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刊出版与阶层统合: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文化人办报

2023-12-14 09:20吴自力
新闻爱好者 2023年11期

【摘要】1937—1949年,中国共产党在国统区突破社会分层,于争取阶层统合上超越国民党,与其创造性地开展文化人办报密不可分。香港《华商报》是其中之典型,其文化人办报风格的形成,与中共中央在国统区历经面向“左、中、右三方面人”再到“面向大多数”的宣传转向有关,更与其办报成员以带有“文化人习气”的党内外知识分子为主体密不可分。《华商报》在党的领导基础上坚持文化人办报,形成在地传播、联系中间阶层,在商言商、融入香港主流社会,以及文责自负、“并不都代表党的政策”等办报特点,并由此产生阶层统合的涟漪效应,先是知识阶层然后中间阶层,进而统合社会各阶层。

【关键词】报刊出版;文化人办报;中间阶层;《华商报》

在国共舆论对决中,中国共产党能够成功胜出,与其在国统区(包括港澳)的成功宣传密不可分。尤其是中国共产党通过文化人办报,实现对知识阶层的引领,进而带动和统合城市各阶层对中国共产党的政治支持。所谓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文化人办报,是指党内外一些忧国爱民、有文化有写作才能的人,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利用报纸,借自己的社会声望来发表文章,推动社会进步和革命胜利。[1]

在国统区,如何公开合法地影响城市舆论和广大市民,是“西安事变”之后中国共产党重返国内政治舞台亟待解决的首要问题。中共中央为此多次发出指示,改变党的领导方式和工作方法,在巩固和扩大党的秘密组织的同时,用一切方法争取党的公开与半公开。“用一切方法争取党的公开与半公开”,不是党组织在国统区的暴露,而是党的政策、党的宣传与国统区民众的合法见面。最安全有效的途径莫过于进入当时国统区主流的办报模式:“文人办报”。正如张季鸾在《本社同人的声明》中所言,“中国报原则是文人论政的机关,不是实业机关”。

那为什么用“文化人办报”而不用“文人办报”?一是办报主体不同。党领导下的“文化人办报”,既不是纯粹的书生意气指点江山,也不仅指共产党以外的文化人办报,而是包括党内和党外的专家、学者、作家、艺术家等各类知识分子。二是办报宗旨更鲜明。在“坚持”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基础上(而不是“依赖”党的领导),众多文化人能动地利用自身学养、声望针砭时弊,或迂回或正面地表达对党的政策的支持与拥护。三是办报目的更明确。办报不仅论政、参政,最终目的还是建政。

之所以选择以香港《华商报》为研究中心,是因其特殊的办报时空、办报团队而表现出鲜明的文化人办报特色,在报刊出版与阶层统合的互动上,显现出独特的时代风采,具有较高的研究价值。1941年创刊的香港《华商报》,是“皖南事变”后大批文化人集聚香江参与创办,集中体现了党领导下文化人办报的风格。

目前关于中国共产党办报区域(城市和农村)、办报模式(《解放日报》和《新华日报》)的研究,成果相当丰硕。但对中国共产党在国统区的办报主体分析,似乎并不多见。本文以香港《华商报》为截面展开探讨,就教于方家。

一、办报演进:从办《新华日报》到“左、中、右都要看”再到“不要太红”

1937年,国共第二次合作达成。暌违十年之后,中国共产党重返主流舆论场,与国民党的文宣力量明显处在不对等地位。加之国共合作脆弱微妙,新闻宣传如何做到“斗而不破”?方汉奇提出,抗战初期,即便是在解放区,中共中央也来不及“拿出一套战时农村新民主主义新闻事业的建设方针和工作方法”。[2]国统区(包括港澳)城市的新闻宣传情况更加复杂,党对此更是有一个探索并逐步发展的过程。

