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业”融合对制造业价值链攀升的影响及作用机制研究

2023-12-27 10:29崔丽影张恒硕
资源开发与市场 2023年12期
关键词:两业生产性价值链

崔丽影,张恒硕

(东北石油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黑龙江 大庆 163318)

0 引言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实现高质量发展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之一,坚持把发展经济的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强调要构建优质高效的服务业新体系,推动现代服务业同先进制造业深度融合。制造业作为实体经济的主体,推动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是实体经济建设的时代蕴意和核心要求。2021 年,中国制造业增加值为4.86 万亿美元,占世界制造业增加值比重为29.75%,高于美日德三大制造强国。但中国制造业被锁定在全球价值链分工的中低技术生产环节,呈现“大而不强,全而不优”的局面[1]。生产性服务业作为与制造业直接配套的现代服务业,因知识和技术密集等特点能够为制造业提供高附加值的技术服务,因而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下文称“两业”)融合可以有效缓解制造业“低端锁定”的现实问题[2],助推制造业结构优化升级。因此,推动“两业”融合发展,对实现制造业价值链分工地位攀升、强化中国式现代化的实体经济根基具有重要意义。

“两业”融合是信息技术发展和产业分工深化的产物,在提升行业全要素生产率、实现经济中高速稳健增长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3,4]。现有国内外文献对“两业”融合的研究主要关注在“两业”融合的测算评价、影响因素和溢出效应分析等方面。在测算评价方面,学者们基于灰色关联分析法[5]、耦合协调度模型[6]和投入产出分析法[7]等,从规模、潜力、结构、贡献与效率等多个维度测算“两业”的融合发展水平。在影响因素方面,学者们已证实技术创新[8]、存量资源优势[9]、企业规模和市场竞争[10]等是促进“两业”融合发展的主要动力来源。现有研究也探讨了“两业”融合的溢出效应,如强化环境治理能力[11]、提高全要素生产率[12]、提升技术水平[13]、促进产业升级和价值增值[14,15]。以往对“两业”融合外延影响的研究虽然较为丰富,但是鲜有研究分析“两业”融合发挥的制造业转型升级的溢出效应,更是缺乏“两业”融合赋能制造业价值链攀升作用机制的探讨。此外,制造业价值链攀升的推动力主要包括技术创新[16]、数字经济[17]、贸易或对外投资[18,19]、产业集聚[20]、劳动力成本与结构[21]等。但考虑到“两业”融合在产业转型升级方面的溢出效应,制造业价值链攀升还可能受到“两业”融合的影响。在“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和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战略指引下,中国制造业正面临着对外技术依存度高、高端制造回流和低端制造分流、智能制造转型升级等多重挑战。因此,充分利用“两业”融合的新业态优势、加速高端服务链与制造业产业链深度融合、推进制造业价值链向高端环节延伸已势在必行。

鉴于“两业”融合的正外部性及制造业价值链位势攀升的紧迫性,深入分析两者之间的关系及作用机制,对提升中国制造业价值链国际分工地位具有重要意义。基于此,本文选取2005—2020 年中国30 个省区市的面板数据从基础作用和传导机制两方面分析“两业”融合对制造业价值链攀升的影响;系统归纳了“两业”融合赋能制造业价值链攀升的影响机理,并实证检验了“两业”融合对制造业价值链攀升的直接影响;从生产效率、研发创新和人力资本三个方面检验了“两业”赋能制造业价值链攀升的传导作用,为深度挖掘两者之间的作用机制提供新视角。

1 理论机制与研究假设

1.1 基础作用分析

“两业”融合的内在本质是指制造业原有价值链的分解和新产业链的形成[22]。一方面,原有价值链分解是指制造业原有价值链中具备生产服务功能的环节被分离,具体表现为原有基本生产活动中的物流和维修服务、辅助活动中的会计和法律服务、上下游的研发设计和销售服务等环节发生分离,保留原有价值链中的核心环节。另一方面,新产业链的形成是指制造业将原有未发生分离的价值链和生产性服务业的价值链进行有序整合,具体表现为制造业价值链中未发生分离的核心环节与生产性服务业中的研发设计、物流、人力资源和销售代理等专业服务环节融合,形成一条新产业链。新产业链强化了制造业产品的研发、生产和消费等环节,实现了制造业价值链增值,促进了制造业价值链向高端环节攀升。

