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高校研究生学术道德教育及对我国的启示

刘玮玮, 王铁新

学术道德是学术共同体在学术活动中应该具备的道德品质和行为规范,是保证研究生学术活动正常开展的重要保障。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研究生教育快速发展,各大高校不断扩大招生规模,我国已成为世界研究生教育大国[1]。在研究生教育中,科研创新能力的培养和学术道德素养的提高二者同等重要,缺一不可。然而,当前一些高校在研究生教育中虽然重视了科研创新能力的培养,但忽视了学术道德和学术规范的培育,导致一些研究生存在学术不端行为[2]。2016年,据澎湃新闻报道,山东大学历史系硕士研究生陈某的学位论文存在大量抄袭行为,直接复制他人研究成果的比例高达60%。针对这一问题,山东大学采取了严肃的处理措施,取消了陈某的硕士学位[3]。此事件严重影响了学校声誉和形象,同时,也给我国学术诚信声誉造成了负面影响。如何加强高校学术道德建设已经成为新时代研究生教育改革的关键议题。

为了加强学术道德与学风建设,提高高校研究生教育质量和水平,相关部门出台了一系列文件。2020年9月21日,教育部、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和财政部三部门联合发布了《关于加快新时代研究生教育改革发展的意见》,旨在强调研究生教育在高层次人才培养和创新创造中的重要作用,以及其对国家发展和社会进步的重要支撑作用。

与作为世界研究生教育强国的美国相比,我国在研究生培养方面还存在一定的差距。这种差距主要体现在学术道德素养层面的不足[5]。本研究旨在解读美国高校研究生学术道德教育的主要内容、剖析其内在特征,提出完善我国高校研究生学术道德教育体系的建议,继而为我国高校研究生教育提供参考。

1 美国高校研究生学术道德教育体系构建的背景

1.1 学术诚信问题的日益突出

20世纪80年代,美国发生了多次学术不端事件,影响巨大,引起了美国各界的广泛关注。这些学术不端事件主要涉及学术论文的抄袭、篡改、伪造数据等行为,严重损害了学术研究的真实性、可靠性和公正性。其中最为著名的学术不端事件是麻省理工学院教授斯蒂芬·安布罗斯事件[6]。安布罗斯在1986年被曝光涉嫌在学术论文中抄袭其他作者的研究成果,以及在实验数据处理中存在一些不当行为。这些行为不仅影响了自己的前途,打破了美国学术界的求真防线,也成为美国学术界对学术不端行为进行严厉打击的标志性事件之一。此事件给美国学术界敲响了警钟,引起了学术各界学者的反思。

1.2 法律法规的要求

学术道德是学术研究中不可忽视的一部分。美国政府和学术机构通过发布一些政策文件或指导性文件,以促进学术诚信的发展和进步。其中,2000年由美国科学技术政策办公室发布的《关于科研不诚信行为的联邦政策》就是其中之一[7]。此政策明确了科研不端行为的定义,规定了处理科研不端行为的流程,具有问责程序具体明确、责任明确的特点[8],成为美国各大高校自行制定规章制度和行为准则的蓝本。在实际操作中,许多美国高校为了维护科研活动的高质量标准和道德水准,往往执行比联邦政府更为严格的规定。这些规定不仅包括联邦政府所规定的科研不端行为,并将不当署名、盗窃他人观点或创意等行为也纳入其中[7]。这项政策对美国高校研究生学术道德教育体系的构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保障了学术研究的公正性和可信度,也为其他国家高校提供了借鉴和参考,推动了全球高校教育领域学术诚信的发展与进步。