首先在国统区创办《新华日报》。不久,有些人“不敢看了”。既有国民党当局破坏的原因,外地报贩分销《新华日报》,轻则被封重则坐牢;本埠自雇报童,经常受到威胁、毒打、拘捕、撕报等等阻拦;也有读者为求自保的原因,工人、学生看《新华日报》有被开除、被禁闭以至于失踪的危险。作家王鼎钧多年后回忆,“我什么报都看,唯有中共办的《新华日报》,我不敢看,班长们对我整天看报已经侧目而视……如果我再看中共的机关报,他们将无法忍耐,我自己也觉得太过分了”。[3]可见《新华日报》在国统区的发行,既受到国民党方面的全面打压,在社会氛围和民众心理上也并不占优势。

《新华日报》发行几个月后,1938年4月,夏衍(后任《华商报》总编辑)在广州复刊《救亡日报》。周恩来提醒夏衍,办成《中央日报》,“人家不要看”;办成《新华日报》,“有些人就不敢看了”。周恩来显然对《新华日报》的发行困难和阅读现状有所了解,对夏衍特别强调,总的方针是宣传抗日、团结、进步,但要办出独特的风格来,“办出一份左、中、右三方面的人都要看,都欢喜看的报纸”。[4]

随着斗争经验的丰富,中共中央对国统区工作有了更清晰的战略安排。1939年12月,毛泽东在《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一文中提出,在敌人长期占领的反动的黑暗的城市和反动的黑暗的农村中进行共产党的宣傳工作和组织工作,不能采取急性病的冒险主义的方针。毛泽东指示得非常清楚,可以做的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公开合法的”;不可做的是,“决不是大唤大叫和横冲直撞”。

1941年初,《救亡日报》、国新社被关停,范长江、夏衍等人南下香江。为应对“皖南事变”后的艰难局面,中共中央决定在香港建立宣传阵地,创办《华商报》,周恩来指示,“不要办得太红,要灰一点”。[5]较之前述与夏衍的谈话,其指示精神的内在含义已发生微小而重大的改变。即,淡化了此前提及的“左、中、右三方面的人都要看,都欢喜看”三个方面中“左”的方面,而与毛泽东“决不是大唤大叫和横冲直撞”相呼应。其实质就是在国共第二次合作既斗争又团结的大背景下,为更好地动员群众、组织群众,中共在国统区公开办报要策略性地告别革命党办报,进入当时国统区主流的相对温和的文人办报模式。与办《新华日报》《救亡日报》相比,此时周恩来对《华商报》的指示更加具有读者针对性,更加强调报刊生存的长期性和报道的公开性安全性。

总之,从办《新华日报》到“左、中、右三方面的人都欢喜看”,再到“不要办得太红,要灰一点”,中共中央越来越清醒地意识到,在国统区(包括港澳)办报,统一战线是工作目的,而分众办报是其有效手段。《华商报》以文化人办报的姿态出现,自然水到渠成。

二、办报文化人的表现:“书生办报,八仙过海”

香港《华商报》文化人办报风格的形成背景,除前述政治因素、社会因素外,也与其时文化人是中共新闻战线的主要力量分不开。

香港《华商报》1941年4月创刊初期,报社领导班子有香港商人:督印人兼总经理邓文田、副总经理邓文钊;有中共党员:范长江、张友渔、夏衍、乔冠华、廖沫沙等;党外报人:胡仲持、邹韬奋等。阵容看似强大,但多是身兼数职——邹韬奋在港复办《大众生活》,茅盾主编《笔谈》《文艺阵地》,郁风主编《耕耘》,张明养主编《世界知识》,张铁生主编《青年知识》,马国亮主编《大地画报》,金仲华担任《星岛日报》总编辑等。所有这些人又都参加《华商报》的工作。《华商报》除在政治上有廖承志经常原则性的指示外,“说得好一点是集体领导,事实上是编委们‘各显神通”。夏衍回忆,“反正是‘书生办报,颇有一点‘八仙过海的味道”。