“两业”融合的外在表现体现为生产性服务业价值链向制造业价值链的延伸、渗透和重组[23]。生产性服务业具有“知识密集”的特点,通过知识和信息等非物质化生产资料的渗透为制造业生产全流程提供辅助支持,也通过物流仓储和产品营销等环节的延伸或重组为制造业生产过程的下游产业提供专业化服务。故而,“两业”融合提高了制造业的研发能力和品牌价值,将制造业价值链中心转移到利润更高的价值链两端,使制造业价值链呈“微笑曲线化”[28]。根据波特的价值链理论,通过在制造业高附加值领域加深生产性服务业渗透,实现“两业”深度融合的同时为制造业创造新价值,推动制造业价值链攀升。综上,本文提出假设1:“两业”融合有助于促进制造业价值链攀升。

1.2 作用机制分析

生产效率的传导作用。亚当·斯密的分工理论认为,社会分工促进专业化生产,进而提高生产效率。从服务要素的需求角度分析,制造业企业将内部效率低的生产性服务环节外包给专业的服务业企业,这有利于降低制造业企业的投入成本和交易成本。制造业企业将有限资源重新配置并投入到核心生产或研发环节,强化分工效应并充分发挥比较优势,进而提高了生产效率。从服务要素的供给角度分析,一方面,社会分工的细化使生产性服务业企业形成比较优势和规模经济,服务活动的价格下降,这降低了制造业企业生产性服务环节的投入成本,进而促进制造业企业生产效率提升;另一方面,基于生产性服务业“知识密集”特征,“两业”融合提升了制造业产业内高端生产要素投入占比,通过节约生产时间和降低交易成本等途径提高制造业产业生产效率。生产效率的提升能够推动制造业产业结构升级和价值链攀升,对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具有积极促进作用。

研发创新的传导作用。根据全球价值链理论,产业结构升级表现为产业由低附加值、低技术状态向高附加值、高技术状态演变,产品附加值和技术水平的提高一般可以通过研发创新和科技进步来实现[24]。在物联网、人工智能及人机交互等新一轮科技的加持下,制造业生产经营环节的技术复杂度越来越高,对外技术的需求度也逐步提高,这使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的融合程度也在不断加深。“两业”融合能够打破产业间壁垒,将生产性服务业中人力资本、技术资本等高级生产要素融入制造业生产领域,通过技术溢出效应、信息技术主体扩散效应和成本效应等提升制造业研发创新能力。高技术生产要素的嵌入加强了制造业产业链与服务链、资金链和信息链有机融合,价值链的动态变化驱使制造业企业紧随技术创新的导向,加速完成对新技术的学习和升级,提升整体制造业的研发创新能力。研发创新通过“增值效应”和“乘数效应”提高产业附加值和技术水平,推动制造业价值链向高附加值环节攀升。

人力资本的传导作用。人力资本作为高级生产要素,具有再生性和能动性,决定了劳动要素在制造业价值链环节的分布及产业升级进程[25]。从人力资本的需求角度分析,一方面,“两业”融合将制造业与上下游产业连接成一条“内部部门、外部市场、上下游各方”的人力资源供应链,强化制造业对技能型和复合型人才的需求;另一方面,生产性服务业的高级人力资源通过嵌入和重组等方式向制造业融合,为制造业企业提供专业化的学习机会,这有利于提升人力资本积累,增强人才储备。从人力资本的供给角度分析,首先,基于生产性服务业“知识密集型”的特征及行业竞争加剧,生产性服务业着重从技术、研发和管理等方面提升人才质量;其次,劳动力借助快速发展的数字信息化平台加速知识和技能积累,促进人力资本高效流动,提高劳动力市场的供求匹配度。基于要素禀赋理论,人力资本要素丰裕的国家越倾向于出口资本密集型产品(即高技术类型产品)[26],故而人力资本的优化能够提升制造业出口结构升级,实现制造业价值链攀升。综上,本文提出假设2:“两业”融合通过提高生产效率、促进研发创新、优化人力资本赋能制造业价值链攀升。

2 模型设定、变量选择与数据来源

2.1 模型设定

首先,为检验“两业”融合赋能制造业价值链攀升的基础作用,本文构建面板数据计量模型进行实证分析,设定如下基准模型:

式中:i和t表示省份与年份;被解释变量TSIit表示各省制造业价值链地位;核心解释变量Fuseit表示“两业”融合水平;Xit为省份层面的系列控制变量;εit为随机扰动项。

其次,为进一步检验“两业”融合赋能制造业价值链攀升的作用机制,本文设定如下中介效应模型进行分析:

式中:Medit表示中介变量,包括生产效率PEit、研发创新RDit和人力资本EDUit;其他变量解释同模型(1)。模型(2)验证“两业”融合对中介变量的正向影响,进一步由模型(3)验证中介变量在“两业”融合对制造业价值链攀升影响的作用机制。

2.2 变量选择

被解释变量:制造业价值链地位。在国际垂直专业化分工体系下,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高的国家拥有较高的议价能力和较强的市场势力,处于国际价值链高端分工地位[27]。因此,本文借鉴Hausmann的研究[28],选取制造业出口技术复杂度衡量制造业价值链地位,基于地区人均GDP和制造业细分行业出口额构建出口技术复杂度指标,具体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i和t分别表示省份与年份;k表示制造业细分行业;TSIit表示地区制造业价值链地位,以制造业出口技术复杂度表示;PRODYkt表示全国制造业各细分行业的出口技术复杂度;xikt表示地区制造业细分行业的出口额;Xit表示地区制造业总出口额;pgdpit表示地区人均GDP。本文根据盛斌、周申等整理的中国工业行业与协调编码货号对应关系[29,30],将HS4 位编码统计下的出口商品数据转换合并为14 个制造业细分行业的出口数据。

解释变量:“两业”融合水平。当前学术界关于“两业”融合发展已有较多研究,但就“两业”融合的指标体系和测度方法方面还未形成统一的标准。在综合已有研究的基础上,对“两业”融合水平测度如下:第一,指标衡量上,考虑到“两业”自身发展特征和地区属性,借鉴国家部委出台有关促进“两拥”融合发展的文件内容及学术研究成果,选取产业规模、产业结构、区位优势、发展潜力4 个维度构建“两业”融合指标体系。其中,产业规模方面,选取总产值或增加值、就业人数和固定资产投资3 个维度进行衡量,着重从经济规模角度进行评价;产业结构方面,选取总产值或增加值占比、就业人数占比和固定资产投资占比3 个维度进行衡量;区位优势方面,选取区位熵、生产效率和就业贡献率对区位优势进行衡量,着重从地区角度进行评价;发展潜力方面,选取总产值或增加值增长率、就业增长率和固定资产投资增长率来衡量,着重从整个产业系统的经济和就业等角度评价。第二,测算方法上,首先基于构建的指标体系进行无量纲化和熵权法处理,然后采用耦合协调度模型对“两业”耦合关系进行测度,具体测算方法如下:

机制变量。生产效率(PE)。“两业”融合过程中实现了专业化社会分工,提升制造业生产效率,赋能制造业高效生产。本文采用地区制造业总产值与制造业劳动力的比值衡量生产效率;研发创新(RD)。制造业在与生产性服务业融合过程中,通过学习效应及技术溢出效应提升研发创新能力,赋能制造业价值链攀升。本文选取地区研究与试验发展经费内部支出来衡量研发创新;人力资本(EDU)。“两业”融合优化了人力资本的供给和需求,赋能制造业产业升级。本文采用地区平均受教育年限衡量人力资本。

控制变量。地区金融发展水平(FIN),选取金融机构人民币存贷款总额占GDP的比重来衡量;地区开放程度(OPEN),选取进出口贸易总额占GDP的比重来衡量;外商投资(FDI),选取地区当年实际利用外资额占GDP 的比重来衡量;劳动力供给(LAB),选取地区城镇就业总人数来衡量;物流基础设施(INF),选取高速公路里程数来衡量。

2.3 数据来源

采用2005—2020 年中国30 个省份(因数据缺失、收集不便等原因,故本文研究区域范围未包含我国西藏自治区、香港特别行政区、澳门特别行政区和台湾地区)的面板数据实证研究“两业”融合对制造业价值链攀升的影响。被解释变量数据来源于国研网和国家统计局网站。所有变量相关数据来源于相应年份的《中国统计年鉴》《中国科技统计年鉴》《中国教育统计年鉴》《中国工业统计年鉴》《中国第三产业统计年鉴》及各省统计年鉴。基础数据中的缺失值采用指数平滑法予以补充。