1.3 高校高质量发展的需要

随着科技和信息化的发展,全球范围内的高等教育更加多元化、竞争化,高校学术水平和学术声誉已经成为评价各国高等教育发展的重要指标之一。然而,随着高校规模的扩大、学科领域的拓展、学生人数的增多,学术不端和学术不诚信问题也日益突出,严厉打击、规范学术不端行为已经成为促进高校健康发展的重要一环。美国高校通过完善规章制度和行为准则,加强学术诚信教育,严格执行学术不端行为的惩处措施,营造良好的学术氛围,从而增强了研究生的学术诚信意识和素质[9]。可以说美国高校学术道德教育体系的构建既是法律法规的要求,也是高校自身发展和提升的需要。在我国,构建研究生学术道德教育体系同样成为高校高质量发展的迫切需求。

2 美国高校研究生学术道德教育体系的内容解析

学术道德是高等教育的基石,对于高等教育的发展来说具有重要的意义。美国高校的研究生学术道德教育体系相对成熟,形成了制度-管理-教育三位一体的模式。此模式可以为我国高校研究生学术道德教育体系的构建提供有益的借鉴作用。

2.1 健全的制度建设

2.1.1 特色的荣誉制度荣誉制度是美国具有特色的一项制度,目的是通过学生的自愿参与、自我约束、自我管理来增强学生的学术诚信意识,帮助学生培养正确的价值观和行为准则,防止学术不端行为的发生,维护学术诚信和荣誉[10]。它的雏形始于威廉玛丽学院。18世纪末,该学院的学生对学校发起了多场抗议活动,以表达对学校严格管理制度的不满。基于此背景,学校制定了荣誉守则,要求学生入学时宣誓,保证在做学术研究的过程中不违反学术道德。这是美国高校荣誉制度的雏形[11]。19世纪中期,弗吉尼亚大学将荣誉制度进一步发展和完善,并且建立了荣誉委员会,负责监督和管理学生的学术行为。其他美国高校也开始采用荣誉制度,并结合自身的情况进行了改进和创新。到了20世纪,荣誉制度已经成为美国高校广泛应用的一种学术诚信制度[11]。如今,美国的荣誉制度经过200多年的发展,已经取得了非常显著的成效。荣誉制度不仅成为美国高校学术诚信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成为美国高校荣誉制度发展的里程碑之一。

美国高校荣誉制度的实施路径首先体现在全校师生对学术规章及荣誉准则的遵守和承诺上[12]。美国高校新生入学时需要签署一份荣誉宣誓书。要求新生严格遵守学校的荣誉准则;在学术研究的过程中必须保持诚信;承诺不抄袭、不作弊、不从网上下载资料归为己有等。如果违反荣誉准则,学生要接受相应的处罚。这是一种良好价值观和行为准则的传承。

美国高校荣誉制度的实施路径还体现在规范而严密的执行和审理程序上。美国很多高校都设立了荣誉委员会。其成员由学生自愿组成,需具有良好的道德品质和强烈的责任感,经过严格的培训和考核以后才能担任委员。荣誉委员会的职责是接收来自学生对发现的违反荣誉守则投诉的报告,通过搜集证人、证言、证据以及召开听证会,根据事实作出处罚,处罚形式包括警告、罚款、退学等。如果被投诉者不满意荣誉委员会的处罚,可以向上述委员会提出上诉。上述委员会根据事实情况做出最终的决定[13]。

2.1.2 完善的政策规章制度政策规章制度对高校学术道德治理和研究生学术道德教育具有重要的基础性作用。政策规章为高校提供了学术道德治理的科学依据,同时也为研究生提供了遵循学术道德的行为指引[4]。尽管美国大学享有高度的学术自治权力,但这种自治权力必须在国家的政策、联邦宪法和法律的规约和指引下实现[4]。在这些规定和指引的约束下,各大高校为了确保其政策和制度的合法性和有效性,以《关于科研不诚信行为的联邦政策》为主要的制定依据自主制定和执行校规和学术准则,并且在有关学术道德治理的制度和政策中公开标明,从而维护了学术自由和诚信,保障了研究生的权益[4]。比如密歇根大学制定的《学术诚信政策声明》中,明确了学术不端行为的定义和分类,规定相应的惩罚措施和程序。此外,密歇根大学通过线上和线下相结合的诚信课程增强研究生的学术诚信意识,同时还畅通了学术不端的举报渠道以及严格规范了学术不端处理程序[14]。总之,治理学术不端是美国自上而下的关于学术道德的政策法规和校内规章制度体系的主要目标[4]。