廖承志对这种没有攥成一个拳头的办报状态,似有不满。为此,1941年5月,周恩来就“领导文化工作者的态度”致电廖承志。周恩来的电报,既是给廖承志解释,对待文化战线的朋友及党与非党干部,为什么不能仍拿抗战前的眼光看他们?“因为他们已进步了,已经过一次考验了”;也是督促廖承志提高统战文化人的水平,不能拿抗战前的态度对待他们,也不能拿一般党员的尺度去要求他们,“因为他们终究是做上层统战及文化工作的人,故仍保留一些文化人的习气和作风”。[6]

这些文化人的习气和作风,表现于外,是外形外貌。如夏衍,“留着加拉罕式短髯”“中分的头发披到高高的颧骨上”。[7]茅盾,“每次见面都穿着上海典型的时尚男人的衣服,长衫,里面是白的衬衣,白色袖口还一定要翻出来”。[8]表现于内,是个性思想。延安整风运动期间,毛泽东的《反对自由主义》一文于1942年4月在《解放日报》上再次发表。笔锋所指,正是自由散漫、崇尚个性的左翼知识分子。但在国统区,党内外进步文化人在现阶段的中国革命中仍起着先锋和桥梁的作用,因此华商报人“小我”与“大我”之间的改造并不迫切。“不能拿一般党员的尺度去要求他们”,“引导同志们更加团结,更加积极地进行对国民党的斗争”,才是主要目的。

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其时其地的中国共产党与知识分子之间,还需要在办报互动和形势发展中逐步建深信任。最初曾想和民盟合办《华商报》,但民盟自己办起了《光明报》。关于为什么这么做,民盟负责人梁漱溟后来的一段自白剖析得非常清楚。“国民党虽然失败了,它会不会回来呀?我一向是在两大党之间,好像一个很公正的代表社会的一个人,各方面都可以说话,跟蒋方我也能说话,共产党方我也能说话,我想还是保留一个中间人的地位好一点。”[9]这是1950年3月毛泽东邀请梁漱溟加入政府时,梁漱溟告之“留在外面不是更好”的心理剖析。1950年,梁漱溟都持这种想法,不难推测1941年其在香港为什么不与中共合办报的心理状态。再如邹韬奋,为尽快给国民党顽固派以反击,同意“最好是办报”,但“他已经决定先把《大众生活》复刊”。[10]

《华商报》的成员面貌和党的知识分子政策相互作用,决定其遵照“不用共产党出面”的指示,适应知识分子特点办报,必然是实行坚持党的领导又具有一定灵活性和个人色彩的文化人办报。

三、办报特点:坚持党的领导,“并不都代表党的政策”

上述党的政策和办报成员构成,以及特殊的时空节点,决定了香港《华商报》文化人办报风格表现出以下特征。

(一)在地传播,影响当地社会中的“多数”

香港市民成分复杂,既有土生土长、崇尚西方民主自由、民族意识较为淡薄的青少年,也有从内地到香港的资本家、国民党军政人员,以及香港政府的雇员、商人、市民等。独特的读者群,决定《华商报》必须具有独特的区域特点。一是新闻的在地化,密切报纸与普通民众的联系。如1947年10月22日,报道香港小贩揾食不易,发表社论《为七万小贩呼吁》;3天后又登社论《再为小贩西洋菜农呼吁》。二是副刊的区域化探索。文学作品方言化,出版多期“方言文学”专刊;发表粤语小说,发表咸水歌、龙舟、粤讴、潮州话小说、客家话讽刺诗等,实现与当时香港报纸副刊中荦荦大端地谈鬼说怪和色情文章的差异化竞争。《华商报》这些努力与实践,既是争取读者的一种策略,也是进步文化人在党的领导下对社会形势的灵活适应与机敏反应,是坚持长期斗争的生存策略。