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除比率数据外,其余数据的描述性统计分析均以对数化处理,具体如表1 所示。

表1 变量描述性统计Table 1 Descriptive statistics of variables

3 实证结果及分析

3.1 基准回归结果

为检验“两业”融合赋能制造业价值链攀升的基础作用,本文将所有变量作自然对数处理,运用固定效应模型(1)及逐步回归法进行实证检验,基准结果如表2 所示。由表2 可知,在逐步加入控制变量的过程中,“两业”融合的估计系数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两业”融合对制造业价值链攀升能够发挥显著的促进作用,进而验证了假设1,这表明“两业”融合发展带来了规模经济效应和价值增值效应,通过对制造业投入及产出服务化的方式延长价值链长度,创造新的价值增值点,提升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地位。根据控制变量的估计系数可知,对外开放的估计系数显著为正,表明地区对外开放能够为本土制造业企业营造良好的营商环境,通过干中学等多种效应促进出口技术复杂度的提升;物流基础设施的估计系数显著为正,表明高效率的物流服务通过节省库存、降低仓储成本和提高资源调度效率保证了生产经营的连续和协调,提升制造业企业 经营效率。

3.2 稳健性与内生性检验

第一,更换变量。考虑到人均GDP 会受时间变化的影响,进而会影响被解释变量的波动幅度,本文借鉴赵富森的测算方法[31],采用标准化的方式对制造业价值链分工地位进行重新测算并取对数处理,以保证计算结果的跨期稳定性。根据表3 中第1 列回归结果可知,“两业”融合对制造业价值链攀升的正向影响显著,表明本文的估计结果具有稳健性。

表3 稳健性及内生性检验Table 3 Robustness and endogeneity test

第二,剔除样本数据。由于直辖市的特殊地理位置,本文也排除了直辖市对样本数据的影响。进一步的估计结果如表3 第2 列所示,估计结果表明,剔除直辖市数据后,“两业”融合的影响仍显著为正,验证“两业”融合对制造业价值链攀升的基础作用是稳健的。

第三,内生性检验。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的协同交互与融合创新,将借助高级人力资本效应和技术要素溢出效应提升价值链分工地位,深化“两业”融合度,致使“两业”融合与制造业价值链攀升之间可能存在反向因果关系。因此,本文采用工具变量法解决内生性问题,借鉴李琳等的方法[32],以“两业”融合水平滞后1 期作为工具变量并取对数进行2SLS回归。根据表3 第3 列的估计结果来看,“两业”融合的估计系数仍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再次验证了“两业”融合能够赋能制造业价值链攀升,说明模型的估计结果具有一致性。

3.3 地区异质性检验

考虑到中国各地区经济发展条件、资源禀赋和技术水平上存在的差异,“两业”融合对制造业价值链攀升的影响可能存在区域异质性。本文按照目前区域经济特征及地理位置特征将总体样本分为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在基准模型的基础上,考察地区差异所产生的“两业”融合对制造业价值链攀升的异质性影响,结果如表4 所示。

表4 分区域估计结果Table 4 Estimated results by region

从表4 可见,东部地区“两业”融合的估计系数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东部地区的“两业”融合更能发挥对制造业价值链攀升的促进作用。东部地区具有区位优势且对外开放程度较高,“两业”发展水平较高且互动较好,在促进地区制造业价值链攀升上发挥了更大作用。而中部和西部地区“两业”融合的估计系数不显著,由于上述两个地区的“两业”融合水平相对较低,产业融合互动程度也低,所以在赋能制造业价值链攀升上未能发挥“两业”融合的显著促进作用。

3.4 作用机制分析

进一步考察受地区生产效率、研发创新和人力资本3 种机制影响下“两业”融合赋能制造业价值链攀升的传导作用,具体结果如表5 所示。

表5 传导机制检验Table 5 Mechanism test results

第一,生产效率的传导作用。第(1)列回归结果显示,“两业”融合对生产效率的回归系数在1%水平下显著为正,说明“两业”融合能够提高地区制造业生产效率,有效克服了“鲍莫尔病”;第(2)列中“两业”融合和生产效率的估计系数也显著为正,说明“两业”融合赋能制造业价值链攀升的直接影响显著,且生产效率的中介效应显著,从而验证了“两业”融合能通过生产效率的提升间接实现制造业价值链攀升。“两业”融合发展促进了产业专业化分工,高效的生产性服务能降低制造业企业的生产和交易成本,通过有效的资源配置形成规模经济效应,使制造业企业不断提升生产和经营效率,将有限的资源分配到核心技术研发和产品开拓等领域,促进产品质量和价值链分工地位的提升。