2.2 严格的诚信管理机制

2.2.1 完善的科研诚信问责体系美国政府通过制定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文件,建立了比较完善的科研诚信问责制度。此制度是由政府主导、多方参与的制度,涉及多个机构和组织。其中,成立于1976年的白宫科技政策办公室(Offic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Policy,简称OSTP)于2000年颁布了《关于联邦科研不端行为政策》。可以说,该政策的推行,促进了美国高校学术道德教育体系的建立和完善,成为美国学术道德治理的顶级政策[4]。同时,这也为其他国家的高校提供了借鉴和参考。科研诚信办公室(Office of Research Integrity,简称ORI)和国家科学基金总监察长办公室(Office of Inspector General,简称OIG)是负责监督和调查科研不端行为的机构[15]。在具体执行方面,大学、科研机构以及相关专业共同体等是科研工作的具体执行机构[15]。这些机构通过制定相关制度,推动科研诚信的建设。耶鲁大学成为美国第一个颁布科研诚信计划的高校。后续越来越多的高校在遵循《关于科研不诚信行为的联邦政策》的原则上,根据本校自身的定位和特色,在校级和各学院制定了完善的科研诚信政策[12],颁布了类似的科研诚信计划。这些计划会针对教师、研究生、本科生等不同群体制定专门的管理规范和相关手册,以确保学术道德治理的有效实施[4],并促进科研的可持续发展。例如斯坦福大学制定了一套完整的学术诚信规范。其中包括明确学术不端行为的定义和分类,规定学生、教师以及研究人员应当遵守的行为准则和规范。科研诚信问责制度在发展中不断完善和扩展。除了上述提到的机构,还有一些机构和组织也在推动此项制度的发展,比如美国科学促进会(AAAS)、美国国际医学研究和教育基金会(AMREF)。这些机构和组织在制定政策和规范的同时,也在开展相关的培训、研讨和宣传活动,以促进科研诚信理念和实践的推广。

2.2.2 规范的学术不端处理程序美国的研究生学术道德教育体系还建立了一套完善的管理机制。这些机制对研究生的学术行为进行监督和管理,确保研究生遵守学术规范和道德标准。其中,严格的学术不端处理程序是最重要的管理制度之一。美国高校对学术不端行为秉持零容忍的态度,并且建立了严格的学术不端处理程序,以维护学术的公正性。

美国高校建立了专门的学术不端委员会或者机构。处理流程如下:(1)举报和受理。举报者可以匿名的方式向负责机构举报学术不端行为;(2)质询。委员会成员进行初步的调查和评估;(3)调查。委员会通过收集证据展开正式的调查;(4)裁决。委员会根据调查结果做出裁决;(5)申诉。被处理的学生对处理结果不满,可以提出申诉。申诉内容包括对调查结果的质疑、提供新的证据等。委员会开展新的调查并做出最终的裁决[10]。

美国高校明确了学术不端行为的标准和范围。学术不端行为包括:抄袭、剽窃他人的研究成果;引用他人研究成果时未标明出处;论文数据造假、伪造实验数据;未参与研究而署名;一稿多投;替他人撰写论文等。学校会对这些学术不端行为进行惩戒。惩戒方式包括警告、扣分、停学、开除等。惩戒方式的选择取决于学术不端行为的严重程度。