(二)在商言商,努力融入香港主流社会

不同的文本结构和媒介形式往往意味着不同的意识形态生产。取名“华商报”,要的就是“顾名思义”这是份报道华商事务的报纸。《华商报》的资金来源,也均为华商资本。为体现“华商”色彩,一方面持续关注香港经济,政治宣传寓商业新闻之中。报纸每期刊登经济版,《商业金融》与《抗战以来的经济》两个栏目出现频率稳定。以“商”为名而行“政治宣传”之实,在战火中不忘討论经济问题,《华商报》一扫之前共产党人“政治挂帅,免谈经济”的刻板印象。另一方面注意联络香港工商界人士,做好经济统战。组织“星期四座谈会”,邀请著名经济学者就经济问题、解放区财贸政策等作专题讲话。知名工商界人士参加座谈会的初时不多,后来增加到二三十人,通过他们影响了一大片。值得注意的是,“‘在商言商既是《华商报》饱受香港经商之风熏陶的结果,又隐隐透露出其融入香港主流社会的努力”。[11]

(三)文责自负,“并不都代表党的政策”

《华商报》评论作者均是一时之选,其中的国际问题评论,在香港舆论界的反响尤其良好。但也有个人观点失准的时候。《华商报》社论委员乔冠华,评论文采斐然,名动香江,但在两个问题的判断上出现差池。一是没有料到德国占领了大半个欧洲之后,敢于两面作战进攻苏联。二是在日本南进或北进问题上,认为“日苏无战事,日美妥协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不过,从“文化人办报”来说,党员作者应该力求掌握党的观点和政策,但这些个人操刀提笔的文章毕竟不是党的文件,并不都代表党的政策。言责自负,这也正是《华商报》党领导下“文化人办报”的特色之一。哪怕万一出现差池,也首先应由个人承担相应言责。诚如上述观点失误,至多最后被嘲笑为“三个半国际问题专家”,但终究不会影响到党在知识分子中的声誉。

(四)坚持党的领导,配合党的政策

1948年1月至2月,上海《大公报》刊出多篇社评,鼓吹“中间路线”。《观察》《世纪评论》等刊物桴鼓相应。消息传到香港,3月12日、14日、15日、16日,《华商报》以敏锐的政治警觉性,连续刊文指出这不是学术思想的探讨,而是一种政治思潮并批判其危害性。两个月以后,5月23日,新华社发表社论《旧中国在灭亡,新中国在前进》,揭露自由主义运动、中间路线等第三条道路的实质,也为这次批判运动做了结论。由《华商报》进行批判,由新华社进行总结,正是考虑到《华商报》出面,既发出了党的声音,又照顾到第三方面一些“党的朋友”的感受,从而达到既斗争又团结的作用。此前,对《华商报》的工作,周恩来致电香港邓文钊、刘思慕等人,指出时局发展“亟待各方面配合进行者也。诸兄在南方主持言论,盼于此方面多所注意”[12]。对“第三条道路”的批判,正是《华商报》对党的中心工作的“配合进行者也”。

四、经验启示:突破社会分层的报刊出版与新闻宣传

(一)在报刊出版过程中,提高知识阶层对中国共产党的政治认同

国共两党争取知识分子的斗争相当激烈、复杂。亲近中共又个性鲜明的文化人,并不必然自觉主动地跟上党的工作节奏。在这方面,中共中央表现出极大的耐心。毛泽东1942年1月在延安中央党校的讲话《整顿党的作风》,到1942年5月中旬才在《新华日报》上发表;《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则直到1944年1月1日才在《新华日报》上发表了一个“摘要”。前述梁漱溟要自己办报,《华商报》社长范长江还是差人送去党资助的开办经费“可购黄金36.6两的5000元港币”。[13]这些都反映了党对统合知识阶层的慎重和看重。香港《华商报》通过办报达成了阶层统合的涟漪效应:知识精英和知识青年在现实和报刊的双重教育下,最终集聚中共的大纛之下。海外知识青年通过阅读《华商报》受到革命影响,投奔抗日根据地,成为当时的一股社会潮流。