第二,研发创新的传导作用。第(3)列回归结果显示,“两业”融合对研发创新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说明“两业”融合能够显著提升地区制造业研发创新能力;第(4)列中“两业”融合的估计系数显著,研发创新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说明“两业”融合对制造业价值链攀升的直接影响显著,研发创新发挥了显著的中介作用,证明了“两业”融合能通过提高研发创新进间接促进制造业价值链攀升。“两业”融合发展打破产业间技术壁垒,将生产性服务业的专业知识和技术向制造业转移,提升产业间创新活动互动并整合产业间创新要素,驱使制造业通过溢出效应进行技术更新,提高制造业的研发创新能力,有效推动价值链向高端位置攀升。

第三,人力资本的传导作用。第(5)列中,“两业”融合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说明“两业”融合发展对提升人力资本产生了显著正向影响;第(6)列中,“两业”融合和人力资本的估计系数也显著为正,说明“两业”融合对制造业价值链攀升的直接影响显著,且人力资本存在中介效应,从而验证了人力资本在“两业”融合促进制造业价值链攀升的过程中发挥了中介作用。生产性服务业作为过程性行业,向其他行业输送技术和人力资本,而“两业”融合能整合产业间的资本和人力等生产要素,强化了对高技能人才的供给和需求,进而基于人力资本的技术载体作用和要素禀赋作用促进制造业价值链攀升。

4 结论与启示

4.1 结论

当前,加速推进“两业”深度融合发展有助于提升制造业产业链现代化水平,赋能制造业价值链攀升。本文通过理论分析和实证检验,从基础作用和传导作用两方面研究了“两业”融合赋能制造业价值链攀升的影响,进一步探讨了“两业”融合在提升制造业价值链地位上的作用机制。主要结论如下:①“两业”融合发展能够显著提升制造业价值链地位,区域间东部地区的“两业”融合赋能作用更加明显。②生产效率在“两业”融合赋能制造业价值链攀升的过程中发挥了显著的中介作用,提高生产效率是提升制造业价值链地位的重要途径。③研发创新在“两业”融合赋能制造业价值攀升的过程中发挥部分中介作用,促进研发创新有助于推动制造业价值链向高附加值环节攀升。④人力资本的间接效应在“两业”融合赋能制造业价值攀升的影响过程中发挥了主要作用,优化人力资本也是提升制造业价值链攀升的主要途径。

4.2 启示

基于上述分析与实证检验结果,提出政策启示如下:①能级提升,加速“两业”融合发展,促进制造业价值链攀升。一方面,壮大生产性服务业实力,选择性分离非核心业务以提升服务供给质量,形成对制造业强大的“虹吸效应”,同时适当引导生产性服务业向中部及西部地区转移,使其能够更好发挥“两业”融合的赋能作用;另一方面,加快推进生产性服务业产业链向先进制造业延伸,深化研发设计、生产加工及消费服务环节的关联,构建制造业新业态模式,扩大制造业产业链优势。②数字赋能,加快生产效率提升,激发制造业产业链潜能。加强数字技术应用,打造产业间数字化合作模式,加速推进数字技术与制造业生产环节有机结合,进一步提升制造业生产效率,激发生产潜能,保持制造业综合成本优势。③科技驱动,强化研发创新引擎,打造先进制造业体系。一方面,政府应完善激励企业研发投入的相关政策,推动“两业”重点领域科技研发,全力推进产学研深度融合;另一方面,制造业企业合理配置研发投入,切实提高“两业”关键领域的核心技术,实现制造业价值链向高端位势攀升。④结构升级,推进人力资本优化,塑造高质量发展新动能。一方面,地方政府要贯彻落实“科教兴国”战略,建设高质量教育体系,加大人才引进培养支持力度;另一方面,制造业企业不断推进创新型人才培养,加强对人力资本的投资与激励,进一步实现先进技术的开发与吸收,赋能制造业产业结构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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