美国高校还鼓励学生和教师举报学术不端行为。学校通常会建立举报渠道和机制,鼓励学生和教师积极举报学术不端行为。举报者通常可以保持匿名,以保护其个人隐私和安全。

2.3 系统的诚信教育模式

2.3.1 重视新生入学教育在美国高校,研究生学术道德被视为非常重要的一项教育内容。为了培养研究生正确的学术价值观和规范的学术行为,美国高校在研究生入学教育中特别重视学术道德教育。通过将学术道德条例印入学生手册的方式,使新入学的研究生第一时间就会了解到本校对研究生学术道德的要求。以哈佛大学为例,每一位新生入学时都会拿到《哈佛学习生活指南》。指南中印有该校详细的学术道德条例,内容包括学术诚信、抄袭、引用规范等方面的要求和规定。在学术道德条例上,新生需要签名并确认已经阅读并理解学术道德条例,承诺会遵守学术诚信规范[16]。此外,在签署学术道德条例之前,学校还会组织相关的学术诚信讲座,确保学生充分了解学术诚信和学术规范的重要性。

2.3.2 开设学术道德课程学术道德课程是指在研究生阶段开设众多类型的诚信课程,以培养研究生的学术道德意识和素养。开设的学术道德课程包括:(1)学术诚信教育课程。主要介绍学术诚信的概念、学术不端的行为和后果。(2)学术论文写作和规范课程。主要介绍论文写作的基本规范,包括引用、数据分析、格式等方面的内容。(3)学术道德案例分析课程。主要介绍一些学术不端的案例,让研究生知道学术不端行为的类型和危害,增强学术诚信意识。这些课程充分发挥了不同类型课程的优势对学生进行系统性的诚信教育。引导学生遵守学术规范和道德准则是美国大学规范研究生学术道德行为最直接有效的手段之一[10]。

2.3.3 重视导师的教育作用在美国高校,导师在研究生学术道德教育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导师不仅是研究生学术研究和论文写作的指导者,更是研究生学术道德的榜样和引导者。因此导师必须具有良好的学术道德风范,美国的高校会通过学术行为准则等方式对研究生导师的学术道德进行严格的培训和监督。这些准则包括研究生导师应该遵循的学术道德标准、指导研究生进行学术研究和论文写作的方法和技巧等[9]。在此基础上,导师对研究生的学术行为进行监督和指导,确保他们的研究工作符合学术规范和道德标准。如芝加哥大学和斯坦福大学会定期对导师进行专门培训,帮助导师提高教学和指导研究生的能力,包括如何应对学生舞弊等方面的培训。这样可以提高研究生的学术水平和专业素养,为他们未来的学术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17]。

3 美国高校研究生学术道德教育的特征

3.1 强化制度保障,重视管理层次化

联邦政府、机构、高校诚信政策的发布,对于良好学术环境的建设具有重要的意义。美国高校的学术道德政策依据非常丰富,包括联邦宪法、联邦政府下设的诚信机构出台的关于科研诚信、负责任研究的伦理规范和对失信行为惩戒的指导标准,以及司法部门关于知识产权的立法等。这些依据为高校制定校内学术道德政策提供了法律和政策支持[4]。在上述法律和政策的基础上,美国高校根据自身的特点和需求,制定不同的学术诚信政策,以适应不同学科和专业的需要。

3.2 坚持以学生为本,营造良好的学术氛围

美国高校坚持以学生为本的管理理念,师生享有相对自由的科研环境。这种自由并不是指缺乏监管或者不重视学术规范,也并不意味着散漫。伴随自由的是责任[18]。在自由的学术环境中,高校在强调师生责任和义务的同时,注重保护师生的权益,鼓励他们发挥创造性和创新性。通过参加学术研究和实践活动来培养学生的学术素养和自主学习能力;通过营造自由民主的学习氛围让他们能够在没有过多限制和束缚的情况下进行学术研究[19]。良好学术环境的建设需要校方和师生共同维护。

