个发展阶段：

第一阶段为2011—2014年，在此期间，指数呈下降趋势，第二阶段为2015—2017年，这一期间，指数出现增长，涨幅高达45%，并持续在0.4～0.5之间小幅波动，第三阶段为2018—2020年，在此期间，农业指数持续下降，直到0.31左右，变化保持基本稳定。造成山阳县农业评价指数上下波动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长期以来山阳县农业产业结构不够健全，经营主体受资金、技术因素影响，带动力不强，农业发展动力不足。直到2015年，山阳县狠抓农产品质量安全，才建成了一批农业质量检测室，培育了“十里绿丰”“金山食用菌”等较有影响力的标准化生产企业，山阳县先后荣获“全国无公害农产品标志推广与监管示范县”“陕西省农产品质量安全监管示范县”“陕西省无公害农产品产地环境合格县”等称号。这一时期山阳县农林牧渔业增加值、主要粮食产量、农林牧渔业固定资产投资等指标都表现出平稳增长状态。二是“十三五”期间山阳县衔接省、市发展目标，突出工业主导，努力把旅游三产培育成为县域经济最有活力的增长极，因此县域第一产业虽有增长，但与二三产业相比并不显著。这一时期山阳县农业机械总动力、农林牧渔业固定资产投资和主要粮食产量等统计数据均表现出下降状态，进而影响了农业总体发展水平。

2.旅游业发展水平评价指数

由图2可知，2011—2020年，山阳县旅游业发展迅猛，旅游业综合评价指数从2011年的0.0639到2020年的0.7670，增长了12倍。

2011年，旅游业综合评价指数还远远低于农业综合评价指数，但从2015年开始，出现了明显、快速的上涨，涨幅高达87.5%。2016年时，山阳县旅游业综合评价指数已经超过农业，随后不断上涨，经过2017—2020年的发展，旅游业综合评价指数已经远远高于农业。

出现上述变化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2016年“全域旅游”的概念在我国兴起[36]。“十三五”时期，商洛市坚持把美丽乡村建设作为引领农村巨变的重要任务，着力打造了一批美丽乡村示范村作为市级乡村旅游重要载体。其中山阳县前店子村因具有较好的乡村旅游基础而被纳入示范村建设，并荣获“中国美丽休闲乡村”称号，在商洛市观摩评比中连续两年获得第一，山阳县乡村旅游知名度得到提升，这一时期当地旅游业综合收入成倍增长。二是山阳县出台《关于进一步加快旅游业发展的决定》等政策，通过招商引资着力建设西北地区规模最庞大的徽派私家园林“漫川人家”，积极创建4A级、3A级景区，借助央视三进漫川关，拍摄专题“记住乡愁”“舌尖上的中国”等节目，使山阳县的旅游业获得更多市场关注和投资。这一时期当地旅游业收入占GDP比重、住宿和餐饮业收入等指标均呈现持续上涨。

（二）农业与旅游业耦合协调度变化分析

为更全面地评价两系统发展水平和系统间协调水平，根据式（11），测算出山阳县农业-旅游业耦合协调度及等级划分（见表5）。

由表5和图3可知，2011—2020年山阳县农业与旅游业的耦合度（C值）在0.6167～0.9999之间，均值为0.8995，表明两产业系统关联度较高，要素互动强劲。与此同时，耦合协调度（D值）的发展在0.4304～0.7009之间，均值为0.5986，耦合协调发展程度较低，整体呈缓慢上升态势，可以划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2011—2014年间，耦合协调度值介于0.4304～0.5044之间，处于濒临失调和勉强协调阶段，农业与旅游业之间协调程度较弱，产业间促进作用不强。第二阶段是2015—2020年期间，耦合协调度值出现明显上涨，介于0.6483～0.6967之间，农业与旅游业进入初级耦合阶段。进入第二阶段后山阳县农旅耦合协调度波动较小，有朝着中级协调迈进的演进状态。