(二)在报刊出版过程中,首先考虑中间状态市民阶层的新闻需求

直言不讳地说,其时国统区民众和海外华侨在思想上,大多处于中间状态甚至落后状态,但又是必须争取的对象。这就要求正确处理适应与提高的关系。香港读者大多爱看社会新闻,《华商报》便入乡随俗,有的社会新闻还在头版刊发,创刊当天发表了威灵顿街血案以及复活节放假数日的消息。至于少数思想觉悟高的先进分子,并不是《华商报》的首要对象。他们除了阅读报纸外,还可以通过党的其他渠道来了解党的方针政策。正如胡绳所言,国民党的人只是一小撮,共产党的人也很少,“革命能胜利,是因为我们党把中间势力拉了过来”。[14]当然,在团结的过程中,不仅强调交往、对话和共识,也致力于构建政党的主体性。前述与“第三条道路”的斗争,就是强调在统一战线框架下党的独立自主原则。

(三)在报刊出版过程中,尽量遵守当地法律法规

不合法,就不能和中间阶层产生公开联系;不联系,就不可能公开广泛地影响他们。1946年6月,中共中央南京局指示粤港工委,香港《华商报》《正报》与华南通讯社应运用英美矛盾,争取长期存在,“对英不加刺激”。《华商报》坚决执行这一指示,活动一般都遵守香港法律,尽可能采取公开的合法的方式进行。1947年10月11日,人民解放军总部发布《中国人民解放军宣言》,发出“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的号召,但碍于彼时香港法律,《华商报》刊发此口号时只好稍加变通处理,港英当局找不到任何借口为难报社。

(四)在报刊出版过程中,始终坚持党的坚强领导

自抗战爆发,中国共产党高举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旗帜,通过文化人办报,以团结知识分子为切入口,努力达成与地方实力派、民主党派、乡党民团等中间力量的互动交流,初步构建起抵御外侮、团结协作的民族共同体。香港《华商报》也好,其他报刊也好,在国统区(包括港澳)那样复杂的社会状况和政治形势下,进步文化人能把革命报刊办成时代的号角、党和人民的喉舌,没有党的坚强领导,没有理论联系实际的正确办报路线,成功是难以想象的。新中国成立前与《华商报》并肩作战的香港《文汇报》记者、新中国成立后长期担任外交官的陈鲁直,在纪念“《华商报》创刊65周年”撰文认为,香港《华商报》的文化人办报风格在革命报业史上也是一种传统,应该加以重视,“并且在适当的条件下加以运用”。

[本文为国家社科后期资助项目“中国共产党城市办报队伍南方局报人群体研究(项目编号:21FXWB002)”、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中国共产党‘三线办报与知识分子政治认同研究(1937-1947)(项目编号:21YJA860013)”研究成果]

参考文献:

[1]杨奇.“文人办报”之我见[J].青年记者,2008(22):36.

[2]方汉奇.中国新闻事业通史[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6:754.

[3]王鼎钧.关山夺路[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3:57.

[4]袁鹰,姜德明.夏衍全集文学:下[M].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2005:438.

[5]张友渔.我和《华商报》[J].新闻研究资料,1982(2):19.

[6]徐塞声.中共中央南方局历史文献选编:上[M].重庆:重庆出版社,2017:481.

[7]夏衍.白头记者话当年:重庆《新华日报》及其他[J].新闻研究资料,1985(3):21.

[8]荣跃明,陈占彪.上海文学发展报告[M].上海:上海文化出版社,2017:227.

[9]梁漱溟.这个世界会好吗?梁漱溟晚年口述[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5:80.

[10]夏衍.白头记者话当年:记香港《华商报》[J].新闻研究资料,1982(2):2.

[11]黄建华.移植与调适:试析抗战期间香港《华商报》的办报特色[J].前沿,2013(6):116.

[12]周恩来.周恩来书信选集[M].北京:中共中央文献出版社,1988:296.

[13]中共广西壮族自治区委员会党史研究室.中共中央南方局统一战線工作[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9:97.

[14]杨奎松.革命(壹)中间地带的革命[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14.

作者简介:吴自力,广东金融学院财经与新媒体学院副教授(广州 510521)。

编校:郑 艳