3.3 强调教育与惩戒相结合,注重正向引导

美国高校在学术诚信建设过程中,非常重视学生的学术诚信教育。通过开展学术道德培训、制定学术诚信指导方针和行为准则等措施,帮助学生和教师了解学术诚信的重要性和具体要求,增强他们的学术诚信意识和素质。这些预防措施可以在源头上减少学术不端行为的发生,为学术诚信的维护提供了重要的保障。

同时,美国高校在学术不端惩戒方面采取了严格的措施,如建立学术不端处理投诉渠道,鼓励学生和教师积极举报学术不端行为,为学术不端行为的查处提供了重要的线索等。此外,还建立了严格的查处机制,对学术不端行为进行严肃处理,包括取消课程成绩、开除学籍、撤销学位等。这些惩戒措施对学术不端行为进行反面警戒和威慑,起到了维护科研诚信的作用[14]。

4 对我国高校研究生学术道德教育的启示

高校研究生学术道德教育体系的构建是一项重要任务。它不仅可以使道德教育制度化、教育过程清晰化,还可以对违反学术道德标准、有学术不端行为的学生进行有章可循,有法可依的处理。研究生学术道德教育是助力高等教育强国的保障。立足国情,系统研制研究生学术道德教育体系,是高校亟须解决的重大问题[16]。美国高校研究生学术道德建设的经验可以为我国提高研究生教育质量和水平提供借鉴与思考。

4.1 完善研究生学术诚信制度

4.1.1 高校以政策为依据出台管理方案美国高校在研究生学术诚信方面建立了比较完善的体系,这主要得益于其制定了专门的政策来规范学生的学术诚信行为[20]。目前,我国高校对研究生的学术诚信问题还不够重视,只有部分学校以教育部发布的文件为基础出台了学术问题的管理方案。因此,政府需要制定并完善相关的法律政策,让各大高校在制定校园管理条例的时候有章可循,有法可依[17]。

4.1.2 完善科研诚信问责制度首先,加强对科研诚信的法律法规和政策文件的制定和完善,明确研究生的责任和义务,规定科研不端行为的处理程序和相应的惩罚措施。其次,应该建立专门的机构和委员会,负责对科研诚信的监督和管理。最后,应该加强对研究生的培训和教育,增强他们的科研诚信意识和素养,预防科研不端行为的发生。

4.2 健全研究生学术道德管理机制

4.2.1 建立完善的学术监督机制科学的学术监督机制是良好学术风气的保障。为了维护学术诚信,我国需建立更加严格完善的学术监督机制,明确学术道德考核的标准和指标,对研究生的学术行为过程进行全方位、高效率的监督[19]。对符合学术道德标准的研究生进行奖励以激发他们的科研热情,比如颁发学术荣誉证书以表彰他们的学术成果,推荐符合学术道德的研究生参加学术会议以扩展他们的学术视野,提供学术资源包括研究经费、实验设备等帮助他们更好地开展学术研究,提供实习机会以提高他们的就业竞争力。对不符合学术道德标准的研究生进行严格的惩戒,比如撤销学位、取消本学期奖学金的发放、开除学籍等。对于涉嫌触犯法律的学术不端行为,应移送司法机关,依法追责。

4.2.2 建立严格的学术惩戒机制学术剽窃严重影响着学术界的良性发展,建立严格的学术惩戒机制是防范和打击学术剽窃的重要手段。首先,发现和确认剽窃行为。利用文献检测等技术手段对学术论文进行检测,兼之以专家的判断和审查。在坚持匿名审稿的基础上,专家应更加重视剽窃行为的发现和确认。审稿时发现剽窃行为,应该组织更多的专家进行匿名研究,并让投稿人在匿名的情况下进行辩护。其次,加大对剽窃行为的惩罚力度。例如,对剽窃者进行通报批评、罚款、开除,甚至将其列入黑名单。第三,建立健全举报机制和相关流程。明确投诉渠道、处理程序和惩罚标准,鼓励全体师生举报和监督科研不端行为,给予举报者奖励的同时对其进行保护,确保举报者不会因举报而受到被举报者的报复。同时加强对被举报人的调查和审查,保证公正、公平地进行查处[11],以维护学术的公正和诚信。