出现以上演进状态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中、省、市相关政策的引领。2015年中央一号文件《关于加大改革创新力度加快农业现代化建设的若干意见》中鼓励农村三产融合，大力发展休闲农业和乡村旅游；“十三五”期间，陕西省在发展现代农业发展规划中提出把休闲农业作为集生产、生活与生态三位一体的农村经济发展新业态；商洛市提出精心打造乡村旅游示范基地，把美丽乡村建设与旅游扶贫同步推进；山阳县在“十三五”规划中则明确提出建设秦岭最佳旅游休闲养生目的地的目标，这些政策助力山阳县休闲农业和乡村旅游良好发展。2015年山阳县漫川前店子荣获“中国美丽乡村建设示范县”称号，2016年当地打造出以漫川古镇社区为核心的4个美丽乡村，2017年漫川关镇成功入选“国家美丽宜居示范小镇”，法官庙村荣获“全国美丽宜居示范村”。二是当地对农旅耦合发展的认识、探索逐步加强。2015年之前，山阳县旅游业综合评价指数远低于农业，2016年开始与后者持平，随后超过农业且差距不断拉大，目前旅游业发展占据较强优势。山阳县旅游业快速发展的过程中旅游公司、民宿、客栈、手工艺制作等多个行业也快速兴起，当地群众在土地流转后留村打上了“旅游工”，吃上了“旅游饭”。但如果因短暂的快速利益而忽视农业的基础作用，农业发展规模、质量、速度放缓，则不利于农旅耦合的进一步协调与长期发展。

四、结论与建议

农业与旅游业协调发展对农村产业结构合理化以及农业高质量发展有着积极作用，也是山阳县巩固脱贫攻坚成果、接续推动乡村振兴的重要途径。通过上述方法对山阳县农旅产业耦合度以及耦合协调度进行测度评价，得出以下结论并对农旅耦合协调发展提供对策建议：

第一，2010—2020年山阳县农业综合评价指数在波动中下降，旅游产业综合评价指数则快速上涨，自2018年起已经领先于农业，农业指数明显滞后。然而农业可持续发展是农旅融合中起基础作用的支撑系统，因此必须重视农业发展，正确对待农业与旅游业的位置关系。不能过度依赖短期旅游消费，而应关注农业产业的质量提升与长远发展。同时，进一步巩固旅游业发展成果，通过加强旅游基础设施建设，提升旅游基础服务水平、发展数字化旅游，深化县域景区品质内涵。

第二，山阳县农旅产业系统存在显著耦合关系，耦合协调度呈现缓慢上升趋势，经历了从濒临失调到勉强协调再到初级协调的演进发展，未来仍有较大发展空间。应持续发挥政策引领作用，紧扣目标，围绕山阳核桃、食用菌等特色农产品培育加工及采摘体验新业态，挖掘秦巴山区特有的农耕文化并将其注入乡村旅游产品开发中，凸显区域特色，引导农旅耦合尽快从初级协调阶段向更高阶段提升。

第三，熵值法分析发现农业机械总动力、农业用地面积和主要粮食产量是影响农业子系统评价的主要指标；公路线路里程、饭店从业人员数量、饭店客房数是影响旅游业子系统评价的主要指标。针对以上因素，结合山阳县实际情况，未来可进一步补齐农业和旅游业发展中存在的短板来提高农旅融合程度。

［ 参 考 文 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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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陈 曦］

Measurement and Evaluation of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Level "of Aagricultural-tourism Coupling in Counties of Qinba Mountains——Based on the Example of Shanyang County

GAO Ruilong

Abstract： The integrated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e and tourism is one of the important ways to promote the revitalization of rural industries. By constructing an index system and a coupling coordination model， the level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between agriculture and tourism was measured from 2011 to 2020 in Shanyang County， Qinba Mountains. It was found that the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index of agriculture in Shanyang County fluctuated greatly during the period， showing an overall downward trend. On the other hand， the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index of tourism experienced rapid growth and has surpassed agriculture since 2018. There is a significant coupling relationship within the agricultural and tourism industry system in Shanyang County， and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has shown a slow upward trend， undergoing an evolutionary process from being on the brink of imbalance to barely coordinated and then to primary coordination. Based on these findings， Shanyang County should emphasize the role of agriculture as the foundation， consolidate the achievements in tourism development， and guide the coupling of agriculture and tourism to advance from the primary coordination stage to a higher stage in their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Key words： agriculture； tourism；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Shanyang County

［收稿日期］2024-01-31 ［修订日期］2024-04-03

［作者简介］高瑞龙，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公共管理、区域发展。

［基金项目］陕西省社科界重大理论与现实问题研究项目（2022ZD08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