4.3 加强研究生学术诚信教育

4.3.1 重视“开学第一课”,开设学术道德教育课程美国高校重视新生的学术诚信教育值得我们借鉴。加强学术诚信教育,重视研究生的入学教育,讲好新生的“开学第一课”。通过开学典礼校长致辞、专家讲解向研究生推广学术道德标准和学术行为规范,给研究生形成比较强烈的意识冲击[13]。研究生院可以举办学术诚信宣传活动,包括学术诚信宣传片、学术道德主题演讲、学术诚信主题班会等,帮助研究生深入了解学术道德的重要性[21]。研究生院还可以开设学术规范讲座,邀请学术界专家和学者分享学术规范和行为准则的经验,引导研究生在学术研究和论文写作中遵守学术规范。将学术不端行为的界定、惩治措施编入《研究生学习生活指南》,让研究生了解学术规范和道德标准,知道哪些做法是不道德的、哪些做法是违法的。这样可以加强对研究生学术文化和价值观的引导和塑造,在研究中能做到自觉遵守学术道德规范。

目前,我国大多数高校没有专门的学术诚信方面的课程,学生只能通过网络、少有的学术讲座了解学术诚信[14]。这种方式的学术诚信教育时间和资源都比较有限,难以满足学生的学术诚信教育需求。美国大学在学术诚信教育方面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其中最重要的是制定学术诚信的课程教学方案。我国高校可以参考美国大学的学术诚信课程教学方案,制定适合我国国情的学术诚信课程,帮助学生养成正确的学术行为习惯和素质。可以通过开设学术道德教育课程,课上让学生分组讨论学术研究中的伦理道德话题,提高学生的思辨力和判断力;课后进行实践活动,如学术论文写作、学术报告演讲、学术研究实践等,让学生亲身体验学术研究的过程和学术道德的重要性,培养学生的学术诚信意识和道德责任感。

4.3.2 发挥导师的教育作用,强化导师的管理责任我国研究生的管理采取的是导师负责制,即导师对研究生的学术研究、培养和管理负有主要的职责。导师负责制是我国高等教育的一项重要制度,在我国研究生教育中占有重要的地位。

研究生作为刚刚进入学术领域的新人,他们的学术道德标准和行为规范往往受到导师的影响[22]。因此,导师的学术道德素质、治学态度、言谈举止对研究生的学术生涯会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研究生导师作为研究生的第一责任人[9],将学术道德建设贯穿于研究生的学习生活中,帮助学生树立正确的学术价值观,把学生的学术不端苗头扼杀在摇篮之中。导师对研究生学术道德的培育和综合素质的培养应发挥积极重要的作用。因此,优化研究生导师队伍是培育研究生学术道德的一项重要工作。高校应该借鉴美国导师在研究生学术研究中如何发挥作用的经验。加强对研究生导师的选拔和培训,提高导师的学术道德素质和教学水平。此外,建立健全研究生导师管理制度,加强对导师的监督和考核,确保导师在指导研究生时遵循正确的学术道德标准,强化导师的学术道德监督职责,为研究生的学术发展提供良好的指导和保障,成为亟待完善的现实命题。

5 结语

当前高校研究生的学术道德建设已经成为各界关注的热点。对于高校而言,研究生学术道德教育体系的构建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任务。需要高校在相关部门制定的学术诚信政策基础上出台学术诚信校园管理方案以及完善科研诚信问责制度,健全学术道德管理机制,包括建立完善的学术监督机制、建立完善的学术惩戒机制。同时加强学术诚信教育,通过开设学术道德教育课程、发挥导师的监督教育作用来培养学生的学术道德素养,让遵守学术道德成为师生的共同信仰和行为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